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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晨跟黄圆圆平日里动手动脚惯了,可现在,她身上的伤确实禁不得她的一掌一拳,平时见面黄圆圆老喜欢揍她一拳,她呢喜欢踢她一脚,两小疯子平日里养成的坏毛病,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改得过来,再说了,还有一时忘神的时候呢,要黄圆圆跟顾晓晨聊着聊着突然朝她胸口拍一掌,那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老婆准得被她一掌给拍歇菜了。5
所以,骆知墨说什么都不让黄圆圆接近顾晓晨半步。
“圆圆,你吃点心不,可好吃了。”顾晓晨心里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所以只能用吃的转移黄圆圆的悲伤了。
许东城忙将床头柜上的那碟子点头递给黄圆圆,黄圆圆哼了声,撇开脸。过了那一会儿,她才挪着蜗牛步走到顾晓晨床尾,朝骆知墨道,“我就看着,我不碰,也不摸,我知道她身上有伤了我还拍她你当我是傻子呢,你让我坐过去跟她说说话成么。”
“嗯,好。”这话是顾晓晨说的,她的声音很轻,话说多了气喘不平,骆知墨将汤放开一边,拿纸替她擦了擦嘴角,温柔道,“晨晨乖,先休息一会儿。榛”
顾晓晨眼睛睁得铜铃大,她向来不是个爱撒娇的,现在胸口的没是很疼,而她也想跟圆圆聊会儿。
她鼓着嘴白了骆知墨一眼,气得想翻身,身子刚有动作,骆知墨吓得立刻伸手将她拥住,“晨晨,说了乱动不得。”
“我睡不着。已”
她心里憋了气,说话的时候眼睛湿湿的,黄圆圆赶紧趁机走到顾晓晨床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开口,“晨晨,很难受么。”
黄圆圆这副表情顾晓晨还真没见过,从小到大,她都凶得跟一母夜叉似的,什么时候如此温柔过。
骆知墨见黄圆圆真就像她自己说的,只看不摸,连碰都不碰一下,他侧了侧身子,对许东城使了个眼色,许东城点了点头,骆知墨便起身招呼李琛一块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交代许东城,“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黄圆圆一见骆知墨走了,脸上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她用手戳了戳顾晓晨的脸,恶狠狠道,“个死丫头,出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
一旁的许东城看黄圆圆动手差点没吓晕过去,还是他是戳的他的脸,要是刚刚那下戳在胸口上,那他自己这条命就算是就此交代了,所以他重重咳了声,一本正经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黄圆圆扭头望了许东城一眼,对顾晓晨说,“晨晨,让他出去,咱两好姐妹说话,他一大男人像个木桩似的站这多煞风景啊。”
顾晓晨“呃”了声,用嘴型对黄圆圆说,“他就在门口了,许助理出去了,那他肯定立马就进来了。”
黄圆圆想了想也是,也就不再管许东城,跟顾晓晨扯些有的没的。
两人一聊结果那碗鸡汤就被扔床头柜上忘喝了,顾晓晨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黄圆圆,黄圆圆惊得嘴张老大,都能直接吞颗鸡蛋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恶狠狠开口,“你丫你真当自己是女金刚刀枪不入么?居然去挡枪子儿,你脑袋被门挤了。”
顾晓晨笑了笑,不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城哪来的勇气,现在想想,仍后怕。
两人聊了一嗅顾晓晨有些累,黄圆圆有些饿,顾晓晨指着柜上那碟小点儿说,“开始让你吃你不吃,现在冷了怕是味道没那么好了。”
