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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你怎么、、、、、、、、、、”黄圆圆扶着顾晓晨的胳膊,刚一开口,看到她整片青紫的手背顿时心疼得连话都说不下去。叀頙殩伤
“圆圆,没事,只不过打点滴时不小心滑了针,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顾晓晨拉着黄圆圆的手,脸上挂着微笑跟她解释。
“小美女,接电话啦。”不知道黄圆圆是什么时候换的手机铃音,顾晓晨刚听到这铃声微微一下,她以为旁边有人,水汪汪的眼睛四周看了看,除了她跟黄圆圆,并没看到半个人影,可是这声音、、、、、、、、、
“小美女,快接电话啦。”
这一次,顾晓晨终于听清声音是从黄圆圆口袋晨传出来的,她扯了扯黄圆圆你的衣袖,指着她的口袋说,“圆圆,是你的手机响?猷”
黄圆圆嗯了一声,将手伸进衣兜轻轻一按,随口道,“准是我妈发现我将她的车偷偷开出来了,所以要跟我拼命。”
顾晓晨尴尬笑了笑,“圆圆,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只能麻烦你。”
黄圆圆朝顾晓狠狠瞪了一眼,伸手要掐她的脸,手都伸到她脸颊边,看着她瘦得脱了形的小脸实在忍不下心下手,因此掐就变成了摸,“晨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骆知墨吵架了么?泄”
顾晓晨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吵架,那该有多好,黄圆圆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过问,只手提了她装衣服的袋子塞进车后座,刚替顾晓晨拉开门,手机再次响了。
“圆圆,接吧,别让阿姨担心。”
“当妈的都是唐僧,一分钟不念叨都不成。”黄圆圆小声嘀咕一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立刻接通了电话。
“喂,你哪位啊?”
此刻她还有事呢,顾晓晨正小脸苍白看着她,哪个倒霉孩子挑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所以她的语气相当不耐烦。
“我,你让顾晓晨接电话。”骆知墨看完那封信也一肚子火没处撒,也懒得跟黄圆圆解释那么多,直接让顾晓晨听电话。
骆知墨一出声,黄圆圆一下听出他声音,手里的手机顿时就变成了烫手山芋,“他,是他啦。”她说着便将手机扔给顾晓晨。
“圆圆,谁啊?”顾晓晨朝黄圆圆问了句,接着将手机贴到耳畔,“您好,请问您是?”
“是谁批准你出院的,嗯?”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霸道,低醇,像是上了年岁的葡萄酒,让人越品越上瘾。
顾晓晨压根就没想到这电话会是他打来的,他不是不想见她吗?也是,他也没说要见她,只是问她谁准她出院,顾晓晨吸了吸鼻子,老实交代,“没人准,是我自己要出来的。”顿了顿,没听见那边说话,她哽着嗓子小声问,“知墨,我想你了,能过来看看你么?”
电话那边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就当顾晓晨要绝望时,他突然“嗯”了一声,这样单单一个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音节,却让她如沐春风。
“嗯,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她边说边弯腰钻进黄圆圆的车,他嗯完那声就将电话挂了,而顾晓晨却将手机紧紧拽在手中,激动得都快哭了,他终于肯见她了。这是不是说明事情有转机了呢?
“圆圆,麻烦先送我去xx医院好么?”
黄圆圆朝顾晓晨奸笑一声,二话不说踩下油门。
车子一路飞驰向医院前进,若是平时,顾晓晨肯定会说她让她慢点,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可现在,她双手握紧放在膝盖上,轻声问,“圆圆,还能不能快一点。”
“急什么,又不赶着去投胎。”黄圆圆把平时她说她的话还给她,顿了顿接着又说,“瞧你那点出息,男人一个电话让你过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是我说你,你就应该揣着点架子懂么,晓晨,我跟你说,男的都犯贱,你越是粘着贴着他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不拿他当回事他越是在乎你,懂么?”黄圆圆说着说着扭头看了眼顾晓晨,“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么?”
