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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寻找唐诗诗,沈赫将沈家在b市军区这些年埋下的暗桩全部调动了,这一次,沈家的损失,不可谓不大,至少,经过这一次之后,沈家在b市军区的势力,算是完全的暴露在了君家人的眼皮底下了!
“瞧瞧这个!”凌睿将一张名单丢给了君慕北,声音有些沉有些冷……
“这个——没有出入?”君慕北将那份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有些怀疑的问。
“你说呢?”凌睿白了一眼君慕北,心想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不要跟“二”字沾边,不过话说二哥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莫非真的被莫悠悠给传染了?
君慕北的目光在凌睿的脸上扫了一眼,看着手里的那份名单,眸色完全沉了下来。
“没想到,唐诗诗那个贼婆娘,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片刻之后,君慕北吊儿郎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后,沈家要是想在b市军区给君家人暗地里使绊子,可谓是完全不可能了!这就跟打牌是一样的,摸了一把烂牌,明明已经够被动了,却还偏偏明牌,这不就是作死的节奏么!
君慕北脸上露出个魅惑众生的笑容,这件事,唐诗诗那贼婆娘办的漂亮!
凌睿看着君慕北那副欠扁的模样直磨牙!
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不费吹灰之力?他君慕北是没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家的小野猫,已经身在敌营十几天了,而他也有好长没时间,没睡个安稳觉了!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沈赫那个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说他犯得着连这些人马都惊动了?”君慕北细长的手指在最后面的那几人人名上一划。
“那几个人,我已经查过了!”凌睿也有些不解,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他也跟君慕北一样,怀疑过,但是经过秘密调查,这几个人的确是沈家那一派的。
“你说沈赫那小子玩什么呢?”君慕北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眉毛皱成了曲线。
“我怎么知道?”凌睿生气的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烦躁的拧了拧眉毛,这两天,他一听到沈赫的名字就无比的烦躁!
沈赫拿混蛋这两天竟然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本来沈赫生病,他应该放鞭炮庆祝才是,可是沈赫这一生并,小野猫完成任务的时间又延后了,一向到小野猫又要跟沈赫拿混蛋多相处几天,凌睿就气的只想骂娘,他真怀疑沈赫是故意的!
不然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再说了,一个大男人,真有这么脆弱?
“还有上次白茉打算栽赃诗诗的事情!”君慕北没看到怨气冲天的凌睿,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
凌睿听到君慕北的话,猛的抬起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一闪而过,但是却抓不住,凌睿看着沉思的君慕北,深邃的眸子里面划过莫名的流光。上次白茉栽赃诗诗,就是沈赫在幕后推波助澜,虽然没有他们的计划没成功,但是因为诗诗的那把配枪,倒是让他们警示,将金粉里面的人给彻底的清洗了一遍,果然找出了几个奸细。
一想到这件事,凌睿更加的烦躁,因为他觉得越来越看不懂沈赫这个人了!
沈家在b市军区的暗桩暴露一事,在市的沈家同样引发了很大的一股风波。
“你给我说说,沈赫这是在做什么?!”沈家老太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书房里的沈奎,气的胡子直翘,身子直抖!
b市这些暗桩,耗费了沈家两代人几十年的心血,就被沈赫这个不肖子孙,一夜之间给毁了!
“这个败家子!”沈老爷子一想到多年来的心血被毁于一旦,就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你倒是说话!难道就任由那个臭小子,这么胡作非为?”沈老爷子看着一直在身边默不作声的沈奎,更加恼火。
虽然沈赫是他们沈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嫡系孙子,也确实很优秀,但是沈奎对这个儿子,也未免太溺爱了点!