黄圆圆也不管味道好不好,伸手就将那碟子做工精致的小草莓给拿了过来,捏了一颗喂顾晓晨,顾晓晨摇头,她便自己吃了,这点心味道果然不错,只是太少,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顾晓晨也知道那点不够她吃的,朝许东城道,“许助理,还有吃的么,圆圆饿了。”
许东城忙将保温盒拿出来摆在茶几上,黄圆圆也不跟顾晓晨客气,除了那罐子鸽子汤,其它的基本都被她给消灭光了。
“晨晨,我喂你喝点汤不,你瞧你现在瘦得,那里本来就小,还被崩了一枪,又流那么多血,再不吃点东西补补这都看不出前后来了。”
顾晓晨瞪了黄圆圆一眼,不过这两天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瘦了不少,手有时候伸出来瞧着尽是骨头没有一丁点肉。
黄圆圆重新盛了汤,硬逼着顾晓晨喝了两碗,骆知墨进来的时候听顾晓晨在那埋怨,“圆圆,真吃不进了,再吃就撑死了。”
黄圆圆压根不听,一勺接着一勺喂得起劲。
骆知墨看保温盒子汤下去不少,眼角含了笑,他走过去接过黄圆圆手里的碗,解释道,“不能吃太撑,得慢慢来。”
黄圆圆哦了一声,赶紧起身。
出门时候说好只看不碰的,现在她都坐到她病床上去了,还戳了她的脸。
“呃,晨晨啊,等下还有课,我先回去了啊,明天再来看你。”
顾晓晨拉着黄圆圆的手有些依依不舍,这几天她躺得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圆圆过来跟她说些好玩的事逗她开心,可这快就走让她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
“晨晨,圆圆没请假,旷了课到时候要咖分的,明天我再让李栌她过来,你说了老半天的话,该休息了。”
顾晓晨听他说明天还让李栌她过来,也就将手松开了。
李琛送黄圆圆回去的时候反复交代,这事对谁都不能说,黄圆圆点头应了,可就在她刚下车不久,万程远跟吃了火药似的冲过来一把拽灼圆圆的手,冷冷开口,“顾晓晨怎么了?”
中午李栌黄圆圆去医院他正好去医院拿片子,前两天打球不小心撞了手,当时撞得蛮严重,所以就去医院拍了张片,他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圆圆,当时她跟李探身后哭得可怜兮兮的,边走边问顾晓晨到底怎么样了。
那一刻,万程远的手狠狠一颤,手里的片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有护士叫他,“喂,同学,您的片子呐。”
他僵着身子缓缓蹬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应该去看看顾晓晨,等他转身时,黄圆圆早已不见人影,他跑到前台去问顾晓晨住哪个病房,护士一脸警戒看了他一眼,说医院压根就没这个人。看来,是真的有事发生。
想到下午还有课,黄圆圆赶紧会回学校的,所以他火急火燎赶了回来,然后静静坐在校门口,焦急等着那个胖胖的女孩儿。
他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黄圆圆下车,等着李琛的车调了头,轰的一声开走,他像只火箭似的冲了出来。
黄圆圆抬起小脸看着一脸凶狠的万程远,这是第几次看到他副模样了,似乎每次关乎到顾晓晨的事,这位平时阳光的男孩子便跟吞了炸药似的。夹答列伤
黄圆圆扭了扭胳膊,有些被眼前的人吓到,“喂,你抓疼我了。”
万程远一惊,缓缓松开手,语气依旧冷得吓人,“黄圆圆,我问你顾晓晨到底怎么了。”
黄圆圆看着万程远额头的汗,心想他还是爱顾晓晨的吧,哪怕她已经结了婚,心里装着的是别的男人,可他还是、、、、、、、、
“唉。”她垂眸低叹一声,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知道吗?”
万程远一听这话脸色又暗了几分,看来是真出事了,他慎重点了下头,起誓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不得好死。”
黄圆圆见他都发誓了,四周看了下,眼框红红道,“晓晨差点就死了,子弹要再偏一点点,一丁点,就射中她的心脏了。”
万程远脚步一虚,脸色的血色尽数褪去,“那,那她现在呢?”
