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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容易纠结。..
也或许只是我这样懦弱的人容易纠结。
我发现自己总是在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决定之间跳跃,像个神经病一样。
那天锁天他们从我和陈洺的房间离开之后,陈洺出去了一小会,我不知道他出去是做什么,但是就那么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自己在那栋房间里经历了一件惊魂的事情。
当时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发呆,想着许多过去的事情,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秒还陷入回忆不可自拔的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一阵细微的几乎无法擦觉的动静从二楼传来。
楼上有人这几乎是我瞬间就在大脑中确定的事情。
如果是往常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扭头就跑,反正这破房子也不是我的,先保证自己安全再说。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太多的消息,让大脑有些反常,我竟然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听着二楼传来的动静。
那动静刚开始可能很难察觉,但是一旦察觉了就会觉得越发的引人注意。
脚步声快速的在二楼转了一圈后稍微迟疑了一会,我竟然还能在这一会的功夫去分析那来人的心里状态。
几秒钟的停滞后,那脚步声朝着一楼走了过来。
楼梯就在我坐的沙发正后方。
站起身,朝着楼梯看了去。
两三秒钟的功夫就看到一个浑身被包裹的相当严实的人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
那人很明显没想到会看到一个人这么直拉拉的站在客厅仰脸等着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房间里除了我和他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
“你是谁。”我连问话都相当的冷静,果真人在面对死亡打击的时候,无论再面对什么都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连死都不怕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人自然不可能回答我的话,他站在拐角处用那唯一漏出的一双眼睛看了我半天。
那眼神,一瞬间觉得有些眼熟,总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过了一小会,他大概已经摸清楚现在的情况,开始缓慢的朝着一楼下来。
我就那么看着他朝着自己越走越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双眼,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的清晰。
终于在他几乎走到我身前的时候,我开口想试探的喊出他的名字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那人却猛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冲上前一把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口鼻。
顿时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弥漫了我整个呼吸系统和口腔,呛的我想要剧烈咳嗽可怎么都咳嗽不出来。
十秒钟都不到,我很确定这个时间头脑就昏沉了起来,是那种越发严重的昏沉,一**的袭来我没抵抗几次就整个人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彻底的无意识状态。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房间里站了许多人,陈洺高羽,锁天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人,我不认识他们,没见过,但是看他们这会脸上的神情似乎十分忐忑,总是时不时打量黑着脸的陈洺。
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那个裹着袍子跪坐在地上的光头。
刚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思绪还不清晰,只瞄了两眼就痛苦的别开了脸想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但是无奈暂时手上还没什么力气,而且我注意到在我试图动自己手腕的时候,手腕处传来了一阵严重的撕裂痛感。
高羽最先注意到我醒过来,凑近确定我真的睁开眼睛后问道:“你没事吧?”
我拧紧了眉头微微摇了摇头,想表达出自己这会到底有多不舒服。
陈洺也凑了过来,蹲在我身旁看着我没有说话。
倒是那边的锁天,在瞄了我一眼后,对跪坐在地上的光头厉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那光头声音十分虚弱,看模样在我醒来之前似乎没少受折磨,他身形有些晃悠:“什什么怎么回事不是您您让我这么做的么?”
锁天??锁天让这个人来我和陈洺这里做什么?我的手腕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疼?
就在我内心里在疑惑的时候,那边不仅锁天,包括房间里所有其他的人脸色都变了。
那些穿军装的人听了光头的话全都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锁天一言不发
陈洺只是蹲在我旁边看着我,没有出声,没什么表情。
倒是高羽倒抽了口气,对那人骂道:“放屁!锁天一直跟我在一块,我怎么不知道他最近什么时候见过你。”
那光头听了高羽的骂声只是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虚弱:“我跟队长之间的联系,自然不会让你知道。再说来,向来队长要求我们之间的见面和任何对话都是要绝对保密的。”
高羽还准备开口说什么,被锁天给扬手打断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光头,半天才淡淡开口:“哦?那现在不需要保密了,告诉大家,我让你办的事情是什么。”
锁天话说完,光头立即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可是队长您之前要求要绝对保密的啊。”
“我现在说了,不需要。不需要保密,说出来。”
“您您说要我在明天之前取到陈夫人的腕血而且只是需要她死之前的那些越多越好。”
“是这样?”锁天反问了他一句:“我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这这个队长您之前也没跟我说过啊。”
在听到光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陈洺一直盯着我的视线晃动了一下,然后他起身走到光头身前,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挥手示意房间里那些穿着军装制服的人都暂时先离开。
那些人满脸逃过一劫的表情,着急忙慌的就全部都离开了。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陈洺蹲到光头身前,细细的看着他开口问:“你要何默的血来做什么?”
