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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宰了那臭娘们,老子要弄死她。睍莼璩伤”黄圆圆说着便要去拉门,却被谷子给拦住,他有些头痛看了瞪了黄圆圆一眼,淡淡道,“你就不能听我将话说完吗?如果这事真是她做的,自然有人会去宰她,你以为仅凭自己这么点蛮力就宰得了她?”
黄圆圆握着门把的手慢慢垂下,她望了眼谷子,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大声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我要见她。”
“第一,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你进去的目的就是让她开口吃东西,但,绝口不许提孩子的事。”
“第二,你要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能让她老想着孩子的事,再则,我希望你能帮帮骆总,她今天出事,他到现什么都还没吃,到时候我送东西进去你劝着他也吃点儿,毕竟、、、、、、、、、、”
“毕竟个屁,要不是他跟晨晨离婚会出这事,他一顿不吃饿不死,再说了,我巴不得那有眼无珠的东西早点死,死了我给我晨晨找个好男人去。”黄圆圆一听谷子提起骆知墨顿时火冒三丈,个臭男人,这是你自作自受,活该轹。
谷子看着眼前野蛮得跟女土匪似的女子头疼不已,好吧,以骆总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吃确实饿不死,好吧好吧,顾晓晨的身体现在是大事,只要这丫头能劝顾晓晨吃点东西,那他、、、、、、、、、、、、就自己自救多福吧,一想起以前跟着骆知墨一块去帝豪混吃混喝时的光景,他们骆总还真是没福气。
“记住我跟你说得这些了,进去了别动不动就说死邦啊的知道么,还有,孩子的事绝口不许提,就当你不知道。”
黄圆圆一把拉开门走出去,对身后念念叨叨跟个唐僧似的谷子爱理不理,两人一前一后朝顾晓晨的病房走去粞。
“叩叩”
门上两声响,顾晓晨的眼睛动了动,骆知墨默默看着这一切,看来她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她在期待谁来呢。
“进。”
黄圆圆听到声音猛的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直接过滤掉站在门口的骆知墨,一进门就朝病床走。
“晨晨,摔哪了啊,听芳芳说流了好多血,欠想吓死姐姐我么?”
黄圆圆的话让谷子和骆知墨浑身的血都凝固了,这死丫头,在办公室里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交代过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问的话别问,乖乖劝她吃饭就行了,她在办公室的时候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这才一转身就变卦了呢?
骆知墨狠狠瞪了谷子一眼,谷子的头立刻耷拉着,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来了,谁能赐给他一颗后悔药么?
“那个,那个黄同学是吧,晓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你,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她身子稍微好点了我再让人接你过来。”谷子一脸微笑站在门边朝黄圆圆开口,顾晓晨一听谷子要赶黄圆圆走,也不顾手上还扎着点滴,一把拉灼圆圆的手不肯松开。
眼看着鲜红的血回到管子里,黄圆圆吓得惊叫一声,忙唤谷子过来,骆知墨却是眼疾手快早谷子两步跑到她床边将滚动了的针给拔了出来。
“你先回去。”他满脸怒气白了黄圆圆一眼,既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黄圆圆顿时也被寒气逼人的声音给震住,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又不是顾意的。”
骆知墨拿着棉签小心翼翼按驻顾晓晨人的针口处,另一只手去轻轻握姿晓晨有些发凉的手,柔声道,“小东西,我们把手放进去。”
顾晓晨不依,小手固执抓灼圆圆的衣袖,可怜兮兮望着骆知墨,颤声道,“不要赶她回去。”
他都还没开口,她眼角立刻滑出一行泪滴,骆知墨看到她哭立刻慌了,他边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边哄慰,“好好好,她不回去,今晚让她留下来陪你,但你绝对不可以再哭了再哭会哭坏身子。”
黄圆圆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男子,心恨又婉惜,骆知墨,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晨晨,别哭,别哭了啊,再哭可要把我这女汉子都给惹哭了,多大点事,不就摔了腿么,赶明儿姐姐给你买几个猪脚吃你马上就能键步如飞了,我妈说吃什么补什么。”
“圆圆。”
“嗯,没事没事,姐姐今晚上在这陪你,你腿伤着了姐给你当腿,粗是粗了点但绝对好使,你别嫌弃哈。”
顾晓晨眼角微微扬了扬,脸上终是有了笑意。
骆知墨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还未融化的雪长吁口气,等她好了,他得好好谢谢黄圆圆那孩子。
谷子见骆知墨心情大好心中压着的巨石也终于落了地。
“那个,黄同学,麻烦您让让,她这药还得继续打,她身子这么弱又一天没吃东西我怕呆会会撑不住。”
谷子说着朝黄圆圆使了个眼色,谁知那姑娘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立刻扭过头去,谷子只得咳了声,又连着对她眨了好几次眼,黄圆圆歪着脑袋淡淡瞟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谷院长,你这不是发羊角疯的前兆吧,还是说眼睛有病,怎么老眨个不停。”
顾晓晨听黄圆圆这么一听也盯着谷子的眼睛,谷子恨得牙痒痒,却不得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的嘿嘿两声道,“那个,那个眼里有沙子,眨几下说不定就弄出来了。”
“用水冲冲吧。”
对于此刻还守在自己身边没去休息的医生,顾晓晨做不到不闻不问,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但她们已经尽力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没那个命。
骆知墨见顾晓晨终于出声,眉宇间的折痕终于慢慢散开,“替他打完针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是。”
细小的针再一次刺破她的皮肤扎血管里,黄圆圆满脸心疼看着顾晓晨问,“晨晨,疼不疼。”
“疼不疼你试试拿针扎手上不就知道了。”骆知墨走到床边将顾晓晨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温柔问,“晨晨,手怎么还是这么冰,是不是冷?”