黄圆圆拍了拍他的胳膊,朝他微微一笑,“放心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那丫头当自己是金刚呢,给他老公挡枪来着。”
“该死的。”
万程远说完就走,也不顾黄圆圆在他身后叫他,“喂,马上要上课了呢,灭绝的课呢,你不上课了啊。”
万程远走得跟阵风似的,很快便从她眼前消失不见,黄圆圆见上课时间马上就到了,撒腿就往教室跑,顾晓晨不在,她一个人坐在角落,万程远的坐位直到上课都是空着的,灭绝在台上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黄圆圆挺身而立,大声道,“老师,万程远她太爷爷死了,请假了。”
灭绝狠狠瞪了眼顾晓晨,这才开始讲课。
她没拿笔在本子上记什么,看来万程远这劫是逃过了。
万程远出了校门直接打了辆车,在车上他一直情绪流动用泰语跟那边说话,出租车司机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将车开得飞似的。
等到了陈豪的屋门口,他也不敲门,上前就是一脚,门未关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陈豪看见他忙坐沙发里起身,他腿上的伤还未痊愈,不能乱动,可他还是咬牙站直身子,朝陈豪毕恭毕敬道,“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程远二话不说猛的朝陈豪就是一脚,陈豪腿上的伤本就没好,差点被他一腿给踢飞出去,“老六,你想动骆知墨,我不拦你,若你再敢动顾晓晨一根毫毛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
陈豪抹了抹嘴角的血,垂着头开口,“少爷,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万程远走过去一拳打在陈豪胸口,冷笑道,“不知道是么?那我来告诉你,你找的人没伤着骆知墨分毫,倒是差点要了顾晓晨的命。”万程远抬起脚狠狠踩在陈豪的伤腿上,狠声道,“那晚她就不该救你的,你它/妈的简直连条狗都不如,狗还懂得知恩投报呢。”
陈豪的身子狠狠颤了下,哆嗦着唇开口,“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六,你以为你那么好运气躲到这里银狼的人就发现不了你了是么,你错了,其实那晚他们早就发现你了,若不是怕吓到顾晓晨,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保你这条狗命,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嗯?”
万程远的脚狠狠用劲,陈豪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老六,我今天就留着你这条烂命,我要看骆知墨怎么玩死你,你给我记住,若再动顾晓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银狼的地狱你不是还下过么?我看、、、、、、、他淡淡瞟了陈豪一眼,那地方挺适合你的。”
说完他站直身子,一脚踢开拦着他的椅子,扬长而去。
陈豪看着已经染了血的纱布,想起那晚顾晓晨静静靠在茶几上安睡的样子,一拳捶在茶几上的钢化玻璃。
那么厚的玻璃居然被他用手砸开,鲜红的血倾刻间从手上流了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伤到你。”
他眼神涣散小声低喃,少爷说得一点都没错,狗都懂得知恩投报,他还真不如一只狗。
他不知道那晚少爷也在,他更不知道那晚是他打发了银狼组织的人,少爷小的时候老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叫他一声六哥哥,那晚他是真的怕吓到顾晓晨才放过自己,那这几天呢,只要他一个电话打去组织,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想必,他还顾念着旧情吧。
“嘟嘟。”沙发上的电话在响,他伸出还在流血的手将电话拿起,淡淡道,“你确定那天晚上受伤的骆知墨么?”
“是的,千真万确就是骆知墨,当时很多人在那围着看焰火,他还、、、、、、、、”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那人就是骆知墨?”他手上的血沿着电话线慢慢浸进沙发,白色的沙发上立刻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慌张道,“是的,确实是骆知墨,老大,您要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让人在神话蹬点,看骆知墨在没在神话就知道了。”
陈豪啪的一声扯断电话线,好,很好,现在都把他当猴耍呢,睁着眼都能说瞎话。
嫣儿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不早不晚,偏偏赶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踏着她的羞跟进来了,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她蹙了蹙眉,淡淡道,“你搞成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呢?”