“那个东西,目前只能靠沈赫!”沈奎看着怒容满面的父亲,面色平静,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总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怒气来。
果然,刚刚还被沈赫给气的要死要活的沈老爷子,在听到沈奎的话之后,将原本的那些个牢骚怒气给吞了回去。
“给那个小子打电话,让他给我快点进行!这次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让他永远别给我回沈家!”沈老爷子气冲冲的吼道。
“是。”沈奎看了仍旧无法真正平静下来的沈老爷子一眼,起身出了书房。
“怎么样?爸怎么说的?”一直等在书房外面,急的转圈圈的余曼青,在看到沈奎从书房出来,下楼的时候,心急的上前拉着沈奎的胳膊,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沈赫有事的!”沈奎安抚的拍拍余曼青的胳膊。
余曼青放开了沈奎的胳膊,心中却还是笼罩着巨大的不安,她抬头瞅着沈奎,却在对上沈奎那双仿佛能洞悉她内心的眼睛的时候,目光有些心虚躲闪,这些年来,沈奎对沈赫的疼爱,她看在眼里,可是如今沈奎越是维护沈赫,余曼青越是觉得不安。
“你说沈赫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那个唐诗诗,果然是个狐狸精v害!”余曼青想起前两天史倩被唐诗诗给赶出了沈赫宿舍的事情,脸上露出怨毒之色。
唐诗诗这样的女人,给她的儿子提鞋都不配a决不能让她再祸害自己的儿子。
沈奎听了余曼青的话,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余曼青,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佣人沏好的茶,呷了一口,目光深沉。
他原本还想沈赫控制住了唐诗诗,可以牵制住凌睿,让君家有所顾忌,谁知道倒是弄巧成拙了!
没想到沈赫对这个女人,在意如斯!
唐诗诗?有趣!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正在给沈赫拿药的唐诗诗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抽了张纸巾,揉了揉鼻子,原本就水润的大眼里,泪花闪闪的。
“诗诗,你是不是被我给传染了?咳咳!我说过,这里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的,咳咳!你回自己房间吧!”沈赫看着唐诗诗有点发红的小脸,眼中有什么飞快的划过,一脸的愧疚跟歉意。
“学长,我没事!”唐诗诗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一脸病容的沈赫说道:“你躺着吧,我身体好着呢!”
“都是我不好,咳咳!这几天拖累你了!你在侧卧,睡得还好吗?让你受委屈了!”沈赫脸上的歉疚更深。
自从沈赫生病之后,唐诗诗就主动让出了主卧,搬到侧卧去睡了,因为主卧是带单独的卫生间给浴室的,沈赫用起来方便一些。
“别这么说!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比这个更差的地方我都睡过,我没那么娇气的!”唐诗诗将药递给沈赫,然后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沈赫的手里。
沈赫知道唐诗诗说的是她跟陆涛离婚后,住的那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那个地方沈赫去过。
唐诗诗看着沈赫将药给吃下去,又看看沈赫手上吊着的药水,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沈赫就生病了,高烧41度,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唐诗诗半夜醒来,听到沈赫无意识的痛苦口申口今,摸着沈赫拿滚烫的额头,简直给吓坏了,那么高的温度,她真怕沈赫的脑子给烧糊涂了。
唐诗诗喊来黑子,原本想将沈赫给送进军医总院去,但是谁知道沈赫死活不让,嘴里迷迷糊糊的嚷嚷着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不能让凌睿将唐诗诗给抓走的话,唐诗诗看着这样的沈赫,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
尤其是唐诗诗在听到黑子说,自己失踪之后,沈赫只穿了件衬衫,在外面找了她一夜的时候,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但是还是愧疚了。
对于沈赫,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又不能这样丢下他不管。
由于沈赫坚持不去医院,唐诗诗跟黑子没办法,只得将医生给叫到了沈赫的宿舍来,经过几天的医疗,沈赫的温度总算是退下来一些,但是仍旧烧着,病情反反复复的,一直不稳定,医生再三嘱咐说这几天不能劳累,需要卧床休养,于是沈赫将所有的公务都放在了自己的宿舍里来处理。