黄圆圆斜着眼睨了骆知墨一眼,没好声气道,“冷不冷你拿针扎手上等这水滴到你血管里不就知道了,哼。”圆圆说着还哼了声。
顾晓晨看着眼前这俩别扭得不行的人,这才感觉自己慢慢回了魂。
“咕噜咕噜。”一阵轻微的响声不禁让骆知墨和顾晓晨同时回眸,黄圆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舔了舔唇,幽怨道,“没见过美女肚子饿。”
骆知墨忙转身看着顾晓晨,轻声问,“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嗯。”她点头,却在骆知墨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跟他说,“可以叫一份红烧鱼嘴么?”
前不久黄圆圆突然喜欢上这道菜,好几次说要去菜市场买鱼嘴做给她吃可都没买到,进店里吃又太贵,所以一直说等发了工资再吃,可没想到工资还没拿到手,她自己却出了事。
黄圆圆没想到她自己都这样了还心里还惦记着角嘴的事,她微微转过身子,忍不住想哭泣。
黄圆圆的吃功骆知墨早已见识过,所以叫菜的时候特意叫得比平时多,大半夜的,当一辆银色的餐车由一名穿戴整齐的酒店人员推进大厅时,惊得值班的肖士们一愣一愣的。
听到门铃响,黄圆圆抢着去开门,送餐的服务生看见活蹦乱跳的黄圆圆也是一怔,这姑娘,看似没咐毛病啊,再低低看看自己餐车里的菜,难道这姑娘是得了暴饮暴食症,“喂,我自个推进去,谢谢你了哈。”
那服务生一愣,随即淡淡一笑道,“好,好的。”
黄圆圆推着餐车进来便跟顾晓晨说,“晨晨,丫的那小男生一见姐姐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你说他是不是对姐姐我有意思呀。”
平时在家里玩笑惯了,既便现在多了个骆知墨,她也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好在骆知墨那张脸一直不温不火,只有在跟顾晓晨说话的时候才温柔得跟滩水似的。
黄圆圆觉得,让骆知墨去演变脸再合适不过。
餐车上的菜虽然都用银色的罩子扣着,但仍有香气从下面的缝隙透出来,馋得黄圆圆的肚子开始大声抗议。
“晨晨,我先帮你盛碗汤冷着。”黄圆圆说着起身走向餐车,她伸手拿了只青花瓷碗给顾晓晨盛了碗汤,用手试了试,立刻被烫得扯住自己的耳朵。
“你去吃你的,我喂她。”骆知墨揣了汤你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拿了把勺子走到顾晓晨床边坐下。
“我不饿。”她看着他开口,声音细细的。
骆知墨却是不理她的话,舀了勺汤放在嘴边吹吹,而后探了下温度,觉得不烫了这才往她嘴边送。
“我,我吃不下。”
她垂着眸开口,不敢看他。
“乖,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汤很清淡,我们先喝一口试试看。”
黄圆圆见顾晓晨不吃东西也立刻放了碗过来劝她,“晨晨,我们马上开学了,你得赶紧养好身子才能去上课,再说了,你老躺在医院里说不定哪里就被店里的老板给辞了,别看我叫她一声叔,他看上去对我爸毕恭毕敬的,其实心晨可奸诈着呢”
对于店里换店长的事,黄圆圆还不知道,顾晓晨想跟她解释解释,可全身没一点力气,看着她围着你床边一脸担忧的样子,她慢慢张口那那勺汤含在了嘴里。
“你去吃饭。”骆知墨开口,却并不看黄圆圆一眼,黄圆圆朝他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难怪我们家晨晨不要你了,谁爱整天跟着个面瘫过日子。”
顾晓晨脸一白,立刻抬眸看着骆知墨,她以为他会发火,谁知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他手里的动作。
“来,吃点肉,这个早就炖烂了的”
顾晓晨摇头,他便不再坚持,忙倒了勺子里鸽子肉重新舀了碗汤喂到她嘴边。
顾晓晨喝了小半碗便不肯再喝,她困得厉害,甚至都没来得及跟黄圆圆说一声,眼皮眨了几下,很快便昏睡过去。
谷子说她的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流产,没一两个月好不了,骆知墨伸手摸了摸她早已陷下去的脸颊,心里一阵难过。
“晨晨,我突然发现这个饼挺好、、、、、、、、、”
黄圆圆夹着个红豆饼转身,看见顾晓晨闭着眼睛赶紧压低声音问,“她睡啦?”
