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是一个多小时后,下楼来去厨房准备中饭才知道这三个大男人都在老外婆的修行室抢着上第二柱香呢,不过她是没去凑这个热闹,朱珠进去了。
又半个小时后,朱珠忧心忡忡地进了厨房,弯弯这才知道,第二柱香让给凌寒月了,理由是近期内凌寒月会不太顺当。
“弯弯,你不是也会看吗?你和我说说,你大哥到底有什么不太顺当的,你看,先是说是咱们凌家有个坎,接着是说宋承影会倒霉,现在又轮到你大哥了,弯弯,我,我真的有点怕了,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朱珠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大嫂,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真的不清楚。我们算命的只能算到这一步,就好比我们算这个人有没有财运,财运大致在什么方向,也仅此而已,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能算出他有多少钱,怎么挣这钱?大嫂,玄学之所以叫玄学,就是因为它远离具体事物,专门研究些浮虚、玄虚、玄远的东西,若真是什么事情都能预测得一清二楚,讲述得明明白白,那还叫什么玄学,直接改科学了?”弯弯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
尽管她知道对方向自己示好肯定是带了点目的,可弯弯知道她和凌家那些长辈们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她从没有看不起弯弯过,更没有在背后算计或说过弯弯的什么坏话,因而,弯弯也就勉强接受了她。
“那你告诉我,你大哥这一关能不能过?”朱珠换了个问法。
“这个,我想老外婆方才应该给了说法的,我的道行肯定不如老外婆。”弯弯说完闭上眼睛用天眼扫了一下对方。
可惜,她只能看到短短的五六七八天以后,再远她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有一点弯弯倒是确认了,凌家这次受到的冲击绝对不小,否则不会老外婆不会接二连三地明示暗示上门来的凌家人,至于凌家能不能迈过这个坎,就不在她们能力范围之内了。
此外,弯弯还知晓了一件事,凌寒月和朱珠送来的那几样瓷器是从凌家的库房拿出来的,是过了凌家的明路,换句话说,是经过老爷子默许的。
看来,老爷子不得不相信了老外婆的预言,也不得不承认了弯弯家人的本事。
弯弯正待看看凌家人有没有提这几样东西值多少钱时,朱珠打断了弯弯,“弯弯,老外婆方才卜的是下下卦,好像说什么鸟在树上垒窝,有人在树下放火,一切谋望都徒劳,弯弯,你大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专门要害他?”
她是想到温暖暖了。
这件事凌含章本来只单独和凌霄说过,可这么大的事情凌霄哪能不告诉老太太和凌云忠?
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和温家老太太走得近,连带着凌云忠和温上将关系也不错,可如今温家出事了,凌家哪能还像以前那样凑上去?
当然了,凌家倒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事情来,在不影响凌家的前提下,凌霄还是愿意伸把手帮帮温家的,这也是这段时间凌霄为什么要屡屡把凌含章喊回去的主要原因,因为他知道凌含章就是为温暖暖的案子来的。
可惜的是,凌含章不配合。
为此,老太太没少在背后骂凌含章四六不懂,房顶上开门六亲不认等,而朱珠和凌寒月等人也正是从老太太的抱怨声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温家一出事,凌寒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父亲,想到老外婆说的那个坎,这不,赶紧借着弯弯搬新家的机会带着朱珠上门来探探消息。
“大嫂,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用愁太远了,这种事情愁也是没有用的,就像是卦里说的,一切谋望都徒劳,所以呀,你们还不如静下心来,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当下的事情,我想,只要你们没做违法的事情,人家也找不上你们来。”
朱珠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这个世界不是绝对的黑和白,还有一种地带叫灰色地带,这些就不是弯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可以理解的。
正尴尬时,凌寒月走了进来,弯弯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比朱珠略轻松些,便打趣道“大哥,你快好好劝劝大嫂,你再不出来,大嫂的眼泪就该把我淹了。”
凌寒月听了这话忙去牵了朱珠的手,“朱珠,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真的?老人家后来又说什么了?”朱珠也留意到丈夫的神色,忙问道。
凌寒月笑了笑,刚要开口,见林樟过来了,改口道“弯弯,听说你的厨艺不错,今天是否可以一饱口福?”
“口味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的,我们家含章是爱吃我做的菜,大哥的口味如何我就不清楚了。”弯弯回了一句。
“弯弯,用不用我帮你打下手?”林樟在厨房门口问道。
他知道凌家人的身份尊贵,多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而没敢指望朱珠会帮上弯弯,而他出身农家,做饭自是难不倒他。
再说成名之后,因为怕碰上粉丝围堵,他很少出去吃饭,所以只要有空,他就在家里自己做点吃的,久而久之,厨艺也锻炼出来了。
“不用了,林大哥,你快歇一会,几个大菜周大姐一早就弄好了,我也就炒几个小菜。”弯弯笑着拒绝了。
事实也是如此,半个小时后,弯弯就把八菜一汤端上了桌。
饭后,送走几位客人,弯弯顾不上去收拾东西,而是拉着老外婆先问起那三人的卦象来。
她倒不是单单只关心凌寒月,她也想知道刘光溢、林樟两个和宋承影还会不会有什么纠葛。
说八卦也好,说担忧也好,总之,她不希望林樟为情所困,尤其是为宋承影所困。
“含章大哥的问题不大,可想再往上升就难了,好在他心态还好,说只要家人平安,升不升的无所谓。”老外婆说完叹了口气。
她不懂政治,也不懂官场,只是单纯地为凌寒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