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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是那种典型的让人记不住的人,没有陈炀身上那股子作死的洒脱劲。
这样来解释的话就是说,我们俩都很爱作死,但是同样是作死人家却比我多了一股子洒脱和气魄,而我就是一个字,怂!
她那么一说我又怂了,担心了半天还是被陈炀一脸不耐烦的一脚油门给带到了禁圈区的大门外。
禁圈区的守卫区有一个高台,上面有两个人在上面懒洋洋的站着。
从我们的车靠近才往外伸头看了眼,然后一句话都没问,就打开了门。
我看着缓缓开启的大门,内心深处觉得,这些人实在太不谨慎了。
陈炀连车窗都没放下来,就直接驱车开了进去。
她的车技我真不想做过多的评价。
反正不系安全带,我打死也不会坐。
陈炀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车技有任何的问题,就包括进到禁圈区的院子中直接将人家摆放在空地上的一张旧桌子给撞飞数米,她脸上的神情都一副,呸!臭不要脸的桌子!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桌子,好好的哪里不好待非得挡小爷的去路!
抽动着嘴角跟着陈炀下了车,默默的去把那张可怜的桌子给扶好。
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人从房子中伸出了脑袋,被我们的动静吸引看了过来。
我当即就紧张了起来,陈炀却十分的兴奋,一把抓住我说:“哎!大河,我咋跟见了明星似得!哈哈你快瞅瞅,他们在看我们呢。”
我绷住了脸,对陈炀利索道:“淡定,我们要稳重。”
闻言,陈炀斜了我一眼,赶紧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服。
那些人已经朝我们这边靠近了过来。
大老远的其中一人就问:“你们是谁啊?”
陈炀指了指自己:“......”但是指了半天都没回答上人家的话...紧接着她眼睛开始飘向我,脸上带着尴尬。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家伙没想出怎么回答别人自己进来这里的理由。。。
我冒了满头的冷汗,难道直接跟别人说...嘿!man!我们就是来看你们这群人到底多奇怪的?!!...那简直比外面的那个男的还要过分一百倍。
我开始后悔同意跟陈炀一起进来了...这样对他们在某些意义上也是极大地不尊重。
眼角就在这个时候往旁边略显杂乱的草地上一扫,下意识的就开口:“我们进来除草的!!”
那几个人愣了愣...扫了眼草地又扫了眼我们俩...
陈炀也是面部一僵,但是我话既然都说了,她哭着也只能跟着顺下去,忙点头:“对!我们来除草的!哎呀妈呀!瞅瞅这的草,真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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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倒也没多怀疑,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小屋道:“除草机在那里面。”
在我和陈炀往小屋去拿除草机的时候,另外一个开口问:“就你们两个女孩子来么?”
“昂...”我心虚的应了一声:“人手比较紧缺。这里暂时我们俩来干。”
“那估计得很多天了。”
“可..可不是么...”
说话的时候我斜眼看了那个人一眼,发现他唯一露在袖子外面的双手皮肉都有明显缝合过后的模样,脑袋上也是千疮百孔的伤口。
他顿了一会:“我们来帮你们一起吧。”
“不..不用了吧,我们俩可以的。”我赶紧推迟。
他们几个人都开始挽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都没啥事,大家一起还热闹点。”
陈炀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真谢谢你们,你们真好。”
我也赶紧点头:“对啊对啊,你们真好~~”
他们几个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除草机我是真的不会用,好在陈炀曾经摸过几回,摸索出了结果。
我拿起一个大垃圾框,和一个夹子,先去帮着清理草坪上以前遗落下来的垃圾跟一些枯叶。
不敢距离陈炀太远,这几个人虽然都十分的和蔼,但毕竟还都是满脸行尸外貌,看着还是有些渗人的。
陈炀倒是表现的十分自然,一来二去的很快就跟那几个人闲谈了起来。
他们住在这禁圈区里面,接触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其他的人又恐惧他们,所以像我和陈炀这样直接进来跟他们聊天的人实在是可以算是稀有。
收拾了半天我们俩都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对他们摆手道:“受不了,受不了,必须得歇歇了。”
那几个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都挨个坐下了身子,陈炀也是累的不行,喘着粗气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一边用手扇扇子,一边悄悄的打量旁边的几个人。
他们的思绪虽然恢复的要比以前陈教授猜测的好一些,但是还是有些不灵光,就比如说我跟陈炀身上穿的一副明显不是干活的衣服,他们都没表现出一丝丝的怀疑。
休息了一会,陈炀左顾右盼了一会,对其中一人问:“这平时就你们几个人住么?”
“恩。”那人点头,手下意识的摩擦着自己虎口处的一个大伤疤:“还有一个送饭的姑娘,其他就没人来了,他们都怕我们。”
陈炀装出衣服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三个月你们就能离开这了,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了吗?”
那人闻言,扭曲变形的脸顿了顿:“没想好......我们都暂时没打算离开这里。三个月后也没打算离开。”
“为什么?”我问:“这里住着也不舒服啊。”我看了眼那如同动物园笼子才会有的铁丝网。
另外一个瘦弱的男人,他脑袋上的头发全都剃掉了,头皮上一个巨大的火烧后留下的印记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我们也知道这里不舒服...可是这里的不舒服只是没有自由罢了,如果出去的话,那不舒服的就是心里上的了,大家看样子似乎都不能接受我们,那样...我们出去也根本没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闻言那个回答陈炀话的男人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们出去,大家都把我们当怪物,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而且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都有些害怕。”
见他们一个个的神色都挂上了难过和伤心,我赶紧安慰道:“你们别想那么多,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颗很善良,并且欢迎的心来看待你们的,而且你们身上的伤口不是一直在愈合么,三个月后肯定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大家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那瘦小的男人闻言扬了扬胳膊:“哪有说的那么简单,这都半个月了,我也没瞧见胳膊上的伤口愈合有多明显,说不定...以后我们就要顶着这副面孔生活一辈子。”
陈炀在一旁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类似发怔一般的问:“你们都还记得自己变异后所经历的事情么?”
诈一听到这句话,我硬生生给她吓了一大跳,这瓜娃子!怎么不分情况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那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起来,我看的出来陈炀这会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们俩都作势准备道歉了,那个人摆手道:“记不清了,我们都是这样,隐约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我们也都说不清那种感觉,你能明白么?那种明明十分熟悉恐惧,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存留了一大块漆黑的地方,透露出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