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丢失“仙只”

画面里，桑烨已经回到了“兰清坊”的包间里。

此时，包间里的南天月，还在熟睡中，面容安详。

桑烨注视着软榻上的少女，她就这么安心的躺在软榻上，脸上依旧红韵如潮，挂在她粉嫩如水的脸庞。

这一刻，桑烨眼里散发着如同水草般的柔波，他蹑手蹑脚的向软榻走去。

忽然，榻上的南天月翻了个身，由平躺转为侧卧，口里呢喃着：“桑烨……”

南天月的梦话，只一句，不仅画面前的月亮没听清，画面里的桑烨凑近南天月的唇畔，看他的神情，恐怕也没听清楚。

这时，桑烨轻轻侧卧于软榻上，南天月的背后，小心的将自己的身体蠕动，徐徐靠近南天月的脊背，几乎快要贴上去时，停了下来。桑烨慢慢阖上了眼睛，静静的卧着。

许久，桑烨起身。

桑烨将南天月的头抱了起来，枕在他的腿上。他轻轻摩挲着南天月的脸，动作很轻很温柔，和刚才小院里那个凌厉如风的男子，判如两人。

桑烨的动作还在继续着，他理了理南天月微乱的发，深情凝视着熟睡的她。

……

画面前的月亮，望着画面里的桑烨，深情的样子，一如她的子衿，对红老头说道：“我觉得桑烨是爱南天月的。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骗不了人。”

“是啊！南天月熟睡的时候，他没必要演戏，也没人看。”

“谁说没人看？我们俩不是正在看吗？”

“当时的桑烨并不知道，有一天会有人观看这样的画面。月亮，你还记得南天月初遇桑烨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当时，我觉得桑烨是情场高手，会欺骗南天月的感情，你说他们相爱了。看来，你是对的。”

“月亮，凡人常说：戴着面具做人，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反而丢了最初的自己。其实，无论是人还是神仙都一样。有时候，在迫不得已的状况下，我们隐藏了自己的内心，我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可以掌握全局。事实上，我们常常自以为是，常常身不由己。”红老头盯着月亮，难得的长话连篇。

“你形容的是桑烨，还是你自己？”

“有感而发。难道，上一世在人间，你没有这样的感受？”

“呵呵……当然有。我也曾每天在人前强颜欢笑，转身后独自泪流满面。第二天起床后，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蒸不烂的铜豌豆，响当当的活着。”月亮想起自己在人世所受的苦。

……

“月儿，对不起。”桑烨柔声说着，声音很小，可月亮听的清清楚楚。

……

月亮想起了林子衿，在心里臭骂：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爱来这一套，“对不起”顶个毛用，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的！

如果有人跟月亮说：对不起！月亮的回答一定不是那个俗套而又礼貌大方的：没关系。她一定会说：来点实际的。

……

“小桂，该起来了。”桑烨捏了下南天月的鼻子，力道不大。南天月转过脸躲避着，桑烨只好伸手拉起了南天月。

南天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人间，居然喝醉了，还睡着了。

“赶紧收拾下，我带你去街上逛逛。我刚才听伙计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特别热闹，我们去感受下。”

南天月一骨碌爬起来，草草收拾了一下，拉着桑烨，急急的往外赶，脚步有些漂浮。

走出了“兰清坊”，南天月准备直奔大街，却被桑烨拉住。

桑烨说道：“我都打听好了，穿过这条小巷，前面的街市更加热闹。”

正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拐角处，四下无人。

小巷寂静的可怕，南天月生出一丝不安来，她想起“燕楼尾”边的小巷，她就是在那里被陌生人绑走了。

于是，问桑烨：“你确定前面有更热闹的街市？怎么这里如此荒凉，一个人影都没有！”

“就在前面。有我在，你放心。”桑烨不以为然，没有停下脚步。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个白衣女子。

此时，她的脸上增添了一些伤痕，身上的衣服也破了。

白衣女子一下子跌倒在桑烨和南天月的面前，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神色慌张，眼里满是恐惧。

“公子，救救我。”白衣女子抓住桑烨衣服的一角，可怜兮兮的望着桑烨。

“你放开，我又不认识你。”桑烨冷冷的对白衣女子说。

“求求你们，救救我。”白衣女子转向南天月，两行清泪唰的就下来了。

“桑烨，我们帮帮她吧，你看她这么可怜。”南天月望向桑烨，眼里满是同情。

“小桂，我们不能再生事端了，等会逛完我们就回去了，我们不能插手这里的事情。”桑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求求你们了。我叫“绿柳”，本是个良家女子，一个月前和一个外地来的商人相爱了。岂料，他是个骗子，他不仅骗了我的感情，还将我买到了这里最大的妓院“紫烟阁”。那里的**逼我接客，我死活不从，他们就打我，折磨我，我好不容易趁看守的人不注意，逃了出来。如果被他们抓回去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

白衣女子拽住南天月的衣服，一边哀求着，一边回头张望，很害怕的样子。

南天月正要开口和桑烨商量，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大汉领着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转眼到了他们面前。

白衣女子赶紧起身跑，那帮大汉加速追上了她，将她五花大绑后推搡着离开。

白衣女子经过南天月身边的时候，依旧楚楚可怜的盯着南天月，那样子分明在说，救救我！

南天月低下头，她不敢看白衣女子绝望的眼神，她想起自己在“燕尾楼”被人绑架的情形来。

“桑烨，我们想想办法救救她吧！”等那群人走后，南天月依然不死心，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动了恻隐之心。

桑烨陷入了思考中。

“小桂，时辰快到了。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改天我们再来救她。”

“好吧！”南天月哭丧着脸，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什么是妓院？”

桑烨有些为难的看着南天月，让他怎么开口，怎么解释呢？

“就是烟花之地。”

“那什么是烟花之地？”

“就是喝酒，听小曲的地方。”

“哦……”南天月似懂非懂，继续问道：“那什么是“接客”？”

“就是陪客人喝酒，给客人唱曲啊！”

南天月想起在燕尾楼里假扮女人的桑烨来，那样的强颜欢笑，那样的不情愿，该是多难受啊！

两个人回到了南天。

忽然，桑烨急急的搜索着全身，找着什么？

“怎么啦？”南天月看桑烨着急的样子，忙问道。

“我的“仙祇”不见了。”

“啊？不会吧？”

“小桂，你赶紧查看下你的。”

南天月摸了摸口袋，没发现“仙祇”。

“我的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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