“学长,你这病老是反复,还是去医院保险些!”唐诗诗试了下沈赫仍旧发烫的额头,规劝道。
“不过是发烧}两天就没事了!”沈赫坚定的摇摇头,然后看着唐诗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诗诗,你不用担心,凌睿不会来这里的,这四周,我都安排了人守着,再也不会让他闯进来。”
“学长——”唐诗诗看着沈赫真诚的眼睛,欲言又止。
“好了,我这里没事了,有黑子守着,你去休息吧,这两天,将你给累坏了!”沈赫虚弱的笑笑。
“没有,都是我不好!”唐诗诗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垂着脑袋说道。
“没有,都是你太好!”沈赫看着唐诗诗的小脸,神色有些迷离。
唐诗诗有些诧异的抬眸,看着沈赫眼底的那一丝迷离之色,觉得那神色是那么的飘渺,如同遮天蔽日的云雾,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那我先回房间了。”气氛有些诡异,唐诗诗选择了逃避。
“嗯,好好休息!”沈赫看着唐诗诗笑着说。他的笑容,虽然带点病态的疲惫,但是却如同和暖的春风。
唐诗诗深呼吸一下,转身离开,并体贴的带上门。
“大少。”唐诗诗走后,黑子看着从床上做起来的沈赫,一脸担忧。
大少那晚上,是受了凉,发了高烧,但是还没有达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之所以烧的这么严重,而且病情反反复复,是因为大少每天都要泡冷水澡的缘故。
生了补泡冷水,这结果可想而知。
他真不明白了,这个唐诗诗,究竟哪里好,竟然让大少为了留住她,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事情都办妥了吗?”沈赫有些气虚的问,虽然只是从床上做起来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都硬是出了一身虚汗。
“按照大少的吩咐,都已经办妥了,只是——”黑子看着沈赫有些犹疑不定的说。
“只是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沈赫听到黑子的话,语气有些严肃起来,带着浅而易见的急切。
这一局,有可能是他跟凌睿较量的最后一局,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半点差错。
“只是大少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黑子吞吞吐吐的问道,看着沈赫的目光带了些期望之色。
沈赫平静的看了眼黑子,然后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就按照我说的做!”
“可是——夫人那边怎么办?”黑子看沈赫态度坚决,只得将余曼青给抬了出来。
如果夫人知道大少会做出这种事,一定不会同意的,非但不会同意,还会发狂!
“这事先不要告诉她!”沈赫听到黑子提及余曼青,眸色闪了闪,沉思一会后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我妈那边,一切有我顶着。”
沈赫看到黑子脸上仍旧带着迟疑之色,不放心的嘱咐道。
“是!”黑子朝着沈赫打了个敬礼。
“好了,扶我起来!”看黑子打消了疑虑,沈赫对着黑子说道。
“大少,这次就不要了吧?”看到沈赫又想让他扶着去泡冷水澡,黑子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为了个女人,大少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就泡一嗅,我心里有数!这是最后一次了!”沈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脸上挂着抹虚弱的笑容,态度却是无比的坚决。
黑子没办法,只得过去扶着沈赫,带着他到了浴室里,看着沈赫坐在满是冷水的浴盆里,黑子有些难受的别过脸去,不忍心看这一幕。
冷水将沈赫身体上的滚烫给消融掉一些,那些冰冷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不少,不过很快的,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便不堪重负,冷的牙齿直打颤,一张脸上一会儿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一会儿泛着死灰一样的白。
虽然是这样,但是沈赫的脑中却更加的清明,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吐了口气,一颗心起起伏伏。
诗诗,这一次,你是不是还会选择跟我走?
“大少!已经可以了!”黑子看着沈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哑着嗓子提醒,心里对唐诗诗充满了恨意!