那人看着陈洺,小声的道:“是锁队长让我这么做的。”
空气静止了几秒钟,我看到陈洺将手缓缓放到了那光头捶在一边的胳膊上,手指分开摸索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关节一紧他发了力道,与此同时传来了清脆的咔吧一声响再然后房间就被光头的惨叫声给充斥了。
叫声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那光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满脑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想打滚却根本滚不动,只能在地上来回痛苦的干嚎。
陈洺就那么蹲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
锁天和高羽也只是在一旁冷眼,并不开口说话,也没任何的表示
陈洺的这个举动其实已经将他的意识表达的十分明确,他现在和锁天之间对立的点在于,锁天是那个要带我走的人,而陈洺不得不将他视为猛兽,除此之外他们还是合作陪伴了多年的兄弟,他们之间的信任程度超乎许多人的想象。
看样子地上这个光头是在说谎。
等那光头的嚎叫停止躺在地上喘粗气的时候,陈洺又凑近了他的脑袋,轻声问:“你要何默的血来做什么?”
“”有了刚刚那一出这光头不敢再开口说话,他看着陈洺似乎在思索该怎么隐瞒。
但就在这时候陈洺的手又摸上了他另一条胳膊,嘴里道:“你可以不说,但我有很长时间让你死不了,又让你活不下去。”
听了这话,那光头的身子猛地战栗了一番。
他本就已经伤痕累累,在我没醒的那段时间,他应该没少受罪,而眼前这些只是压倒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果然那光头躲藏了两下见根本躲不掉陈洺牵制他的手后,认命一般的塌下了眼皮。
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再看向陈洺的时候整张脸带着莫名的悲哀和恐惧。
那恐惧不仅仅是针对陈洺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等了一会,他终于开口:“陈夫人的血不是我要的。我只是奉命办事。”
“奉谁的命?”
“锁队长”
明明和刚刚的回答是一样的,但这次陈洺却格外有耐性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是锁队长的心腹来找我说的,他只跟我说了任务的要求,其他什么多余的都没讲”话说完好像是担心陈洺不信一样,他又赶紧补上两句:“这是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要求我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因为这样会坏了锁队长的计划。”
原来刚刚他脸上的恐惧是因为锁天
一直到刚刚陈洺逼问他,他都以为锁天做的一切都是在掩盖什么都只是在演戏而已,难怪嘴巴那么死。
锁天听后也站起了身子,到陈洺身旁对着光头问:‘我的心腹??叫什么名字?”
光头这下又开始不确定锁天问他的话到底是别有用意还是真的在询问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时间又不敢开口说话了。
高羽站在一旁眼神疑惑的在锁天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快步走到陈洺跟锁天的身旁对着他俩低语了几句。
陈洺和锁天沉默了一会后,锁天对光头问道:“那个人什么时候给你下的这个命令。”
“就是到这里来的十分钟之前。”
这话一出口,陈洺三人对视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锁天低头要对那人问:“还有什么没说的,好好想一想。”
光头摇头:“就这么多。”
“你确定?”
“确定。”
“恩,好。”说完这两个字,锁天蹲下身子一个手刀砍到了光头的脖子上,光头立即眼珠子一番昏死了过去。
在光头晕倒之后,高羽起身招呼了等在门外面的制服们进来。
进来后,高羽装模作样的道:“你们这里不是一直号称治理的最军工厂最完美的庇护所么?怎么陈指挥的媳妇能在你们这里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我们这趟接他们回去,别人还没走呢先给交代在你们这里了,这样到时候我们跟北京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你们的情况了。”
那些人闻言立即露出了诚惶诚恐的神色,不停的鞠躬道歉。
最后高羽摆了摆手道:“好在人没事,这回就算了,你们赶紧出去好好查查别的地方安全不安全,别再有人受伤了。”
“是是是”那些人赶忙应下。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高羽又喊住了他们,一字一顿强调着道:“记住一定要,挨家挨户的检查,这样才能确保安全,明白了么?”
闻言那些人相互看了两眼接着点头应是。
等那群人离开。
又有穿着医护制服的人从外面进来给我检查情况,除了脑袋还有点昏沉沉的之外就只剩下手腕处那让人抽气的疼痛了。
我没力气举起手自己看,所以在那医生到来后举起我的手腕检查的时候我才真正的看到自己手腕到底受了什么伤
在看到那伤口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蒙了。
手腕处几条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此刻看上去可怕极了。
很明显的其中有两条是被缝合过了的。
但是留在手腕上的血迹趁着那些红彤彤的伤口仍旧可怕的刺眼
难怪刚刚陈洺会不停的揪着那个人问要我的血做什么当时还有些想不明白陈洺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包括光头自己说要我的血我都听的迷迷糊糊的,听到血这个字的时候脑中还快速的飘过来大姨妈时候的画面。
这会看到了伤口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明摆着是给我放血呢么!
