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证局的时候恰是正午,日光如炽,她将两个红色的小本子高举头顶想挡一挡烈日,那十几块钱的东西居然连一丝光线都挡不住,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巴掌大两张纸,哪里承载得起刚刚念的那些山萌海誓,也罢,她就当刚刚读了一段感人肺腑的经典台词。5
扭头再看骆知墨,他目不斜视大步朝前,任谁都看不出离他几步之遥紧跟着他刚结婚的妻子。
一场游戏,一郴易而已,顾晓晨疾走在烈日下如此安慰自己。
犹记得自己住院那几次,眼前的男人也曾一脸温柔照顾过自己,然而此刻的他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的一片浓荫里,顾晓晨跟在他身后横过马路,加快速度走至他身侧,小脸微仰着开口,“骆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证领了,婚结了,那接下来的事似乎跟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吧。5
骆知墨脚步顿了顿,而后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我们去车里说,外面太热。”
外面实在是热,顾晓晨抿了抿唇,“嗯,好的。”
两人先后上了车,先是一阵沉默,骆知墨似乎很怕热,哪怕车里的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他额上还是有汗不断往外冒。
顾晓晨抽了张纸递给他,“擦擦吧。”
骆知墨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没去擦额头上的汗,而是一把捏在手心,“顾晓晨,你结婚了?”
“嗯。”顾晓晨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我知道。”
骆知墨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红本本放进自己裤兜里,眉头皱起,“哪有嫁出去的女子住在娘家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跟我住一起。”
顾晓晨侧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望着窗外,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轻颤不止,像是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骆先生、、、、、、、、、”
“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你,我想你应该叫我名字或者、、、、、、、”话说到这,他淡淡瞟了她一眼,“老公也可以。”
顾晓晨小嘴张了张,却是没叫出一个字,不管骆知墨或老公,她都无法叫出口。
骆知墨并未逼她,只是伸手在她头顶轻抚几下,嘴角微微一扬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急,我们回家再试。”
车里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骆知墨启动了车,车子一路向北行驶,经过神话大楼的时候顾晓晨扭头望了眼那座高song入云的建筑,那样庞大的一个商业集团,居然属于身边所坐的年轻男子,顾晓晨佩服的同时忍不撰目光瞟过去,只见他挺直身子端坐在驾驶室,对她的小动作似乎一无所知。
因此她的胆子大了些,肆无忌惮盯着他的侧脸看。
突然他扭头,四目相对,顾晓晨立刻像只驼鸟似的埋住自己的小脸。
“怎么不看了?”骆知墨伸手执住她的下巴,“看了一路,是不是很好看?”
顾晓晨只觉得脸被开水泼了似的发热发烫,赶紧扭头挣开他的手,“骆先生,好好开车,这样很危险。”
骆知墨轻哼一声,却是将捏住她下巴的手放回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