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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开车,油门踩到底,红灯通通给我过。夹答列伤”骆知墨一边吩咐五广福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谷子的电话,“谷子,我在桂兰路,晨晨中枪了,我估计、、、、、、、、”他哽咽一声,继续道,“伤在胸口位置,医生和药血袋通通备好立刻过来,我的车在往医院开。”
“马上就来。”
谷子扔下手里的试管转身就跑,边跑边让人去备药,又赶紧拿出电话将几位专家叫过来,血袋什么的通通备好,两分钟后,两辆医院急救车呼啸朝桂兰路飞驰。
王广福看到飞驰而来的救护车也不管此路段能不能停,一脚踩下刹车,车还未停稳,骆知墨便抱着顾晓晨钻进救护车。
验过快速的验血后血袋挂了起来,顾晓晨闭着眼,低低呼了声“知墨。樯”
骆知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温柔道,“晨晨乖,谷子来了知道吗,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顾晓晨眼珠动了动,一串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来。
氧气罩马上带起来,受伤的部位身服被迅速用剪子剪开,止血钳止血绷带立刻从箱子里翻找出来兢。
几位医生看过顾晓晨的伤口位置后纷纷皱眉。
骆知墨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挖了出来。
从广场到医院,又从医生进手术室,骆知墨脸上的咬肌都不曾松开。
谷子好几次从手术室出来想跟骆知墨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却又被骆知墨给推了进去,他说,“谷子,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还活着,活着就好。”
谷子跟着骆知墨这些年,从未在他眼里见到泪光,可这一刻,他晶亮的眸子里的盈满水气,哪怕再说一个字,再说一句话,那些水气就会凝成珠子从眼角滚落。
“骆总,子弹离心脏太近了,院长说,院长说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
这一次,出来的是个肖士,她怯怯望着骆知墨开口,问他要不要把握住那百分之十的希望。
骆知墨转身一拳打在墙上,雪白的墙壁瞬间留下一串血印。
手术室的门迅速被打开,谷子一脸焦急跑了出来,“问了没有,怎么说?”
护士指了指站在墙角满手是血的骆知墨,摇了摇头。
“骆总,夫人她、、、、、、、、、、”
“好,取出去,把子弹取出来。”
门吱的一声关上,骆知墨站在门外,一滴泪迅速从眼框落下来。
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受伤的手迅速钻进口袋将手机摸出来,是许东城。
他接通电话,许东城那边传来阵阵哀号声,“骆总,开枪的人已经抓到了,他们的目标只是”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他们的目标只是您,没想到会被夫人会奋不顾身、、、、、、、、”
“把他们的家人给我找出来,然后一个个剁碎了放在他们面前喂狗。”
由于许东城的电话是免提,三名歹徒听到骆知墨的话后差点吓晕过去,他们不是没想过被抓后的后果,大不了也就一死,可骆知墨刚刚说什么,他说把他们的家人找过来,通通摆在他们面前剁碎了喂狗。
“骆知墨,开枪的是我们,跟我的家人没半毛钱关系,你要死要剐对着我来,对老弱妇儒下手算什么本事。”
骆知墨半天没吭声,就在许东城以为他挂断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她才十八岁,她又做错什么了,你们却要了她的命。”
此话一出,众人不再出声,骆知墨吩咐许东城,“把他们的父母妻子孩子通通给我找我来,我受的痛,也要让他们体会体会。”
摁断电话,手术室的灯唰的一下灭了,谷子亲手推着顾晓晨从手术室出来,脸上带着丝丝惊喜,“骆总,手术很成功,如果二十四小时内伤口没被感染的话,夫人大概就没事了。”
骆知墨看着眼前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小人儿,想到出事时她那么大力气抱住自己,好几个人都没将她拉开,没想到她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藏着那么惊人的力气。5
谷子跟众位医生齐将顾晓晨送进无菌病房,又检查了一下她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这才放心出门。
骆知墨穿着一身无菌服,小心翼翼托着顾晓晨的手放到脸边蹭了蹭,几乎是情不自禁开口,“谢谢,谢谢你,我的晨晨。”
顾晓晨一直昏睡未睡,婶子打电话给骆知墨问他明天带不带顾晓晨回去吃饭,骆知墨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儿摇头,“婶子,这几天出差没睡好,明天好好补觉。”
程婶咛嘱他要记得起床吃饭,他应了,挂断电话,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道,“小东西,婶子想你了呢,赶紧醒来我带你去吃婶子做的饭。”
想到出事前一秒她手里还拿着打包好的那些小吃食,她说好要跟黄圆圆一起分享的东西,现在不知道被踩成什么样子。
