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霉的曹乐沟

雅兰小区虽然经历了上次的事件，轰动变得更加的大了，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影响到住在雅兰小区最里层的酒哥和张宇。

张宇虽然恐怖，却更多的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灵异力量吗？那肯定是假的，可酒哥当初表现出来的，无疑又彰显出，这里其实根本就不正常，但酒哥没有说，张宇也不好问的。距离上次到现在已经足足块一周了，而今天有事周日。

张宇又像上次一样，买了一些东西，毕竟张宇还是很好奇，故事的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自己来到这里，不是他的选择。

可疑问太多，大多时候的酒哥总是醉醺醺的，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的问一下酒哥。

西京市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拥有着辉煌的历史，可是现在，全都过往云烟，张宇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城市，可是张宇是在这个城市上的大学，就好像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印记，张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寻找更好的未来。

虽然张宇能够表现出来的是无限的活力，那是用自己的热情和忍耐浇灌出来的克制，心中不断滋生出的恶魔已经快要把张宇吞噬，而那恶魔的名字名为现实。

虽然暂时能够在工地里打着一份工，可张宇心中所想的绝不是这样，追求向往是人类的野心，可张宇时刻告诫着自己，这里不属于自己。

或许由于其他的原因，酒哥拒绝再次的说出自己的故事，不过，张宇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新的工作。一份或许很艰难，很辛苦的工作，可实际上，却有一个高大上的名称，银行里面的客服。

银行客服，说起来可能大家都会以为这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毕竟在华夏，属于国家部门的工作都是最高大上的工作。

张宇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但却是自己目前所能争取的极限。

“工作强度大吗？”

“不大，只是需要接听电话，进行解答就可以了。”

“工作难吗？”

“经过培训，都可以进行工作。”

培训人员的回答让张宇想起了以前见过的安利，苦张宇还是愿意的，毕竟在这样的城市寻找一个坐在办公室之上进行工作的活，其实还是很难的，毕竟应该算是白领。

时间还要继续，张宇经过了两个月的培训，也终于开始了自己新的工作。只是接听电话，说起来真是简单，可是任何一个工作如果将最简单的工序无限的重复之后，人毕竟不是钢铁，是具有自我保护的弹性生物，长时间的接听电话，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人的身体机能，其实并不能无限的承受，简单单一的操作。

过去的事情就好像是曾经的历史，张宇依旧住在雅兰小区，但那些事情都好像发生了很久很久，不过终于在这里，张宇见到了以前的一个熟人，曹乐沟。

老赖是无法享受社会带来的一切福利的，而曹乐沟在极力的避免自己成为一名老赖，并非所有的人都愿意成为老赖，如果问曹乐沟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那绝对中间间隔着一个雅兰小区。”

曹乐沟的内心是绝望的。曾经的自己出入银行自然是由行长跟随，享受最高的服务，但现在。

“曹老板，不好意思，我的领导有事正在开会，你看你是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帮你解决。”公式化的回答是所有职员必备的一项技能，曹乐沟现在甚至要求着大堂经理，求见其最高的领导，做出回答的大堂经理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则带着冷笑。

真是草了狗了，我姓薛呀。曹乐沟心里压抑的是火，却再也没有办法进行发泄。是火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不是从前。

当然所有的答复都是没有意义的，曹乐沟只能拖动自己肥大的身躯，开始在整个大楼里面搜寻着，虽然由于最近的焦虑，曹乐沟的体重就像下滑的股线，可仍有近乎二百多斤的体重。

服务行业虽然可以阻挡曹乐沟回见自己的领导，却没有办法阻挡一个发火的人，在办公大楼里面横冲直撞，直到，曹乐沟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身影。

“你，是你，不可能，不要缠着我，你还嫌我现在不够倒霉吗?”曹乐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那个雅兰小区最里一间别墅里的家伙，竟然跟到了这里。

恐惧是有的，却被怒火点燃。

“哦，是小张呀，太好了，既然你和曹老板认识的话，那就由你负责接待曹老板吧。”大堂经理迫不及待的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张宇。

