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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傻,骆向东顺路去哪儿不好,干嘛偏偏要顺路去我的公寓我在想,他是不是心里面还有留恋的
可转念一想,我马上否决了自己。匡伊扬喜欢我,骆向东是匡伊扬亲舅,而且他打从最开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闭着眼睛,我喉咙一阵酸涩,所以我一声不吭。
我看不见骆向东在干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听到他出声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我轻轻摇了下头。
骆向东又道:“不吃东西不行,你下午还要打针。”
我干脆不再说话了。
我不是气骆向东不爱我,只是气命运弄人,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爱错人。
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隐约听到骆向东出去的声音,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下意识微睁开眼,我看到骆向东提着两个袋子回来,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他走到茶几处,把东西放下来,然后侧头看着我问:“好点了吗”
我不答反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要跟我去酒店”
有时候我挺讨厌自己的性格,永远不像有些人那样知进退。我更多的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对方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就总是会胡思乱想,不敢确定对方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骆向东闻言,出声回道:“我看你喝了酒,担心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面无表情,又问:“你是自己担心,还是替你外甥担心”
骆向东站在距离病**边不到两米的距离,闻言,他沉默数秒,随即出声回道:“子衿,虽然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跟伊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跟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当好朋友处的。”
真心实意,好朋友。
我暗自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心酸。他拿我当朋友,可我早已经不能把他当成朋友看了。
眼泪上眼眶,我看着他,轻声道:“我已经跟伊扬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不会跟他在一起。”
骆向东面色淡淡,出声回道:“可他很喜欢你。”
眉头一簇,我哽咽着问道:“所以呢”
所以他就生生的逼我跟匡伊扬在一起吗
骆向东别开视线,一边弯腰去弄茶几上的外卖袋子,一边对我说:“我买了蒲记家的菜,你现在不能吃太咸跟太辣的,一会儿喝点粥,再吃点”
“我不想吃。”
绝望的闭上眼睛,我自问已经将自尊跟底线都放到最低,可骆向东依旧是这样的冷淡跟排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骆向东的脚步声靠近,他站在病**边,看着我说:“你现在正生病,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吃饭。”
他的声音中隐藏着压抑的愠怒跟明显的命令。
我被子下面的双手紧握成拳,不是生气,只是心里面难过。
见我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骆向东干脆将病**升起来,让我维持着一百度左右的倾斜度躺靠在**上。
他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给我,我只觉得勺子碰到我的唇瓣,并且听到骆向东说:“张嘴。”
我上来那闷劲儿跟倔驴似的,怎么可能听他的话
他越是让我张嘴,我就越是不张,甚至负气的扭过头去,跟他唱反调。
啪嗒一声轻响,那是勺子被重新扔回到碗中的磕碰声。下一秒,骆向东低沉的声音传来,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唇瓣开启,我同样沉闷的声音回道:“我要辞职。”
骆向东很快回道:“现在你就别想了。”
我气得咬紧牙关,脸上都隐现咬肌。头疼的快要炸了,我能感受到太阳穴在一蹦一蹦的突突跳着。
又过了几秒,骆向东说:“吃饭。”
我一声不吭,势要气死他。
骆向东道:“我再问你一次,吃不吃”
我冷声夹杂着愤怒,开口道:“不吃”
骆向东把**头柜处的东西拿起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面,然后大步往外走。直到我听见房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的声音,我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虽然泪水模糊了视线,头晕的想吐,可我还是强迫自己转头往另一边看去。
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塞满了一个大袋子,骆向东竟是把所有东西都给扔了。
