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虽然说服了妈妈不去和陈家相认,可并没有说服妈妈卸下她背负的罪孽,相反,因为得知弯弯的祖父母两个人在魔都孤孤单单的,没有一个子女在跟前尽孝,欧阳丽更为自责了。
为了替妈妈排解忧思,也为了替老人们排解点乡愁,弯弯给家里的三位长辈做了一个旅游攻略,帝都的景点和美食都不少,弯弯每天给她们安排一个景点一个饭店,都是市内的,交通工具也简单,出租车。
而弯弯自己则回到了学校,她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一早起来,七点半准时出门,步行三十分钟去学校,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下午有课上课,没课就去图书馆复习,五点半左右开始往家走,进家基本就有现成的饭吃。
当然了,弯弯其实也可以坐地铁或打出租的,可一来她想看看自己身边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跟踪她;二来她嫌这两个时段都是上下班高峰,地铁太挤,打出租车又太扎眼,因而才选择了步行。
还别说,连着走了三天之后,弯弯真发现了自己身边有两拨人马在关注她,其中一拨是军队的,另一拨是米方的,每拨都是两人,有时轮着上岗,有时是两人一起。
因着这两拨人马都没有上前和弯弯搭过讪,再加上这条路上行人不少,因而这两拨人马目前似乎都不清楚对方的存在。
这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让帝都下起了第一场大雪,弯弯因着怕怀有身孕,走路是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低估了雪天路滑的程度,很不幸,下天桥的台阶时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在弯弯穿得比较厚实,大长身的羽绒服和雪地靴,裤子也是加厚的绒裤,饶是如此,弯弯也吓坏了,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敢动地方,这时,一个戴着口罩身穿黑色短款羽绒服的女子走到她面前扶起了她,弯弯透过天眼认出了这女子正是米方的一名特工,大约三十来岁,是个华人,目前的职业是帝都师大一名化学讲师,曾经留学过米国。
“小姑娘,你没事吧?”对方态度很和蔼。
“没事,谢谢你,我刚才有点吓到了,不好意思,我是南方人,第一次来北方过冬天。”弯弯解释了一下。
“哦,我听说南方人来北方第一次见到雪都很兴奋,大概你也是光顾着欣赏雪景忘了站起来,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对方笑着说道。
“哪里,我大概真是摔傻了,都有点蒙了,就想着我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会摔跤呢。”弯弯一边说一边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臀部。
尽管弯弯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可弯弯的眼睛是露着的,因此对方盯着弯弯的眼睛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下弯弯还算纤细的身材,“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吧?多大了,是不是在念书?”
弯弯笑了笑,她知道对方这是打算借此接近她了,想必对方还是做了一点功课的,知道弯弯不和男的接触,专程派了一个女的来。
弯弯自然不能让对方失望,她把自己的年龄和所在学校甚至院系都告诉了对方,因为她知道这些信息对方早就倒背如流了。
与其如此费劲心力去防备对方,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套取点有用的信息或者给对方祛疑,至于后续要怎么做,她一时倒还没想好。
不知是不是见弯弯太过直爽单纯,对方也拿出了诚意,告诉弯弯她叫崔文锦,是帝都师大的讲师,同时还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弯弯,说弯弯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可以随时找她,最后,两人在进师大大门时,对方装作很随意地问弯弯有没有找男友。
弯弯装作很羞涩地笑了笑,“有,不过我男友年龄有点大,他不是学生。”
“哦,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现在他遇到了点麻烦,我听说他打算去朋友的公司帮忙,好像是一家网络游戏公司吧,详细的现在也说不好。”弯弯故意留了一个悬念。
果然,崔文锦一听凌含章遇到了麻烦,很快又追问了起来,弯弯想了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他不让我跟别人说,这件事跟我们前段时间出国有关系,也跟什么部队的纪律有关系,他以前是一名军人,现在退役了。”
再详细的,弯弯就没说了,指了指自己的教学楼,说是要去上课了。
弯弯坐进教室的时候,凌含章的领导也接到了手下人员的汇报,说弯弯摔一跤后被一个年轻的女性扶了起来,两人相谈甚欢,一路同行进了师大大门,这女的是帝都师大的讲师,有留米经历,问是不是细查一下。
细查的结果是崔文锦在米国留学期间曾经和闫博唯进了同一家公司,只不过崔文锦比闫博唯早去了两年,也早两年回国。
不同的是这崔文锦回国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她一直在大学里做一个普通的讲师,生活极其简单,谈了一场普通的恋爱,于两年前结婚生子了,因而,如若不是这次蹦出来,安全局的人是很难怀疑到这样一个人的。
因着凌含章的领导也不清楚弯弯的特异之处,只得找上了凌含章。
凌含章此时已经结束了被调查,也进了实验室,由于他是负责前期数据解密的,因此他的工作是相当繁琐的,当然了,也相当重要。
所以在得知弯弯有可能和一个米国特工接近时,凌含章拒绝了领导让他北上的建议,他对弯弯有信心,也相信用不了多久,弯弯就该给他一个惊喜了。
可说到底弯弯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凌含章相信弯弯能识别对方的身份,可不相信弯弯能应付某些突如其来的危险,因而,思索再三,他打发了他的两个助理去一趟帝都。
主要是他手头的工作还没做完,这个时候离开耽误的是大家的进度,他还想着早点把自己的活做完然后休个假飞去帝都看看弯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