此刻的顾晓晨满脑子都想着骆知墨,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听清,黄圆圆见她半天没回应,加重语气问,“你丫到底记住了没啊?要不要姐姐我再给你说一遍。”
“啊啊,什么再说一遍?”顾晓晨仿佛刚从阴间还魂,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完全搞不清,黄圆圆冷了顾晓晨一眼,懒得再吭声。
由于不是下班高峰期,一路过来运气极好没有遇到一个红灯,所以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医院门口,顾晓晨自己开了车门下来,让黄圆圆先回去,黄圆圆伸手戳了戳顾晓的肩膀,不满道,“喂,你要不要这么没心没肺啊?有了男人就立刻将朋友给忘之脑后。”
顾晓晨咬牙闷哼一声,小脸立刻变得惨白,黄圆圆吓得一把扶住她,颤声道,“晨晨,你别吓我,怎么啦。”
顾晓晨朝她淡淡一笑,摇头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圆圆,衣服先放你那儿,等我回去我再找你要。”
黄圆圆点头应了,一直将顾晓晨扶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她才转身走掉。
长长的走道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走到尽头的高级vip病房,抬了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门立刻被从里拉开。
嫣儿看到门外的顾晓晨,身子猛的一怔,随后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你来啦,快请进。”话虽是这样说,嫣儿的身子却大喇喇堵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她进去的意思。
“进来吧。”直到骆知墨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嫣儿这才侧了侧身子,让顾晓晨进门。
“阿墨,怎么不吃了呢,饭不吃就算了,把这汤喝了好不好,谷子说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嫣儿完全不把站在一旁的顾晓晨当回事,她一边盛着紫沙锅里的汤一边对骆知墨说。
“嫣儿你先出去会儿,我有话跟她说。”骆知墨伸手压了压嫣儿的手,嫣儿淡淡一笑,放下手里的碗,听话出去了。
“坐。”骆知墨指着对面的椅子朝顾晓晨开口,顾晓晨小嘴动了动,终是没喊出那声“知墨。”以前他让她坐的时候都是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而这次,顾晓晨看了看对面的椅子,挪着步子缓缓走过去。就在一周前,他们还是如胶似漆的夫妻,可是现在,两人面对面而坐,却陌生的好像从不曾相识。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过后还是顾晓晨先沉不住气开了口,“知墨,关于那件事,我想我应该向你解释,其实我跟万程远真的、、、、、、、、、、”
“不必。”不等她把话说话,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顾晓晨,让我相信你可以,去,杀了万程远,只要他死,我就相信你,怎么样?”
顾晓晨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吓呆过去,他说什么,他说让她去杀了万程远,这怎么可以,先不说杀人犯法这事,人万程远三番五次救了她的命,她感觉他都还来不及,怎么可以亲手杀了他呢?
“不,不可以,骆知墨,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是人都知道知恩投报这个道理,我怎么可以要他死。”她一脸惊恐望着他,那道带着质疑,带着惧意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肉看进他内心深处去。
骆知墨和她对视了两秒,扭过头目光盯着沙发上的报纸,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罢。”
“知墨,我,我可以跟你解释的,我和万程远真的,这一切都是陈豪、、、、、、、、、、”
“出去。”他突然起身朝她咆哮,顾晓晨还未说完的话便被堵在了喉咙里,她怯怯看着他盛怒的样子,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良久,她终于垂下眸,小声道,“知墨,我对你是真心还是演戏,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我爱你,你是我生命之中第一个深爱的男子,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你好好休息,等你想见我时我会再去找你。”她说着起身,抬手拭去脸的泪,眼睛通红走了出去。
原以为这一次可以好好向他解释,来时的路上她甚至幻想着他听过你解释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唇跟她说对不起的样子,可是、、、、、、、、
顾晓晨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突然就觉得曾经那些许过的承诺的发过的誓在此刻变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她小心翼翼取下戒指紧紧按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小声喃喃道,“知墨,你怎么就不能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一次。”
曾经他跟嫣儿那样搂在一起,只要他说他们没关系,那她就毫不犹豫相信他。可是这次仅凭几张照片,他却不肯听她的解释。
一想到嫣儿,顾晓晨的心像被人揪住一般,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说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么,还是说,过去式正准备死灰复燃呢。
“喂,喂,说你呢,还走,还走,不想活了是不是?”一位戴着章的老伯一把拽姿晓晨的胳膊,大声道,“姑娘,红灯呢,车子这么多,怎么叫你半天就是不听呢。”
顾晓晨一脸错愕望着老伯,老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讲,“红灯,不能走的,要等车子全都停了,才能过去,明白么?”他这是拿她当成聋哑人了,不过也是,谁让他叫了她那么多声,她一点反映都没有呢。
顾晓晨扭头看了看周围呼啸而过的车子,忙后退两步,站回到安全的位置,她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老伯,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注意。”顾晓晨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道。
“唉,你这孩子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那,那个呢?唉,这条路上从早到晚车都多,本来就容易出事,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么漂亮一小丫头,你家人还不心疼死。”见红灯变成绿灯,他这才催促着顾晓晨赶紧过去。
等过了马路,顾晓晨突然就想起老伯说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么漂亮一小丫头,你家人还不心疼死。”可是,真要出了事,他也会心疼自己吗?