我又气又委屈,当即抬手抄起**头柜处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虽然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花瓶也没扔多远,可毕竟是玻璃的东西,碰到地面立马应声而碎。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慌张跑进来的是两名穿着浅粉色护士服的特护。
她们看到地上碎了的花瓶,又看了看躺在**上满脸眼泪的我,顿时吓了一跳。
愣是过了五秒钟,两名特护这才迈过地上的花瓶碎片,来到病**边,诚惶诚恐的问道;“梁秀,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真是太讨厌骆向东,连带着迁怒他选的医院跟请的特护。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要这么虚伪我对骆向东明明已经喜欢的不行,他又不是瞎子,但却口口声声的叫我跟匡伊扬子在一起;我气得连花瓶都砸了,两个特护还客气恭敬的问我需要什么,我现在需要一把刀自杀,她们能给吗
气得浑身发抖,我沉声道:“出去。”
“梁秀”
“我叫你们,出、去”我已经气到咬牙切齿,两名特护眼中带着惶恐,不敢在我面前啰唆,赶紧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溜烟的离开病房。
待到房间中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又觉得无比的孤单跟冷清。但凡我现在下得去**,离的了医院,我立马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可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个废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下午的时候,医生跟护士敲门进来帮我打针,我明明是醒着的,却闭着眼睛不乐意见人。医生给我右手打了针,并且吩咐护士隔一会儿就进来照看。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我这才睁开眼睛,因为眼泪憋得太久,眼眶里面一片通红。
我中午没吃饭,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一瓶药打进身体之后,没多久我就开始心发慌,整个人都不舒服。
可我倔强的躺在**上,不知道在跟骆向东较劲儿还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也没吭声。
一直到晚饭时间,两名特护进来给我送饭,一副小心翼翼还得面带笑容的样子。我忽然就挺窝心的,大家都是出来工作,看人脸色赚钱也不容易,两个女孩子跟我年纪差不多,我又何苦要为难她们呢
如此想着,我便配合她们起身吃了点东西。不是我不饿,实在是跟骆向东赌气,吃了两口还不够恶心的。摆摆手让她们把吃的端走,甚至还开了会儿窗子,透了下气。
躺在**上,我本来在玩手机,后来特护过来对我说:“梁秀,您现在的眩晕感还没有过去,手机玩久了会头疼恶心。我建议您可以看会儿电视,或者听会儿歌。”
我也是无聊,让她们帮我把房间的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个里面正在放综艺节目的台,看个热闹。
我是真没看进去,倒是有意无意撇着墙上的表。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过了,骆向东中午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越想越来气,这不是他第一次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他当我是什么看我可怜捡回来交给下人养的小猫蟹吗他高兴了就来看两眼,不高兴就当甩手掌柜的。
饶是如此,我还是耗到了十点多,确定骆向东不会再来了。我按铃叫来了特护。
特护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进门之后,她微笑着问道:“梁秀有什么需要”
我说:“麻烦你帮我放一缸洗澡水吧,我想洗个澡。”
“好的,梁秀请稍等。”
特护转身进了洗手间,我听到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不多时,她又从里面出来,开口问我:“梁秀想泡鲜花浴,牛奶怨是泡泡浴”
我心想,这是住院还是住酒店啊
本想说什么都不用的,可一开口便回道:“泡泡浴吧。”
“好的。”特护再次转身回去洗手间。
等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她从里面出来,走到我的病**边,轻声说:“梁秀,我扶您进去。”
我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别人伺候太后一样的来回扶着。
在**上躺了一天**,我现在头晕多少好了一些,不会一起身就晕,但还是跟正常人不一样,走路脚步都是虚的。
特护将我扶到洗手间里面,洗手间中开着暖风跟浴霸,黄色的灯光映照着白色宰中堆满的泡泡。我昨晚就没洗澡,如今更是迫不及待。
特护对我说:“梁秀,我帮您脱衣服。”
我下意识回道:“不用了。”
虽然我小时候习惯了东北的大浴池,也习惯了坦诚相见。可毕竟来夜城读书也有四年多了,现在的我更习惯一个人洗澡。被一个陌生女人服侍着脱衣服我享受不来。
我坐在宰边上,试了试不用特护扶着的感觉,还行。
我抬眼对她说:“没事儿,一会儿我洗完出来的时候,如果不行就按铃叫你。”
特护微笑着颔首:“好的,按钮在宰后面,您一抬手就能够得到。”
我朝她点了下头,她转身出去,把门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