现在子弹取出来了,她没死,他庆幸的同时又感到后怕,这样的事,此生他不想再来第二次。所以立刻走出去拨通了李探的电话,让他彻查此事。
那几名罪犯本以为骆知墨说那些话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可当自己的老父老母妻子孩子通通站在自己面前,他们才彻底慌了。
况且,李琛问许东城骆夫人的情况时,许东城的脸都难看得不像样子。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琛伸手从一个妇人手里夺过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对一名手下说,“这个娃嫩,抱出去。”
那名妇人立刻像头发了狂的狮子扑过来将孩子抢回去紧紧抱在怀里,她们也都知道自己的老公杀死了别人的妻子,他们都是来偿命的。
娃娃的哭声男人的骂人以及老人哀哀的嚎声将这个地下车库弄得像所人间炼狱。
李探见大伙的情绪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唤人拖了把椅子过来往边上一放,大剌剌坐下,指着其中一名开枪的人道,“你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我们都是凭钱办事,我们将银行卡号、、、、、、、、”李探立刻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伸手拉过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对旁边站着的手下道,“拖出去剁了。”
那位孩子的母亲听着忙上去抢孩子,却被另一名黑衣男子一把推开,“再动,再动我就毙了你。”说着掏出枪指着那名女人的脖子,扣动扳机。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跟妻子,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您问什么我说什么,再不敢有半句假话了。”
那名男子说着说着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李琛的腿,眼里流出惊恐的泪水,“是陈豪,道上人又叫他贺老六,是他,是他让我们跟踪骆总然后枪杀他的,他给我们仨每人五百万,说事成后另外五百万会打到我们银行卡上。”
一切真像大白,难怪骆知墨要将他们的亲人绑来的,若不是这样,恐怕他们宁可一死也不会说出真相来。
以恶治恶,这法子太厉害了,也只有他骆知墨才想得出来。
不过、、、、、、、、、、、、、、
李琛一想到顾晓晨还未从昏迷中清醒,也还未渡过危险期他的喉咙便发紧,若那丫头有事,那眼前这些个无辜的老老小小,他长叹口气,狠狠瞪了那几个开枪的男人一眼,厉声道,“要那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众人一怔,接着又是一顿哭天捶地,有骂自家男人该死的,别人没招你没惹你你去多什么事,也有骂骆知墨王八蛋的,可怜他们的孩子。
李琛知道,哪怕顾晓晨真有什么事,这些无辜的人也绝不可能通通剁了去喂狗,只是那男人的手段,他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无菌病房,一夜未睡的骆知墨感觉自己包裹在掌心的小手仿佛失去了温度,他伸手抚了抚顾晓晨的脸,经过一晚,她脸上开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白,眼角湿湿的。
“晨晨,能听到我说话么,听到了动动手指告诉我。”
一夜没开口,他此刻的声音又嘶又哑,他揣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小口,继续道,“我的晨晨是勇敢的丫头,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不是?”
床上的小人儿一动不动,苍白的唇开始呈现出一种淡紫色。
突然嘀的一声,像闪电划破他的耳膜,他慌忙起身,手刚碰到铃门便被撞开了,谷子跟几名医生彻夜未眠就在病房门外候着,骆知墨看到谷子进来忙一把捏紧他的胳膊,通红的眸子里几乎要冒出火,“她这是怎么了。”
谷子被他惊人的力道捏得闷哼一声,咬紧牙忍住,“骆总,您快放开我,我去看看她。”
骆知墨像触了电般松开手,他站在一旁边看着谷子他们忙碌,隐隐约约听见谷子跟他说伤口感染了,然后他便像根石头矗立在无菌病房门口,眼睁睁看着谷子他们将她推走。
“晨晨。”他低喃一声,想到那几个开枪的歹徒,他恨不得倾刻间将他们榨成血肉模糊的血浆才解恨。
昨天受伤的手现在已经开始结痂,谷子提了几次要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可他拒绝了,他将手伸进裤兜,刚结痂的伤口本就脆弱,被布料一碰倾刻间血流如注,他不知道疼一样,从裤兜掏出手机拨给许东城,许东城接到他的电话一怔,一种不好的感觉由然而升。
“骆总、、、、、、、、“
“过来接我。”许东城刚来得及叫他一声,便被他的声音给吓住,“骆总,夫人、、、、、、、”
他的话还未问完,他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许东城一脸恐慌望向李琛,李琛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晓晨她、、、、、、、、、”
“我也不知道,骆总让我去接他。恐怕、、、、、、、、、、”他看了眼前的老老小小,众人被他的眼神给吓得哭泣道,“那丫头怎么样了,你们大老板都说了些什么?”