陈豪伸手将茶发的电话手机各种资料通通扫到地上,指着门口朝嫣儿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嫣儿妩媚一笑,淡淡道,“怎么,朝你心上人开枪的人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再说了,别人都结婚、、、、、、、、、、、、、”
“砰”的一声,水晶烟灰缸在嫣儿脚边摔了个粉碎,陈豪像头被惹怒的狼,狠声道,“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别让我破了惯例。
嫣儿冷哼一声,看着他破败不堪的身子咬牙切齿道,“贺老六,别忘了当年可是你追求的我,我就搞不懂了,那悬狸精哪里比我强了,你们偏偏就、、、、、、、、、”
“啊。”的一声惨叫,嫣儿被陈豪扔过来的杯子砸得一个踉跄,破口大骂道,“老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德性,你当你还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前拥后簇的贺老大吗?我告诉你,既然被组织赶出来你以为你还回得去,你就别做梦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如路上的叫花子,你当我喜欢过来看你,要不是来拿证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嫣儿说着越过他的身子朝卧室走去,一阵翻箱倒柜后,她趾高气扬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这是她在他受伤后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她来的时候他高烧烧到昏迷,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她双手抱在胸前冷冷望着他,听他叫了整整一晚顾晓晨的名字。
上一次,她走的时候冷漠无情的令人发指,他烧成那样,她连杯水都没给他倒一杯,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舍得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要不是因为他被人下药强/奸了她,让她怀了孩子,她又怎么会离开骆知墨跟他在一起,后来虽然孩子没了,可她已经回不去。
所以这些年,她忍气吞声,小心翼翼跟着他,逗他开心,从不敢惹他生气。
他对她也不算太坏,看她爱画画,不惜花天价从法国请来知名画家教她。
前不久回国,嫣儿站在骆知墨一手创建起来的神话大楼底下哭得泣不成声,若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她早就成了神话的总裁夫人。
所以她精心筹划了一次画展,目的就是想挽回和骆知墨的那段感情,她相信,只要骆知墨肯出手,陈豪必须做出让步,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况且他贺老六身边从来都不止她一个女人。
当一切准备就绪,她正准备飞往宁城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他结婚的消息,这对嫣儿来说无疑于是当头一棍,可画展的事早已公布于众,请柬也发了出去,所以画展不得不如期举行。
她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发了条短信,可他没回,后来她几次邀请他出去吃饭也都被他拒绝了,就在她准备死心的时候容儿突然说起展厅的吊灯很好看,当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心想以身试险若能换得神话总裁夫人位置的话,那后果、、、、、、、、、、、
正当她为骆知墨的选择而沾沾自喜时,她怎么都没想到陈豪会突然回国,那一拳头虽然打在陈豪身上,但嫣儿知道,她跟骆知墨完了,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彻底完了。
那天之后嫣儿不是没找过骆知墨,但从他淡淡的眼神里,她读懂了他的放弃,所以,她走得远远的,等待一个良机重新回到他身边去,他是她的,从来都只是她的,他并没有忘掉过去,否则那天他不会丢下顾晓晨满眼焦急跑到她身边去。
只是现在、、、、、、、、、
嫣儿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顾晓晨,她气,气那些人开枪的时候怎么就不再瞄准一点呢,让她更气的是,这几天骆知墨居然衣不解带照顾她,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内疚呢还是真的已经陷下去。
头顶一轮圆月照着大地,拉长了嫣儿本就纤细的影子,她一脚踢开台阶上的小盆栽,而后大步走进朦胧的月光里。
当天陈豪被前去给他送饭的兄弟送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几天后,他穿着大衣戴着帽子拖着条残腿去了谷子医院,为了能见顾晓晨一面,他在医院门口等了七天,只因为想见她一面,跟她说声音抱歉,可是七天过去,她一次都未出现过,陈豪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交给护士,让护士务必送到顾晓晨手里,护士自然是一口拒绝,所以当晚他买了一桶油漆,在医院前坪写下诺大的六个字,顾晓晨,对不起。
油漆还未干便被骆知墨让人给洗去,顾晓晨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晚上睡觉的时候骆知墨将顾晓晨佣在怀里,轻声道,“晨晨,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顾晓晨认真想了想摇头,“我没有。”
骆知墨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真的没有。”
“嗯”她轻哼一声,而后睁大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你能不能提个醒呢,也许是我忘了。”
“你还记得陈豪吗?那天我们在嫣儿展厅见过的那个男人。”
此话一出,顾晓晨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重重点了下头,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个细节不漏说给骆知墨听,骆知墨听后不但没放心,反而眉头蹙得更紧,一想到曾经她说的那些同意跟嫣儿交换身份的话,他的拳头就不受控制的握紧。
