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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朝议事,向来是前一日就派宫内侍监向定额的上朝大夫传了口信,似内朝三相,外朝六大府以及诸位公子倒是不用,不过八月初四晚上却是送来了一份请明日上朝的口信给林玧琰。
用的缘由是棘阳新定,林玧琰是淯阳军的统率,封赏一事,淯阳军方面理应由皇六子代领。
林玧琰自是准备前往宣政殿。
不过因为棘阳老氏族的事情,这段时间,长公子林玧仁却是水涨船高了起来,比之先前“仁党”的几乎是土鸡瓦狗的阵势,这一次的“仁党”无一不是朝堂上的权势人物,背后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老氏族支持着。
便是“信党中坚”的卞忌面对这些人,也不得不矮上一头。
原本只是有着几人投入长公子的府中,却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与各地的老氏族有着各种各样的关联,他们替长公子林玧仁放出风声,说是公子信将要针对老氏族进行削弱手段。
想到身为“信党”的皇六子在棘阳的所作所为,这些老氏族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便是纷纷抱团,寻求长公子林玧仁的庇护,一下子,原本失势的长公子却一下子又是东山再起了。
而且这一次,长公子林玧仁的“仁党”已经是完全压过了“信党”的势力。
从在宫前等候上朝的阵营便是可以看出来,原本站在中央表示不涉及党争的阵营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站在了原本失势的长公子林玧仁身后的“仁党”位置,与其相比,只有十几号人的“信党”,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在朝堂上权势话语权上,已经是完全落入了下风。
看着林玧仁那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公子信面色平静,不过藏在宽大衣袖的双手早已经是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国相百里槐也是瞧了长公子林玧仁身后的人影,约莫几十道,当下也是将这些人影看在了眼里,不着痕迹的稍稍偏过身子,不作理会。
高锦从打开的宫门走出来,邀请诸位朝臣进宣政殿。
再一次作为此次朝会的议论重心——皇六子林玧琰这才迟迟赶到。
长公子林玧琰也是瞧到了,不过并没有理会,拂了拂袖子便是领着身后的“仁党”进宣政殿去了,至于耳聪目明的公子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不过碍于情势,连正眼都没有看林玧琰一眼,只是微微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随即便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领着身后为数不多的“信党”进了宫门。
林玧琰这几日被宛城权贵百般冷待,自然也是不会多想什么。
但是林玧琰却是心知肚明的知道,今天的朝议又会是围绕着他进行一场诡辩了,但是一直到现在,林玧琰发现自己无论是从何处说,都是处于一种劣势。
老氏族的力量,他已经感受到了,荆翊打听到的消息说,因为棘阳老氏族的关系,原本处于优势地位的“信党”一下子因为老氏族在朝堂上的力量纷纷投靠长公子林玧仁,“仁党”一下子又是壮大了。
连往日风头强盛的“信党”都落入了下风,更惶恐论林玧琰这个假“信党”了。
感受到四下无人,林玧琰也是快步走进了宫门。
进了宣政殿,林玧琰感受到了朝堂上面不少的身影射过来不善的眼神,林玧琰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那些老氏族的族人。
林玧琰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位置站着,但是公子信也是意识到已经无法忽视这个六弟的存在了,便是将林玧琰招到了自己的身边。
“二皇兄。”
林玧琰来到了公子信的身边,也是打了一声招呼。
“六弟,棘阳匪患一事,你做的不错,为兄也是着实没有想到。”公子信也是对林玧琰如是说道。
不过林玧琰却是听懂了二皇兄这言语之中的落寞之意,也是看了看长公子林玧仁那边,道:“二皇兄,棘阳一事,六弟的确是做的不太妥当,还请……”
公子信伸出来了手,止住了林玧琰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道:“玧琰,你我是兄弟,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不管你在棘阳做了什么事,只要你和为兄说了,为兄也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不知为何,听见林玧琰对自己明说棘阳一事,公子信对此也是释怀了不少,但是对林玧琰说的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真有自己知道了。
不过不管公子信这副态度是真是假,既然说出来了这番话,林玧琰也是有些触动的,抬起头看着公子信道:“皇兄,棘阳一件事,皇弟欠你一份天大的恩情,这一份恩情,皇弟迟早是还给你的!”
