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经过刘姓男子一席话,尉迟烈恍然大悟,南疆之大,并非所有地方都不适宜人类居住繁衍。
真要到那时,望兽峰以北,十三州府以南的广袤区域被纳入会宁府统治范围,会宁府的实力定会急剧膨胀。
此时,尉迟烈不由对眼前的刘姓男子刮目相看,尤其是那贼眉鼠目的样貌,在其眼中也变得不是多么难看,甚至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看来以前是自己小看天下人了啊,总以为自己生不逢时,出身清贫,如果有足够的资材,不会比任何人差,也因此养成了孤傲、甚至自大的性格。”
“可现在看来,真的是误入歧途了,至少眼前这自己个以前总有些瞧不起的刘大耗子,这份眼光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尉迟烈心中感叹良多,也从之前心门紧闭的自大孤傲中清醒过来,不由端起一杯酒,郑重道:
“刘兄,这一杯酒向你道歉,以前是在下眼拙,总瞧不起刘兄的嘚瑟、钻营劲,今日才知是兄弟我夜郎自大了。”语出真诚,诚恳的望着刘姓男子。
“呵呵,尉迟兄哪里话,兄弟我以前确实够嘚瑟的,也是今日才幡然醒悟啊。”刘姓男子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尉迟烈自然也不含糊,六七十度的烈酒一股脑咽下喉咙,火辣辣的滋味直通胃腹。
“尉迟兄,这可是前所未有之大局啊,该何去何从可要琢磨好啊。”刘姓男子拿起酒杯给两人满上,嘴中似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尉迟烈眉头一皱,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
的确,这是自末日降临以来,前所未有的大变局,相信无数势力会因此重新洗牌,自然,也会有无数新贵趁势而起。
而这就是他们这种寒门子弟的一个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到时才能借势而起。
“刘兄此言极是,如此大变局,正是我等一展身手的机会!”
刘姓男子看了一眼尉迟烈,笑道:“那尉迟兄打算怎么办?当然,我就是随便一问,要是不方便说也没什么。”
尉迟烈沉吟了一会儿,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自然是把握此次擂台大比的机会,争取在两支常备军团内搏得一个正式出身。”
“哦?那兄弟我就在此预先恭祝尉迟兄旗开得胜了,相信以尉迟兄第二境中期的实力,定然能一展所长,获得一个心仪的职位。”
尉迟烈摇了摇头,苦笑道:“刘兄说笑了,哪有这么容易,兄弟我出身寒门,乃是无根浮萍,能获得什么心仪的职位?只要能获得一支常备军团的军门之职就很知足了。”
其心中充满苦涩,这还是最好的预期,说不定到时连统帅千人的军门之职都不能获得,因为他出身寒门,没有任何背景靠山,想在常备军团中获得一席之地,难上加难,哪怕是刚刚组建的新军团。
血色战庭内府常备军团的职位几乎都被各大势力集团垄断,尤其是军门之上的高等军职,都是各个势力集团的自留地,远不是他这种寒门子弟能够奢望的。
尽管尉迟烈自身是第二境中期的修为,按照修为高低划分的话,足以拥有争夺督军之位的资格。哪怕现在其将目光放在了只统御千人的军门职位(修为要求为第一境后期或大圆满),恐怕多半也不能得偿所愿。
刘姓男子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转着手中的酒杯,问道:“尉迟兄修为高绝,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尉迟烈眉头一皱,看了刘姓男子一眼,道:“我的想法很多,可惜没用。”说完举了举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胃腹尽是辛辣。
他知道眼前之人背后有点背景,细算起来,也算是血色战庭内的一个响当当的势力集团,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恐怕就是拉拢他,想将他吸纳进背后的势力集团。
可惜,尉迟烈对这些势力集团不感兴趣,若非如此,以第二境中期的巅峰战力,也不会蹉跎至今,总之一句话,他尉迟烈不想投靠任何一个势力集团,因为即使进去了,在这些老牌势力集团中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甚至在心中,尉迟烈早就做好了拒绝对方进一步游说的准备。
刘姓男子似乎早就知道如此,继续道:“尉迟兄莫急,不妨听完我的分析之后再做决定。”
尉迟烈不置可否,心中打定主意,就是你说的再天花烂坠,也绝不会动心。
“尉迟兄,你认为兄弟我的实力如何?”刘姓男子一开口就问了一句有些不着边的话。
“如果我没有看错,刘兄恐怕已经踏进了第二境中期的境界,算是实打实的巅峰战力。”尉迟烈回道。
“那兄弟我比起尉迟兄来,也算是有背景、有靠山吧?”
尉迟烈再次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你刘大耗子背后站着一个势力集团。他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多少有些挤兑的嫌疑,心中有些不悦,但仍旧是点了点头。
刘姓男子似乎没看见尉迟烈的不痛快,表情突然便得有些惆怅,道:
“是啊,也算是有强大靠山了,修为上也绝对是实打实的巅峰战力,但这又如何?一样没有出头之日……”
“你知道么?原本我也对此次擂台大比充满期待,想在其中一支常备军团内谋得一个军职。督军之位咱就不奢望了,因为根本没有我的份儿。但督军之下的军头之位也行啊,结果呢?同样被告知没有我的份儿。”
“好吧,督军之位不奢望,军头之职不行,那统御千人的军门之位总可以吧?”刘姓男子表情变得更加惆怅,甚至带上了一丝苦涩。
尉迟烈看着对方的落寂表情,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刘姓男子似乎没有看到尉迟烈突然变得有些不安的表情,继续低沉道:“结果你猜怎样?不行!军门之位也不行,非常明确地被拒绝了!”
“哈哈,我堂堂一名第二境中期的巅峰强者,竟然连争夺一个军门之职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是多么可悲!”
说完,刘姓男子手中的酒杯自顾自一饮而尽,紧接着又自顾满上一杯,然后又一饮而尽,再想倒满时,酒壶已经空了。
不由一拍桌子,大呼道:“伙计,拿酒来!”表情满是落寂,还带着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