“嗯。”
“那你过来吃饭吧。”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啊,万一你要垮了,谁来照顾她啊,你可别忘了,她之所以会成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你以为罚自己一天不吃饭这事就过去啦,我跟你说,你必须陪我一个白白胖胖的顾晓晨,否则我跟你没完。”
黄圆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或许她潜意识里还是挺可怜这个男人,虽然他做错不少事,但从他紧张顾晓晨的样子来看他还是爱她的,孩子的离去对他来说也是个沉痛的打击,此刻眼前的男人一脸挫败而自责的样子让刀子嘴豆腐心的黄圆圆有些同情起他来。
其实,他也不容易。
黄圆圆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起身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说要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这里只有一张床,她实在厚不下脸皮三个共处一室,其实她想说让骆知墨回去休息,她来照顾顾晓晨,可是照他紧张她的程度来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再者,黄圆圆明天早上还想回公司仔细了解一下事情的整个经过,骆积墨跟嫣儿之间的关系,她是知道一些的,如果那个男人敢包庇嫣儿的话,那她就和让他此生再也见不到顾晓晨,到时候后悔死他去。
“我走了,你看好她,有事打我电//话。”黄圆圆说着扭头就要走,却被骆知墨叫住,“等等,我叫人过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我有必杀武器,打不过倒下去压不死对方至少也得压个半死,你说呢?”
既便她坚持,便骆知墨还是执意叫了衅过来送她回去,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这个时候黄圆圆再出点什么事,他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去。
骆知墨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禁想起去日本之前的那些日子,她是被他捧在心里的天使,而他,也被她视为唯一。
只不过数月之前的事,再在回想起,却恍若上一个世际发生的事,跟她分开的之些日子,他每晚躺在床上深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
所有事都偏离了他原来设定好的轨迹,爱情不是谈生意,不以数据定胜负。
如果仔细想想发生的那些事,其实不过都是些小事而已经,他太骄傲而她又太固执,所以这才使得婚姻陷入僵局。
“铃铃。”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骆知墨看着床上眉头轻皱的女子,赶紧按下拒接键。
电/话是柳岸打过来的,骆知墨起身走去浴室回拔过去。
都这个点了,电//话那头却吵闹得不像样子,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喂,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低沉暗哑,听起来疲惫不堪的样子。
“阿墨,阿墨你快劝劝你爷爷,他带着人要去杀嫣儿,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骆知墨一个愣怔,看来顾晓晨流产的事已经被老爷子知道了,这也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的曾孙子,就这么突然离世,这对骆老爷子来说确实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只是,店子里的录影带被李琛拿去现在还没给他信息,他早在心里默默发过誓,一定不会让他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去,只是在结果还未出来之前,他不想让悲惨的事再发生一次。
如果在日本的时候他情绪不那么激动,而是静下心来好好分析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么余下来的这么些事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他也不会跟顾晓晨离婚。
既然错过一次,同样的错就不能犯第二次,想必在足够的证据面前,嫣儿的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罢。
“让爷爷听电/话。”
程婶立刻将话筒递给骆老爷子,骆老爷子似乎气极,在话筒里能听到他在微微喘息,骆知墨轻叹一声,淡淡道,“爷爷,在证据出来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生事,这不仅是我希望的同时也是晨晨所希望的吧,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所以,请您耐心一点儿行吗?”
