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梅知道这鞑子说的全是狗屁,但没料到佟养真如此残酷无道,将此时嫁祸给部下后直接杀人灭口。如今死无对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将目光转向子仁。
子仁见女真鞑子如此泯灭人性,自知今日恐难取他性命,想着回辽阳还有要事要办,盘算了一番后,满脸不甘的说道:“如梅兄,我如今伤重在身,问佟家人要点汤药费不算过分吧。”见李如梅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这群狗东西的盔甲、兵刃、马匹看上去不错,还请大舅哥帮着收集一下,我好带回堡内。”
佟养汗听闻子仁要拔自己的衣服,刚想出言反驳就看到兄长狠瞪了自己一眼,连忙把话咽了回去。随后佟养真一脸恭敬的回道:“谢丁大人宽宏大量,这点军械您要是看的上眼就尽管拿去。我随身还有百两纹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全当是给您赔罪了。”
子仁早就谋划好了后手,见佟养真愿意息事宁人,为了麻痹佟家,当场答应了下来。银两子仁如今不缺,全部赠给了李如梅麾下的家丁。又问未来大舅哥借了一队人马,帮着搬运军械和虎尸,同时护送自己回堡。
李如梅为了子仁的安危着想,派出了心腹爱将李大拿外带二十名家丁随行。子仁临走时还托李如梅帮李成材一家带个口信,推说自己行动不便,迎娶李如柳一事还望李家能暂缓些日子。
妹夫受伤李如梅可是亲眼所见,腰伤对洞房大有影响,想来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赶走了佟养真一行后,即刻起身赶往铁岭。
佟家人担心子仁反悔,被释放后立刻赶往抚顺。佟养汉对此心有不服,拉着兄长问道:“大哥,咱们今天可是吃了大亏,要是传出去我们佟家的脸往哪搁啊!”说完之后心中怒气难消,发力狠踹了路边的梅花树两脚。
“他姥姥的!丁守明此子虽然可恨,可背后有李家撑腰,谁能奈何的了他。”佟养真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大声吼到,随后贴近弟弟耳边小声说道:“晚点你和养性去一趟建州老营,让东边派人来帮忙。”
佟养汉会意后连忙点头,佟家这几年之所以能在辽东混的风生水起,全靠有建州女真这条门道。借刀杀人这买卖近几年也没少干,心知大哥这是要下死手,也就不再言语。为了能早日除掉子仁,加快脚步赶路。
子仁这边因有伤在身,只能背面朝上躺在车内,虽把被狼犬尿湿的虎皮撤了,可是马车内还是有一股异味。无奈下只得把车窗和车门打开透气,黄太极看出主人是在嫌弃自己,担心子仁动怒,躲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心知今日多亏黄太极及时搬来救兵,子仁连忙好声安慰道:“太极~过来,被老虎吓尿了不算丢人,本少爷不怪你。”见太极听到后,屁颠屁颠的跑近自己身边,笑着说道:“今天你立下大功,少爷我晚点迎娶李如柳时,把孝庄也给你讨来,让她和你长相厮守如何?”
黄太极似乎听懂了主人意思,兴奋之下不自禁的在车内蹦跶起来。没想到这却乐极生悲,正好踩到了子仁的伤处。这一下很是突然,子仁吃不住疼发出了“啊!”的一声哀嚎。黄太极知道闯了大祸,又重新躲回了角落。
见这狗东西没轻没重的,子仁刚想出言训斥,却忽然发现这一脚之后,腰上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便继续指挥太极在患处轻踩了几下,没想到还真有效果,在太极帮助下,不多时就可行动自如。
快到辽阳城时,正好遇到了丁有财等人。子仁先让有财把老虎和军械运回长宁堡,同时好生招待李大拿等人,自己则独自一人带伤去寻丁振邦。
丁振邦早就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见到子仁后一言不发递过两坛酒,径直往人烟稀少处走去。子仁如今有把柄抓在他手里,无奈之下只能拎起酒坛紧紧跟随。
为了试探这人的底细,快步走到其身前恭敬的问道:“大人,我南浔丁家和魏国府上合力找寻建文帝后人一事,您是从何得知。”谁知丁振邦丝毫不搭理子仁,反而加快了脚步。子仁只得紧跟在其身后。
二人穿大街越小巷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一家僻静的香烛店门口。丁振邦一改先前盛气临人的态度,轻声敲了几下门后,察觉到门内有响动,立刻恭敬的说到:“师妹,我有要事求见师父,麻烦你帮着开下门。”
门内的人并没有现身,不过声音先传了过来:“丁振邦,这几个月你小子死拿去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师妹?”
这个女人的声音娇柔无比,若非国色天香的美人绝对发不出这等声音。子仁听到后感到这骨头要化了,心中盼望着能见一下这女子的容貌,要看一看怎样的窈窕淑女才能拥有这般天籁之音。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后,一位身穿白衣女子从铺内走了出来。冲着丁振邦和子仁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混账小子来就来吧,还给师妹带了这么份大礼。”说完后对着子仁抛了媚眼,接着说道:“看这位小哥容貌和身材不错,不知床上功夫和‘昆仑奴’比起来如何。”
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后,子仁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当场被这位“女子”的容貌给震慑了。如果把脸挡住,光看这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材,定会后悔这么早和李如柳定下亲事。好在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这女子脸上一道一尺长的刀疤从左边面额起,延续到了在右边耳根,纵贯整张脸颊。由于伤口太深,颌骨都漏了出来,白花花的展现在子仁面前,看上去很是骇人。
不过相比较她面部余下的伤势,这一处还算是赏心悦目。这位女子的左眼,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挖去,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仍旧留下了一处伤疤。伤处的经脉还活着,随着呼吸不断的跳动。
她额骨应当也受过重伤,一大块骨头被掀去,仅留下一层皮肉。似乎只要一动,颅内的红白之物就会破皮而出。子仁一时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其面容,要不是看出这人还有生气,定会把她当成妖孽除去。
趁着子仁愣神的功夫,这女子已经来到了身前,开始拉扯起子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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