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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间店里的客人渐少,四郎在厨房做瓜子西施订的饭菜。
苍然去幽云十六州捉鹿的时候,顺便也扛了几只野兔回来。都已经料理好了,全用盐腌好挂在窗户边晾着。四郎走到窗户边拨拉着挑选,忽然看见对面何家的门口来了一辆青色的马车,接着有个女子袅袅婷婷的下了马车。看身形依稀是上次见过的李保儿,只是这次他带着一个面纱,依旧一个随从都没有。
李保儿掩人耳目的低着头,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关。”瓜子西施喜气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或许是心理作用,四郎总觉得这声音暗含着一丝妩媚。
可是李保儿并没有自己进门,依旧低着头站在门外。
“唉,你怎么总这样客气?自家亲戚,来了我家也和在你自己家一样。”见没人进门,瓜子西施便亲自去门口。
“喵~”车子里忽然跳出一只暗黄毛色的大猫,瓜子西施笑着把它抱在怀里。然后亲亲热热的挽着李保儿的手,两人一齐进了何家半掩的大门。
四郎叹了口气,真是说不清楚的孽缘。水生说何家寡妇身上有些不好的征兆,可是这都是瓜子西施自己的选择罢了,谁也没有逼迫她吧?
既然如此,纵使四郎有心相帮,也没有出手的由头了。
摇了摇头,四郎终于选定了一只被剥皮的倒霉兔子作为今日的餐桌上的主角之一。按住那只血淋淋的兔子,将兔肉片下来,四郎仔细地把嫩红色的净肉切成丝,然后加蛋清、豆粉、玫瑰酒、白酱油拌匀。
锅里的油烧的五成热之后,下兔肉丝炸熟,用漏勺取出来沥去油。炸过兔肉的余油刚好可以用来煸冬菇丝,北菇丝以及姜丝。煸透之后烹入玫瑰酒,加上汤、精盐、秋油、白糖、麻油,兔肉丝烧沸,用水淀粉勾芡,加少许猪油推匀之后,撒上一把葱丝,这道北菇烩兔丝就完成了。这样烹制出来的兔肉是蜡黄色的,因为食材的肉质本就细嫩,搭配上滑溜溜的北菇,更添鲜香。
第二道菜是牡丹西施鸭。鸭皮抹上红酱,背面朝上,下锅炸至金黄捞起,然后放入砂锅中,加入葱、姜、八角、桂皮。
二哥没事干,就撵开了烧火的狼族侍卫,自己大刀金马的坐在了灶膛后面,吓得厨房里帮忙的小妖怪们腿肚子都在打颤。
我的娘咧,这瓜子西施多大的福份,居然能吃到这位烧火做的饭,也不怕折了寿吗?
二哥沉默寡言地坐在那里,时而抬头看一看四郎忙碌的身影,然后塞一把柴禾进灶膛里。跳跃的火光勾勒出他俊眉深目的侧脸,飞出来的柴火星子又让他看上去显得不太真实。
四郎把鸭子放进砂锅里,转头和二哥漫不经心的目光一对。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二哥却明白了四郎的意思,自动把灶膛里的火点得旺盛一些。用这样的大火焖鸭,也得焖四个时辰才能让鸭肉酥烂。
今日瓜子西施给了四郎足足五两银子,虽然乱世里物价飞涨,但是五两银子也足够置办一桌体面的筵席了。
客人出了钱,只说要几个精致的小菜,四郎自然不能用白菜萝卜、寻常猪肉打发了,少不得要加些稀罕些的高档食材了。
前几日槐二偷偷摸摸来有味斋看四郎,被槐大抄棍子当着二哥的面撵出去后,跪在后院门口,只说虽然各为其主,好歹看在自己对小主人也是一片真心的份上,死活要留下来一大筐据说是山猪精搞来的好螃蟹。山猪精说是四郎母亲在妖族的遗留势力,如今他二人却已然摆明车马投靠了陆天机。为了媳妇,二哥也只好捏着鼻子忍了。只是这筐难得的螃蟹,他是坚决不肯碰一下的。