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接着电//话被婶子接了过去,“阿墨,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骆知墨隔着玻璃看着屋内熟睡的女子,嘴角微微勾了下,淡淡道,“刚睡着。”
“我,我跟你爷爷想过去看看她。”程婶边哭边说。
骆知墨犹豫了会儿,终是道,“婶子,等她身子好点再说,毕竟、、、、、、、、、、、唉”后面的话,他用一声音叹息代替,但程婶心里却是明白她们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亲密了,毕竟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便不是一声对不起所能化解的。
一想到几个月前她挽着她的手声音清脆叫她婶子,那个时候的她,是全心全意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罢。
可是现在、、、、、、、、、、
骆知墨在电/话时咛嘱程婶看好爷爷让他别乱生事,天冷让他们自己照顾好身体,便断了通话。
当他带着一身的寒意走进病房时,床上小人儿已经醒了,看见他,红着脸小声问,“圆圆呢?”
“看你睡着了所以我让人送她回去了,她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骆知墨伸手指开她脸上的头发,温柔看着她,“有事吗?”
“我,你能帮我叫护士吗?”她偏着头开口,不去看他。
“晨晨,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
顾晓晨摇了摇头,咬住唇不说话。骆知墨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有些无奈看着她,开口问,“想去洗手间。”
顾晓晨不吭声,只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骆知墨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道,“那我出去看看,这个点护士恐怕也都睡了吧。”
他出门便看见值班的肖士坐在椅子上打盹,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回去。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晓晨立刻扭头去看,进来的却只有骆知墨一人,护士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内裤上的卫生棉已经快浸透了,再不换,待会就只能换床单了。
开始的时候她整个人陷入混沌之中,所以任他处置,可是现在她大脑完全清醒,且清清楚楚记得她已经跟眼前这个男人离婚,这样的事,又怎么能、、、、、、、、、、
她小心翼翼动移了移身子,小手轻轻揭开被子,身子刚用劲,立刻感觉到身下一阵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吓得她立刻僵住身子不敢动。
骆知墨从外面进来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没离开过,如果她这样他还不知道她干什么那他干脆蠢死得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揭开她的被子,顾晓晨却是咬着唇要自己站起来,却被骆知墨给搂住,“乖,你现在不能乱动。”
“可是,可是我、、、、、、、、、”
“乖,晨晨,别怕,这有我。”
骆知墨将她抱起时顾晓晨清晰的看到床单上已经被弄脏子,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早点告诉他的。
骆知墨抱着她走进洗手间,轻轻褪下她的裤子,当她看到裤子上的血时脸色突然白得像张白纸,顾晓晨突然想起他有洁僻,这么脏的东西,他怎么能看下去、、、、、、、、、、、
“那个,你出去,我自己可以。”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眼里滑出羞愧的泪滴,顾晓晨,都怪你,要不是你老磨磨蹭蹭,怎么会再次弄脏被子,你该死,你该死。
骆知墨抬眸,明亮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有泪水滑下,他一手扶着顾晓晨,一手将弄脏的裤子扔进垃圾桶里。
看着裤子上那些鲜红的液体,他仿佛看到她的身命从在她手中慢慢流逝,她都已经那么瘦了,开始流了那么多血,后来她没吭声,他以为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没想到,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死。
顾晓晨盯着骆知墨脸上的泪竟一时怔住,他,他这是哭了么,看见他的眼泪,她的心那么痛,痛得连呼吸都觉吃力。
“小东西,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告诉我,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求人别再这样惩罚我好不好,嗯,就算是我求你了。”
他声音哽咽得厉害,顾晓晨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砸落在地。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想要吓你,真的没有。”顾晓晨将手圈在骆知墨脖子上,任他用纸轻轻给她擦拭身子。
“乖,宝贝儿乖,是我不好,不哭了嗯,不哭了,换完衣服我们去找医生看看。”骆知墨打开柜子拿出她换洗的衣服放到架子上,然后又打了热水给她擦净身子,向来有洁僻的他,却在给她擦试身子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手下的动作那么轻,那么小心,当柔软的毛巾一下一下你触到她的皮肤时,顾晓晨只觉得心像被刀刺穿一样疼。
“晨晨,很疼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很疼。”那么多的血,哪怕是枪林弹雨你中走出来的男人,这一刻也被吓得不轻。
顾晓晨吸了吸鼻子,轻轻摇了下头,“不疼。”
骆知墨这次给她用了两张卫生棉,换好衣服,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动作利索人换下床单被被褥,然后很快便拿了新的过来换上。
