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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往往用来形容某种心境,或者某种经历,很少有形容波浪本身。
但当魏莪术看了看飞机上的宣传欢迎片,还是对滨城生出震撼之情。
主要是震撼与这个城市三面环海,一面接陆。
“我超,海!”
魏莪术在心中震撼的感叹波涛壮阔的蓝色汪洋,和他最喜欢的蓝天一样沁人心脾,在这个夏末的时节颇有清凉清爽的感觉。
“滨城,又被称为东方巴黎,浪漫之都,因为地理位置带来的四季分明,无数花朵依次渐开,也被称为花都,北国则称之为“达里尼”,意为“遥远的城市”,虽然地处华夏东北但却没有那么极端的寒冷.........”
魏莪术看到的宣传册上全是不吝溢美之词,这让他也对未曾谋面的滨城有了些向往好感,海边,浪漫的城市,无数东国的二次元漫画轻小说似乎都有了发生的落脚点。
此刻住在机场旁的魏莪术站在套票里包含的单人客房,看着周水子机场背后颇有些繁华意思的夜景,洗漱后拿着酒店里的宣传册傻站在落地窗旁,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头顶,有些疲倦的半长发英俊男子艰难的把足足有三米多的长条包裹费劲的搬进了这件客房,又尴尬的发现似乎室内层高也竖着放不下它,只能认认真真的清理出一个柜台的上部,把这个超长布条包裹珍之又重的横放在上面。
做完这些,黎圣若这才长出一口气,躺在了松软的酒店床铺上,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的那一栏。
自己的奶奶果然发了五十多条消息,点开后每条信息气泡都足足好几厘米长,就算是耐心极好的他也顶不住,干脆关了手机,舒舒服服的把双手枕在后脑勺,望着天花板透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发呆。
北境给的车票是上午,今天就先睡吧。
他这样想到,不一会就呼吸变得沉稳而规律,被晦明长枪的长度折腾了一整路,竟然连被子都没盖就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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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组分好了,完全是系统生成的随机排序。”
“推荐入学的学生按照等比分配了。”
“特招生呢?”
忙碌的信息部门里,招生办的各位还有最后的一项工作。
此刻正是最为疲倦的时刻,所有人的精气神都紧绷到极致,疲倦也积累到了极致。
毕竟招生是一切之基本,搞不好哪位未来超越人理的丙等就隐藏在这一批批的新生里,抵达乙等乃至甲等的大神通者北境也不是没出过。
一想到足够震古烁今,留在史册里的大神通者未来可能就系于自己手头这个excel文档,没有谁会怠慢。
要说谁格格不入,那大概就是还赖在屋里不走,闲适至极的那位长发男子了,他正不紧不慢的品尝着热茶
——对,陆扶苏甚至把自己的那套茶具也带了过来。
在这个布满精密仪器与紧张气氛的招生办办公室里,此刻他正不紧不慢的把清亮的茶汤从小巧的紫砂壶里倾倒而出。
清新的茶香带有佛手与雪梨的香甜气息,颇有清甜雅致的美好,尤其是在这个加班加点的夜晚,极为瞩目,也极为吸引仇恨。
“嗯~~~→,真是好茶。”
他颇为附庸风雅的闻了闻这个傻瓜都看得出好茶的茶叶,清抿一口,品尝它的美,但舌尖却被烫了下。
“大伙加油啊,干完这一波就算是收尾了!”
被烫了一下的陆扶苏决定先把这杯茶放一边凉凉,把茶杯放在总控的桌子上,长身而起,手里还不忘捧着那个精致的小紫砂壶,身后挂着的则是鼓励大家的横幅。
并非是什么“严抓入学质量”“公平公正公开”,而是很简单的一行字。
“四个月带薪休假”
这七个字比啥都好用,负责整理文档的那个大叔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和家里妻子女儿之后在马尔代夫预定好的机票与酒店,带着对沙滩海滩的美好憧憬,才能继续埋头苦干了下去。
“大家先忙,加油!”
