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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蚕室无端有人失踪,四郎猛地想起自己最近老是做的那个怪梦——他也是连连梦到一个奇怪的蚕房。梦里的蚕房窗户很小,显得非常幽暗,而且似乎屋内终年点着一个火炉,还有蚕房两旁靠墙的地方,都用竹竿搭着成排的蚕架。可是蚕架上头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蚕房尽头一张垂着青纱帐的床,帐幔后有时候隐约有个女人身影。自己想要走过去揭开帘子,梦就醒了……
怎么会好端端的梦到这样一个地方呢?莫非城外蚕娘失踪的事情和自己的梦有什么关系吗?四郎也拿不准,就把这个梦讲给苏夔听。
两个人正在说话,槐大和一帮街坊婶娘挤早市归来,扛着个大竹筐乐呵呵的进了门。竹筐里面堆得冒尖,全是抢来的新鲜菜蔬鱼虾。
槐大吆喝一声,厨里的其他妖怪纷纷迎上前去,帮他洗菜,剖鱼,拾掇猪肉。
小黄鸟晃晃悠悠从外头飞进来,落到二哥肩膀上,说道:“狐医中午不回来吃饭。”
四郎把洗干净的鱼放进竹篮,手臂一伸,干净利落的把竹篮挂在通风的屋梁上。并且顺口问他:“是在小文君家里吃吗?”
前几日小文君生了怪病,昏迷不醒,还被诊断出怀了身孕,把家里的仆人急得大中午跑来求医。后来胡恪回来,听四郎一说赶紧去看病,出诊回来却说小文君根本不是怀孕,而是中了蛊。
狐狸表哥是个医痴,这几日为了逼蛊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出门,下午回来还要翻看各种典籍,一直持续到深夜。
功夫不负有心人,胡恪一番辛苦没有白费,到今日小文君总算是醒了过来。
然而人虽然醒了过来,胡恪一摸脉,依然还是滑如珠的喜脉,所以狐狸表哥便不打算回来了,要就近观察病人究竟还有什么问题,好对症下药。
小黄鸟从陶二身上跳下来,蹦跶到水缸边喝水:“你大可不必管他。狐医如今可得意了,在那家里作威作福的,人家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不过,要我说,这只花毛老狐狸活像个傻子,被凡人吹捧两句便找不到北了,恨不得把自家心肝都掏出来给病人换上。方才还叫我告你,他的病人才醒过来,难免脾胃气弱、饮食不下,让小狐狸你做一道熟脍鲫鱼汤,若是好松黄还有剩的,就再做一盘松黄饼,交给小药童送去水井巷里的小文君家。”
四郎点头答应下来,熟脍鲫鱼汤并不难做,不过是把鲫鱼肉切成细条,投进豆豉高汤里,待鱼汤滚上几滚后,加入胡椒、莳萝以及切成细沫的姜、橘皮,最后加五味调料。此汤给很久不进饮食的病人空腹吃最佳。
松黄就是松花粉,长久以来,花粉便因其神奇的食疗功效被民间奉为“仙药”。
春末时槐树兄弟去拜访隐居于钟山的老朋友,顺便带回来一些上等的松花粉。除了华阳为了养颜舀了些调水喝之外,一直没怎么动过。
四郎正好取了来,与新夏白蜜拌匀后烘制成龙涎饼状。这种松黄饼不仅味道清新、甘美,而且还具有养颜益志、益寿延年的功效。
做好这两道给小文君的养生糕饼和汤水后,四郎将其妥妥当当的装进竹篮里,递给跟着胡恪的小药童。小药童很懂规矩,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贸贸然进来。
这药童是城外的野狐,不小心被猎人抓住,放到河市上卖,好险没成了一条毛围脖或者一个皮帽子。
日行一善的狐狸表哥看到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家的黑历史,就想要把他买下来放生。胡恪对金钱没概念,看诊常常不收钱,要用钱时一个铜板都拿不出,只好央告四郎借与他些。四郎看野狐的气息不像害过人的样子,物伤其类,很大方就拿了几贯钱买了下来。
买了回来放生,野狐却不肯走,非要赖在胡恪身边,说是可以帮着他提药箱。正是因此,野狐化身的小药童对其他妖怪的话都不听,第一听胡恪的话,第二听四郎的。
送走了小药童,四郎一抬头,太阳明晃晃地斜在天上,再探头看着篮子,里面还有槐大专门买来的石花菜。四郎忍不住叹气,又想儿子了。
这石花菜是前段时间四郎吩咐槐大买的。起因是四郎心血来潮想给小水做果冻,古代没有现成的配料,四郎就打算用石花菜提炼一些凝胶状的琼脂出来。
如今石花菜买回来,但小水却被周谦之掠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虽然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算是亲生儿子也有看着他离开自己成家立业的一天,可是四郎心里难免堵得慌。可是饕餮总有自己的打算……
一时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和二哥的对话。
“我要去找小水!”四郎提起道士送给他的破竹剑,第一千零一次打算出门救儿子。
“找他干嘛?不是告诉过你肉球现在过得很滋润吗?”二哥不动声色的把小狐狸抓回来。
“我……我还是不放心。小水还那么小,周谦之又不像个正经人。看着就不安好心。”狐狸爸爸皱眉毛。
二哥:“哪里小?那只水妖保守估计也活了两千多年了吧?”