“住口。”李琛一声怒吼让众人立刻住了口。
他大步走到那仨罪犯面前,提起拳头就是一顿狠揍,“世界这么大你们谁不好惹偏偏就招惹到他了,我告诉你们,那丫头就是他的心头肉,她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留。”
仨人立刻垂下头,从失望到看到一线希望再到此刻的绝望,这十几个小时下来,他们都后悔了,悔不当初,可是时光不能倒流,此刻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绝望背后是深深的歉疚,对家人,也对那个刚满十八就走到人生尽头的小丫头。
“你赶紧去,这些老老小小我先带走,这仨不知死活的留给他发泄。”
李琛边说边让自己手下人将一群老老小续带出去,否则他回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众人一走,那仨罪犯立刻朝李栩下磕头,求他放过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他们下辈子愿意替他做牛做狗。
许东城在医院门口接到骆知墨的时候差点没被他给吓死,他手上的血已经背凝成一团一团的暗黑色血垢,压根就看不到哪是伤口。
“骆,骆总,您的手、、、、、、、、”
骆知墨一把拿过纸巾盒抽出几张纸随意擦了手上的血,车里立刻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开车,我想会会他几个。”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语气还算不错,许东程冒死道,“骆总,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你的手。”
“开车。”骆知墨突然像枚被点燃的炸弹一把捏住许东城的脖子朝他怒吼。
许东城惊愕,忙道:“好,好,我们马上就走。”
身为一名商人,切忌让人知道你的软肋,所以这些年,骆知墨一直都表现得高深莫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能很好掌控住自己的情绪,然而这次,他却如一头暴怒中的狮子,无时无刻不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黑色的悍马一路飞驰,眼看着仓库便近在咫尺,他吩咐许东路停车,自己独自一人走进去。
那仨人早在听说骆知墨要来便做好大不了一死的准备,可当他们看着车库门慢慢升起,双眸通红一身怒气的黑衣男子慢慢逼近时,还是忍不住倒抽凉气。他还未靠近,已经有将绻紧身子缩在角落里。
看来死亡来临时,谁也做不到视死如归那般临危不惧。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嗯。”他说着伸手捏住一个人的脖子,稍稍用力将他提起,“怎么样,滋味好受吗?她现在躺在床上恐怕比你还难受,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们和他感同身受呢?”
“要不,我也用颗子弹打穿你这里,你说好不好?”他说着用手戳了戳男人的胸口位置,“可惜我现在手伤着,如果一枪将你打死,那游戏就太没意思了,要不,你自己找准位置开枪,你说好不好。”
那人早被他捏得面色发紫,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站在一旁的几个守卫也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过来,把你的枪给他。”他指着站在门口的的黑衣守卫道。
那人深吸口气,掏出身上的枪小心递过去,骆知墨一把拿过枪朝另一位男子的脚开了一枪,那人吓得大哭道:“骆总,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骆知墨扔下手里这个快断气的,走过去朝那胸口就是狠狠几脚,“怎么,拿钱的时候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么,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嗯。”
许东城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又是枪声又是哭声又是嚎声,眉头皱得跟黄土高坡似的。
他抬腕看了看表,该死的,李琛怎么还不到,他们几个死了倒没什么,可他气极攻心伤了怎么可怎么是好,还有那那只手,恐怕再伤下去、、、、、、、、
“东城,骆总呢?”
李琛一下车便看许东城急得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着他那辆悍马瞎转悠。
许东城听到你李琛的声音忙扭过头指着仓库,“里边呢,都进去半小时了。”
李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便往仓库跑,几名守卫见许东城忙上前伸手拦住,“骆总说、、、、、、、、、、”
“说你大爷的,让开。”李琛一脚踹开其中一人就往里间跑,眼前那仨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骆知墨的手也已经差不多报废了。
“知墨,快快快,晨晨醒了,正找你呢。”李琛也是刚接到的谷子的电话,说顾晓晨哭着喊骆知墨,让他赶紧回去。
骆知墨的黑眸一闪,一把抓住李琛的胳膊,“醒了,真的醒了。”
李琛点头,只是后面的话他却不敢说,谷子让骆知墨赶紧回去,去晚了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谷子都说这话了,看来,那小丫头怕救不活了。
“是醒了,可能是伤口疼哭得厉害,谷子让你赶紧回去。”
骆知墨嘴动了动,终是说出句谢谢,然后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向来不信神佛的李琛,这一刻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着,祈祷顾晓晨好好活着。
许东城几乎是将公路当成赛道开,好几次都险些撞到别人的车,骆知墨坐在副坐,脸绷得紧紧的。
“骆总,您到了医院立刻把手上的血处理一下,否则让夫人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骆知墨看了看自己手,开始凝结的血痂又破开了,此刻血正缓缓向外流着。
他从抽屉里拿出湿巾擦干净血渍,许东城立刻将一卷消毒纱布从裤兜里摸出来给他,这卷纱布他都放身上好几个小时了,可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他。
“谢谢。”
骆知墨刚将手包好,车正好开到医院门口。
等着大厅门口的肖士看到骆知墨,忙小跑着上前带路,“骆总,这边,这边,到了,就是这间,院子在里面等着您呢。”
里间怎么会这么安静,不是说她醒了哭来着吗?难怪是、、、、、、、、
骆知墨伸出去推门的手在瞬间停住,不,他不要那样的结果,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