今日正好用来给客人做菜。因此,四郎就吩咐槐大捡出些母蟹来取蟹黄。
盖好砂锅盖子后,槐大已经把蟹黄送了上来,四郎又倒些沸水把蟹黄煮至五成熟,用笟篱滤干水分。
等到砂锅里的鸭子煮熟后捞出来后,用蟹黄,精盐、麻油和生粉勾芡,然后淋在鸭面上即成。这样做出来的蟹黄色泽艳丽如牡丹,而且酥脆鲜爽;鸭子呈大红色,皮香肉酥,瑰丽异常,故称其为牡丹西施鸭。
刚做好这道菜,就听到窗外闹哄哄的。推开窗一看,原来是何不满又用个弹弓在街上打猫。
大约是心情不好,他今日打猫打得特别狠。不仅是发/春的野猫,连一些小猫都不放过。一时街上凄厉的猫叫声不绝于耳,引得邻居纷纷破口大骂。
一只小奶猫被何不满打中了左腿,慌不择路的跳到了别猫都不敢来的有味斋里。四郎把它捡起来抱在怀里。
“满儿,你能不能安静些。别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因为被邻居找上了门,瓜子西施不得不出门说了自己儿子一句。
何不满停下来,大声说:“你把手腕子上那个镯子脱下来给我,我就安静。”
“别胡闹。小孩子家家要个镯子作甚。”
何不满生气的大嚷道:“那个镯子本就是我在春社上和人换回来的。看着镯子我就想起了爹。你去和你那个姐姐唱曲好了,拿着我的镯子做什么?”
“有你这么和娘说话的吗?”瓜子西施温温柔柔走过去拉他。何不满却往后坠着不肯走,瓜子西施到底是个是非多的妇道人家,不好跟着他一个小孩子胡闹,见躲在窗户后对他们娘俩指指点点的街坊越来越多,就转身进了屋,吩咐儿子道:“快进来。别在外面胡闹了。”
原本跟在瓜子西施脚边的那只黄猫却停了下来。那猫长的其丑无比,浑身的黄毛好像被什么烧过一样,留下许多丑陋的癞疤。而且身上的皮子皱皱巴巴的,腮帮子上的皮都坠了下来,背上胖的打了褶子,就像一个被人揉搓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麻袋。
这猫胖得和可爱半点搭不上边,如同一块被熏得发黄的陈年腊肉,放了好几年后忽然能够活动了一样。总之,叫人看了绝对生不出什么疼爱之心。
何不满不动,挑衅般看着黄猫,恨恨地骂了一句:“真丑,果然物肖主人形。”不知是不是被这话激怒了,黄猫忽然朝着何不满扑将过来。
别看这猫肥胖,可是动作却快的不可思议,好像一道影子般扑了过来,何不满几乎来不及上弹弓。
眼看着老猫尖利的爪子就要抓破那孩子的眼睛,四郎来不及细想,抓起窗台上的一根晾衣杆,对着那只猫打了过去。
凶残的癞皮猫被四郎挑开了去,它怨毒地看了四郎一眼,然后就以与它身子极不符合的姿态转身窜进了何家的大门。
这一番动静早就惊动了街坊领居。
瓜子西施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看儿子捂住脸呜呜的哭,转过头愤怒的问道:“是哪个泼皮打了我儿?”
“瓜子西施,你也讲点理吧。明明你儿子是被你家里那只发春的老猫抓伤的,怎么倒赖我们?”
另一个街坊也附和道:“可不是,刚才我在窗户边晾衣服,看的清清楚楚。那只古怪的大黄猫可是对着你家宝贝独苗的眼睛去的。若不是人家胡老板出手相助,你就等着哭吧。”
瓜子西施一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大金一向最通人性了,怎么会抓不满?”