“晨晨,冷不冷。”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十足,他一边快速铺着床单一边扭头问她。
“不、、、、、、、、”一个字出口,她早已是泣不成声。
这样的骆知墨只会让顾晓晨越陷越深,可是他们现在却已经离婚了,此刻的顾晓晨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段感情,其实她已经在特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了,可是今晚的他,叫她怎么不动心。
“我的小东西,别怕,你不会让出事的知道吗,我这就让谷子叫医生过来。”骆知墨小心翼翼抱起她将她放回到床上,刚刚换的被褥还带着淡淡洗衣液的清香,顾晓晨的小手紧紧拽住被角,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男人。
深夜,妇和科的医生们被一阵清脆的铃声给吵醒,大伙纷纷套上外套往加护病房跑。
“院长,您也还、、、、、、、、、、”
“赶紧过去看看。”谷子绷着脸,脸色相当不好看,医生立刻闭了嘴走到床边。
“顾秀,哪里不舒服么?”医生语气温和开口。
“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可为什么术后还流那么多血?”骆知墨用看庸医的眼神瞟了下谷子,谷子立刻垂下头去。
“骆先生,流产后一般7-14天内出血都属正常的,量只要不超过有经期的量就不必担心,顾晓晨伸手拉了拉骆知墨衣袖,这丑已经丢得够多了,她才十八岁,对这个不懂那也实属于正常,可他,好吧,他是男人,所以、、、、、、、、
医生又问了顾晓晨几个问题,顾晓晨一一答了,医生们一致得出的结果是,她流血属于正常现象,如果有什么不适随时再找她们。
等病房的人全部褪尽,顾晓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脸上的疲惫之色相当明显,眼底甚至都出现了浓浓暗影。
“那个,我去洗澡,你乖乖睡觉。”他被她那样清澈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难道,她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手兜头浇下,骆知墨心里默默问自己,要不要放了她。
若她走了,那他呢?该怎么办,其实从头到尾,那个离不开的舍不掉的忘不了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出去的时候眼睛微闭着,好像是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揭开被子慢慢躺下,关了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朝他这边靠了靠,骆知墨伸手轻轻揽姿晓晨的腰,小声道,“冷吗?”
顾晓晨吸了吸鼻子,将手放在他胸口小声说,“知墨,对不起,都怪我,怪我没顾好宝宝,都是我不好,当我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时我曾想过打掉,我怕她跟着我过苦日子,所以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心声,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宝宝,所以他才将她收了回去,其实我只是那样想了一下,想了一下而已。现在我后悔了,想要她,很想很想,却是要不回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边哭边说,几乎喘不过气。
骆知墨将手放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抚摸,他凝着她的脸,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
宽大的手掌触着她背后脊骨只觉得硌得手疼,她太瘦了。
“晨晨,要吃点东西吗?”
他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她眨都不敢眨。
顾晓晨轻轻摇了下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想到她跟这个男人已经离婚却还是如此依赖他,顾晓晨心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
有些伤,痛过一次,便会时刻提醒自己决不能再错一次,可是心却早已沉迷在他的世界里。
那一晚顾晓晨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在梦中哭泣,他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炽热的胸膛却暖不热她微凉的身体。
她在梦里不是叫妈妈就要孩子,哪怕骆知墨在她耳畔一声哄慰却都无法将她从噩梦中拉回。
“晨晨,晨晨醒醒。”
在她抽泣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终于将她叫醒,顾晓晨红着眼看着骆知墨,小声说,“怎么了?”
她脸上的泪迹还没干,漆黑的眼眸宛若镶嵌在碧空中的星子一般,光亮璀璨。
“小东西,你作恶梦了。?”
他边开口边为他擦拭额上的冷汗,顾晓晨眨了眨眼,想了想开口,“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等明天妈妈来了,你就可以回公司了。”
哪怕顾晓晨很不想让爸妈担心,然现在,这事已经不是她自己能扛得住的了,宁大明天就开学了,她不能误了黄圆圆的上课时间,而他,现在不过是她的前夫,没有义务为了她而不去公司上班,所以她准备天亮之后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带着爸爸一块过来,他的痛风也要看看。
黎明前的房间显得特别的暗,骆知墨凝视着她的脸,即便她就在自己眼前,他去看不见。
“非得让我走么。”
“嗯,我已经没事了,再说,我们都已经签字了。”她特意避开离婚这个词,只是单纯的希望这样温馨的气氛不要被打破。
骆知墨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想到她现在还太虚弱,又赶紧将手松开,“晨晨,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么?”