“怎么能这么算呢?小水和杜宇不是一个人!小水还是个孩子啊,他根本不懂事!”四郎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觉得二哥简直和个后爹没什么区别。气愤之下对着二哥就伸爪子挠过去。
二哥漫不经心的用大手包住他的爪子,放在唇边亲了亲:“媳妇别气。我也是为他好。宠着他他永远也不会懂事!你还没看出来吗?小水根本就是在逃避而已。以为自己不长大就能不长大了?要不是遇到的是你,就团子那个小傻样,早被大妖怪吞掉了。”
四郎也知道二哥说的是实话,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小水会飞快的忘记前一天经历过的任何让他觉得不开心的事情。这种忘记几乎是一种本能,于是小水也就永远都像个天真快乐的稚子。不论前世,他在洄水上也生活了二十年,却和刚出生的几岁小娃娃没什么区别,而且这种幼儿状态还会维持几千几万年。
孩子可不是小猫小狗,主人高兴了便逗两下,不高兴就任其自生自灭。自己真的能够永远都全心全意照顾永远不肯长大的小水吗?
四郎忽然没了信心,二哥把迷茫的四郎揽进怀里,几乎有些残酷的继续说:“水妖本来是杜宇的一缕魂魄借助着反魂玉的力量和巫族的秘法化来的。这种状态其实根本就不稳定,也没有力量,妖怪的成长其实也是一个力量凝聚的过程。小水这个样子就像是杜宇把自己与外界隔离起来。
所以小水他根本不可能长大!你能照顾他十年百年,能照顾他千万年吗?他不肯自己长大,不如给他找个愿意一直宠着他的,或者足够狠心要逼着他长大的。不知道周谦之这个痴情人究竟会选择哪一种?”
四郎反驳道:“周谦之不就是梁利?你不是打算把它重新镇压起来吗?小水跟着他有什么未来可言?”
二哥却不这么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杜宇和梁利的恩怨,即使是小水也不能逃避,因为巫人根本没有所谓的转世重生一说。小水就是杜宇,梁利和他的事情是他必须解开的心结。你可以宠溺他一时,怎知他日后记起来不会后悔?”
四郎知道,自己和二哥最大的分歧就在于他认为小水和杜宇不是同一个生灵,可是二哥却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个……
想到这段对话,四郎心情更加不好。他心情不好并不会胡乱发火,只是一个人闷着头做菜。
四郎把石花菜拿出来洗净,用米泔将其泡软,用个簸箩盛放好后,端到日头下晒。晒干的石花菜才好捣烂入锅煮化成胶质。
太阳明晃晃的照的人昏昏欲睡,加上昨晚睡得不好,忙完店里的这一摊子杂七杂八的事情后,四郎便有些犯困。
大槐树下被华阳安了一架竹床。树荫处十分阴凉,一丝丝小风从天井处吹过来,四郎忽然困得不行,梦游般走过去,径直躺在凉沁沁的竹席上。
透过树荫看着头顶的天空,太阳好像是一朵金子做成的花。风一来,树叶的颜色便深深浅浅的变换,太阳光线织成的花朵也闪闪烁烁,明明灭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叫人沉醉的虚幻之美。
看了一阵,四郎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恶烦渐渐消散开去,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参同契里的句子。一行行,用浓郁的墨色写就……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然而,生在这万丈红尘中,谁又能没有些烦扰呢?不过修得是心境罢了。
小男孩送的蚕茧还等着胡恪回来料理呢。小水……唉,难道这些小就真的要嫁出去吗……
正在胡思乱想到恍恍惚惚的时候,四郎忽然听到有味斋紧闭的后门外传来小爪子一声声挠门的动静。
有孩子幼嫩的嗓音在门外一个劲喊:“阿爹,小水打不开门了。阿爹,快开门,5555,小水要回家。”说道最后,娇嫩的小嗓门里便带上了委委屈屈的哭腔。
四郎猛地翻身坐起来,揭开身上盖着的毯子,顾不上穿鞋,跳下床就往外跑。
吱呀一声,后门发出叫人牙酸的奇怪动静,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开过的门轴一样。
四郎开门一看,顿时傻了眼:自己面前并不是临水的青石板台阶,反而是一个奇怪的房间!