因为四郎出手及时,何不满只有脸蛋受了点轻伤,被猫爪子挥出的劲风扫出一道红痕,他之所以哭得这样厉害,不过是想要引起娘亲注意的小孩儿心理罢了。如今听到这话,一气之下甩开瓜子西施的手,闷着头跑远了。
“怎么,宁愿相信一只畜生,也不肯相信我们了?”刚才说话的人也都很不高兴。
儿子可以一走了之,瓜子西施却不得不挨个陪笑脸,又进屋抓出些炒货糖糕,散给在场的街坊甜甜嘴,权算作是赔罪。
不等她的炒货送过来,四郎已经悄悄关了窗户。
***
因着昨日呆行者又送过来两大袋莲子,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四郎就抽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的后门口抽莲芯。
昨日那只受伤的小猫经过狐狸表哥的妙手回春,已经恢复了活力,此时绕着四郎转来住去。它似乎对莲子非常感兴趣,不仅总爱去嗅呆行者送过来的袋子,还不时用爪子去扑滚落在地上的莲子,十分的娇憨可爱。
去莲心可是个辛苦活,就算四郎是妖怪,做了一阵,手也酸得不得了,便停下来举目远眺,享受着初春一阵阵吹来的小风。这可真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啊。
天上飞着好些纸鸢。四郎抬头呆呆的看着,其中一个纸鸢的绳子似乎断了,一下子忽忽悠悠的往下栽倒,很快就不知所踪了。
看着这纸鸢,四郎不知为何想起了赵端,还有那些受到道士控制的生魂——被人用绳子牵引着飞在空中,看似风光无限,其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如今绳子断了,不知道赵端是得了自由,展翅翱翔,还是和这风筝一样,落进泥潭水池里,陷入更不堪的境地中了呢?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小猫弱弱的哀嚎声,四郎转头一看,只见昨日见过的那只肥猫又过来了,正把小猫压在身子底下,似乎想要叼着它走。
这个猥亵幼猫的畜生!四郎正要上前把这猫界的拍花子撵开,二哥就拿着一沓白绢跨出门槛。似乎畏惧二哥的气息,黄色的癞皮猫怪叫一声就跑走了。四郎赶紧过去把小白猫抱起来。
“做什么呢?”二哥理了理四郎被风吹乱的呆毛,从他的头发上取下来一片草叶。
“赵端他们现在如何了?”四郎安抚着颤抖不已的小猫,抬头问道。
二哥看那只猫一样,没吱声,只把那一沓白色的绢纸递到四郎面前。
“这是什么?”
“赵端藏在迦楞山上的东西。”二哥和四郎并排坐在门口,任由小猫在他们脚边爬来爬去,像是一对在自家门边晒太阳说闲话的老头子,半点形象都没有。
“我已经看过了,是生活笔记一类的。大约两个恶道平日管他们管的极严,严格限制和陌生人接触,即使赵端想要递送只言片语出去,都十分困难,况且这些事情纵然说与普通人听,也无济于事,所以才记录下来,打算留给后人看看,也好揭露道士的恶行。”
一听是赵端的笔记,四郎一下子来了兴趣,也忘了询问二哥何时去过迦楞山了。
坐在二哥身边,四郎抽出信纸开始看,小白猫似乎也很感兴趣,跳上四郎的膝盖,窝在他怀里想要一起看。却被连一只猫的醋都要吃的二哥捏了起来,轻轻放在地上。
这其实是赵端的一本生活笔记,类似于现代人的日记。因此,纸上的文字并不艰涩,许多地方都类似于流水账般的自诉,前面的文字清丽飘逸,然而中间和后面几页的字迹却很潦草,有几页上面沾了血,有几页又被水滴糊花了。倒很费了四郎一番功夫去辨认。
庚申年五月
离开江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主人最终放弃了他的计划,如今也并没有什么指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其实没什么不好。有了那孩子在身边,主人明显多了很多欢颜。如今隐居在山中。我只愿和水生一起安静的过日子。只是家里最近乱糟糟的,我爹从江城卸任之后,已经身患重病。为了延命,他招来了两个道士借阴寿。借阴寿不是什么容易事,有借就有还。借便借,且看他如何还。
庚申年五月
……道士说他们只能借子孙后代的寿数给他。一开始爹自然不答应,还是那个道士想出了法子,说让收养些养子养女,施法术骗过鬼神,用他们的寿数折抵主人家的寿数。
