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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继续影响其他人,尸体很快就被送去了太平间,死者的家人也全都跟了过去,没了哭喊声,周围安静了许多。
原本睡觉的人也早就已经被哄闹的声音给吵醒,没了半分睡意。
凌晨的走廊,大家都少有的精神十足。
突然有人被杀死在厕所,那么悄无声息,外面走廊上那么多的人竟然只有一个上厕所的医生听到了动静发现,这一点让许多人都十分的惊惧。
厕所是不敢有人再进去了。
实在闹肚子的就直接去了别的楼层。
有些来的比较早的人,已经吃了两三次的药,这会估计好的差不多了,其实这次的躁动那么多人疯狂的拥堵到医院,本就是我们如同受惊兔子般的反射性反应。
大家都将一切的传染性疾病,或者大规模爆发的病当成豺狼猛兽,没了半分理智判断的思绪。
就包括我们一家,也因为几个孩子的腹泻而吓的魂不守舍。
其实这么多大人抵抗性比较强,只需要按时吃几次药,腹泻很容易就好了。
主要的就是回去后要注意日常的饮食用水卫生。
医生强调最多的是,碗筷一定要用烧开的水去洗刷,吃饭喝水也一定确保水烧开了。
无论什么样的病菌,高温下都不可能存活的了的。
........
那五十多个进入厕所的人都挨个的被盘问了一圈,但没有半点的头绪,c队本来也不是专职来给人破案的,见没有结果也不想继续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准备喊来负责医院的巡逻队伍,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毕竟c队的人见的最多的就是死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就跟路边看到一朵野花一样正常。
在等待巡逻队过来的这段时间,陈洺又晃进去了厕所里面,他再次走进了死人的那个隔间,甚至从里面关上了门。
我在门外看的都觉得瘆的慌,胳膊上冒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一分钟以后陈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似乎在攥着什么东西,扫了一圈走廊后,径直走到了一个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的女人身前。
他蹲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前,抿了下嘴唇开口:“抬头。”
那女人身形看上去无比的消瘦,脸埋在膝盖中就好像没有听到陈洺的话一般。
c队的队员有一个距离我不远,见状开口问旁边的人:“这人刚刚谁查的?”
“没人查。”
“为啥?”
“都说是个哑巴...而且瞅着那么瘦一女的,估计也不可能,就没问了。”
听完他俩的对话,原本还跟着疑惑的我,瞬间反倒清明了许多,当大家都十分正常的时候,她的存在显然不那么正常,那么几率很大的就证明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把头抬起来。”陈洺继续开口。
那女人身子仍旧一动不动,旁边c队的人上前皱眉喝到:“你聋了?”
陈洺脸色沉静的蹲在她身前,露出一副准备跟她慢慢耗的神情。
结果仅仅只过去了五分钟,那女人终于动了动身子,将头仰了起来。
在看到那女人脸的时候...怎么说呢...
我脑中瞬间就飘过了俩字,不详。
有那么一种人,不是迷信或者别的说法,他的脸总会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舒服,并不是丑,或许根本就不丑,五官长得也得体,但是那张脸总让人看着不对劲,隐隐的透露出一种气息出来,这女人的脸长得不美也不丑,但是看到她的瞬间,给我感觉就是这女人铁定活的很不幸福,因为根本就长了一副倒霉模样。
她看了陈洺两眼,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有事么?”
陈洺仍旧蹲着,语调平和:“是你杀的。”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反问句或者疑问句。
周围的人愣了几秒,爆发出了嗡嗡的讨论声,明显大家都在怀疑在场的身强力壮的男士,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这个一直不说话,被大家当成哑巴的女人。
也根本没人想过凶手会是一个女人。
就包括我旁边c队的队员也语调惊讶:“不是哑巴?!”
那女人眼神转动了一圈,似乎是在细细的打量陈洺的脸,半天才回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长的真好看。”话说完手微微抬起了些似乎是想去摸陈洺的脸。
我心里一拧,紧接着就看到陈洺微微动了下身子,表现出一种不太高兴的态度。
那女人见状,手又放了回去,点头道:“我杀的。”
这句话瞬间就让周围更加沸腾了。
原本围绕在他们俩旁边的人全都瞬间后退了好几步。
陈洺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恩了一声后就站起了身子,转过头跟c队的人低语了两句后就不再言语,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巡逻队的过来。
那女人的眼神一直紧紧的跟随着陈洺,在周围喧闹的声音中,她突然加大音量:“你怎么会知道?!”
陈洺看向她,语调平静:“你的口红蹭他大腿上了。”
那女人一愣,紧接着脸色瞬间尴尬,一秒钟的功夫又添加了一丝惊讶和不甘心:“就这样?”
陈洺抿了下嘴:“恩。”
一旁陈洺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队友,走了出来,站在陈洺身旁对着那女人开口:“来医院看病,还有时间化妆涂口红,这本就很奇怪。还有,你应该是跟着他过来这里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女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原因什么的还重要么?”