房间非常豪华,但是却安静的像个坟墓,连进入这里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在这一片寂静中,某种沙沙的响动便显得万分突兀。响动是从房间正中传来的,因为太安静,给人一种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的错觉。
房间中心矗立着一株隐隐泛出青铜色泽的巨大桑木,一群极美丽的女孩儿侍立在树旁。
准确来说,是侍立在桑树上趴着的一条雪白雪白的蚕宝宝周围。
四郎虽然不怕虫子,但是也绝对没有喜欢虫子的古怪爱好,但是他一见到这条巨型蚕宝宝,也得打心眼里承认这虫子实在长得有几分可爱——这条蚕有婴儿手臂那么长,体型圆胖,脑袋不仅圆,而且特别大,两只眼睛也是又大又圆。
长得古怪里带着点可爱的蚕宝宝本来低着头在啃树叶,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在旁边,拿着一个鹅毛轻轻拂动他的身体。另外两个女孩儿跪在地上,从一个玉盆里蘸水,一点点擦拭着那株桑树,务必保证桑树上每一片树叶都闪闪发亮。
四郎看的直咂舌,这哪里是一条虫子啊?这简直是虫大爷!
更奇怪的是,这些绝色侍女似乎都看不到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四郎。只有那条待遇比人还好的蚕宝宝,一见四郎进来,立马抬起头,睁大眼睛朝四郎这边看过来。那双圆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渴望。
四郎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居然从一条虫子的脸上看、到、了、期、待!
然而,围在虫子四周的侍女们一见自己精心侍候的小祖宗居然不吃东西了,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纷纷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有的女孩子磕头磕得血流如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或者哭泣。
四郎这些年经过的事情也不少,对任何诡异的场景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一刻依然觉察出一种违和感——最怪异的事情不是侍女,也不是待遇极高的虫大爷,而是自己明明听到了小水的声音,怎么开门后会来到这样一个奇怪的房间里呢?
对了!小水。
四郎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他再次瞅了瞅那只奇怪的虫子,最后终于还是没有上前,反而转身出去了。
他刚刚到门边,就听到背后的侍女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呼。四郎急忙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巨大的蚕开始吐丝结茧了。
说起来吐丝结茧不是蚕的本能吗?这么这只却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一边吐丝一边好像在流眼泪?
四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运足目力一看:没错,的确是在啪嗒啪嗒流眼泪。
四郎简直被这只神奇的蚕惊呆了,不知为啥想起了老蚕农给他讲的那个故事。被女婿抢走心肝宝贝的可怜岳父什么的,才不会有代入感呢!四郎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但是心里却暗暗想,不知道小水是不是和故事里的蚕宝宝一样思念他呢?
于是他悄悄走进那只蚕,侍女们对他视而不见,都围着蚕宝宝团团转。那只蚕似有所感,微微昂起了头。四郎伸手摸摸它的小身子,有些疑惑的轻声问:“你是小水吗?”
蚕宝宝在四郎手里蹭了蹭,继续努力的吐丝结茧。
四郎心里暗想:难道还真是小水?他……怎么会变成一只蚕?对了,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就是吴娘子在家里养金蚕蛊,周谦之利用艾发才和宋正明的贪婪之心,偷了一只金蚕,然后在白家养金蚕!
当时他就很奇怪,周公子如果真是梁利,只是为了几个钱财,根本不必这样折腾,莫非……莫非真是为了小水?
四郎心里忽然涌起了破茧成蝶四个字。对了,小水目前的状态,不论心灵还是身体,不就是一只幼蚕吗?也许他和陶二都想错了,小水之所以会丧失记忆和力量,根本是复活过程还没有进行完毕!