嫣儿回来的时候骆知墨已经躺回床上去,他的身子已经没事,只是骆老爷子下了命令,让他在医院必须呆足一个星期,把以前的一些老//毛病彻底治治,并且在门外安派了人站岗,有任何风吹草动会立刻向骆老爷子汇报。
所以刚刚顾晓晨来过的事很快便传到了骆老爷子的耳朵里,他打电话过来骂骆知墨没出息,不过是个女人,何必那么在意,等出了院,立刻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早日了结一桩心事,只要一天不离婚,他都担心她再干出什么伤害自己孙儿的事。
骆知墨嘴里是应了,但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之所以会叫她回来,就是想知道万程远在她心中到底占着一个怎样的位置,他想万程远去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她下手,可是当他说出让她杀了万程远时她脸上的表情,却狠狠刺疼了他。
当时她眼里的不光是震惊,还有愤恨,她是在愤恨谁,愤恨他么,他是她的男人,那么大摞子她和别的男人相抱相拥的照片摆在眼前,任是谁,都会气愤。
她说的话他不是不信,傅新宇也打过电话来劝他说此事稍微等一等,他会查明一切真相,让他别冤枉了好人。
所以,他将心中仇恨暂时放下了,后来看了她写给他的那封信,他愈加肯定她心里是有他的,是爱他的,是在乎他的,所以他打了黄圆圆的电话,可是让他没有相屋的是,她来的前几分钟嫣儿提着一大堆吃的来看他,说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所以、、、、、、、、、
他之所以没有解释一来是因为他还在生她的气,二来他跟嫣儿什么都没做,连亲密的动作都没有,他在日本确实救了她的命,她来答谢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也实属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从她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出她瘦的脱了形,哪怕是穿着那件宽大的羽绒服,但下巴却尖了不少,那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刚去日本时穿着正好,现在穿在腿上空荡荡的,明显大了不少。骆知墨几乎将唇咬破,这才控制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可是至从她进到病房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不断窜进他的鼻孔,他知道那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
他很努力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手早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松开握紧松开,再握紧许多次。
这才几天而已,她到底是哪来的本事将自己折腾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些天逼着她吃的饭,那些好不容易长的一点点肉又都瘦了回去,甚至比出院的那段时间还瘦,骆知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他还是狠心让她坐到对面去,他怕离得太近自己终究会忍不撰她搂进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有人曾对他说过,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不要相信任何感觉,感觉会出混淆你的正确判断。
“阿墨,你刚吃完饭怎么能睡觉呢,快起来,我陪你到外面走走消消食,你的胃本来、、、、、、、、”
“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你现在回去。”他侧着身子,看都没看嫣儿一眼,语气淡淡道。
“阿墨,是不是刚刚顾秀跟你、、、、、、、、”
“只要一天我们没在协议上签字,她顾晓晨就是我妻子,你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骆知墨第二次打断嫣儿的话,语气明显比开始低沉了许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嫣儿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一盆绿萝旁边,低泣道,“阿墨,她不也伤害了你吗,可为何、、、、、、、、、、”
“滚,滚出去。”一摞资料伴着他的怒吼甩过来,叭的一声砸在地儿,嫣儿吓得脸色白了白,忙拉开门哭着跑了出去。
谷子进来看到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和满地的资料,立刻叫了一名护士进来,骆知墨背对着谷子,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派人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
“是,骆总,我这就去。”
谷子一出去房间就只剩下那名护士,她将地上的资料一一按顺序排好,理整齐,然后放进资料夹里。
“骆总,您的身子光靠这些药物支撑是不行的,还是得多吃点东西才能补充人体所需的能量。”护士正是平时照顾他的那个,跟他相处了几天,也稍稍了解一点他的脾气,知道他不是轻易发脾气的人。
骆知墨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看着肖士收拾桌上的盘子,突然就想起每天饭后顾晓晨也是这样收拾桌子的。
“你会蒸鲈鱼么?”
他突然开口,肖士立刻转过头看他,“我不会,但我妈妈会,等下我让她蒸好送过来。”
“不必,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骆知墨说完又转过身去。
这些天吃的都是些养胃的清粥或一些大补的汤品之类,鱼倒是也有送过,但都因不合味口通通只动了一两筷子,他对吃的东西向来就挑,婶子自从那天回去后身子愈发不适,谷子说只是悲伤过度加上急火攻心所致,慢慢调养几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些天她被爷爷强制性关在家里养病,也没能做点吃的过来探望一下,电话倒是通过几次,骆知墨在电话里声音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像是在住院的人,他跟程婶说爷爷就是个老顽固,他明明没病却把他关在医院养病,怎么都讲不听,婶子听他跟她聊了半天精神都很好,自己却累得不行,咛嘱他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出院后好好查查顾晓晨的事,别冤枉了那孩子,骆知墨应了声,婶子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那晚的晚餐跟平日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汤和菜都是装在保温盒里,保温盒上的卡通图案让他再次想到那个小女人,他有一次开会晚了,没吃午餐,她也拿着类似的盒子来送过饭,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牛柳很嫩很嫩,她在电话里跟他说张妈做的菜好吃得不行。
每次她形容那东西特别好吃的时候声音总是向上扬着,脸上亦是夸张的表情,就如那日在王广福店里,她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小点心时、、、、、、、、、、
“骆总,您不是想吃鲈鱼吗?快尝尝味道如何?”
肖士的突然出声让他一愣,心里轻叹一声,怎么又想到那个小女人。
他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垂眸着了眼桌上的鱼,微笑道,“让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