“知墨,你怎么了嘛,我真的只是趴在他家客厅的茶几上睡了一夜而已,我们都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呢。”
顾晓晨有些弄不明白骆知墨为何会突然生气,她伸手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小心翼翼道“知墨,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骆知墨想起曾经她说过愿意和嫣儿交换身份的话,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子气,他推开她的手,淡淡道,“你喜欢陈豪那样的性子,是不是觉得他那样子特别帅气。”
“才没有。”顾晓晨反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而后转过身子背对他睡过去。
骆知墨半夜接到一个电话出去,李琛在医院门口将一碟光盘交到他手里,气愤道,“我们都以为陈豪这几日蹬在这是来干坏事的,没想到他那种人居然也会跟人说对不起,要不是这次查到他跟银狼组织只是以上次的资料事件做为幌子来转移我们的视线的话,我早一枪嘣了他替丫头出口恶气了。”李琛顿了顿,接着问,“骆总,我总觉得银狼组织最近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个元昌,已经开枪打死好几个银狼的元老级人物了,据说他已经被万老大给关起来了,我安在银狼的人也好久没来过消息了。”骆知墨深思了一嗅儿,淡淡道,“你安排几个人去跟着忠叔,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随时向我汇报。”
“骆总,这事跟忠叔有什么关系啊,他们、、、、、、、、、、、”说到这,李琛刹时住了声,他怎么就忘了,忠叔一直都对银狼组织很感兴趣,当年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也要将银狼占为己有,难道是、、、、、、、、、、
可万老大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啊,他怎么可能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骆知墨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让李琛先回去,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前些日子担心顾晓晨的伤,这些天又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骆知墨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他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有呼吸的男人,长时间的神经高度紧张和各种烦心事助长了他的脾气,刚刚他不应该跟她生气的,她伤刚好,再说那丫头本就是一心善的,哪能做出见死不救这种事。
想到她绻在自己怀里懒洋洋的样子,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顾晓晨早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感觉到头有些晕,她以为是自己睡太多的缘故,怕骆墨会担心,所以就没出声。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全身发冷,伤口的位置也开始隐隐作疼,她喊了声知墨,门外没动静,看来是出去了。
顾晓晨撑起身子准备去按铃,可是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又朝门口叫了几声,均没反映,平时都是骆知墨寸步不离照看她,所以医生护士除了查看伤口换药鲜少会来这。
骆知墨站在夜风中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冷,难道是最近没睡好留下的毛病。
他甩了甩头,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顾晓晨的身影,他立刻意识到不好,拔腿就往病房跑。
等他一掌推开门赶到顾晓晨床边时,见她好好缩在被子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晨晨,睡了么?”
他搓了搓手等手暖和了才伸进被子里,当他摸到一具滚烫的身体时,立刻掀开被子,顾晓晨眨巴着眼里的泪珠子弱弱道,“知墨,我难受。”
一声我难受吓得骆知墨脸色都变了,他一手猛的按铃,另一只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晨晨,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啊。”
顾晓晨只觉胸口闷得厉害,她眼框红了红,傻傻开口,“知墨,我之所以会救陈豪是有私心的,我怕陈豪死了你就去找嫣儿不要我了。”她虚弱开口,小手握着他的大掌,生怕他会走似的。
谷子就在隔壁,听到铃声丢了手里的报告就过来了,他仔细检查了遍顾晓晨的伤口,抬头长吁口气道,“骆总,只是普通的发烧,跟伤口没关系,不用太担心,打针退烧药就会好,我现在就去拿药。”
骆知墨点了下头,示意他去拿药,眼睛却紧紧盯着顾晓晨,心里暗念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呢。
谷子给顾晓晨打了一针,她开始慢慢犯困,眼睛眨了几下,小声道“我困。”
骆知墨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宽慰道:“困了就乖乖睡觉”。顾晓晨的小手动了几下,反握住他的大手,仍不放心闭眼睛,骆知墨唤了她一声“晨晨。”顾晓晨“嗯”了一声。而后她听他说,“晨晨,嫣儿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心里现在只有你一人,所以你要好好的知道吗?你受伤,我这里疼,很疼很疼。”他执了她的小手放在他胸口,那一刻,顾晓晨感动的泣不成声。
怕她哭得太厉害扯到伤口,骆知墨不得不俯身吻她好的唇,用嘴去堵她的哭声,他的吻很轻,像羽毛,带着暖暖的体温,顾晓晨很快安静下安,慢慢闭上眼睛。
骆知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翼翼揭开被子下床,轻手轻手向阳台走去。
夜里的风有些大,刮得电线呜呜作响,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拔了通电话。
黄洋这个点都已经睡下了,听到骆知墨的声音她立刻起身,端坐在床上问,“骆总,有事吗?”