老东西虽然当年对不住我和我娘,但这么些年对我还不错,今日把库房钥匙交给了我。赵正面上赞成的,回去就摔了一屋子瓷器,我倒无可无不可。
陆月十八日
今日才知两个妖道选定了水生,说他的生辰八字最好。老东西趁我不在,收养水生做养子,还给他娶了门媳妇,上了族谱。怪不得要把库房钥匙交给我,原来是心里有鬼想要弥补。父子兄弟之间,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此处有水渍看不清楚)父慈子孝,坊间传言也算是讽刺了。
八月廿五日
老东西的坟墓已经造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用水生和他那个童养媳,好似叫月牙儿的去应地。等到妖道选好的墓地埋下墓主的子孙之后,墓地上就会长出两株桃树,这就是借阴寿的第一步完成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水生出事。水生对我有恩,绝对不能让水生给老东西抵命。
十月二日
把水生放在了寺庙里。我能力有限,这也是唯一能替他做的了。
十一月十五日
今日总算求得大师动摇,同意收水生为徒,只是大师看破了我的来历,将我撵出山门。
水生这傻孩子在门中不易,若传出他哥哥是水鬼复生,日子想必更不好过了。我只好骗他说爹快病死了,必须离了寺庙家去。只是水生很黏我,依然追在我后面跑了好远的山路。看着他一遍遍摔倒,头磕在山石上出了血,我却必须狠下心肠。(此处有水渍)……
十二月廿五日
因为带走了水生,一时找不到生辰八字更加合适之人,借阴寿之事只得放弃。老东西都快气疯了。家里仆人都在传老爷是被我气病的。姨娘倒聪明,可惜作孽太多,我那个好哥哥最近无端被鬼怪缠身,得了怪病。她有再多的手段来坏我名声,没了儿子也是白搭。
今天娘哭了,我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便在家里住了下来。不然,让她独个和一群牛鬼蛇神住在一起,我也不放心。
十二月廿七日
两个恶道又来我家了……我去找嫁到镇上的秀英姐时,才发现道长偷偷用傀儡术诱骗镇上的少年少女去山里,然后行采补的邪术。可他们毕竟是出家人,虽然会些妖法,却也在白桥镇也没有什么势力。行事时便有许多不便。因此,才想要借用老东西的势力。加上赵世杰怕死,以前便在家中和男宠一起做些采补勾当,如今更是与他们一拍即合。为了延寿,他居然派出家仆暗中帮助这些丧心病狂的妖道。怪不得最近病情好转。
十二月廿八日
两个道士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自从他们和那个锦衣人来了之后,镇子上便连连发生怪事。恰好此时白桥镇上来了一只被临济宗引出来的九车鸟,故老相传,九车本就喜欢去有小儿的人家中潜伏作乱。这一下正好做了他们的替罪羊。吸引了白桥镇镇民所有的怒火。胖瘦二道趁机出来做好人。
今日去庙里看了看水生,又给母亲点了盏魂灯,回来时与爹喝酒谈心,爹似乎略有所感,同意罢手。他往年并不是这样的人,此事应该是一时被妖道迷惑了心智吧。
十二月三十日
爹把我关了起来,只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这几日过得很无聊。听说赵正被一群冤死的山鬼缠身,大半夜跑去池塘里捉鱼虾吃,被接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活该。
(之后不知道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赵端留下了大段的空白。)
正月初七
我已经查清楚了,白桥镇上小儿夜啼的罪魁祸首是九车鬼鸟,可是少年男女失踪之事却是道士伙同赵世杰那个老不死干出来的。猎取山臊本就是计划好了的事情,所以那晚赵正才会在林间与道士偶遇……虎毒不食子,赵正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被山臊的怨灵缠身也真够冤枉。明明并非首恶……道士答应教赵世杰延寿的法门,条件是与他一个人作炉鼎……家里不停死人,没什么意思。真是想念水生,也不知道他的佛参的什么样了。今日借机逃了出去,通过秀英姐,把道士的事情告诉了镇子上族老和临济宗的大师,请他们想办法。回来的路上被两个道士抓住了。