张宇则巴不得能赶紧的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哪怕只是一下午，哪怕可能只是一个小时。

银行大厦按道理说，其实装修的还算可以，但是楼却是有点过于太老了，张宇没有心思来考虑这些，因为自己的身后，还跟随着黑着脸的曹乐沟。

曹乐沟一直跟着张宇，直到走到了大街上，时间是下午三点多钟，正是太阳最旺盛的时候。曹乐沟在心里不断地揣测着张宇的身份，太阳总是会给人以力量，而曹乐沟也终于忍耐不住，出手了。

事实证明，重量不代表力量，曹乐沟很轻松的像张宇发起了攻击，而张宇也很轻松的把曹乐沟按到了地上。

“不对，你不是鬼，你们只是一些耍杂技的。”虽然之前的考量有很多，可眼下，却是最充分的证明。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鬼，你只是心里有鬼。”张宇不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脸到底红了没有，那一晚上的那幕是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么，无法坦诚的人亦或是一无所知的人，哪怕相聚，也不会得到答案。

“为什么是我，在整个市里面有那么多的小区，为什么偏偏找上我？我是欠你们的还是得罪你们了？你们非要把我逼得家破人亡才行吗？”曹乐沟开始痛哭，距离上一次的痛哭是什么时候曹乐沟早已经忘记，自己并不是软弱的人，甚至早期开始发展的时候，有人喊自己薛老虎。

张宇由于并不知道之前的情况，只能挑一些自己知道的说。

“其实，你找错人了，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帮帮我，求你了，你住在那个屋子，你是可以的。”

“抱歉。”

张宇不会轻易的做出决定，哪怕明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绝望到骨子深处，可这个世界绝望的事情还有很多，张宇抬头仰望那栋旧楼，或许，只有工作才会让人忘记一切吧。

张宇最终还是回到了上班的地方，虽然说可以偷偷的回去，但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现在属于上班时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张宇又想到了曹乐沟，工作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但又能怎样呢，说白了，工作只是为了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而自己，也才刚刚开始。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张宇是不会这么匆忙的做这个决定的，刚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令人讨厌的身影。

大堂经理一副高大上的样子，不过也可笑，张宇一米八，而这个大堂经理，撑死也只有一米七，抬头才能看到张宇，却一副高傲的样子竟然拉着张宇在门外谈了半天的话。

“那曹乐沟现在你最好别理他，一个衰人，谁靠谁倒霉，欠了银行5000千多万，现在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已经冻结了，我领导刚才就在楼上，不过谁都整不了这事，听说分行行长现在自身都难保，曹乐沟看样子绝对是还不了钱的。”

“哦，是吗？”

“你别不信，现在整个西京市谁不知道曹乐沟的雅兰小区，听说那些下属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赶紧离开曹乐沟的韩城建设，哪怕曹乐沟已经欠他们近乎三个月的工资了，简直是不要钱也要脱离关系。”

张宇不知道这大堂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其实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和曹乐沟要说的话只是一面之缘，至于这大堂经理，今天之前自己甚至连面都见过。

一个连自己面都没有见过的家伙，竟然一本正经的开始和你讲起了大道理了，还一副的我都是为你着想的样子，张宇不想吐，可现在真的是有一点想吐了，这家伙凭什么说我？就凭这家伙一个月拿八千多的工资，而自己只有三千？可如果这个世界什么事都凭收入说话，其他人还能说话吗？在那些真正拿大钱的人面前，你倒算是什么东西。

不过最终张宇还是没有说出来，有的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了，自己就当是耳边有个苍蝇罢了。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他要是再来的话，我就直接不理他。”