骆知墨嗯了声,淡淡道,“想让你去日本给我查个人。”
“谁?”
“言忠诚,我一会将他的资料发到你邮箱,明天上午你出发去日本,这边的事先交给东城。”
“洛总,我现在就动身,这个时间出发不容易引人注意,而且我需要时间去联络一些老朋友和熟人。”黄洋说着便翻身下床,动作迅速从衣柜里清了些衣服出来放进行李箱。
“也好,辛苦你了。”
通完电话,黄洋已经整理好行李准备出门,“滴滴”两声,手机收到一则短信,正是骆知墨发过来的,“南希过两天会去日本,祝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她看着手机上的字低喃一遍,淡淡一笑,只要那个男人在,她就不可能心想事成。
骆总这次是多事了。
忠叔的档案很快发了过来,她大致看了一遍,而后关灯,锁门,空旷的走廊立刻传来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咚咚声。
那一晚的月光如银,白雾笼罩的柳岸像是人间仙境。
嫣儿伸手攀着冰冷的铁门,泪水落地无声。
离开了这么多年,这里一点都没变,她还记得额知墨站在二楼最右边的那个房间吻着她的额头跟她说晚安。
她还记得那棵木棉树下她们曾许下的誓言。
嫣儿踮起脚尖朝曾经种木棉树的方向瞟了一眼,那里除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什么都没有,她焦急翻过院栏,她记得那里有她喜欢的木棉,秋千,可是现在、、、、、、、、“谁啊,是谁。”
有小保姆经过,她赶紧钻进紫藤架下,很快二灯亮起了灯,一声苍老的声音从窗口传出来,“燕子,谁呀?”
小保姆有些胆怯往嫣儿刚刚站的地方看了下,什么都没有,她抬头,大声道,“首长,什么都没有,刚刚看花眼了。”
“哦,天冷,早点睡,我这没什么可偷,别在外瞎转悠了。”
骆老爷子低咳一声,赶紧伸手将窗子关紧,很快便灭了灯。
嫣儿在紫藤架下坐了大半夜,直到天边微微泛明,她才走出柳岸。
许多年没来这了,那些看似没变的风景其实早就变了,就像他,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可你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他眼里多了些许霸气,整个人也更具男人魅力。
这个男人曾经跟她有过山萌海誓,只是现在、、、、、、、、、现在他在干嘛呢?仍衣不解带细心照料着他的小妻子,还是跟她一样,站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想着曾经的往事。
淡紫色的手机还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她记得那天是她生日,他将这枚淡紫色的手机放在他手里,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以后出门不许忘记带上它,免得我老找不到你。”
翻盖的手机,身机已经掉了漆,嫣天将手机翻开,找到骆知墨的号码拨了过去,他的手机号一直未变,当年他们一起办的情侣号,他的尾数是13,她的尾数是14。只是她的号码多年不用早已注销,而他却一直沿用至今。
电话只想一声便被接起,嫣儿激动的同时却又有些生气,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睡。
“是我啦。”
短短的三个字,却费了她不少心思,因为声带一年前做过手术,所以她的声音早已回不到当年那样的清脆,为了让他听到她曾经的声音,她都苦练了个把星期了。
骆知墨听到这样的声音有片刻的愣怔,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搭上时光机飞回到过去,“嫣儿,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想必是怕吵醒了她受伤的小妻子。
嫣儿吸了吸鼻子,轻泣道,“知墨,陈豪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
“嫣儿,把你的地址发过来,我让李探去接你。”
骆知墨看着怀里微微隆着眉的小妻子,及时阻止了嫣儿将话继续说下去。
“知墨,我、、、、、、、、、”
“滴”的一声骆知墨挂断了电话。
顾晓晨小脑袋拱了拱,钻进他怀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道,“知墨,是不是公司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