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塞翁失马

却说等待在小树林外面的老祖们又发现了一丝异常，出来的九人，除了一马当先、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田昊外，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疑惑、嗤笑、同情等等，种种各种各样的表情，都对准了田昊。而作为当事人的田昊却是毫无所觉，又或者觉察到了却不在乎，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细看之下，九人各异的表情，又当属田昊最正常，却又是最不正常的。拔得头筹，将一个督军之位收入囊中，意气风发再正常不过，但未免也太另类了，对身后之人的各种异样表情视而不见。

然后就是紧随其后的薛乐，眉宇间带着一丝喜气，自然是作为最后胜利者的一种喜悦，但对方跟另外七人一样，对前面的田昊唐洋是一种包含着各种情感的审视目光。

至于以萧瑞为首的七人，也就正常了。作为角逐的失败者，神情难掩灰败之色，只是他们为什么会用如此复杂的目光看着田昊呢？

萧瑞看了眼极尽掩饰喜悦之情的薛乐，又看了眼“意气风发”的田昊，有些犯晕，心道：

薛乐也就罢了，毕竟夺得了一个督军之位，实至名归的胜利者，兴奋、喜悦自然合情合理。但你一个从一开始就被踢出局的人，意气风发个什么劲？

这是萧瑞迷惑不解的地方，莫不是受刺激了？精神失常了？但马上就将这个推测给否定了，田昊在此行九人中战力不说是最强，但绝对是拔尖的，意志力绝对不可能这么脆弱。那是什么原因呢？

很快萧瑞便收起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他们九人已经走到了诸位老祖的面前，。

如果说看见这九人的第一眼，潘如镜还是兴奋、得意无比的话，那么在看到九人的怪异表情后，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但他忍住了第一开口的打算。因为有人比他更急。

果然，看到田昊等人走到眼前，一名与田昊面貌有些相似老者立刻开口道：

“昊儿，可是凯旋而归？”这是田氏祖上的一名老祖级强者。

田昊停下了脚步。终于收起了脸上意气风发的神情，低头拱手道：“田昊怕是让祖爷失望了。”

那名田氏老者闻言就是一个踉跄，脸上神情大变，心道完了，我田氏积蓄发难于潘氏。好不容易争来这一个机会，却失败了，怕是要遭到潘氏的问责了。

这一语对潘如镜来说同样无异于石破天惊，沉声道：“争夺失败了？”

田昊点了点头，等于承认了这件事。

潘如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田昊嘴角却又浮现出一丝笑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田昊此行收获极大，抵得上一个督军之位了。”

说完也不再多言，先是恭敬地向潘如镜行了一个礼。而后转向自家祖爷，道：“祖爷，昊儿现行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向无垠水涯外走去，同样是意气风发，仰首阔步，跟从前一样的高傲，却多了一丝从容，没有任何失落的惆怅。

这一下就将剩下的人给弄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争夺失败了还如此高兴？

田昊这反常的表现落在其余八名参赛子弟眼中。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几名平日里与田昊关系就不大和睦的天骄子弟，嘴角尽是讥讽的笑容，在他们看来，田昊这是在死鸭子嘴硬。自己给自己打圆场呢。

而九人中包括萧瑞、薛乐在内的另外几人，在听到田昊的话语后，在看着对方从容、傲然的身影，若有所思。紧接着就是恍然大悟，想通了什么，眼神不是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目光。

“是了。福兮祸所在，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真如对方所讲，他此行的收获之大，丝毫不异于一个督军之位。”萧瑞看着田昊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感叹道。

“好一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随夺得了一个督军之位，但对方得到的机缘也是丝毫不差，甚至……还要在我之上……”薛乐也是心中感叹道。

至于另外几名想通其中缘由的参赛子弟，面色更是复杂，看着田昊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嫉妒，暗道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也为自己刚才的嗤笑有些感到羞愧，薛乐暂且不说，比起田昊老，自己这八人才是最后的失败者，此行除了得到了一些珍贵灵草外，可谓一无所获……

萧瑞等人的神情反应。自然被诸位老祖尽收眼底，心中纳闷不已，但看剩余八人的神情就知道现在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憋在心里没问，打定主意回去后私下里询问，这趟督军争夺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位老祖判断倒是正确，现在就是问了，这八人也不会说出实情。不止是现在，即使回到各自的家族之后，也不会吐露此次督军争夺之战详情。

因为他们离开那栋木屋之前，无涯老祖亲**代的。此次要守口如瓶，不得跟任何人吐露一个字，尤其是关于此次开启无垠秘境的事，更不许流传出去。

无涯老祖是何等的存在，当下华夏的血魂第一人，他们是绝对不敢吐露的。

再说田昊，告别诸位老祖，独下无垠水涯，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当初一进入无垠秘境的入口，其便对陆离发难，甚至在最后其余八人都已经放手的情况下，仍然以孤身发难陆离。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陆离以绝对的优势，干净利索地将他踢出局。身体也因为受了重创而失去了进入秘境的资格。

那一刻的田昊可谓失魂落魄，一直以来的骄傲被打碎了。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又独自开启过一座上古遗留宝库，气运加身，绝对是同等境界的第一人。

可惜陆离却给他上了一课，鲜血淋淋的一刻，不知最后败得干净利索，而且还丧失了一次大机缘，一次进入无垠秘境的大机缘。

失魂落魄已经不能形容当时的田昊，确切的说，是心志几近崩溃，如果一直发展下去，他的血魂修行之途也将彻底终结，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