(这一篇的后半段沾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后一页则完全使用一块血布写成的。笔记也变得虚浮无力,仿佛写字的人受了什么重伤,连握笔都很艰难了。)
六月十三
这些年过的暗无天日,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我还是会把白桥镇当年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尽管此事到如今依旧谜团匆匆。
在我通风报信后,镇子上的族老就打算利用镇上祖祖辈辈的不传之秘保卫镇民的安全,却还是棋差一招。
几十年前初八日,一场雪崩埋了整个白桥镇,两个妖道为了杀人灭口,毁灭痕迹不被宗门查出,居然引动天灾,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四郎掰着爪子算了算,发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时间一下子跳到了十三年后。之后的笔记往往是十年二十年才会记载一下。
——我不愿意认命,胖道士便以凌虐我为乐。甚至威胁我会对水生出手。我没有办法,只好虚与委蛇。之后,道士已经有些信任我,偶尔也会带着我出门。听说赵世杰已经死了,如今是赵正当家。我不信,他那样的人,怎么样都会赖着不肯死的。
——如今我得到了道清(胖道士)的信任,已经能够出门随意走动。今日随他二人回了一趟家。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正的赵正在那年正月就被鬼怪害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赵老爷还是赵世杰本人。赵世杰和赵正的模样本就相似,所以在赵世杰用邪法变年轻之后,才能不引人注意的取代了赵正继续活下去。
——趁着道清心情好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问过白桥镇里那些镇民的去向。当年被他们掳走的少年男女大多都被关在迦楞山后殿里,除了两个妖道练采补之术外,还要招待许多达官贵人,这些人为了长寿,渐渐被二道所控制。有的炉鼎被贵人看中,就会被采生折割做成仙奴,一来笼络这些人,而来也是替道士这边的势力监视他们。或许背后还牵涉着更大的阴谋,只是每次问起这个,道清就连在床上都没有路过口风。
再一个,被雪崩掩埋的那些村民的去向,我也死活问不出来。听说雪崩之时,那里面就只剩下一座空镇了。希望那些镇民都平安逃离出来了。听道清说,白桥镇的那个悬棺里有个很大的秘密,可惜被临济宗的和尚先一步得手了。
——今日从道清口中套出了真相,原来当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赵世杰延寿,他早就疯魔,根本不再将我视为他的儿子。因为我放走了水生,干脆拿我做了替代,送给胖道士做玩物。老东西这回又生了一个儿子,已经被他宠废了,恐怕过段时间,这个儿子也要做赵世杰长生道路上的牺牲品了。
四郎看完赵端字字血泪的笔记,忍不住有些发寒。原来他竟然是被自己父亲亲手送给两个道士做玩物。而赵正已经死了,被山臊的怨灵害死了。现在的赵员外根本还是当年那一个!难怪小山臊兄弟三人对道士和如今的赵员外并不十分憎恨,想来是被巧言蒙蔽着,误以为自己已经杀死罪魁祸首了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人的心竟然能够坏到这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承接上一个故事,就是为了给赵端和水生一个结局。如果这个小故事完结,你们还是觉得谜团重重的话,再来找三无控诉也不迟么。到时候露出白肚皮任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