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数百年的铁律

陆离以十六岁的年龄登临血魂第一境大圆满，离第二境只差一步之遥，在这十场角斗中气势一场比一场强，在第十场更是显露了已经失传的两项绝技：《寸步》跟《寸拳》，展露出了空前绝后的血魂天赋。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最终结局，因为第一境永远都不可能逆转第二境，这是数百年来的铁律，也是在场所有血魂强者的共识。

渐渐的，穆忠嘴角再一次露出“惬意”的浅笑，他知道快了，马上就是他反攻的机会了，其已经感觉到陆离的攻击力在慢慢减弱，不再刚开始的凌厉，身体也开始变得不想开始那样不动如山。

“终究只是第一境，哪怕天赋再逆天，也不能抗衡第二境。”

陆离似乎也感觉到了力量的彼此消长，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悲意，有不甘，有愤恨，还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然，甚至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御，一拳又一拳呼啸着轰向穆忠。

可惜每一次拳头刚刚击中目标，便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气罩给阻挡住，攻击力去了大半，只能脚踩《寸步》退离，再一次挥拳而上。

在这个过程中，穆忠无数次的试图阻挡或者闪避，但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前一眼还在半米之外的拳头，下一眼就轰击在了胸前，直气得他哇哇大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双方已经交手了上百次，是这十场角斗中用时最长的一场，而穆忠也被陆离的拳头击中了上百次，而他一次也没有击中陆离。

“这……也忒窝囊了！”站在一旁的熊大壮咧了咧嘴。

“嘿嘿，这也就是穆忠临场突破了第二境，要是换做我们，恐怕挨不了几拳便会彻底失去战斗力。”韩笑眯着一双笑眼道。

旁边的周冷依旧冷冰冰的面孔，但看着陆离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东西，跃跃欲试，同时又有些黯然，似乎明白换他上场，恐怕同样无法躲过这能控空间跳跃式加速的《寸拳》，不用几招便会被打的吐血而亡。

陆离现在的战力在同等境界已经无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只是他面对的第二境的强者。

血魂三境，除非到了第三境，体内经脉通畅，形成一个小循环天地，在一定程度上才达到了相对意义上的周而复始，无穷无尽，并且很难将之击溃。

而前面两个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讲并不稳固，很容易被击溃，而且额体内血元用一点少一点。就像现在的陆离，脚踏寸步，一次次的寸拳出击，两大绝技并用，体内的血元消耗速度非常快，眼看着周身的气势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锋芒，寸拳的攻击速度降低了不少。

“呵呵，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穆忠已然晋升第二境，体内血元的庞大比第一境的血魂战士要雄浑数倍，加上有血元外放形成的战罡护体，应付起来显得游刃有余。

他在等机会，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只要陆离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便是其终结这场角斗的时候。看样子这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临了，陆离的状态已经开始从最高峰滑落。

突然，陆离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是出现了失误，《寸步》没有施展出来，手中的寸拳受此影响，加速也缓慢了不少，穆忠眼神一亮，知道机会来了。

“就是现在！”其大喝一声，左手一掌拍出，准确格挡住了陆离的拳头，同时右手也是一掌拍向陆离胸口，带着灼人的热浪，陆离被拍个正着，猛哼一声便翻滚倒飞而出，嘴角流下一道殷红鲜血。

穆忠狂笑一声，一跃而起追杀了上去。此时的陆离受此重击，面色苍白如雪，凌空倒飞的身体就像秋天随风飘舞的落叶一样，摇摇欲坠，没有丝毫放抗之力，只剩下眼中充满愤恨的不甘。

穆忠眨眼间便追了上来，在半空中一连三掌拍出，打得陆离直接口中直接喷出一团血雾，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你刚才不是很狂么？现在怎么蔫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么？”穆忠落在陆离身边，“笑吟吟”道。

陆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忍着剧痛缓缓站了起来，只是身体有些左右摇摆，看上去摇摇欲坠，但看着穆忠的目光中满是不屑，没有丝毫畏惧。

穆忠眼中杀过一丝杀机，狞笑道：“好了，现在就让我送你上路吧，记着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得罪我穆家。”

陆离咳簌一声，沙哑道：“杀我？你穆家舍得么？”

“啰嗦什么，还不动手！”看台上的穆华平突然大喝一声，夜长梦多，不到最后一刻其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穆忠闻言上前一步，凑到陆离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放心，在拷问出那上古传承之前，不会让你真的死去，只是假死而已。”

接着便是一掌烈焰手拍在陆离胸口，随着这一掌拍出，陆离再一次倒飞而出，身上的生机飞速流逝，双目中神采不再，被浓浓的死气取代。

“陆离……”凌惜弱只觉得心里好痛好痛，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皓齿紧紧咬住下唇，泪珠霹雳哗啦往下落。

旁边的凌万生跟凌阿牛愣愣看着这一幕，都是暗自一叹。

此时的角斗场中除了穆家之人外，都是黯然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末日后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血魂奇才马上就要陨落了，莫名的悲意笼罩在整个角斗场上空。

紫禁九组的雷千烈更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看着最后的落幕，心里突然有些悔恨，或许一开始就应该拼尽全力救下这名十六岁的血魂奇才，只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对方死了，死在了穆家之手，随之一起消逝的还有紫禁九组曾经的荣耀，《寸步》跟《寸拳》两项属于紫禁九组的绝技也随同陆离一起，昙花一现般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现场中，也有血魂强者惊疑不定，似乎不愿相信穆家会真的就此打杀陆离，但事实胜于雄辩，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陆离身上生机的流逝，已经没有任何挽回余地。

穆忠在打出最后一击后，看着人类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血魂奇才“死”在了自己手中，一时间意气风发，负手而立，似乎想迎接现场的欢呼，可惜整个角斗场却静悄悄一片，没有欢呼，也没有喝骂，只有一道道隐含愤恨的目光。

这些目光大多数来自看台上的普通看客，陆离九战九捷，接连打杀了九名变异人，带给了他们久违的热血，但现在没有死在种族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同族手中，这种怒，这种愤恨，还有心底的无力感，让他们悲意冲天，越加憎恶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