虽然口头上在说着一个人，可实际说话的时候，张宇可是盯着大堂经理着，不过恶心还是恶心，为了生活，那么忍吧。

张宇因为受到上午的影响，下午工作频频失误，张宇知道再这样干下去，迟早要出事，可是每天的任务量如果完不成的话，那自己这个月又该怎么办。

下午的时候，曹乐沟又来了，又是那个大堂经理，不过这一次大堂经理可谓是相当有经验了，直接带着曹乐沟就来到了张宇的面前。

“曹老板来了，如果你没事的话，给曹老板介绍一下我们的业务吧。”大堂经理完全不想理曹乐沟，那么张宇就想理了吗？

简直就是笑话。大堂经理没有离开，因为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了。

张宇这会正在发蒙状态中，因为正陷入了思考，但是在被打断了。

“哦，曹老板？你又来了，难道你并不知道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吗？你没看到整个银行无论上下谁都不想理你吗？”

“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你只是一个临时工，你这是在诋毁我们公司。”大堂经理可没有想到张宇敢这样说话。

曹乐沟的脸色有点晦暗，张宇说的是实话，自己其实也都知道，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最后的资金全都被冻结，哪怕自己准备跑路，可起码首先自己的手上要有一笔钱呀。

“我是临时工怎么了，我也是这里的员工啊，有本事你给我把这么多天的工资发了，我立马走人。没本事别bb，一边待着去。”张宇历来是瞧不起这种比较势利的人的。

“银行肯定不会这么没仁义的，我就是想恢复一点钱，我手头需要流动资金来运作。”曹乐沟知道什么是真话和假话，可现在分明是两个人都在拼命地说假话，说真话的那个人，反而成了目标了。

“因为数额较大，这个事情只能等我们行长来了才能做决定，你也知道的，我们行长一天是很忙的。”大堂经理该解释的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五百万都成大数额了，我们根本就做不了这么大面额的生意，无论是存还是取。“张宇笑了，这个数额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甚至前台都可以办理，只要手续得当。

“你还厉害了是吗？行，我现在就带你办手续。”大堂经理也是有脾气的，别的权利没有，带人办离职这种事还是可以的，顶多发不出工资，自己给扔一个月的工资，反正是由于曹乐沟引起的，最后公司也会报销的，说不定还能赚点，何乐而不为呢。

“从此，我不在和公司有任何的牵扯，公司的任何福利和义务和我无关，我也不能再联系之前的客户，之前的账户关系一笔勾销，我不得因此获利，公司的账务也不得再和我牵扯。”张宇分分钟签下了免责声明，面色铁青的接过了工资，而与此和张宇相对的，则是那个大堂经理。

不过等张宇走出了银行之后，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部的变化，笑了起来。

自己现在终于算是解脱了，某种程度上的，不过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曹乐沟。

因为张宇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发蒙了，因为自己在工作上出了一个岔子。按照这种工作失误的，如果对客户的财产造成损害的，是需要负责的，可现在，幸亏曹乐沟出现，然后自己顺势发难，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自己所出现的那些错误，那么接下来，就不关自己的事情咯。

曹乐沟则无比的低沉，银行不肯借钱，莫非真要让自己去找那些高利贷？可是听说那些高利贷稍微大一点的都有海外关系，哪怕自己拿到钱跑路了，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还是雅兰小区！曹乐沟只要一想到雅兰小区，简直就是无尽的怒火，但怒又怎样，那是自己无法得罪的存在。

曹乐沟漫无目的的跟着张宇晃悠，因为没有取出来钱，自己的钱也已经堵死了，作为一个大房地产商，好多的钱根本都没在自己的手上，这要是以前，哪怕是一个月以前，这么一点的钱也不会难倒自己呀。

除了叹气，曹乐沟现在能做的，估计也只会是等死了吧。

“别叹气了，你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不过，作为交换，你也需要帮我处理下我的问题。”张宇倒是淡定，因为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曹乐沟陷进去的是一整个小区，可根据最近的观察，张宇断定，酒哥需要的，仅仅是一间别墅，不，应该是一间房间。

“你能帮我？不过也对，你应该能帮我。”溺水的人抓到最后的绳索，曹乐沟在这刻只能尽量的希望，张宇不是在说大话。

“但是你这么厉害，你的问题我又怎么能帮你解决。”

“我的问题是小问题，经济问题。我刚刚丢了一份一月四千块的工作。”

“嗯，经济问题，那真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