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该同答来的残部汇合后兵力大增,王命硬见对方人数占优,高声喝道:“李老六、马时楠你两旗人马分居左右两翼,放铳箭扰乱对方阵角,唐要顺随我率重骑前出冲击敌阵。罢,怒睁双目紧盯着来敌。
看他这架势,是准备排出雁形阵迎击来敌,众人得令后立刻依计行事,一阵忙碌过后终于结好了阵型。见对方已经杀到了阵前三十步,王命硬大喊了一声“杀啊!”,随即点燃了手中特制的四眼铳。
铳弹喷射一空后,王命硬也顾不得查看战果,弃铳之后立马抽出了背在身后的斩马刀。正在这时,就听到左后方传来阵阵惨叫,半转身望去,就看到数名那海的族人中箭后跌落马下。
答该见到明军阵中居然还有蒙人,心中怒气更甚,想着将这群背叛草原的叛徒除之而后快,指挥着手下将箭矢全部倾泻到了那海一行的头上。那海猝不及防,一时之间被射得阵脚大乱损失不小。
不过如此一来到给了王命硬可乘之机,见蒙古鞑子的注意力都在那海等人吸引,扬鞭打马率重骑直插鞑子阵中。马时楠也看出了便宜,领着轻骑跟在王命硬身后一同掩杀了过去。
这旗重甲骑兵是子仁花重金打造,每人配备双马。为了保存马力平日里行军都是骑乘在劣马之上,只有战时才换乘良马。骑手们也是精心选拔,各个是身披双甲。
王命硬带兵杀入敌阵后是横冲直撞,一路上连斩两名妄图阻挡己方步伐的鞑子。将士们受其鼓舞,人人奋勇也各有斩获。虽偶尔也有人被蒙古鞑子的刀枪击中,不过依仗着身上的甲具,只要不被击中要害仍可继续作战。相反蒙古人这边,披甲率远不如我方,一旦被兵刃刺中非死即伤。
答该这时的注意力都在那海身上,本以为只要将这群背祖忘宗的家伙打垮,余下的明人定是不堪一击。万没料到明军骑兵能有此战力,大意之下近身交锋后吃了大亏。连折数人不说,竟被王命硬带兵杀出了一条血路。那海这会也重整好了队形,跟在后面一同穿过了对方的骑阵。
这蒙古鞑子不愧为马背上的民族,虽然被王命硬带人冲乱了阵型,在答该的呼喊下很快便重新集结。回身向王命硬一行杀去,扬鞭策马的同时还不忘放箭袭扰。
这会儿王命硬一行也已调转马头迎战,不过因三眼铳在马背上装填不变,只能凭借马时楠、那海等人放箭还击,因弓手数量处于劣势,这一轮骑射较量下来吃亏不小。
眼见着两方人马就要再次交锋,答该就听得身背后传来连声铳响。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里左右有数百明军,正在缓缓向自己身后逼来。
乃是子仁领步兵及时赶到,见王命硬即将与鞑子交战,有意在射程外鸣放了几铳扰敌。引起敌方发注意后大声说道:“众人听令,伙兵抬‘虎牌’居前,藤牌手、三眼铳手、长枪手依次随后,随本将军杀敌领赏!”
虎牌顾名思义,是一种绘制着猛虎的盾牌。在‘虎口’后连有一匣火箭,将虎口打开点燃火箭便可杀敌。临战时即可防箭又可伤敌,在边关诸镇中颇受欢迎。不过因造价不菲,临敌绝不轻易使用。
子仁先前从郝杰处要得了五十面,舍不得一次将其用尽,救援于家墩时带来了十面,行军时由伙兵背负。周大岐领命后,立刻指挥这兵丁将虎牌竖起。
答该征战多年,见后方逼近的明军阵型严整,看来绝非泛泛之辈。担心同明军骑兵缠斗时,被步卒逼近,陷入明军的前后夹攻之中。
当机立断,分出三十骑人马交由一名亲信统领,前去同敌方骑兵缠斗。亲率大部调转马头,往子仁这边杀来,想着杀败明军步卒之后,再返身同骑兵交战,将明人逐个击破。
子仁见对手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立刻下令将士们停止前进。四旗部兵三旗前出一字排开,余下一旗留在后方作为支援。同时令伙兵前出将虎牌立起,打开虎口随时准备点火杀敌。
答该见明人仅凭几面画着老虎的盾牌就想阻挡自己,心中颇为不屑,大声呼喊着手下张弓搭箭,准备让明军见识下蒙古大军骑射的利害。
见蒙古骑兵已经冲入百步之内,子仁大喊了一声“点火!”
伙兵速疾点燃了火绳,接着快步退回阵中。只见虎口处先是喷射出一阵烟雾,百余枚火箭带着尾焰同时飞射向来敌。虽然火箭都存在着准头不足的缺点,不过胜在这箭雨密集。
“啊……”随着声声惨叫响起,蒙古鞑子纷纷中箭坠马。余下的蒙古兵也因马匹受惊,冲击的势头为之一顿。正在答该努力重整队形时,就听得‘砰'的一声铳响,答该应声跌落马下。
“中了。”子仁还不知击中的是敌方将领,自言自语了一句后,放下了打空的鸟铳,说道:“众将士听令,务必严守阵型,敌方步入三十步内方可放铳杀敌,三眼铳放尽后长枪手上前刺杀敌骑。”语毕,拔出佩刀准备接战。
谁知答该此刻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鸟铳百步外准头和破甲能力都有所下降,子仁先前那一铳击中了答该的左肩,这狗鞑子身上厚实的铁甲救下他一命,不过饶是这样,铳弹的冲击力仍旧让答该的左肩连带着一条膀子失去了知觉。
受此重创后答该凶性不减,在族人的搀扶下翻身上马,大声喊道:“明军就在前方,杀啊!”紧接着右手持刀,凭借双腿紧夹马腹固定住身形,继续向子仁这边冲来。眼见着就要冲到子仁阵前,突然身后出先一阵慌乱。
王命硬担心子仁仅凭步兵难以抵挡对手,让那海率兵同蒙古鞑子纠缠。率着唐要顺、马时楠等人前来增援。
见蒙古鞑子陷入我方的前后加击之中,子仁命三眼铳从速开火,铳弹射尽后带兵结阵出击,誓要将这群鞑子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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