都是那个女人!不然大少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这身子,还真是不争气!”沈赫睁开眼,看着黑子那张盈满担忧的脸,自嘲的笑笑。
“大少,不过是个女人!”黑子,终究是藏不装,恨恨的说。
“黑子,你不懂!她是我这辈子的劫!一个男人,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劫数,也算是没白活过!”沈赫从浴盆里出来,感慨的说道,眼底又浮现出初见唐诗诗的时候,她那张清纯稚嫩的脸,那样羞涩的笑容。
黑子一边帮沈赫擦身子,一边不赞同的在心里吐槽:都知道了是劫数,干嘛还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大少不会是被烧傻了吧?怎么他的话,他都听不懂了?
其实,大少心里也是怨恨的吧?只是放不开!
将沈赫给安置妥当之后,黑子对暗中保护沈赫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忙去了,虽然大少说不需要防备唐诗诗,但是黑子对唐诗诗十分不放心,她觉得唐诗诗那个女人太过心狠,不得不防。
大少这么好的男人,她都忍心伤他的心,谁知道她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又在大少的伤口上再添新伤!
黑子走出沈赫的宿舍,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几经犹豫,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拨了一个号码,将沈赫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暗中注意着那边的动向,一定不能让沈赫出事!”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冷厉。
“是!”黑子被那边的冷气给冰着了,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一手拿着电话,还不忘打个敬礼,就好像那边的人有透视眼,能通过电话线看到这边一样。
得到那个人的指示,黑子的心里安定了不少,那个人说得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大少出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诗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她这几天,照顾生病的沈赫,是真的累着了,此刻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仍旧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幽幽的吐了一口浊气!
沈赫学长生病之后,设计工作就暂时停滞了,而她的任务,更是因为沈赫这场病,迟迟不能完成。
老流氓这些天,该着急了吧?
唐诗诗想起那天清晨,凌睿纵情之后,搂着自己迟迟不肯松手,非要她给出个期限,说是要是自己超出了期限,回去之后,他可不会再这么“怜香惜玉”了!
唐诗诗一想起凌睿说出“怜香惜玉”四个字的时候,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朦胧的笑意,老流氓在床上一向表现生猛,哪次不是将她给折腾的散架之后才肯罢休,“怜香惜玉”四个字,跟他就是完全的不搭界儿!
亏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跟凌睿保证过的时间,早就过了,唐诗诗心底还真有点期待凌睿究竟会怎么个不“怜香惜玉”法!
意识到自己脑中竟然萌生出邪恶的想法之后,唐诗诗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捂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呜呼!她肯定是被老流氓给传染了!
自从沈赫生搀,沈赫对食物挑剔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比怀孕的女人还麻烦!本来食量就不大,这一挑挑拣拣的,有时候一顿饭吃好久也没见他吃下几口。
唐诗诗刚一从卧室里出去,就听到沈赫虚弱的挑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面有葱花,拿走!闻着这味儿,胃里就翻腾的难受!”
唐诗诗一听就知道,沈赫这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大少,你稍等,我这就去重新给你做一碗!”黑子好脾气的回答。
唐诗诗不禁感叹,像黑子这样有耐心的男人,如今真是少见了!
“不吃了!你一身葱花味,看到你我就觉得胃里难受!”沈赫的声音,竟然像是孝子在赌气一样。
“大少!你这身子,本来就虚,不吃东西怎么行!”黑子一听沈赫不想吃东西,声音忍不走了起来。
“你小声点!吵醒了诗诗睡觉,仔细你的皮!”沈赫气急败坏的压低了声音呵斥着,犹豫说的太急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少!”黑子的声音哑了下来:“你何苦!”。
“别跟我说这些,出去!”沈赫怒瞪着黑子,沉声道。
黑子转身出去,抬头看到唐诗诗站在侧卧的门口,忍不纵狠的瞪了唐诗诗一眼。
唐诗诗看着黑子眼眶里有些掩饰不住的红,无奈的摇摇头。
沈赫这个家伙还真的懂怎么给她拉仇恨!她原本已经寄人篱下了,现在倒好,连勤务兵都不待见她了!
