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担心

第4章 担心

沐云蒙清冷的态度，让白墨月和杨翔没有立刻说什么。白墨月认真的看着沐云蒙的表情，怀疑的问道：“你真的要杀了她？”

“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如果来这里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回去。”

白墨月的话并没有让沐云蒙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冷淡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他口中所说的人，所谈的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般。

白墨月看着这样的沐云蒙，不由得心急起来。握了握拳头，白墨月双手撑在桌上，皱眉对沐云蒙说道：“你难道不想当面问她当年离开的原因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吗？”沐云蒙的眼底划过不耐烦的情绪，目光阴霾的和白墨月四目相对，沐云蒙身上散发着凌人的寒意。“还是你觉得，我查的还不够清楚？觉得段志仇和陌羽翎他们是在骗我？”

“那原因呢？她为什么这么做？”白墨月重重地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她，但是这一次我不能袖手旁观。你让疏狂他们去处理其他的事情，这一件，我亲自帮你查。”

白墨月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回身把还站在那里的杨翔给拽走，骂到：“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沐云蒙看着白墨月和杨翔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握紧的拳头，泛白的骨节，烦躁的心。

***

息红泪自从那日出山发生了意外之后，她就一直觉得，锦玉和仇弑天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尤其是当仇弑天在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他每次看见息红泪，都会无奈的摇摇头，叹叹气。让息红泪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琛儿，你去那边玩。”息红泪拍了拍息子琛的头，然后自己朝着不远处锦玉的方向走去。

息红泪走到锦玉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有话想要问你。”

锦玉微笑着看着息红泪，镇定的点了点头。“好。”

两人慢步离开，朝着山谷深处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息红泪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我那天出山遇到的人，你可知是谁？”息红泪侧头看向锦玉，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问了出来。

“我没有看到他们，所以不知道。”锦玉心里有着担心，可脸上却没办法表现出来。

“那师傅这两天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息红泪是不想提起这件事情的。空白的回忆，让她惶恐。可是身边有琛儿，她也不想去追究太多。只要一切都不改变，只要身边的人都还在，她宁愿在这里过一辈子，至少清净。

息红泪想起仇弑天看向自己和琛儿时，那异样的神情，她就有种莫名的不安。

“你后悔了吗？”锦玉在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和息红泪对视。“后悔和我留在这里了？”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师傅会有那样的表情。如果是和我有关系，我就不能不管不问。”

“就算和你有关系，你也没必要去管去问。”锦玉转过身子，避开息红泪的视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锦玉幽幽的开口说道：“反正我们也不出去，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锦玉这后面的话不说还好，说了只能让息红泪觉得更加不舒服。他不会和她说谎，却也不肯和她说实话。所以息红泪在挣扎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之后，也就不再问了。她想稀里糊涂的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想熬过这一段日子之后，大家又可以像从前一样的生活。

可是，仇弑天心里却不能这么想。

仇弑天是看着锦玉出生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把息红泪救回来的。和锦玉二人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虽然锦玉不是仇弑天的亲生骨肉，但是也早就是仇弑天唯一的亲人了。

息红泪的出现，对于仇弑天而言，确实是种灾难。尤其是在他了解了息红泪的身份之后，仇弑天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没办法落地。

仇弑天不能否认，息红泪是个好丫头，琛儿也深得他的喜欢。和两人相处了也有四年的时间了，息红泪的武功是仇弑天亲手教出来的。可是除了他所教她的那些招式之外，让仇弑天大为震惊的是，息红泪竟然会丐帮的武功。但问她和谁学的，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息红泪是个学武奇才，再加上本身的努力，所以她练了四年，甚至比很多人习武十年的功力都要深厚的多。而息子琛那个小鬼精灵，也让人无法小觑。小小年纪不说，平时跟着这几个大人有模有样的比划着，竟然也记下了不少的招式。虽然没有内力，但是看着，也让人不得不感叹一番。

