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涵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岑廉的手机。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案子当前,她也没功夫多想,干脆帮忙整理监控视频。
“还真是在这片区域下的车,”曲子涵看了看岑廉现在正在追踪的位置,“好像是去了某个住宅区。”
“嗯,跟你标记的这个IP几乎完全重合。”岑廉放大地图指给她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住处。”
岑廉并没有继续追踪郑伟恒的位置,而是一个电话打给刚刚提供了监控的辖区派出所。
“江所,我们这里有个嫌疑人可能在你们辖区。”
曲子涵也没想到岑廉居然如此直接,不过她立刻就想明白岑廉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已经亮了,这座城市中的人已经逐渐开始新一天的活动,如果郑伟恒想要做些什么报复社会的话,现在完全可以开始。
所以继续追踪的同时最好能确认他是不是还在家里。
曲子涵把IP对应的详细地址找出来,看着岑廉完整告知江所。
“希望他还在家里。”她打了个哈欠,“继续追踪?”
岑廉点头,“这里未必是他唯一的住处。”
曲子涵倒是很同意这个说法,于是继续帮忙整理监控视频。
一个多小时过去,岑廉就找到了郑伟恒的第二个住处。
“也不知道这算是狡兔多少窟,”她揉了揉眼睛,“不行,我撑不住了,去叫个人过来换我。”
说着,她一个电话打给齐延。
这几个去睡觉的已经睡了快五个小时,差不多可以过来换班了。
齐延和王远腾就在市局的宿舍休息,走过来也就花了十五分钟。
确认他们抵达之后,曲子涵才和他们换班回去休息。
“这是怕你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监控被人偷袭?”王远腾盯着曲子涵离开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你还真别说,万一那个郑伟恒真是个疯子,说不定真能想办法混进来。”
市局里这会儿人员非常混乱,还有一些临时过来帮忙的技术人员甚至都没来得及换警服,还有医院和高校那边过来送数据的,很难说会不会有人混进来。
“完蛋了,你俩也被她洗脑了,”岑廉十分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进入咱们这栋楼是需要证件的。”
“这可说不准,”看过无数刑侦电影和电视剧的王远腾表示不赞同,“不能轻敌。”
岑廉:……
他其实很想说,一般人也不会蠢到专门混进市级警察局杀人。
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算了,”岑廉放弃治疗,“说不定他真就疯了。”
不过他暂时不觉得郑伟恒会来警察局,所以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追踪他周四从车上回到小区之后的踪迹。
“追丢了,”一直追踪到前一天下午,岑廉终于找不到郑伟恒到底去哪儿了,“这家伙对这附近的监控太熟悉了,根本连个衣角都没露出来。”
“这简单,找找行车记录仪。”王远腾仔细看了一眼,记住附近几辆车的车牌号,立刻准备联系交警部门,却被齐延拦住了。
齐延指了指屏幕,“不用找,这附近是酒吧街,我有老板电话。”
一时间,两双眼睛全部盯上了齐延。
“兄弟,认识你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王远腾颇为震惊,“你这是经常泡吧?”
齐延一边打电话一边语气急促地解释,“就是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偶然喝两杯。”
岑廉和王远腾一起发出“我懂”的笑声。
齐延刚想继续解释,就听到电话已经接通,只得先跟酒吧老板交涉。
一连几个电话打过去是,不出半个小时,岑廉收到了这条街上五家酒吧大门外的所有监控。
“你还说偶然喝两杯,”岑廉一边导入监控一边看着正在被王远腾盘问的齐延,“老板看上去都跟你挺熟啊。”
“咳咳,只是认识。”齐延尴尬地笑着,觉得自己怕是完蛋了。
半个小时后,岑廉在酒吧门口捕捉到了进去喝酒之后又出来的郑伟恒。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这次追踪变得顺利了一些。
“还真是狡兔三窟,”岑廉顺着监控又找到了他的第三个住处,“联系辖区民警找人吧。”
谁知道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个家里。
齐延如蒙大赦的出门打电话去了。
王远腾看着岑廉标记的几个地方,“这家伙应该是找的日租民宿。”
“很有可能,但是这一片地方民宿太多了,不好排查。”岑廉已经彻底困过劲了,反而有些精神,“不过马上就追踪到今天的监控了,也没必要这样排查。”
“他住的地方似乎离我们市局越来越近了,”王远腾皱眉看了一会儿,“该不会这个疯子真要冲着我们来?”
之前他也没把曲子涵说的话当回事,毕竟这么中二的疯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不会吧,”岑廉有点头皮发麻,“他要是真的过来,几乎就是有来无回。”
在市局对警察动手,几乎不可能站着走出去。
齐延下意识回头看,走廊依旧十分安静,没什么异样。
他们好像是有点一惊一乍了。
“不说这些,继续找人,”岑廉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不到中午,他很可能还在最后一个住处没出门。”
“最好是吧,”王远腾其实已经开始担心安全问题,眼神不住地往外看,“看看他早上出没出门。”
事与愿违的是,岑廉最终还是找到了郑伟恒出门时候留下的痕迹。
“凌晨出门的,”他看着监控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多,那会儿咱们还在外面。”
“那时候市局好像也没人。”王远腾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郑伟恒凌晨出来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远处的走廊传来一阵骚动。
于野和尤佳明的声音传来,“你是干什么的?”
岑廉和齐延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王远腾慢他们一步,跟在后面冲出办公室。
只见走廊尽头,一双岑廉很熟悉的运动鞋正在扑腾挣扎着,人已经被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