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老头不再理会林子衿的搞怪,自顾从收纳袋中取出一粒药丸。
这一次,却是一粒方方正正的天蓝色药丸,只见小东西自带盈盈光芒,冉冉四溢,如同朗空旭日下航拍的碧海浩瀚。
林子衿手执此药丸,竟爱不释手,边一仰而下,边喃喃自语:“若月亮见此物,必定欣喜若狂。”
刚服下,那药丸好似极具灵性,如同火箭般嗖嗖飞驰,顷刻间已融入流淌的血液中,疾速向身体各个部位扩散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眨眼间,竟是暖意融融,全身的器官如同惊蛰一冬的枯木流水,瞬间复苏,焕发出盎然生机,林子衿顿觉心中说不出的舒坦,心情大好,忙问:“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我带你去找月亮吧。她说有关这一世宝物的重要消息,欲找你问询。”
二人出结界,却见月亮正于不远处徘徊,垂首百无聊赖的沉思着什么。
“丫头。”红老头倏然高呼,将月亮从冥想中唤醒。
继而,红老头好似如沐春风般,笑意相迎:“你怎知我们依然身在此地,尚未离去?”
事实上,月亮不过至此地碰运气而已,她的心中依然矛盾重重。
当她亲眼目睹林子衿与红老头共同现身,隐约浮现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此刻她依然提不起勇气去验证,她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大约,是害怕失望吧!
一想到林子衿的身份即将揭晓,她的心好似鼓槌般阵阵作响,七上八下的忐忑。
然而,她尚有问题亟需林子衿解答,却是不可回避。
面对红老头的问题,月亮不以为然的回嘴:“就你那点小伎俩,本姑娘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上次,我去世后,你也是编织所谓的结界。将你我二人笼罩其中。”
红老头一味的笑:“若我们已然离去,那你岂非守株待兔,一无所获?”
“嘿嘿……嘿嘿……”月亮学着红老头不怀好意的笑意,讥讽之味浓郁。
然。近乡情怯,月亮依然不敢直视近在眼前某男的明亮眼眸,连匆匆一瞥或偷瞄一眼亦无,生怕被他灼灼的目光逮个正着。
可某男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目光不加掩饰的直视躲闪的小妞。阴恻恻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这下子,月亮无法,只得悻悻然凝眸,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波回视他放肆的目光追逐,却见他眸中幽深黯黑一片,只一星半点的细细碎碎在摇曳,那是小小的自己,斑驳而又支离破碎。
被魅惑的她,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忙不迭的应道:“嗯!”
转而,面对红老头,她极礼貌的征询意见:“红老头,你可否回避片刻?”
闻言,红老头面上的笑意更甚,一脸的讳莫如深,并未戏言,而是淡然飘离,声音远远近近的飘荡入耳畔:“待会儿寻我时,大喊三声即可。不用似平常般咬自己一口。”
霎时,月亮顿觉满脸黑线,细细长长的束束,乌压压的飘过。
“咬自己?什么鬼?”眼见红老头渐行渐远。林子衿却是不着痕迹的近身。
此刻,他的身影那样近,近的月亮眼中唯有他墨染的眸浸入,再无其他。
她懊恼,讪讪然作答:“哦,那是我与红老头相约的暗号。我咬自己一口,他便前来。”
某男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瞥见小妞正拿大眼睛不满的瞪自己,忙敛起,咳咳……假模假样的炳然正色道:“这红老头也忒不靠谱了吧?回头我跟他说,换个方式。”
啧啧……林大帅哥牛气哄哄的臭显摆!
月亮一脸的“你当自己是谁”的不屑一顾。
“真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你相信我!”林子衿依然言之雀雀,正视她:“你想要什么方式,告诉我?”
“随便!”她没好气的回答。
惊觉某男倏然伸出长长的手臂,貌似随意,实则欲行亲/密之举,她不安的眨巴眨巴眼,长睫毛忽闪忽闪,惴惴开口:“子衿,我有问题问你!”
某男整以暇,手臂的动作于半空优雅的环绕弧度,却是转了弯,抱臂交握:“你问吧!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时,你我初次相遇那日,你是否作了一幅画?”见状,月亮暗自松了口气。
“这么说,你已重返过去?怎样,是否已证实当日那少年便是我?”某男并不作答,却是反客为主的发问。
“嗯。那副画是怎么回事?”
观她神色凝重,林子衿大为不解:“怎么,你上次重溯过去,亲眼看见我所写愿望,竟没发现我将此画塑封置于愿望荷包中?”
这……她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告诉他,自己笨到诳骗曾替他们悬挂荷包的小伙子取下荷包?
不对呀!若果如林子衿所述,为何愿望包中竟无此画的踪迹呢?
怒意起,她愤愤的瞪他:“你骗人!我去查看过,那荷包中除去你的愿望纸条,再无其他!”
呵……他哑然失笑:“是这样的!当初,我们一同去悬挂那愿望包,为表自己的诚意,祈求上苍将你留在我身边,也为偿还少时愿望成真,我便将代表你我相识的画作置放荷包中,心想着,反正你人已在我身边,那副画便可有可无。”
原来如此!她顿觉明朗,问题接踵而来:“那后来你又为何将其取回呢?”
“还不是你一声不响的离我而去,害我相思成灾,抵挡不了诱惑,因而重返故地取回那幅少时我为你所画的肖像。”提及过往,某男依然心有戚戚,犹意难平。
“哦。那为何上次我入你梦境,你并未相告?”她依然心有不甘,生怕他对她尚有所隐瞒。
“我以为你重溯过往,已见过我曾为你作的那幅画呢!怎么啦?那副画有何特别之处?”他的语调欢快。
“那,此刻,它在何处?”月亮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已逝去,那画会不会被他人卖掉或者烧掉呢?
“平常,我将它放在皮夹的夹层之中,此刻,它应该还在吧?”闻言,林子衿亦蹙眉。
“若论起执念之物,你与夏天蓝对此画皆心心念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