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驱逐胡虏，卫我辽东！

原来子仁早以派二狗子去打探过佟养真的家底，发现佟家在辽阳的产业虽然被子仁一扫而空，不过在抚顺、开原、铁岭等地这群狗鞑子仍有不少家业。为了狠敲上他们一笔，几日前子仁特意托李澄清去给佟养真带话，让他拿二百头牛来交换他弟弟的性命。

丁碧得令后立马将佟养汗带了过来，这鞑子在牢里没少受罪，如今一脸的颓废，子仁看到他后没好气的问道：“我说养汗啊，你娘到底背地里养了多少汉子，怎么给你取这么＇文雅＇的名字。”说完之后，便带人将他压去见佟养真，临走前还在王学道耳边轻语了几句。

佟养汗早就被子仁给收拾怕了，虽然心有怒气但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子仁见他脸憋的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继续挖苦道：“这么大人了，怎么夸你两句脸就红了。对了，你大哥今天来赎你了，晚点老老实实跟他回家。在我堡内吃了这么多天，就你这胃口再这么下去非把我吃穷了不可。”

“你给我吃过像样的饭菜吗！”佟养汗心中暗骂了一句。子仁每日里就给他吃一窝头，其中还掺入了不少泥沙，除此之外偶尔扔给他几颗公猪、公羊身下的肉球。佟养汗饥饿难耐，忍着异味吃下去后，弄得两腿之间整日里支着帐篷，精力全用在了这上面，本就不饱的肚子变得更加饥肠辘辘，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无奈如今性命握在子仁的手上，佟养汗只能强颜欢笑的说道：“多谢丁将军连日来的照顾，您别说，这突然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清楚了我这不能白住，下次来多少给我带点东西。”子仁扬着眉毛回了一句。

佟养汗听到后立马把头低了下去，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堡外。“大哥！”佟养汗看到兄长后立马跑了过去，一下扎进了佟养真怀中痛哭了起来。

子仁见状拄着拐杖走了过去，假装客气的说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还真是不错，我以后要是有你们这样好的儿子，少活个把时辰我也愿意。”

佟家兄弟明知道子仁是在占二人的便宜，不过看到长宁堡兵强马壮，一时也不敢出言反驳。思索了片刻，佟养真耷拉着脸说道：“丁守明，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耕牛送来，现在可以带我兄弟走了吧。”

子仁听完也不搭话，让兵丁将耕牛查看了一番，看来这佟养真为了救人还算上心，送来的耕牛各个健壮不说，还有不少母牛的肚子里怀了小牛。如今军务要紧，子仁赖的同他啰嗦，没好气的说道：“走呗，好像我想留你们是的。你弟弟一人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再加你，我堡内这点粮食，可经不住你们两狗崽子造的。”

佟养真本还担心子仁会再刁难自己一番，万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后，这才发现子仁脚上有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丁守明你脚怎么了？”

“有劳佟兄费心。”子仁微笑着回了一句，随后用余光瞥了佟养汗一眼，继续说道：“佟百户，都说这饱暖思人欲，你这兄弟吃饱喝足后，一看到我堡内的母狗就‘一柱擎天’。年纪轻轻如此不知节制，你带回去可要好生管教，别到时候纵欲过度，过个十天半个月突然暴毙，怪到我丁守明头上。”

子仁这话几乎就是明说自己给佟养汗下了药，佟家兄弟听完后顾不得和子仁斗嘴，立刻上马准备返回家中。就在这时听到城上传来“轰隆”的一声碗口铳响，随着硝烟散去就看到王学道从垛口处探出头来，笑嘻嘻的看着城下。

这一炮虽然是空放，不过仍惊得佟养真一行的马匹上窜下跳，佟养汗身子骨虚弱一时无妨从马上跌落了下来。看到对方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长宁堡众人放声大笑。

佟养真也顾不得同子仁多做纠缠，扶起弟弟后便策马而去，遍寻名医帮佟养汗诊治。可惜这孝陵卫的秘药，岂能让一般的大夫看出门道。

吓走了佟家兄弟后，子仁命部下将耕牛全部赶进堡内好生豢养。同时传令下去，此战立功之人回堡后可以优先挑选耕牛，兵丁们闻听后无不跃跃欲试。

此后没多久金冠也来到了堡内，子仁同他商议过后，定好此番出援的行军路线，并选定了王大人屯、虎皮驿、白塔铺三地作为夜间扎营的地点。

经过一日紧张的准备，第二天一早子仁便集结好人马。想着此战凶险异常，为求将士平安而回，子仁特意在出征前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祭天仪式’，正在命人宰杀猪羊时，没想到巡按郝杰居然从辽阳赶来为自己践行。

郝杰看到子仁手下兵丁虽只有千人，可是各个明盔亮甲、铳炮齐备，就连随行的民夫都有披甲。正在震惊之时，子仁凑上前来行了个抱拳礼后递给他一张红纸。

子仁为了提振士气，早已写好了出征前的誓词。见郝杰到来便将誓词递了过去，郝杰会意后扫了一眼后，感叹子仁不愧是举人出身，这誓词写的慷慨激昂，高声念道：

“谨以吾辈之诚，吿我辽东山川神灵。吾等今日出征抗奴，保先祖遗留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钦，决心至坚，誓死不渝。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望诸位谨记我大明祖训，驱逐胡虏，卫我辽东！”

“驱逐胡虏，卫我辽东！”这时子仁带头振臂高呼道。

“驱逐胡虏，卫我辽东！”堡内将士受二人的感染，军心大振，一时之间呼喊声响彻云霄。

子仁见时机成熟，命人鸣三响空炮，随后高喊了一声：“出征！”

这时堡内所有的军民都来夹道送别，目送着将士们一路远去，神情中充满了不舍，许多将士的家眷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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