当然,唐诗诗可不会傻得真因为黑子是单纯的勤务兵这么简单,能让沈赫放心的将自己的房间交给对方搭理的人,必定是他深信不疑的人!
“哐当!”唐诗诗突然听到沈赫的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顾不得思考,连忙朝着沈赫的卧室,冲了过去。
“学长!”唐诗诗一进房间就看到沈赫半依在床头上喘着粗气,而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片还有一些白粥,连忙问道:“学长,你做什么?怎么起来了?”
“没什么!诗诗,你怎么睡这么一会就醒了?”沈赫一看唐诗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虚弱的笑笑。
唐诗诗看着沈赫脸色比下午更红了一些,快步走上前去将手放在沈赫的额头上,沈赫额头上滚烫的热度,让唐诗诗脸上布满担忧。
怎么比白天的时候又热了一些?
额头上传来一丝清凉,沈赫看着唐诗诗脸上没有任何伪装的担忧,贪恋的闭上眼睛。
“学长,你的体温,怎么又升高了?”唐诗诗看了眼地上的白粥,抱怨的说:“不吃东西怎么行?”
“没胃口!”沈赫颇有些费力的睁开眼,噏动着眼皮说道。
“学长,你已经不是孝子了,成熟点行不?”唐诗诗无奈的瞪了沈赫一眼,说道。
“现在,我真想回到小时候。小时候,我每次生病的时候,我妈才会放下公务,到我的房间里来看我一眼。”沈赫脸上带着些回忆的朦胧说道。
“学长!”唐诗诗听到沈赫的话,愣了愣,随即一阵心酸,这么脆弱的沈赫,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想到沈赫的真实身份,想起沈赫在市的时候,跟她说过,在沈家他是最不应该活下来的,但是最终却只剩下他一个的时候,脸上那些伤痛跟凄迷,唐诗诗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打到,沈赫学长为了能“活下来”,必定也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吧!
“我又说胡话了!”沈赫看着唐诗诗有些红的眼圈,狼狈的自嘲着说。
“学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唐诗诗看着沈赫,问道。
“你给我做?真的?”沈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唐诗诗,问道。
“嗯,想吃什么?”唐诗诗又问了一遍。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我都想吃!”沈赫看着唐诗诗,眼中有些光彩。
“葱花也想吃?”唐诗诗白了眼沈赫,打趣着问道。
“想吃,其实不是很难吃!我就是心里烦躁!”沈赫难得的不好意思,跟唐诗诗解释道。
唐诗诗了然的点点头,将地上的碎片垃圾给收拾干净了之后,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唐诗诗将熬好的小米粥还有两小蝶清淡的菜色给端到了沈赫的面前。
沈赫看着托盘里的两道青菜,又看看那碗小米粥,撇了撇嘴巴,说道:“你就让我吃这个?我又不是山羊!”
他满怀期待的等了这么久,肚子饿的咕咕叫,谁知道竟然就等来了这么点东西!
唐诗诗看着沈赫那副别扭的样子,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跟沈赫解释:“你现在感冒发烧,不能喝太粘腻的粥,不能吃太油腻刺激的东西,小米粥清淡,养胃易吸收;这两个青菜呢,帮你补充维生素和钙质,增强抵抗力!”
“连根肉丝都没有!”沈赫虽然知道唐诗诗说的有道理,但是在看到那两盘纯青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怨。
就算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也没必要这么极端吧?
“是谁说我做什么就吃什么的?”唐诗诗气恼的板起脸来,让她哄着沈赫这么大一大孩子,太有违和感,她真的无法胜任!
