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东青

大伙在感叹子仁眼力的同时，开始对从空中落下的不明物体起了戒备之意。随着物体不断靠近，“大雕”终于有人认出了这物体，大声叫喊了起来。

子仁虽早有准备，但看到这大雕身前褐红色胸羽和纯白色的尾羽，不禁心里一惊。这哪是什么大雕，分明是女真人一族的图腾，号称万鹰之神的“海东青”。看出了此物来者不善，火器发射时扬起的烟雾容易影响视线，子仁只得下令部属张弓搭弩，等着它进入射程后在将其射下。

这只海东青虽然身形庞大，双翅展开后不下一丈，但身手很是敏捷，瞅准子仁后临空俯冲了下来，其翔速之快犹如闪电一般，马时楠等人虽连连放箭却未能伤其分耗。

海东青避过子仁这边的箭矢后，扑扑凌凌用它那铁钩一样的喙爪，飞速袭向子仁面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子仁来不及躲闪，只得扬起右手臂护住面部。谁知这海东青爪力之大犹如千钧击石，抓穿了子仁手上的皮质护臂，将子仁右手抓的是鲜血淋漓。海东青一击得手后仍不罢休，用它那削铜剁铁利嘴啄向子仁的双目。

这时子仁也反应了过来，虽避过了要害，但脸上免不了留下几处伤痕。此时海东青以和子仁杀成一团，唯恐伤到自家大人，马时楠等人不敢贸然放箭，围在一旁束手无策。

子仁心知久守必失，趁着海东青一击落空后稍有停顿，左手握爪攻向海东青的咽喉，准备捏断这畜生脖子。

海东青却察觉到了子仁的意图，急忙拍打翅膀躲闪，可惜身形稍有迟缓还是被子仁擒住了右爪。

吃了这畜生不少苦头，子仁早以是怒气填胸，手指猛然发力捏断了它爪子。海东青吃疼后凶性不减，继续用左爪攻向子仁面部。

子仁甩头躲闪的同时右手趁势扬起，将它左爪握住。双爪被擒这海东青仍不罢手，为了摆脱束缚不断用利嘴啄击子仁双手。手臂吃痛子仁怒火中烧，随即双手往两侧发力，直接将这畜生撕成了两半。

看到自家少爷满面的伤痕，手上还断的有鲜血滴落，丁有财连忙上前查看。好在子仁受的都是皮外伤，止住血后并未大碍。

想起先前听到一声鹰哨，子仁知道这畜生背后定是有人指使，一面派丁碧、周大岐带人上城巡视，一面让丁碧和丁守铁两人领兵彻查堡内。王命硬和马世楠带领骑兵出堡查看，定要将此人捉拿。

这时李大拿也闻讯赶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鹰尸，满脸遗憾的说道：“姑爷，可知道你刚刚撕吧的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只海东青，这畜生险些害我性命，昨日里还缴获了许多山货，等会把它和野蘑菇一起下锅炖了，不知这味道如何。”子仁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

“姑爷，这是海东青不假，可你看它这一双纯白的爪子，这可是海东青中的极品“玉爪”李大拿将海东青的爪子举起后，继续说道：“当年李大帅早年开价万两，寻遍了辽东都没有得到。后来大帅封伯时，建州女真的龙虎将军‘野猪皮’进献给了大帅一只，这才了却大帅的一桩心事。要是能将它生擒献给大帅，最少可以官晋一级。”李大拿说到这时，惹不住摇了摇头。

子仁听李大拿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事有蹊跷，暗自想到：昨日里听被俘的女子所说，行刺自己一事建州女真也有参与，难不成这海东青是老奴派来的，可是这花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正在子仁思考时，各路人马都以回来禀报说并未发现外人的踪迹。子仁想着此事多少和佟家有点关系，命人将佟养汗从茅厕旁挖了出来。

将这狗鞑子一番拷问下来，佟养汗对此事一问三不知。子仁见他苦苦求饶的样子，不像有所隐瞒，为防有人再次潜入堡内将他救走，命人将其压入地牢严加看管，不过身边仍旧放着马桶，给这狗鞑子‘提神醒脑’。

此役让佟养真走脱，以佟家在辽东的势力，定会想尽办法为他开脱。仅凭强抢民女和密谋加害同僚两罪，就想取这狗鞑子的性命恐怕可那没容易。

因此这佟养汗可是子仁手上的一张王牌。佟养真若是想继续发难，多少都要有顾忌自家兄弟的性命。要是想同子仁讲和，有这鞑子在手，谈判时还可以狠敲上佟家一笔。

这时李大拿因在堡内耽搁以久，前来辞行。这一战李大拿出力不小，子仁拿出了八百两纹银以表谢意。李大拿得了好处，笑逐颜开的和子仁客道了一番，就领兵返回。李大拿身在军营，担心照顾不好弟弟，李老六又执意追随子仁，便将他留在了长宁堡。

送走了李大拿后，子仁想着有钱有粮，无论对手下步棋怎么走，只要自己拳头够硬就不怕他。便开始找手扩军，上一战中那身披重甲的女真鞑子让子仁记忆深刻，知道要克制重甲非得鸟铳不可。

为了日后的连番恶战作好准备，子仁让丁守铁开始教授军匠们打造鸟铳之法。不过一支鸟铳的制作起来十分复杂，北地的军匠们又从未接触过此项技艺，短期之内见不了成效。

为了临时应急，子仁一面派人去寻杨勋勋采买，一面带人赶制起了三管连铳。此铳铳管长一尺八寸，重八斤左右，与三眼铳打造方法相同，不过在倍径上有着明显的优势，对披甲目标的有效射程在八十步上下。

因重量和后坐力偏大不宜手持，全部安放在独轮战车上，用来弥补百步之内火力的不足。此铳发射时，只需士兵装弹将其安在战车上的铳板便可，能保持相当高的命中率。与鸟铳发射的参差不齐的弹雨相比，射出的弹雨整齐且密集，弹雨密度始终保持不变。日后的火器名家‘赵士桢’，在神器谱中对此铳评价很高。

同时子仁还写了一封书信寄往江南，一来是给家里报个平安，并把自己和李如定亲一时，和家中二老知会一声。二来对丁振邦还是放心不下，让魏国公府帮着打探一下此人的虚实。

这时郝杰派人带来书信一封，子仁看完后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助我也。”

（今天在家理了理思路，发现主题有点偏了。之后本书专注杀奴，孝陵卫和降妖捉怪这两条线比重会大幅降低，全部为战争让路。下一章明天晚上九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