锦玉曾经告诉过仇弑天，说息红泪是玄玄国的人。他告诉了仇弑天息红泪是玄玄国皇上曾经的皇妃，是玄玄国一直在全国通缉的犯人。可是他没告诉仇弑天，息红泪还和风云山庄的人有关系。

息红泪的身份背景太复杂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安份的留在这种地方的，仇弑天很肯定这一点。可是锦玉对息红泪的感情，又让仇弑天头疼无比。

仇弑天养了锦玉这么多年，他那些小心思，仇弑天比谁都要清楚。几年前仇弑天放了锦玉出去一次，让锦玉在外面痛痛快快的玩了几个月。可仇弑天却不曾想，就是因为自己对锦玉的这一次纵容，让事情变成了今天的地步。

息红泪就是锦玉自从那次回来之后，偶尔提起来的女人。虽然只是偶尔，但是也足够让仇弑天担惊受怕的了。两人重逢之后，锦玉更是满心欢喜。

息红泪当年坠落悬崖，身受重伤不说，还中了毒。那样的状态，想救活已经不太容易。可是锦玉在听到息红泪在昏迷之时，喃喃自语着求他救救孩子的胡话后，竟然偷着把自己当成是宝贝的药引给息红泪用了。为了救息红泪，仇弑天见到了之前从未在锦玉身上见到的一面。而随着几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锦玉对息红泪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明显。

仇弑天一想到自家的混小子，就觉得心口发闷。不管怎么说，息红泪都是生了别人家孩子的女人。现在又和风云山庄的人扯上关系，外面到处都是高手在找息红泪的下落。这让仇弑天忽然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爷爷？”

息子琛稚嫩的声音，把仇弑天从沉思之中叫醒。仇弑天笑着看着面前的息子琛，把他抱进了怀里，问：“琛儿有事吗？”

“嗯！”息子琛重重地点了点头，神秘兮兮的对仇弑天说道：“娘和橙叔叔在打架，我找不到赵叔叔了，爷爷陪我去看好不好？”

赵龙轩就算在山谷之中，也一向是忽隐忽现。更多的时间他是在西边那一片竹林里练武，几人害怕琛儿会有危险，就一直没有让琛儿知道。所以找不到赵龙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仇弑天并没有多想。

仇弑天抱着息子琛站了起来，出了房间，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在到达息红泪和锦玉练武的地点之后，仇弑天默默的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息红泪。

息红泪在近身战上很有办法，甚至让仇弑天还吃过亏。很多时候，就算是仇弑天这个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的老头子，都没办法很快的摸透息红泪的想法。

对于正常人而言，往往在敌人拼尽全力的朝着自己袭击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躲。但是息红泪却和人不一样，她在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容易得手。她经常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在离对手最近的距离时，将对人一招解决。

仇弑天目不转睛的看着息红泪和锦玉的每一个动作，他怀里的琛儿，也睁大了双眼，老老实实的抱住仇弑天的脖子，歪着头，认真无比的观察着息红泪和锦玉的这一场比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一个时辰就在两人的打斗之间过去了。仇弑天算计了一下时间，叹了口气。照这种打法下去，锦玉必然会输。不为其他，只为锦玉是那种会越打越懒散，而息红泪则是越打越手很的人。

男人和女人而言，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体力。但是这一点，仇弑天却从来都没在锦玉和息红泪两人之间见识过。

锦玉本身就是一个懒散之人，对于很多事，他经常是能躲就躲，躲不了也会以最简单方便的方式来处理。和人比武对锦玉来说，是个弱点。如果不是对手招招致命的想要他的命，他往往就会在一刻钟左右，主动失手投降。今天能和息红泪打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很快，事情就如仇弑天所猜测一般。仇弑天看着息红泪突然间加快了速度，朝着锦玉冲去。仇弑天暗暗的叹了口气。

“哎……”

仇弑天低头看着发出声音来的息子琛，笑了。“琛儿，你怎么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息子琛老成的看向那边的息红泪和锦玉，小声对仇弑天说道：“锦叔叔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