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可怜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狼狈不堪的社会沦落到现在更加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许许多多的人放大的自己内心的仇恨,选择用那到处存在的血腥方法去处理自己所遭遇的问题。
巡逻队的人很快就来了,处理了现场后,就将那女人给带走了。
我不知道那女人最后会怎么样,只是听说在庇护所在西边的荒郊野地里建了一个关押罪犯的监狱,然而一旦进去就等同彻底奠定了自己的社会地位,从此只能生活在那里最地狱的地方,想从那里再出来可能性很低,一切制度都十分凌乱的地方,只有这种重罚才可能暂时的抑制躁动不安的人群。
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起码对大数人有了效用。
我也曾经试过打听那女人之所以会杀人的原因,但都没有结果。
很久之后一次偶然,我和陈炀在那庇护所中见到了她,身上穿着统一的囚服,脸上没了那晚杀人后的诡异异常和麻木不仁,和她身旁其他的女犯一起飞快的做着手中的活,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轻快和笑意。
看押她们的狱警告诉我和陈炀,她已经患了艾滋病,在这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隔离,她在静心的等待着死亡,但却比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每天都活的更加乐观。
在听到她患有艾滋病的时候,我就已然隐约猜测到了她会下那种狠手的原因,但是毕竟只是内心的推测,不足为信,而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再听。
帮不了她,听了也是让自己难过。
可怜人太多了。
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坐在车上,陈炀叹着气对我道:“可怜人太多了,可怜不完的。”
接着我们俩都如同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闭口不谈这女人的事情。
她的故事,就如同一段并不怎么优美的插曲莫名其妙的叨扰了我们一小段的生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退了出去。
距离那场影响极其广泛的洪水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为了让外婆放心,我带她去做了检查,确定她整个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但是检查过后,外婆的情绪也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全家人逐渐的终于意识到。
影响外婆的并不真的是病毒感染,而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这个除非她自己调节过来,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糯糯已经彻底失宠,无论是谁都表现出了一副对她不冷不热的模样,虽说也不算差,但是相比较年年来说,她明显要被孤立多了。
我将糯糯抱来跟我和陈洺睡,家里人虽说不同意,但见我坚持,陈洺也点头答应便不再说些什么。
糯糯的健康检查一切都正常,可那个检查已经不足以挽回她在家中的地位。
对她的排斥是出自大家潜意识,并非刻意。
这非常难办。
好在我每天都在家无所事事,还能有功夫陪她玩,让人头疼的是,以后怎么办?等我肚子里俩小家伙卸货了后,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陪着她。
程咬金和李匡他们倒是不怎么排斥糯糯,但是他们已经很少再过来我们这边吃饭,外婆情绪不好,爸妈要照顾俩孩子,还得照顾我,加上那么多人的一日三餐已经很吃力,所以他们只要不是必要都是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徐一文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因为徐琪琪的原因,虽然很可惜徐一文那么好的朋友,但也没办法。
糯糯早已经意识到今非昔比,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爱闹。
给饭就吃,给水就喝,让干嘛干嘛,大人不给下命令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坐在沙发上或者小板凳上,什么也不玩就纯粹的发呆。
除非陈洺回来的时候,她会稍微高兴一点,在陈洺的怀里蹭在蹭去的撒娇,但只要陈洺一走她立即就安静下来。
但陈洺在家的时间毕竟是少数,有时候回来她都已经睡下了,可以见面的时间就更少。
一切都让人不太舒坦,但是一切都有平稳有序。
日子过的安静异常。
有句老话说,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安静异常。
而这一段时间的安静似乎就是为了酝酿后面悲剧的上演。
那天清晨,爸妈去送天天年年上学,糯糯已经不愿意去幼儿园了,外婆还在休息。
我在客厅逗糯糯,想让她开口说几句话,一直那么沉闷下去,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十分不好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后客厅的门铃响了。
我将手中的积木给了糯糯让她自己先玩,然后起身去开门。
因为往日里来的人都是陈炀一家,或者旁边程咬金他们,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开了门,结果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被吓的心猛地咯噔了一声。
那个死掉小男孩的妈妈......
又是她...
她的头发零散的松着,枯燥无光,看上去结成一团,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梳理过。
更恐怖的人,她没有一点生机的脸上竟然露着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
那笑容不仅没有给人增添一丝一毫的好感,反倒让她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经质的感觉。
看到我开门,她咧着嘴边笑边慢悠悠的开口:“你...好...”
我也僵硬的露出了个笑脸,手一直死死的抓着门把,并没有开门的打算:“你好...请问有事么?”
听了我的话,她八颗牙的笑容猛地收起,脸色一秒钟就变得凶狠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语调凌厉:“我儿子死了!!!”
被她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就开始道歉:“对不起...万分抱歉,关于那件天大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你道歉才好。”
我的话说完,她凶狠的神情持续了两秒钟瞬间又收起来,如同变脸一般没有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就再次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僵尸般冰冷的笑容。
笑的只有她的嘴巴。
她的眼睛闪动着浓浓的恨意,根本没有半分的笑意。
这么会的功夫,来回只说了两句话,我就硬生生被她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么笑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我想进去喝杯水。”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家造成的,大概是骨子里还有浓重的愧疚感,虽然理智上深深的知道这女人已经不正常了,我还是没忍心拒绝她,让开身子开门让她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