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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二字刚出,徐仲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从医数年,但是却从未碰到过瘟疫,不说经验不足,就连最起码的症状也只是在医术上看过一二,若真的是瘟疫,他对此毫无把握。
倒是洪秀皱了皱眉头,四周看了看道:“应该不像是瘟疫,瘟疫我见过。”
“你见过?”徐仲平顿时来了精神,边走边问,“那洪姑娘可以把握?”
洪秀蹙眉摇头,神情严肃的回答:“只是感觉,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众人忙疾步而去,路上,徐仲平从药箱中抽出几块沾了酒的纱布,递给众人道:“捂住口鼻,以防感染。”
徐君器为难的看了看,摆手道:“要感染恐怕我已经被感染了,还是算了。”
知道徐君器滴酒不沾,徐仲平也不勉强,倒是洪秀诧异的瞪了瞪眼睛,喃喃道:“你难道怕酒?”
徐君器闻言,一阵窘迫,上前快步道:“就在前方。”
回到那个屋子,妇女依然昏死在地上,身边的孩子不知何时也昏了过去,徐仲平顾不上许多,上前谈了谈呼吸,把了把脉搏,又仔细观察了妇人的神色、舌头和眼球,最后皱眉道:“伤寒。”
“伤寒?”徐君器有些诧异,这也算得上是常见病了,平日里他也患有过,可也没见得如此严重。
徐仲平重重的点了点头,又一把抱起孩子,仔细观察了一阵道:“我敢肯定,这就是伤寒,在医术上有相关记载,这种伤寒风属于可传播疾病,一旦被感染会快速在体内发酵,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难道就不能及时医治吗?”徐君器自然明白伤寒的传染力,可是若是及时医治,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着妇人,起码已经拖了半个月之久,身体早已掏空。”徐仲平说着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也已经死了。哎,就我们刚才路过的一些腐尸,想来也是这种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这个城早就被断粮断药了。”
徐君器凝重的四周看了看,忙道:“前面似乎有人。”
众人一听,忙跟着徐君器身后而去,此时若是看到一个人,就代表多一分多这个城过去的了解,也代表多一个救人的可能,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绕过一条街,一堆蝇虫“哄”的一声飞了起来,众人皱起了眉头,纷纷捂紧了口鼻,几具高度腐烂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着,徐君器忙指了指方向,带着众人绕开,终于在一个路口看到了几个活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还睁着眼睛,流着眼泪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躺着坐着的七八个妇人,各个瑟瑟发抖,看到来人后,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嚎啕大哭:“救命,救命!”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徐君器拦住了众人的脚步,只身上前探身问。
“这个城,这个城被弃了。”有人哽咽着说道。
徐君器皱紧了眉头,忙道:“说仔细些。”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言语,徐君器终于听明白了,这个城因为战乱,所有的男人都去了战场,整个城除了女人就是老人和孩子,战争快结束的时候,城里突然有人患了伤寒,本也不是大事,孰料守城官为了谋求利益,将药材垄断后高价贩卖,使得许多患了风寒的人医治不起,又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不敢反抗。
渐渐的,风寒一传十,十传千,整个城北都患上了风寒,甚至出现了死亡,百姓们开始纷纷害怕,稍微有些家底的都带着家人逃出了城,一直到后来,守城官发现情况严重,便差人挨家挨户送药,可是药剂已经于事无补,更多的死亡一批又一批,一开始守城官还派人将尸体拉到城外烧毁,可是慢慢的,守城官已经吓得不敢出门,最后直接带着官兵,封锁了所有城门,然后自己跑了。
留在城里的几百老弱妇孺就这样慢慢的等死,身体差的没几天就死了,身体好点的能撑个半个多月的,像眼前的这几个是最幸运的,直到这几日才开始感染上了风寒,感觉自己要死了,便聚到了一起,就算死也有个伴,倒没想到竟看到有活人进城了,所以她们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听完她们的话,徐仲平想都没想,上前一一把脉,然后确诊道:“确实都已经传染了风寒,好在寒气入体时间不久,可以救治的。”
说着招呼着徐安康和另外个孩子将药箱打开,取了带酒的纱布给每个人用来擦拭手和脸上,然后开口道:“多擦擦手心脚心,我需要去采些药材,不知道附近可有?”
地上的妇人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采药这种事丝毫不懂,更不知道何为药材,若是知道,她们也不至于等死了,倒是洪秀上前道:“这不是难事,伤寒这种病的药材我们洪家还是有不少的,您开个药方,我让人取了熬好送来。”
“那就太好了。”徐仲平忙点头,从药箱中翻出一张旧的药方道:“这是伤寒的常规药方,先熬了给她们喝上,等病症情况减轻了再配其他的药。”
“好。”洪秀点头,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一转身直奔城外,徐君器眼看着想说上几句主意安全的话,还没说人就已经走了。
城外徐家的人焦急的等候着,见到洪秀用纱布捂着口鼻出来了,纷纷诧异不已,却又不敢上前询问,知道大家的想法,洪秀也懒得解释,直奔洪福仁而去。
“怎么回事?”洪福仁少见的有些担忧的问。
“来不及多说了,快去让人抓了这些药煎熬,我立马给里面的人送去。”洪秀一把将药方塞到洪福仁手中,又一手将纱布扯开,蹙了蹙眉头道:“这是什么酒浸泡的,味道真是……”
洪福仁哪敢怠慢,忙亲自带了人取了药材,又着人点火熬药,这才回到洪秀身边问道:“看来情况还行啊,都是一些风寒的药。”
“一个城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这算行吗?”洪秀冷冷一哼,刚才在听这个死城由来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将那个守城官鞭抽一百遍。
“这么严重?”洪福仁有些惊讶了。
洪秀点了点头:“或许更严重,整个城的气味难闻极了。”
“等下你就别进去了,我差人送进去。”洪福仁一听,顿时有些担心了。
“那不行。”洪秀摇了摇头:“城那么大,谁知道人在哪?再说了,君器还在里面呢,我不放心。”洪秀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羞耻的地方,也不管洪福仁的担忧,抓起水杯大口的喝了一杯水,这才又道:“等下给我用纱布浸了姜汤,我要带进去。”
洪福仁也懒得问了,知道阻止不了,现在有了徐君器,他这个哥哥已经没什么分量了,他有自知之明,虽然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酸溜溜,可是没办法,谁让这桩婚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呢!
城内,徐君器正按照徐仲平的所说,将尸首焚烧销毁,毕竟多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有尸斑,按照徐仲平所说,极容易感染其他的病症,所以当洪秀再进城时,虽然闻到了一些烧焦的臭味,但是整体好多了。
见到徐君器,洪秀一把将被水浸泡的纱布递了过去道:“这可不是酒,我差人浸了姜汤的。”
徐君器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洪秀的细心确实让他感动。
几个病患喝了药后,鼻息慢慢平缓了,徐仲平松了口气道:“好在她们只是普通的伤寒侵体,还没有入肺,只要发发汗就好了。”
“那现在怎么做?”徐君器皱了皱眉头:“这个城必须抓紧时间消毒,否则其他人进城,一样有感染的可能。”
徐仲平点了点头,医者父母心,遇到这种情况是他着实不愿的,忙道:“你们快去让人煮姜汤水,然后弄些烈酒,着人在城里喷洒,所有的角落都要喷到。”
“好,我们这就去。”徐君器点了点头,刻不容缓。
“让喷洒的人务必用纱布浸酒捂住口鼻,每人要灌一碗姜汤,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徐仲平接着提醒。
“好。”徐君器和洪秀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