“好吧!我吃!”沈赫看唐诗诗不乐意了,任命的拿起筷子来,夹着菜吃了起来。
唐诗诗肯主动下厨给他做吃的,他已经很满足了,当然不会矫情的提什么让唐诗诗喂吃的事情来,他总是知道,唐诗诗的底线在哪里。
沈赫正吃饭的时候,黑子回来了,仔细的看了看沈赫面前的两菜一汤,然后有些怀疑的打量着唐诗诗。
他刚刚是出去给大少订餐了,没想到回来之后,大少已经吃上了,这个女人会给大少做饭吃?黑子有些不敢相信!
“看什么看!比你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沈赫一边嚼着青菜,一边怒斥着黑子,这小子那两个眼珠子,这是要放诗诗身上多久?
“大少,我给你订了你喜欢吃的面包虾。”黑子看着沈赫对着两盘青菜味同嚼蜡般,但还是任命的吃着,认定了这是唐诗诗借机虐待大少呢!
两盘青菜不见一根肉丝儿!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你小子不知道生病的人应该吃清淡的食物?还给我大鱼大肉的吃着,你是嫌我死的慢是吧?”沈赫一听黑子的话,呵斥道。
黑子有些无语的看着沈赫。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吵闹声。
沈赫皱起了眉毛,看向黑子。
“我刚刚看到凌少将好像朝这边来了。”黑子不悦的看了一眼唐诗诗,说道。
“他又来干什么?”沈赫一听是凌睿,脸上带了怒色。
“不知道,这次他没带什么人,就他身边的两个兵。”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黑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让他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他这次又想做什么?”沈赫冷哼一声,咳嗽了两下,对着神色有些不安的唐诗诗说道:“诗诗,你去卧室躲下,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好。”唐诗诗说完,返身回房,并将门给关死。
老流氓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呢?是不是等不及了,又来闹事,想要故技重施?
不对!老流氓应该知道沈赫这里已经加强了防备,是不会来闹事的,难道是为了来看她?唐诗诗想到这里,心中漾起甜蜜,随即又涌出担忧,这个敏感的时候,老流氓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凌睿一进房间,就径直走进了沈赫的房间,看着沈赫虚弱的倚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忍不住嘲弄道:“听说沈赫学长病了,我特地过来看看,沈赫学长这幅模样,不会是纵欲过度累着了吧?”
“凌少将怎么知道?”沈赫脸上露出一丝邪笑,看着凌睿脸色忽的一下沉了下来,又嘲弄的问道:“不知道凌少将希望我跟谁纵欲过度,累成这幅模样?”
“沈赫!”凌睿的声音如雷,一句话就被沈赫给点着了心中的怒气。
凌睿身后的周虎跟冷茂林两个看着凌睿失控,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腹诽道:爷,你的蛋定呢?
沈赫看到凌睿炸毛,心情十分的舒畅,觉得精神头也好多了,他无视凌睿,拿起托盘上的筷子,对着凌睿说道:“凌少将来的正是时候,我还在吃饭,要不要一起?”
沈赫说完,夹起一根翠绿的青菜,放到了嘴巴里,无比享受的嚼着。
“一起就一起!”凌睿不客气的在沈赫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对着黑子命令道:“给我拿双筷子来!”
沈赫有些意外的看着凌睿,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不客气的坐下来了,不过他现在倒是很期待凌睿一会吃到这青菜,会是种什么表情!
黑子听了凌睿的话,反射性的起身走到厨房,进了厨房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心中顿觉懊恼不已!