听着皇六弟这一份承诺,公子信也是因为“仁党”东山再起的事情心头阴郁逐渐弥散了不少,想起来了这位皇六弟的确是一位兵家奇才,得罪了老氏族,得到了皇六弟的一份承诺,加上边军中三皇弟的扶持,在军方的优势,自己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不过公子信看向了长公子那边,却是说道:“今日,恐怕六弟要收到的攻讦怕是会不少……”
对此,林玧琰已经是预料到了,不过是碍于“仁党”的势力,还是看向了二皇兄开口道:“棘阳的土地我一定要保住,请二皇兄帮我!”
公子信皱起了眉头,然后扫了一周“仁党”的成员,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道:“皇弟,为兄提醒你一句,棘阳的田产牵连甚广,并不只有棘阳的老氏族,武国的大多老氏族都有的,为兄也和皇弟说一句实话,这棘阳的田产皇弟是吃不下的!”
想了想,公子信也是补了一句道:“即便是有着为兄的帮助……”
林玧琰还是道:“无论如何,棘阳的土地也要保住,如今淯阳军的节制之权还在我的手里,六七千的匪徒降卒还在我的手中,今日老氏族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放了降卒,到时候就不止是棘阳的老氏族了,武国大部分的老氏族都会遭此劫难!”
听见了这句话,公子信并没有因为林玧琰这一句话而有什么觉得说气话,相反,还是觉得眼睛一亮,看着林玧琰压低了声音道:“此计,为兄觉得可行……”
听着二皇兄的这句回话,林玧琰也是十分诧异,没有想到自己的气话,居然会被这位腹有沟壑的二皇兄接纳了,似乎二皇兄还觉得此事可行,林玧琰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却是见高锦高呼道:“陛下驾到。”
朝堂上,便是肃然一静,随即看向了上座方向,国相百里槐首先率领众臣:“臣等拜见陛下!”
坐在龙椅上的武帝抬起了手道:“众位臣卿,平等吧,这段时间棘阳匪患饶困了诸卿,幸亏朕有虎儿,平定了此番匪患!”
“陛下,可喜可贺!”一向迎着武帝说话,善于调节朝堂气氛的明子夫迎合道。
“陛下,可喜可贺!”明子夫之后,不少的朝堂大夫开始了朝贺武帝。
林玧琰知道自己这父皇是为了等会儿的老氏族的攻讦为自己铺垫声势,也是向朝中那些老氏族表明自己这场旬朝议事的主题便是对匪患中的有功将士进行封赏的,敲打敲打老氏族中的某些人。
武帝点了点头道:“近来朝中无事,今日便将平息匪患中的有功将士尽数封赏了,礼大夫沮卿!”
礼大夫沮绶出列道:“臣下在!”
武帝伸手让高锦送过去盖了文印的书简道:“这是朕批阅的封赏单,你且告知朝臣。”
“诺!”沮绶接过逐竹简,摊开,便是高声读了出来:“小长安聚至棘阳匪患,乃是匪徒煽动,暴民作乱,今皇六子林玧琰统率淯阳军,扫除匪患,平定多地,皇六子诸将士功不可没,今此听封!”
“淯阳军将士上下,每人赐百亩公田!依据战功可封赏隶民,粮食布匹!”
听着礼大夫沮绶读完,众人虽是不理解公田、隶民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也是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国有的田产和奴隶,换个名称罢了!
武国的军队犒赏一般是由将帅决定的,并不出格的情况下,朝廷对于军队将军上书的请赏多半是不会否了的,这次的封赏便是林玧琰和淯阳军及棘阳令滓垸商议的结婚,其中林玧琰为主,至于统帅的封赏功劳则是有武帝决定的了。
林玧琰作为淯阳军统帅,自然是要代淯阳军众位将士谢封赏。
林玧琰上前两步,朝着武帝行叩拜礼道:“皇儿代淯阳军上下将士谢过父皇!”
“嗯……”武帝面色平淡的应了一声。
礼大夫沮绶再道:“封淯阳都尉项鹰进淯阳军营将,衔千人将!淯阳副尉邾暨进淯阳军副将!”
作为淯阳军的重要统帅,在此次平息匪匪患中大放光彩的淯阳都尉项鹰、淯阳副尉邾暨两人自然是获得了将职封赏。
武国的军队将领由上至下可定为大将军、上将军(大统领),三千人将,两千人将,千人将,都尉、百夫长(副尉)等。
千人将职位,除了宛城、边军和要塞以外,很少设立,此次项鹰能够取得千人将职位,无疑是在说,这一次平息匪患一仗打的实在是漂亮!
林玧琰再次代领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