等伤口第二次处理好,那个医生给我打了针又扎上盐水离开后。
房间剩下,锁天陈洺他们三个人,坐在另外的沙发上默不作声。
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反正躺着也是无聊,大脑干脆开始快速的分析起来眼前的情况,其实只要注意一下,很多事情都是能轻而易举串联起来并且知道答案的。
比如说那个光头给我放血,刚开始说是锁天指示的,后来又说是锁天的心腹。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要我的血能有什么用处,在他看来或许指示以为什么人要杀了我罢了。
只是选择的杀人手法比较特殊。
而这件事只需要细想想就能发现问题所在。
这整间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血能有什么作用。
但是其他的人不知道
而不知道的人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人来给我放血,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真的得罪什么人到对方非要我命不可得地步,对方也完全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比如对着我的胸口来一刀的方法,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还没等我大脑把清理出来的事情给串联完毕那边高羽就开口说话了:“一定是那个杂种干的!”
闻言,锁天瞥了他一眼,微微动了下嘴巴:“这种事不需要想也能猜出来。”
我一愣,看陈洺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怎么?他们都猜到了是什么人?
高羽有些愤怒:“你说这小王八犊子什么意思?那么着急忙慌的干啥啊?我们明摆着肯定会把人给带回去的,他现在整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锁天道:“等何默被带回去,还能有他什么份?那几个人谁不想趁这个时候来分一杯羹。”
高羽喘了声粗气:“狗杂种!何默回去以后会不会死不一定,要是落到他们几个手上指定能把骨头都啃光。”
这句话让陈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高羽转过头跟我视线对上了,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后,他对锁天问道:“何默的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
锁天看向他似乎很意外他竟然还会问这种问题:“如果能有哪怕一丝的转机,陈洺也早就给揪住了,还会等到现在?”
高羽闻言叹了口气点头道:“也是看看现在就算不是这样,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何默的体质,她也早晚会遇害的。”
我怎么听高羽这话怎么觉得不舒坦
能不能别对着我这个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可怜虫说这么残酷无情的话了?他以为等死的心情很好受么!
就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外面庇护所早就已经闹的人心惶惶,那些人果真去挨家挨户的搜查去了。
其实锁天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却仍旧让那些人去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我是明白的,这只能说明那个人他们动不了也不能动,所以就算知道他做了这种事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忍着。
而现在来说,将事情尽量闹大是最可取的,起码这样他们还能因为我受伤这件事而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
某些情况下说也是延长了我那不多的寿命
这一招的效果很好,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过的相当平静。
手腕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失血本就不多,那麻药过后没多久我就像个好端端的人一样了。
陈洺几乎对我寸步不离,就包括上厕所都不许我锁门。
饭菜也是直接让人送到我们房子里。
小五和书音她们来看过我一次。
注意到我手腕上的伤她俩都没说话,都没人提这件事,东拉西扯了一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书音咒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干的!”
那光头被锁天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也没问过,毕竟无论他结局是什么,总之也是我不能左右的。
就这样,有锁天和高羽一起帮着左拖两天右拖两天,十天之后,他们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死命令,我们不得不起身回去。
本以为是要回去武汉庇护所,但是在出发的时候我才知道,中途还要做很久的船我们需要漂洋过海到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他们没有说具体的位置,我也没有细问,总之在哪里也不过是在这地球上。
我们离开那天,书音她们突然带着大包小包的跟了过来,说要和我们一起走。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我肯定会拒绝,觉得他们留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但是此刻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见到孩子和爸妈,加上对那未知的恐惧感,特别的希望身旁能有人陪着,虽然有陈洺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感,他那时常露出的无奈也让我心疼的喘不过气。
所以说如果能让书音她们陪着的话起码这最后一程我还能走的开心点。
跟陈洺说了之后,他点头应允了。
原本他就对我的要求说一不二,更何况是现在,想必让他上天摘月亮他都能想法子整个导弹把自己送上天去。
锁天听了后,看陈洺那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船到岸之后他们不能下船。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乘车离开了那个山中清雅的庇护所。
和来的时候不同,走的时候我们直接走的大门,这里马路修的十分大气,直接通到山下,整个画风和我们来时看到的那羊肠小道有着天壤之别。
这群人装备十分先进,车子虽然行在路上,但前方有两架小型的无人机在开路,确定前方没有大型的行尸群。
看着车载视频上出现的前方无人机传回来的视频画面,我像个土包子一样暗暗感叹,真是科技改变世界人类的大脑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