顾晓晨想了许久才从苍白唇角吐出三个字,“我累了。”
是的,在这将三个月的时间里,顾晓晨觉得几乎耗尽了她毕生的精力,她慢慢挪动着身子,特意跟他隔开一点点在距离。
挨得太近听着你他强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的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时间俩慢慢睡去,再没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
早上的时候谷子过来查房,看着骆知墨哪怕是睡着了也小心翼翼护着顾晓晨,而顾晓晨一脸解平静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彼此都还深爱着彼此,为何会走到这种田地。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查了一下顾晓晨的点滴,而后转身出去,带上、门,特意吩咐一旁的护士守在那,任谁都不许进去,骆知墨眼底的暗影太深太浓,此刻他需要好好休息。
顾晓晨先醒,她抬头看着自己头顶熟睡的男子,一天一夜的操劳和焦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已,眉宇间的川字很深,薄唇紧抿着,下巴新冒出来的一层密密的胡碴。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钟发出咯愣咯愣的声音,顾晓晨小心翼翼侧了下脑袋,一整晚,她的头都枕在他臂上,想必他的手臂肯定很疼。
拒她的动作已经很小心,可还是惊动了骆知墨,他一睁眼就朝头顶的吊瓶望去,见药已经换过,这才用侧脸碰了碰她的唇,“醒了,嗯。”
顾晓晨欠嗯了声,赶紧移开眼睛。
“要不要去洗手间。”
顾晓晨想了想,说好。她可不想再一次将床单弄脏。
这一次,卫生棉上的血迹很少,骆知墨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不少。
“叩叩。”两声门响,顾晓晨以为是共圆圆,立刻扭过头道,“请进。”
门被缓缓拉开,顾晓晨刚觉不对劲,圆圆什么时候变这么小心,等门全部被推开,顾晓晨看着进来的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几个月未见的婶子,她穿着一身卡其色的羽绑绒服,手里拧着大大小忻几个包,看见顾晓晨的第一眼她便红了眼睛,曾经那个面容红润的女孩什么时候瘦成了这么一根竹棍。
“进来吧,丫头醒着呢。”她扭头朝门外喊了声,骆老爷子也紧跟着过了门。
“你们怎么来啦。”骆知墨一边从程婶手里接过东西一边问,他眉间的皱痕慢慢加深,程婶抹了把发红的眼睛,笑笑道,“我们做了点吃的来看看丫头,她这刚刚、、、、、、、、”
“咳咳。”骆老爷子猛你咳两声打断程婶的话,程婶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差点说错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骆知墨忙去看顾晓晨。
顾晓晨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和蔼的老人,却是叫不出声。
在她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视她为亲生的闺女的程婶却是从未过问,加上骆老爷子狠狠砸在她背上的那几棍,让她不禁你感叹人的变化之快和无法猜透的人心。
面对眼前这两位老人,她心中不恨,却也无法做到像曾经那样热情。
“丫头,怎么瘦这么多,看你这下巴尖得、、、、、、、、”程婶说着摸了下顾晓晨的脸,顾晓晨却是垂着眼下轻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其实你们不必大老远跑过来的。”
她平静却稍显陌生的语气让程婶一怔,摸着她的大手缓缓放了下来,她伸手一把将顾晓晨的小手握在掌心,红着眼睛道,“丫头,你在怪婶子?”
顾晓晨摇头,任程婶握着她的手。
“其实你已经跟骆先生离婚了,昨天、、、、、、、、、、”一说到昨天的事,她哽咽一声,继续说,“很感谢骆先生的帮忙,我妈妈很便会过来照顾我,都这个点了,其实骆先生也该去上班了。”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却几乎耗全她全身力气,谁都不知道要将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她还爱他,很爱很爱,但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并不适合自己。
她不是一个有野心有报复的女子,她的理想也不远大,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陪着她,尊重她,喜欢她的男人跟她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天气好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出去晒晒太阳,刮风下雪的时候提醒她添一件衣,每天回到家里听她说说油盐柴米,偶尔也能品尝一下他的手艺。
可是,她想要的一切眼前的男人都似乎给不起,他忙的时候你十天半月见不到他的影子,他偶尔闲的时候可能会带着你去全球各地,他很挑剔,也不懂得做一顿饭的不易,他疼你宠你的时候你要天上的太阳他都能摘下来给你,可他不要你了,任你哭天抢地你连见他一面都相当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