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食丹道

“是啊，过后我才想起来，可是已经晚了……”莫虎面色一垮，接着叹道：“人家不愧是生意人，这一双眼睛，嘿，绝了，火眼金睛啊，掌柜的一来就看出我是吃白食的。”

莫大壮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吃白食还这么挑剔，是个人都知道是来找茬的，再说了人那么多，饭菜怎么可能那么难吃。”

莫虎叹了一口气：“可是真的很难吃啊，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客人。”

“后来呢？”莫大壮又问道。

“唉，吃白食被人抓住还能怎么样，被扣了呗，让我打工还债。这也就罢了，顶多打个几天工就还回去了，可他们竟然让我打工一年，说是我玷污人家的招牌菜，毁人家清誉！”

“你爹我当然不干了，结果就是一顿胖揍，嘿，就你爹我这暴脾气，当时就来火了，那么难吃还招牌菜呢，老子闭着眼做都比这强。”

“结果我们就打了个赌，我做一道酱肘子，要是真比他们的好吃，他们不但放我走，还给我赔礼道歉。但若是我输了，必须得在他们饭馆免费打工一年。”

“这必须得比啊，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得让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酱肘子，而且我可不想真的给他们打工一年。”

“结果爹赢了？”莫大壮问道。

莫虎挺了挺腰板：“那还用说，你爹我的酱肘子一出，满楼飘香，光闻味就赢了。然后他们就像聘请我给他们掌勺，开玩笑呢，你爹我家有良田几百亩，岂能给他们当厨子？”

“他们便退而求其次，想买我的酱肘子配方，我肯定也不能答应啊，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咋能外传。”

“那为什么最后琉璃酱肘子还是成了人家的招牌菜？”莫大壮不解道。

莫虎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叹道：“然后人家就翻脸了，我才知道进狼窝了，人家这是明显巧取豪夺啊。”

“得。胳膊拗不过大腿，你爹我乖乖交出了酱肘子的秘方，他们还问我这秘方哪里来的，有没有别的。”

莫大壮心一紧，道：“爹。你不会都秃噜了吧？”

“你当你爹傻啊，有也不能告诉他们啊，我咬紧牙关说没了，至于哪里来的，就说一个过路的乞丐给的，别的啥都不说。”

“最后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说是买断秘方的费用，还让我在一张转让契约上签了字，这才让我走。”

说到这里，莫虎面露不屑。道：“他们真以为比我聪明呢，还派人暗中跟踪我，你爹我从小翻墙钻狗洞。还想跟踪我，没用一柱香的时间就让我甩了。”

“唉，那时你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小窝安全，自那次回到涯北村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次来陆家庄是第二次出村。”

莫大壮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道：“不是吧，爹，你这活了大半辈子了，除了这两次。一直呆在涯北村？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莫虎等了一眼自己儿子：“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那‘食客来’饭馆后来一段时间派出了多少人找我？幸亏你爹当机立断回到了涯北村，而且涯北村又偏远，否则……嘿嘿……”

“几年后，就从来往的杂货商那里听到‘食客来’扩建改名为‘百宴楼’的消息，而且他们的招牌菜就是你爹我的‘琉璃酱肘子’，而且都盛传是被姬氏给强行收购了。”

莫大壮眼珠子转了几圈。惊讶道：“这么说这百宴楼还真是因为咱家的酱肘子秘方发展起来的？连姬氏都眼红？”

莫虎得意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腰板站得更直道：“现在知道你爹的厉害了吧，这门手艺啊，连姬氏都眼红。”

莫虎没有说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道：“爹，你这手艺的秘方哪来的？真是一个老乞丐给的？”

“屁，这种童话故事你也信？”莫虎先撇了撇嘴，而后一脸得意：“我这些秘方来头可大了……”

待听完自己老爹的话后，莫大壮目瞪口呆。找老爹的说法，这些食谱秘方都是得自一处遗迹，而且还是在老爹十岁的时候。

“上古遗迹？”莫大壮激动异常，没想到这种童话里的奇遇竟然发生在自己老爹身上。接着就皱眉道：

“爹，你唬我呢吧？这些秘方真的是得自上古遗迹？而且还必须得血魂战士才能发挥出真正功效？”

“你是我儿子，我骗你干嘛。”

莫大壮仍然不相信：“你怎么知道的？试过？”

“我上哪试去，你爹我又不是血魂战士。”

“那你怎么知道的？”莫大壮总感觉这事太童话了，就个炒菜的厨师还得血魂战士？有啥用？关键是掉身价啊。堂堂一名血魂战士去当厨子伺候人？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莫虎似乎在考虑什么，面色突然严肃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自己儿子，正声道：“只因为收录这些食谱秘方的小册子上有三个大字！”

“那三个字？”莫大壮知道最关键的来了，也打起了精神。

“食丹道！”

食丹道？莫大壮默默咀嚼着别扭异常的三个字，隐隐明白了什么。

“大壮，记住，关于《食丹道》的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搞不好会引来大祸。”莫虎语气非常严肃，“你爹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这门手艺，可惜只能关起门来自个享受，算上二十多年前那次，这是第二次在家门之外显露。”

莫大壮先点了点头，又皱眉道：“庄主也不能告诉么？”

莫虎看了儿子一会儿，轻轻摸了摸其脑门，轻声道：“这个你自己掂量决定吧，爹这一辈子都无法觉醒血魂，成不了血魂战士，你比爹强，眼界肯定也比爹广。有些事爹替你拿不了主意喽……”

“但你要你要记住一件事，陆庄主的提携之恩万万不能忘。不要学你爹我，做了不少糊涂事。”

莫大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老爹落寂的表情跟已经有些花白的双鬓，感觉眼睛有些酸，出声道：

“爹，我跟你学炒菜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