不过,他最终还是拿了一双筷子去送给凌睿,因为凌睿身上那种像是与生俱来的,又像是在血雨腥风中千锤百炼出来的压迫感与震慑力,使得他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得不遵从。
凌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在沈赫与黑子,周虎与冷茂林的注视下放到了嘴里,
熟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只是一口,凌睿就尝出了这道菜出自谁手,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叠菜给咽下去,然后又夹了一筷子另外一碟里面的,一双黑亮的眸子眯了眯,目光森冷的盯着沈赫。
坐在对面的沈赫,优雅的而又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像是丝毫没发现凌睿眼中的不对劲一样。
“来晚汤!”凌睿沉声说道。
“是!”这次不等黑子起身,站在凌睿身后的周虎就当即迈开长腿,朝着厨房走去。
他可不放心黑子。
黑子对周虎的防备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正懒得伺候凌睿呢!所以当即站在沈赫的身边,没有动。
双方的主子吃的“津津有味”,而双方的下属,则是暗暗防备,小心谨慎。
周虎很快就端了一碗小米粥过来,凌睿喝了一口小米粥,舒服的长长吐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开始还沉默的吃着饭,后来小碟子里的菜越来越少的时候,两个人竟然抢了起来,一个个风度全无。
“沈赫,来者是客!这最后一颗的青菜应该归我!”凌睿一边用筷子拉扯着最后一根青菜,一边对着沈赫怒气冲冲的开口。
“凌睿,客随主便!我是才,你也好意思跟我抢!咳咳!”沈赫据理力争,虽然有些病态的虚弱,但是固执着用筷子夹紧了盘子里最后一根青菜,不肯放开。
“别拿你那副破身子来博取同情,你生不生藏我什么事?能抢到手才是王道!”凌睿毫不想让。
“我不会松手!”沈赫黑着脸,拿着筷子的手又用了些力道。
“这样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这根菜最终仍旧会是属于我的!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凌睿看着沈赫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语气中带了些嘲讽。
“不到最后的时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未免太过自信!小心一不小心就死在自信上!”沈赫将那根青菜又往自己的一边拽了拽,一脸的倔强之色,明明胳膊上没什么力气,拿着筷子的手也有些发颤,但是就是不肯松手。
“结果明摆着,你又何必困兽犹斗!”凌睿闲闲的握紧筷子,带着挑衅看着沈赫。
“凌睿,你未免太过自大!”沈赫气的身子都发颤了,将那根青菜又往自己的一边用力的拖了拖。
“我究竟是自信还是自大,你心里应该无比的清楚!”凌睿看着沈赫的的眼神越发的平静。
“我不清楚|不想清楚!”沈赫用力的一夹那根青菜。
那根不堪重负的青菜,在两双筷子,两两较劲下断成了两半,原本卖相可嘉的青菜,此刻惨不忍睹,让人看了之后没有食欲。
沈赫看着盘子里的那根青菜,手一松,筷子掉到了地上,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大少!”黑子看着沈赫这幅样子,知道他是大病未愈,刚刚跟凌睿一番争抢,体力透支了。
“我没事。咳咳!”沈赫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对着黑子说道。
“大少,不过是盘青菜,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去炒一盘,你慢慢吃。”黑子虽然知道沈赫跟凌睿两个是冤家对手,但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连一根青菜争起来都毫不想让!
“不用了!我没胃口了!”沈赫看着凌睿将盘里那根断成两块的青菜给吞到肚子里去,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来。
“嗯~吃饱了!”凌睿在周虎与冷茂林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对着沈赫说:“沈赫学长,你要是有诗诗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别忘记,诗诗说过了,你可是她最好的沈赫学长!”
凌睿话里的嘲弄,让沈赫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看着凌睿的脸,一双眸子里恨不得喷出火来,将凌睿给烧死!
“吃饱了就滚!”沈赫饶是再好的风度,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更何况,对于凌睿,他根本就不必浪费他的风度。
“诗诗最好的沈赫学长,告辞了!”凌睿看着沈赫起伏不定的身子,忍不住又刺了沈赫一句,看到沈赫盯着自己的目光又冷了一分,暗了些许,凌睿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大少,要不要我让人——”黑子看着凌睿跟冷茂林,周虎,三个人嚣张的离开,抬手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白痴!你嫌沈家最近还不够倒霉是吧?”沈赫拍了一下黑子的脑袋,怒斥一声。
黑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委屈的看着沈赫。
沈赫长长吐了一口气,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子看着沈赫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知道沈赫是又在想事情,于是自觉的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沈赫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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