而周谦之想必一直在白家,用下人的性命豢养金蚕蛊。前面二哥给他讲过,金蚕对于蚕族人而言,并不是害人之物,反而因为具有强大生命力而被膜拜,是蚕族人的信仰。
梁利大约是用了什么巫族的秘法,金蚕就是复活杜宇的道具,怪不得当初会莫名其妙指点艾发才偷走吴娘子炼制出来的金蚕蛊了。
那么,这些女孩儿莫非都是金蚕鬼?而自己本来在有味斋后院睡午觉,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是做梦还是……还是因为睡前习练神功,所以再次导致元神出窍?
事情扑朔迷离,到处都透着诡异。在事情尚不清楚之前,四郎虽然想念小水,也不会贸贸然去把那只正在吐丝结茧的蚕宝宝偷走。况且,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走不走的出去还不一定呢。
不论要救谁,首先他得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有味斋,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二哥和苏夔。
四郎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关键时刻也不乏决断力,想通了这些,便不再看那只对他依依不舍的蚕宝宝,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屋,装饰的没有刚才那间蚕房豪华,也没有那种肃穆的气氛。正是四郎这几天夜夜做梦梦到的房间。
这是江城农家里典型的蚕房。房间靠墙的位置用竹竿搭着一排蚕架,里面有许多女孩子在忙碌,有也已经盘发,做妇人装扮的女人。
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奇怪的青灰。这时候已经到了初夏,可是屋中依然生着火苗。尽管如此,四郎依旧感到屋子里凉飕飕的,像是一个大冰窟。只有靠墙一排蚕架被火苗熏烤出一点热气。
蚕架上都是空的,最尽头的架子旁边有一个垂着青色帐幔的小床。
在梦里出现过许多次的小床,里面究竟有什么?
四郎不知道这满屋子僵尸一样的女人能不能看到他?因为拿不准自己的处境,而从门到小床,要跨越整间屋子,所以四郎微微有些犹豫。
他环顾四望,看到那些奇怪的女人,有的在忙着洗刷蚕贾的竹竿和养蚕的蚕匾,有的用粗稻草编织着蚕网。动作都十分机械。
一个女人忽然向着四郎所在的方向走来。她头上包着一个蓝底白花的布帕子。头发被布帕盘绾在脑后。腰间系着一条二尺长,三尺宽的蓝布围裙。这女人看着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反而像城外水乡里的村妇。
四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那个妇人渐渐走进四郎,走进四郎,近到四郎可以看到她纤长的脖子上有一块紫色的瘢痕,同时一阵淡淡的腥臭袭上四郎鼻端。
四郎只得一手捂住鼻子,阻止自己打喷嚏,一手捏着不太熟练的驱邪手势,脑海里一片空白……
好在那各村妇似乎并没有发现四郎。她直接和四郎擦身而过,从四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纸包。四郎松了一口气,确定这些“人”是真的看不到他,于是便尽量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跟着她走。
村妇似乎膝盖不太灵活,走路有些一蹦一蹦的样子,而且身体十分沉重,蹦得地板都发出“砰”“砰”“砰”的单调回响。四郎跟在她后头,心里感觉十分复杂。
等他们走到那张床边时,村妇却用一种和她走路时的僵硬完全不同的轻柔掀开了床幔。四郎看到她打开红纸包,掏出一张七寸长,三寸宽的纱布,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小黑点。然后妇人猛然折下腰,姿态扭曲的好像要把自己给折成两段似的。
村妇的上半身探进帘子里,帘子后头就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四郎站在她背后,有青纱蚊帐遮挡,所以看不到床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郎有些纳闷,仗着屋里的这些东西都看不到他,等那个妇人离开之后,很好奇的走上前去,挑开了青纱帐。
本来已经做好了看到什么可怖场景的心理预期,但是帐子里面却大大出乎四郎预料——居然还是空的!
可是,可是,刚才四郎确信看到蚊帐后面有一个影子啊。
四郎把头探进帐子里东看西看,床上的陈设非常豪华,各种精美的棱罗绸缎不要钱似的堆叠着。
接着,他又把手探进去摸了摸那些绸缎。都是真的绸缎,上好的蜀锦有如水般丝滑的触感,叫人爱不释手。
四郎正在疑惑刚才看见的影子去了哪里。忽然,摊开的蜀锦里伸出一双青白的手,蓦地向着四郎的手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听某报纸说dm是女性意识的觉醒……昨晚小透明作者无比纠结一个问题:*文学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觉醒?
艰难时刻还在继续坚守的亲爱哒读者们,我真是太心水你萌了。请大家放心,不论如何,这篇文我一定会坚持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