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剿残敌

众人准备妥当后，沙船也已转舵完毕径直向敌船撞去。贼船上的海匪由于之前受到了碗口铳的攻击伤亡颇重。短时间之内也无法作出规避动作。

金冠见两船就要相撞，大声提醒着要大家做好准备。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船已经撞在一起，晃动不止。饶是众人以提前找好了固定物，一时间也纷纷被晃的东倒西歪。

再看敌方这边，由于贼人此次出行为了追求航速乃是空载，船舱之中空空如野晃动更甚。加上水匪又没有准备，顿时摔得四脚朝天。有几人所处位置不佳，没有固定物可供抓取，还落入了海中，一时狼狈不堪。

金冠站稳之后，立即命令手下兵丁投掷铁钩，将两船牢牢固定在一起，防止敌船逃脱。同时备好跳板，准备登船杀敌。临行前还许下重赏，杀第一人赏银五两。

贼人们见大事不妙，相继起身结阵准备与官兵交战。有些手脚麻利的已经开始寻找火器，准备重新装填。怎奈刚才的撞击太过猛烈，随身携带的火药和铅弹早已散落一地，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众海匪正在慌乱之际，只听得数声铳响，位列前排的贼人纷纷中弹倒地。

原来是子仁见海匪站的密集，急忙命令手下开铳攻击。两支三眼铳每根铳管里都装有三枚铅弹，三三见九再加上两只鸟铳，二十枚铳弹瞬间射向敌群。当时打的贼人身上腾起阵阵血雾，死伤惨重。

水匪一方为防海上作战时落水，身上大多不批甲。否的一旦落入水中，身着铁甲和棉甲不易逃脱。尤其是棉甲，棉花吸水力强一旦吸饱了水，会把人活活拖入水中溺亡。而且双方相距不到十步，子仁等人几乎是铳无需发。鸟铳射出的弹丸由于穿透力强，还贯穿击伤了多人，顿时阵脚大乱。

见到有机可乘金冠立刻带领着一众兵丁杀上敌船。子仁等人也放下手中打空了的火器，换上冷兵器与其一同杀敌。众人本以为上船后免不了一场恶战，可谁承想众人刚一上船，不少贼人纷纷弃械而降。只有几名彪悍水匪在头目指挥下，退到船尾背对大海排成一列，意图顽抗到底。

原来海匪作战与现代卖苹果的有几分相似。身材高大和骁勇善战除了留少量在后排负责督战，其余大多站在前排。为的是尽快破开敌阵，同时带动己方的士气。刚刚一阵铳弹，把贼人的精锐毙伤大半。剩下的海匪早已胆颤心惊，所以纷纷缴械而降。

见此情形，子仁带着丁碧和丁守铁，立刻冲上前去。丁碧提枪直取一名水匪的咽喉，贼人躲闪不及当即穿喉而亡。同时子仁单手持刀杀向水贼人。另一支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铅弹撒了出去，口中大叫一声：“贼人看镖”。

水匪中计纷纷躲闪。子仁趁着敌人分神之际杀入其中，改成双手握刀劈砍过去，戚刀锋利瞬间就将一贼人的双手斩断。此人还一时没有察觉，直到看见自己的双手握着鱼叉掉在甲板只上，才痛苦的倒地翻滚起来。

刚一交手就连折两人，剩下的海匪早已阵角大乱。王命硬不知从哪拾来一把宽刃大刀，径直冲海匪头目杀去，近身之后双手持刀直接朝对方天灵盖上砍去。那头目还算机敏，连忙举起手中的朴刀抵挡。

王命硬这几日饱受马匪欺凌，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怒气。刚一交手，就觉得胸中怒气如山洪暴发，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这一刀下去就震的对方双手发麻，虎口生疼。

海匪头目还未缓过劲来。王命硬第二刀又以杀到。此时对手以无力提刀抵挡，只得侧身希望能躲过要害。命硬此刀势大力沉，重重的砍在对方肩膀之上，入骨三分。海匪头目当即倒地惨叫，好在此刀刃宽，否则贼人半个肩膀连着手臂都要被斩落。

见头目倒地，剩下的贼人纷纷知道大势已去不再抵抗。我方见此光景也不愿杀俘，派出人手严加看管，只后就开始准备进入船舱内部，搜索余下的海匪。沙船内部空间颇大，海匪藏在暗处不易搜索。未免被贼人暗剑所伤，子仁便在舱门口威胁要放火烧船，同时放了几声空铳作为恐吓。舱中的海匪见大势难返，稍作考虑就陆续走出藏身之处，放弃了顽抗。

众人刚开始着手准备打扫战场，就听得己方船舱之中传来一声铳响。子仁想到有财还在舱中，怕他有所损伤立刻带领手下回船查看。

回到自家船上后，子仁一行直奔关押充军犯人的船舱之内。只见之前那位被丁碧所伤的犯人，正仰面倒在地上。一颗铳弹从其口中射入，打穿了头颅，已经气绝身亡。其余的一众犯人都跪在原地，老老实实的蹲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丁有财手上拿着一只支开过火的火铳，站在原地大声咒骂。留在房内修养的王学道，并着之前派下来两名兵丁，此刻也是神情紧张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刃。见到子仁等人赶到，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

子仁赶忙叫过有财，与其一番交谈后才得知具体发生何事。原来犯人发现官兵开始水匪交战后便开始蠢蠢欲动，好在有财等人严加看管才没有让他们找到可乘之机。

可是当敌我两船相撞后船体剧烈摇晃，犯人们趁着众人站立不稳，群起发难。幸得有财反应敏捷及时开铳，击毙了领头之人。在隔壁船舱中休息的王学道这时听到动静，以匆匆赶来相助，四人一同弹压才将勉强将众犯人控制住。

如此看来，子仁之前的担心确有道理。要不是其早作防备，众犯人趁着我军与海匪作战之际群起作乱。我方腹背收敌，一场苦战再所难免。

此战下来虽然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除了一艘鹰船逃脱，其余贼人尽数被剿灭。当场击毙海匪一十六人，后又有六人伤重不治，加上生擒的三十二人，共计五十四人。我方只有金冠手下的兵丁有几人挂彩，但都无性命之忧，可以说是大祸全胜。

一番审问下来，发现这些海匪平日里都是做海运生意。遇到落单的海船时才会干些杀人越货的买卖，所以连门像样的火炮都没有。往日里与船上关押的犯人多有往来，此次前来正是受其蛊惑。觉得船上官兵人少炮少而且又有内应，觉得可以轻松得手。可没曾想如意算盘打空了，道没劫成反倒是送了自己的小命

缴获方面更是丰厚。收缴长短兵器、火器七十余件，另有火药不少。还从贼船身上还搜出三百多两白银和不少酒肉。最大的收获还是缴获了一艘三千石的沙船，最少值上千两银子。

金冠见此战收获不小，一时喜上眉梢。看到此一役子仁一众出力不小，开始与其商量如何分配战功和战利品。子仁想着与其结交日后好多个照应，战功丝毫不占，只要百两纹银打赏给手下众人。同时又开口讨要了一些火药，补充此战的消耗。本来还准备给王命硬等人，配一些趁手的兵器，但见海匪的兵器大多保养不佳只得作罢。

金总旗见子仁所求不多，心中甚是欢喜，对其要求自然是欣然答应。还派人送了一些缴获的酒肉以示犒劳，子仁一众杀贼耗费了不少力气，也不予拒绝一一笑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