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屋子里只剩下凌含章和弯弯两人了。
“老凌,我们好好谈谈吧。”弯弯坐到了沙发上。
“好。”凌含章紧挨着她坐下了,并趁势把弯弯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把玩。
主要是他想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份得来不易的似曾相识之感。
弯弯抽了一下没有抽开,只得往旁边挪了一块地方,“老凌,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记得不记得我是谁?”
凌含章刚要撒谎,忽而想起方才在屋子里弯弯貌似已经把他看穿了,他若是撒谎了,万一圆不上的话,他该怎么办?
“弯弯,坦白说,我是没有你的记忆了,但我对你绝对有感觉,不管是摸着你的手还是抱着你,我都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也有一种得之不易的满足和感动,所以,弯弯,不管有没有你的记忆,我想,我都会很快喜欢上你的,不是因为孩子,也不是因为过去,而是因为你,仅仅只是你这个人。”凌含章斟酌着说道。
“老凌,你听我跟你说,我家不仅是术士世家,我家还是一个被诅咒过的家族,从我高外祖母开始到我妈妈那一辈,她们都是寡妇命,所以我这辈子不可能会结婚了,你看我们家这些女人就该明白我所言绝对不假。”
“寡妇命?这是什么意思?”凌含章很快松开了弯弯的手。
弯弯被凌含章的动作伤到了。
什么人嘛,刚说的这么好听,这么快就变脸了?
亏她方才还被他打动了呢。
又气又恼的弯弯语气很快冷了下来,“字面上的意思,你以前在t国时曾经问过我一句话,我天生的柔若无骨,天生的未卜先知,还有天生的什么,我告诉过你,天生的寡妇命,所以我们两个才约好,回国后各归各位。”
可惜的是,这话凌含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不过他倒是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就是因为不想嫁给我所以才删除了我对你的记忆?”
弯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怕再和你牵扯下去会没完没了地应对那些特工。”
凌含章听了有片刻的沉默,这一刻他倒不是被那个寡妇命难住了,而是被弯弯说的那些特工难住了。
是啊,如果他留在弯弯身边,势必还会带给这个女孩子这些麻烦,她一个女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管是谁出了意外,只怕她都会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吧?
想到这,凌含章倒是有几分犹豫了,“弯弯,我听说你这次在江城就是因为遭遇到了特工才回帝都的,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当时你是怎么发现他们身份的,又是怎么脱险的?”
“这个?”弯弯有点为难了,眼前的人已经忘了她的特异之处,她还应该告诉他实情吗?
凌含章看出了弯弯的疏离,自然清楚她疏离的原因,想了想,他再次把手放到了弯弯的手上,握住了她的小手,同时也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汗颜,“弯弯,我很担心你,我对你,也是有心电感应的。”
“什么心电感应?”弯弯好奇了。
“大概是去年七月份吧,有一天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被一个梦惊醒了,梦里你躺在了血泊中,喊着我的名字,一手托着你的大肚子,另一只手伸向了我,我一下就惊醒了,然后上网找你的消息,对了,那天是七月八号的凌晨。”
凌含章把那个梦详细复述了一遍,正因为有了那个梦,他才下定决心追踪到弯弯的小号,也才知道她在江城,“可惜的是,我当时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找你,弯弯,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吃苦了。”
不得不说,这个梦也打动了弯弯,于是,弯弯也把当时的情形学了一遍。
主要是那天晚上她确实是太惊险太无助了,现在想来她还一阵后怕呢。
“老凌,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怜悯我,而是想告诉你这两个宝宝对我对我们一家有多重要,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别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弯弯的眼圈红了。
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她知道凌家不是普通的家庭,如果他们真的铁了心要这两个孩子,这个官司她未必会赢。
“傻瓜,没有人会和你抢孩子,你放心吧,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如此冷酷无情的。”凌含章坐过去伸手揽住了弯弯,这次他不再迟疑。
他的女人为了生这两个孩子差点把命搭上了,更别说后面的米方特工,因此,这一年弯弯吃的苦比凌含章想象得还要多得多。
因此,这一刻他心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哪里还顾得上那什么诅咒和寡妇命?
可弯弯没忘啊。
她推开了凌含章,抬起头,看着凌含章的眼睛,“你不在意那个寡妇命诅咒了?”
凌含章知道这也是弯弯的一个心结,想了想,低头在弯弯的唇上点了一下,“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我确实不记得了。”
弯弯因为这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脸红了,也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了,不过她倒也没瞒他,把困扰了这个家族八十年的诅咒一股脑地告诉了凌含章。
不得不说,凌含章的智商还真是蛮高的,很快他就抽出了弯弯话里的重点,至此,也解开困扰了他一年多之久的谜团,心下对这个女孩子更为怜惜了,同时也猜到自己当初对弯弯肯定不是一般的迷恋,否则弯弯不大可能会采取这么极端的做法。
原来不是弯弯不爱他,而是弯弯怕伤害他怕连累他啊。
可他方才做了什么?
居然松开了这个女孩子的手,他是有多混蛋才能做出这种蠢事来啊?
“老婆,我们是不一样的,这个诅咒肯定会在我们身上终结的,你瞧,你家上几代都是生的女儿,可我们生的是儿子,还有,你妈妈和外婆她们都是在孩子没有生下来就失去了丈夫,可我现在还活着,儿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老婆,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凌含章又把称呼换成了“老婆”,而且这一次他不顾弯弯的反对再次把她揽进了怀里,并俯身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