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统统都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那男的刚刚说的那句,陈洺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的事情
他怎么会不见?他去哪里了?
至此,被我埋藏了许久的疑惑全部瞬间在脑海中迸发了出来。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昏倒?为什么会出现在河边?我是怎么离开那层层叠叠的地下的?那地下到底有什么?陈洺他们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还有也是最让我疑惑的地方
无论怎么去掩饰,我身体的变化都是不容置疑的。
癌症不是别的病症,它会像吸血鬼一样一点一点的腐蚀你的身体,让你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天天衰弱下去,直到死亡,而自从醒来之后我能明显的察觉,以前身体常出现的各种不适情况全都消失不见了,身体的强健从任何地方都能感觉到。
刚醒来的那两天我以为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所以才会出现短时间的恢复,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注意并不是这样,以往大把掉落干枯的头发变得乌黑有光泽,而且头发越发的多,往日没有精神的脸色瞳孔也都迸发着健康的光泽,这是一个重症病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的。
最最重要的是,那些因为病症而引起的疼痛气虚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体力甚至比得病前更好,就像又回到几年前年轻气盛时的感觉。
有一个猜测一直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来回盘旋,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但是被我强行封锁在心里最深处,不敢去想不敢去确认。
但是在听到陈洺失踪的那一瞬间,那个答案一秒钟就堂而皇之的迸发在我脑海中
在我昏倒之后我的身体一定因为某些原因被改变,而这世界上能这样去改变一个垂死之人的东西
只有那个人人都杀红了眼也要得到的长生不死。
会不会长生不死我不知道,但是能治疗绝症,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那就一定是的了。起码在我的身上暂时能看到这些。
那么久以来我之所以不敢去想,是因为心里一直对那长生不老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说呢?可能千百年来那种生老病死的规律早就已经深刻在我们骨髓血液中,一旦出现不同就会立即被视为异类。
我无法接受自己变为那个异类之一。
锁天和陈洺为了这个改变做出了无法想象的牺牲几十年来我甚至不敢想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少,经历了什么,我没勇气自己也去经历那些。
虽然这些答案我都疯狂的想知道,但是眼前这些人万万不是询问的好人选。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知道的情况也不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就连我是陈洺媳妇的这件事也需要那女人提醒了。
小五一直十分认真的听着对面的人的谈话,我没跟她说起过灾变以后的事情,所以她对我的了解也仅仅在灾变之前的那些而已,这会听到那几个人说起我的身份,她似乎十分好奇。
等到对面的人停下来,小五在我身旁也沉默不语。
许久,还是那女人开口:“你是出来找陈洺的?”话说完不等我回答,女人就冷笑着有些自嘲般的开口:“还真是虎落平阳,想当年堂堂队二当家,哪能沦落到自己老婆出来找自己的地步?”
这时旁边一男的反问:“队就是以前不也是从不会救助落难的队员么?”
女人道:“长官可是不一样的。那些队员失去带队就等于无头之鸟,轻易绝对不会放弃首领的小命。”话说完看向我:“倒是你,瞧着弱不经风的,胆量还真不小,这里距离武汉庇护所可有一千多公里,你到底是怎么一路来到这里的?”
我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这女人就自顾自的给我安排了目的和身份,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女人可能就是生来就是尖酸刻薄的脸,智商真不算高。
她既然都给我安排了角色和身份,我也干脆顺着杆子往下爬:“难道你们知道陈洺的去向?”
听我这么一说,那女人立即就一副,看吧,果然是我猜测的这样的神情,瞥了我一眼道:“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情。
女人见状开口:“不过,你出来之前没有问过锁天?他难道不知道陈洺在哪?”这句话说完她的脸色猛的一变,紧接着倒抽了口气瞪大眼睛看向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该不会是跟着锁天那老不死的东西一起来的吧?!!”
“锁天?来?来哪?”我觉得莫名其妙极了。
她旁边的人赶紧一脸神秘的碰了碰她胳膊,示意不要说漏嘴什么话。
那女人盯着我奇怪的看了半天,才转移话题:“没什么你准备接下来去哪找陈洺?”
小五听到这里想开口问我什么,被我悄悄扯了下衣角这才停住没继续问下去。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出来之前我告诉她的就是要去找自己的同伴,她想知道陈洺是不是就是我的同伴。
之所以不想让她问,是担心她会说出树林中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刚刚奇怪的反应反而让我坚实了那个树林一定是环绕在那地下研究室周围的地方,不然的话她绝不会突然想到会是锁天带我来这里的。
好在,这里距离那地方应该有很长一段距离,这才使得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
我对那女人摇头:“我也不知道。”
闻言,那女人打量了我一圈,道:“这里上了公路,往东边一直走差不多一百公里不到的样子,有一个不大的庇护所,我们之前在那里停留过,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流浪很久了,要不要去那里休整一段时间?”
这女人突然地好心让我有些疑惑,心里下意识的就觉得那地方肯定不是好地方
刚想拒绝,那女人就开口了:“我们刚好也要去,不然的话咱们一路做个伴?”
“还是算了,我们就不去了,自己赶路挺好的。”
闻言,女人脸严肃了下来:“我看,还是一起吧。”
我看着她,半天从嘴角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女人也皮笑肉不笑:“客气了。”
心里头叹了口气,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我这倒霉的人永远都跑不掉被劫持软禁的命运。
这女人虽然现在暂时自己把自己给绕晕了,但是她还是明白我身上一定有她想知道的消息,就算暂时想不通,等她理几天就一定能理清楚头绪,发现许多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或许那个庇护所中会有人比她知道更多的关于我或者陈洺和锁天的消息。
想到这里,我反而并不那么反感和她们一路走了,如果真的能有陈洺和锁天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消息的话,那些消息的作用对我也同样重要。
好的是这群人的智商都不高,不难对付。
当晚,我和小五已经过了困意接下来的半夜几乎都没闭眼,相反的对面几个人很快都睡成了死猪,偶尔的那女人还会睁眼防备的看着我们,我有些无奈的叹气就她这种防备状态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夸张不吹牛逼的说,如果他们一路都这样,别说软禁我了,我能有一万次机会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死在睡梦中。
以后以貌取人这个毛病看样子得改改果真不是长相精明的人脑袋就一定好用。
起码眼前这几个人,就蠢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