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杜青并没有看清楚。
他有可能是史密特,也有可能是霍氏兄妹中的一人,也有可能是早已死去的尹达。
但简单说,若是史密特,那他依然是入驻了他人遗体的史密特,因为,那明显是一张孩童的脸,却是一副成年人的体格。
就在杜青犹疑不定时,那边的尾元君早已在灯塔的某一个隐蔽角落大叫发声了:“他妈的,有胆子就走过这道紫门啊,记住,这道紫门,可算是隔开了两千年之前和两千年之后的,一旦走过这道紫门,你就会看到秦陵两千多年之前所有真实的一切,那时候,就他妈的看你的了。”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杜青一听此语立即发问道:“你所说的两千多年之前的真实的一切,就是在修建秦始皇陵墓的时候么?”
尾元君再一次哈哈大笑:“说得对。聪明。不过,就算看到了,你也未必争得到那件东西,搞不好还要被吓死。不过,我所以让你走过这道紫门,目地其一是那件东西,目地其二也是想要得到那个姓杨的年轻漂亮马子,老子他妈的已经几个月没开荤了,尤其是这样年轻漂亮颇有嫩学生味道的马子,真是不小的诱惑啊哈哈。”
这一下,杜青和杜家豪二人清晰看到了此时,“陈将军”脸上的反应,的确,对于这样一名外表刚烈,内心亦刚烈的女子而言,就连马子这个称呼,对于她都是一种极大的不可原谅的耻辱,更何况,是这样**裸的,毫无尊严可言的挑衅行为?
而此时,那边的尾元君其实也看到了“陈将军”脸上的表情,但他却并未将之放在心上,在他心内,就算是杜十娘李师师那样的刚烈女子,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是靠男人而生活的,但他此时还完全未能明白,他眼下将要被当作猎物的“陈将军”,其刚烈和野性远远超越其外表,说得不好听一点,简直就是一颗带刺的毒瘤。
好吧,这些暂且不表,只说杜青听了尾元君的话,再度陷入长久的深思。
然而,这一下杜家豪却率先开口了:“青青,知女莫若父,爹地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按照那尾元君的意思,走过这道紫门,但你想过没有,这其中定有设局,你难道不考虑么?”
杜青咬咬牙说:“爹地,青青任职于警署,是一名堂堂的警官,理应将生死置之度外,您为什么不想一想,这里面固然一定有设局,但也一定可以因此了解一些秦陵所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这二者相比较,您说孰轻孰重呢?”
杜家豪无奈一笑:“青青,这些爹地早就考虑过,但爹地不想失去你。爹地若然失去了你,就失去了全部,你知道么?”
杜青也只有无奈坚持:“爹地,若您真的爱女儿,就让女儿走过紫门吧,这样才能发现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枉我们来这秦陵一遭啊。”
此语一出,杜家豪语塞。于是点烟,吸烟,吐烟圈,又成了杜家豪的必修课。
终于,在第十口烟圈吐出之后,杜家豪说:“去吧,青青。但是要时刻警惕,小心紫门那边的时空陷阱,爹地会在紫门这边等你,不见不散。”
于是,得到杜家豪的同意,杜青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那道神秘莫测,能够跨越时空的紫门。
虽然此时,它并没有光。
但是一旦进入,她才知这里的广袤无边,深黑无垠。
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倒不如说这里是一个辽阔无垠的“蒙古大草原”,但在其平静安定气氛遮掩下的,却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而这颗躁动不安的心,是属于杜青的。
因为她时时感觉有两具男性尸体,躺在她的身边。
果然,在她奔到一堆茅草边时,便看到了两具全身**的男性尸体,像是日尔曼人的模样,其中一个,眼睛竟然还圆睁着。
当杜青上前掰开这圆睁着的眼睛,对方竟然开口说话了:“那――东――西,那――东――西――我――们――搬不动,但――但是,又――赶――上日全食了,我们――快――逃――啊。”
就在杜青抬眼望时,这个辽阔无垠的“蒙古大草原”上方的那轮明日,陡然之间已变黑,直至全无。
然后,她感觉近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可是,尾元君所说的,要自己插手的那件东西,又在哪里呢?
这样想着,她打算引蛇出洞。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随身所带的打火机。
于是,她擦亮打火机,将之点燃茅草。因为她知道这里空气潮湿,并不会燃起扑不灭的明火,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果然很快,烈火便熊熊燃起。
然后,十几只猎犬从一堆隐秘的茅草间夺窜而出,向杜青齐刷刷扑过来。
杜青衣袋里本是有枪的,但她忽然之间意识到此时开枪,未必是上策,也就是说这十几只猎犬,或许还会对自己有用,于是,她止住了想要掏枪然后开枪射击的念头,而是使出马步腾空而起,攀上了那两具尸体所面向的秦陵天窗。
对,她此时才发现这里,就是最真实的秦陵内里,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与真实的秦陵时空有着一定的时空差距,而尾元君要她来的目地,应该就在那十几只猎犬所呆着的隐秘茅草堆里。
那里或许还有尸体,又或许还有太阳被全副吞噬的残骸,与记录,又或许还有其它种种,但就在杜青想要下去一探时,那十几只猎犬中的一只,早已向着她,吐出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