陆扶苏品了一口微微凉了点的清茶,还是茶味,远没有闻着好喝,纯度尚且不如冰红茶。
“茶放桌子上了,谁想喝就自己倒哈。”
说完这些,他便溜了出去,从这个热火朝天而又紧张的办公环境溜走。
“鸟风先生也太游手好闲了吧,服了......”
年轻的教务处女老师有些不开心的关上了面前的验证网页,和自己身边的同事抱怨,后者却摇了摇头。
“这次终考的结界布置是陆先生全程参与的。”
“?一位风亲自去参与终考布置?”
“貌似这次确实不太一样。”
准备去马尔代夫的组长大叔走了过来,也准备去外面抽烟喘口气,顺便搭了句话。
“前些年能够统招拿到C以上的都算是数得上的了,这一批你自己看看。”
他递过去的表格上,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B与B 的成绩,甚至偶尔还会有人某项评价是A
“整体水准极高,还有破天荒的特招生。”
组长拍了拍组员的肩膀,示意一起出去抽一根。
“会不会有和几年前那一届一样的情况?”
“哪一届?”
“出了丙等那一届。”
“哦哦,我记得,是玄青和顾闻那一届吧?这两个人毕业那会就是超越人理的丙等了。”
组长抽了口烟,大口的呼吸着深夜外面的清新空气,略有沉吟。
“嗯......感觉难。”
“也是,能有三四个镇异系的新生也就算不错了。”
“超越人理啊.......”
年轻的组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吊着烟靠在栏杆上抬头望着黑夜的星空,有些出神。
“别想那么多,你还年轻”
组长拍了拍年轻组员的肩膀,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准备回去继续投入工作里。
“而且高等级的镇异常者都是群疯子和天才。”
“也是。”
后者挠了挠头,也有样学样的掐灭了自己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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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次特招生只来了一个人,根本没法分组。”
“多分配个推荐入学?”
“不......你看这个.....”
几个最后负责决定的老教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都注意到了一个绝妙的人选,刚好可以对应特招。
统招全部几万学生里,入围的几千人里,最后录取的几百人里,所有成绩都是第一名的夸张成绩,想要不注意到也难。
黎圣若,所有成绩都是清一色的A
“A组一号就他吧。”
“我没有意见。”
“同意”
看得出这几个老教授都对硬生生插队进来的特招学生有着不满,尤其是对鸟风那样格外随意的态度也不是很满意,故而把更多更强的学生留在了A组。
一直混在招生办人群里,最不起眼的角落,被拉来负责最基础内容的年轻人看着那群人窃窃私语,颇感无聊的摇了摇头。
“一个风要真想塞个人进去,别说你们,就算是总负责人也不可能直到半点消息。有没有一种可能,陆先生这么高调塞人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去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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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土风组里那群可爱美少女一起在列车里布置结界阵法的陆扶苏摇了摇头,若有所感。
他哼着莫名的歌曲,随意的走在整个列车的车外,右手极为随意的偶尔触碰车的外壁,偶尔又离开,随意的像是顽童捡到一个木棍,用它在暑假的某一天敲遍学校附近的不锈钢栏杆。
木棍空心栏杆碰撞叮叮咚咚,林荫下的冰块撞击玻璃杯也叮叮咚咚。
“夜来幽梦,酒初醒,梦初惊,月初明,影初平。如觉悟,是前程。”
名为陆扶苏的男子就这样轻轻的唱着难明的歌词,磅礴浩瀚到让云层分崩离析的魂压随意的点点落下,他也随着漫长的列车而向月台深处走去。
“我向幽窗守拙。何时勘破花鸟风月影?我向大道登天。唯见金木水火土。”
“古往今来,想生来死去,荣枯多少?我是孔雀,孔雀是我?”
夜风吹来,吹散了不算好听的低吟浅唱,就像是抚过陆扶苏的脸颊的黑发,夹杂着点点幽绿,他抚摸着沉寂在月台的车厢,就像是扶着山间的岩石峭壁,独自一人走向梦中,或者梦醒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