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这句话是锁天问的。
陈洺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小游,没有开口。
小游扫了陈洺好几眼似乎是在琢磨些什么。
好半天才道:“大概半年前,我接到过一个任务,就是去调查他,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让我调查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跟了几天才发现,这家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似乎跟某些组织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注意,不是一个,是许多个组织,都同时跟他有着联系。”
我觉得诧异极了:“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小游耸了下肩:“你也没问过我啊,再说了,那天晚上我去你家院子里被你发现的时候,是想提醒你的,但当时情况我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你领会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他露出马脚是什么意思?”陈炀问。
“这个还需要我来说么?陈指挥...你到底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他每天在你们家里进进出出,跟那些人往来的那么密切,你只要稍稍注意一点点就能发觉。”
陈洺没有说话。
锁天看了他一眼,回头挥手招过了旁边的副手:“去查查陈指挥身边那姓徐的现在什么状况。”
“是。”那人应下话后就离开了。
小游眨巴了下眼睛,似乎还有什么话准备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网游之倒行逆施。
陈洺跟锁天累了一天也终于得空稍微休息一会,毕竟他们也是人,我和陈炀来到他们的帐篷里,顿时就被里面的惬意给呼唤出了浑身的倦意。
扑进去不多大会两个人就睡的昏天暗地。
小游不知道自己跑去了什么地方,这丫头神神叨叨的,一转脸的功夫就能找不见。
一觉睡醒,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陈洺和锁天在另外一边正睡的沉,陈炀也还没醒,我揉着眼睛怔怔的对着面对面躺着的陈洺和锁天发了会呆后,抵不过咕咕叫的肚子,起身爬出了帐篷。
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外面天黑漆漆的,看样子是快要天亮了,我和陈炀那么一躺,直接睡过了晚饭和下午的整个时间段。
外面临时搭建起来了许多简易的棚,上面挂上了瓦数很亮的灯,照的周围十分的亮,虽然时间还早,但这周围已经人声鼎沸,大多都是面色疲惫的士兵和伤势不算严重的病人们。
这里由数十位大妈组建了一个临时食堂的团队,这些人全都是赶早来领早饭的。
这些大妈有几个身上都还缠着纱布,只是看她们各自热火朝天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们身上的伤并不严重。
排队的人大多是面色麻木,一个个的从那些大妈手里拿过属于自己的热腾腾的饭菜,纵然是这种状况下,大妈们自己都受了伤,但在面对这些排队的人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烦躁,相反的全都是笑眯眯的。
我在一旁盯着她们看了一会,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都放松了一圈。
有士兵抬了几大包的大米放到了她们的身后,其中一个对他们道:“辛苦了。”
其中一个正准备解开袋子的妇女闻言笑了出来:“快瞅瞅这孩子,多有礼貌。”
此言一出,刚刚帮忙抬东西的那几个人全都对着她们喊了句:“辛苦了!”
他们全体一致的呆萌模样逗得大妈们十分开心,笑声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排队领饭的那些人听到前面的动静也纷纷伸长脖子去看,见前面笑的欢畅,逐渐的他们的脸色也都跟着带上了略微的笑意。
冰冷的清晨,破旧的小顶棚下方,十多位没有好身材,没有好看的脸蛋,没有穿漂亮衣服的上了年纪的大妈,给在场的所有人带去了除了饭菜之外的温暖。
看了一会,我活动了下胳膊腿就往回走了去。
帐篷外面陈洺站在空地上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顿了下脚步,远远的看了他一会,等陈洺注意到我,扭头过来的是我才继续朝着他走了去。
到陈洺旁边,我扫了眼他刚盯视的地面,发现那里有一只不停扑腾的小虫子,顿了顿,我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废话:“睡醒了?”
陈洺转过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副‘我没睡醒怎么会站在这’的脸色让我觉得十分尴尬。
清了清嗓子我指着刚刚来的方向:“那边有早餐,要过去吃么?”
“不要。”
“那你要不要再进去睡会?”
“不要。”
“你冷不冷?今天好像降温了,要不要拿件厚点的外套?”
“不要晴天里的向日葵。”
脸一拧,这下我再也收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了陈洺的衣领:“你到底要干嘛?!道歉也道了!对不起也说了!这地也震了!你还想干啥?!伺候不好你了?姓陈的,老娘今个就把话撂这,现在开始你生气还是不生气,我都不想管,但是你想离婚或者想分手,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绝对连门和窗户都没有!就单单我挺着大肚子要老命给你整了俩孩子出来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因为任何事情跟我说分手!真有那天也必须是我来说!你应该做的只有安安静静当我老公这一条路!”
话说完,我脸上还在摆着普,内心里立即就开始忐忑了起来,万一他还是十分生气,或者干脆早就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我,那么这些话在他看来不是更加的让他觉得烦躁么。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个猜想后立即就慌乱了起来。
难道潜意识中...我也已经做好了会失去陈洺的准备?
陈洺没有说话,看了我几眼,扭头走开了。
我本想拉住他,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却又突然心生了惬意。
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才叹着气回过了身子,陈炀难得跟锁天有了独处的时间,我没有回去帐篷里,跑去领了四个人份的早餐,吃了一份将剩下的三份放到了帐篷门口。
然后就去了医院大厅里。
经过一夜,这里的病人数量暴增,本就忙不过来的医生们更加的焦头烂额了。
裹上护士服,一扭头就看到了大门口对我招手的小游,看到她我心里顿时就舒服了一大圈,陈炀不在这,我自己一个人一旦遇到伤情严重点的就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游比我们俩都要专业的多,这会她来了就好办多了。
拿了件白大褂塞给她,不等她穿上我就扯着她进了大厅里:“快点快点!快来帮忙!”
小游被我扯的晕头转向,在后面不停嚷嚷:“我又不是来陪你一起当老好人的!昨个差点没把小爷我给累死,今个打死也不干了!”
闻言我扭脸看向她,没有松手:“不来帮忙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小游左右看了一圈,似乎对昨天过度的劳累心有余悸:“能干嘛,找你聊聊天啊,不然这一天天的多无聊。”
白了她一眼我将刚领到手的纱布和消毒水一股脑的塞给了她一半:“一边帮忙一边聊,不然不聊!”
小游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挠着头皮道:“最后一次!”
接着整整一个上午,小游和我都忙的晕头转向,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再抽空聊天。
中途救治的一个病人,整条腿几乎都被石板给砸碎掉,扔在墙角周围的医生没有一个能走得开帮他的,正巧我跟小游再给一个受伤不严重的小孩包扎,见状小游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示意我把小女孩包好后就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浑身都是血,惨叫都已经叫不出声,包扎完那个小孩后我犹豫了好久才敢过去看。
小游的神情严肃的厉害,上下摸了摸他的腿后,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半晌起身朝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男医生走了过去。
那医生在给一个年轻女人的胳膊缝针,小游走过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那男医生回头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对小游点了点头,将那个女伤者交给小游后朝着那个断了腿的病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