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队组成的钢铁洪流在摩苏勒平原上滚滚向前,很快就已经进入了油田范围,只要在过十几分钟,车队就将抵达交火区域。阿卜杜拉・克里木望着舷窗外的景象,稍微吐了一口气,很快眉头又紧紧锁起来。
做为原伊列特最大的油田,这一带油井鳞次栉比地原野上矗立着,粗大的运油管道在大地下铺设的密密麻麻。在往年的和平日子里,这里流淌着简直是黑色的黄金。即使是在被IWS控制之后,尽管没有正常的石油运输渠道,但紧靠着地下走私石油,IWS就获得了天量的资金支持。
可惜现在,由于对外运输和走私石油的渠道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掐断,只有一两处油井还在开采着石油,而炼油厂也只能靠着少量的炼油项目,勉强维持着这个最大恐怖组织的日常需求。
如果是在以往,阿卜杜拉・克里木一定会惊叹于这里的壮观和繁忙,并为组织抢占了这样一个遍地都流淌着石油和财富的地区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为首领的高瞻远瞩感到由衷钦佩和无线敬仰。但现在他可顾不上这些,摆在面前、他必须要考虑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死死抓住那一小股该死的敌人,让他们为挑衅行为付出血的代价。只有这样,组织的这片最重要的战略石油产地,才能够重新获得新生。
现在,远方的交火和爆炸仍然清晰可闻,但通讯却始终联系不上,是敌人破坏了通讯设施?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变化?
也许,应该将部队分兵几路,将这一片区域彻底围住,然后主力直插战区,确保将对手一网打尽。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派出一架“阿桑奇”前行侦察一下,以确定最终应该实施什么战术。相信凭着“阿桑奇”的强大防护能力和猛烈火力,对付一个小分队的话。就算不能将其彻底消灭,但侦察一下并且保证自身安全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阿卜杜拉・克里木就下意识地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在前方上空隆隆飞行的两架“阿桑奇”。但就在视线刚刚透过舷窗的那一刻,阿卜杜拉・阿桑奇的眼神就彻底凝固了。
几公里外。火光一闪,右侧的“阿桑奇”四根旋翼就突然断了一根,直升机当时就失去控制,机头沉了下去,而左侧的那架更是在空中不断摇摆着。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团亮光,右侧那架直升机立刻彻底失控,一头栽向地面。
“敌袭――”阿卜杜拉・克里木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让他浑身发冷。但他的喊叫还没有出口,两架直升机就一头栽在地上,爆起两团巨大的火球。
阿卜杜拉・克里木还没有彻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车队中就发生了规模巨大的轰然爆炸,当头的三辆坦克,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变成了瘫痪和瘸子,而车队中的十几辆装甲车,则纷纷被掀上半空,随即重重摔在地上,原本气势万钧的钢铁洪流,就如同忽然被巨大的利刃摧枯拉朽地切过,瞬间变得七零八落。
唯一幸运的是,阿卜杜拉・克里木自己乘坐的装甲车,并没有收到什么沉重的打击,只是在紧急刹车过程中重重撞上了前面的一辆突击车。
“砰!”阿卜杜拉・克里木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出去。额头撞在前面的指挥台上,顿时鲜血直流。
但这时候的阿卜杜拉・克里木已经完全忘记了疼痛,他的心完全被一股冲天怒火充塞了,他飞快的爬起来。一把拽下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重机枪射手,操纵着H4B2重机枪,打出了两串曳光弹。
他永远记得那两个地方,敌人就藏在哪里,对车队实施了致命的袭击!
“******,照着我指示的地点。集火攻击!”阿卜杜拉・克里木一边疯狂射击,一边对着还在发愣的匪徒们怒吼起来。
周围装甲车里的匪徒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抄起手里的武器,猛烈地活力瞬间覆盖了一大片区域。
让匪徒们意外的是,他们的攻击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击!难道,敌人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甚至已经在这密集的活力中被击毙了?
在阿卜杜拉・克里木的智慧和协调下,匪徒们各种武器开始协调进攻,设下了一个巨大的火力陷阱,并开延伸射击。
就算是把这一片区域彻底变成焦土,也一定要把那些卑劣的偷袭者干掉!阿卜杜拉・克里木死死咬着牙关,胡乱擦了一把额头的献血。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从远方远远传来。
那爆炸声并不大,就像是在地底深处发出来的一样,显得非常沉闷,却非常密集,而且来自四面八方,从声音判断,最远的爆炸声,竟然来自十几公里之外。
轰轰轰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近,一开始还响在十几公里之外,但很快,这声音就在广阔的原野上蔓延开来,朝着车队的方向快速接近。与此同时,这细小的爆炸声也越来越密集,就像点点滴滴的雨点,一开始还稀稀落落,继而变成噼里啪啦的终于,最后,竟像是瓢泼大雨一般响成一片,密集得听不出点,千千万万个细小的爆炸声连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波巨大的声浪,响彻天地。
而大地,也在这密集的爆炸声中不停地颤抖扭曲起来。
阿卜杜拉・克里木疑心大起,这么小当量却这么密集的爆炸,究竟有什么作用?有为什么会从距离这么远的地方开始?
就在这时候,阿卜杜拉忽然闻到一股奇异但很熟悉的味道。这味道从地底冒出来,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变得越来越浓烈。短短几分钟时间,随着密集的爆炸声越来越近,这股味道也越来越浓,飘得到处都是。
“这究竟是什么味道?”阿卜杜拉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子退了下去,刹那间变得一片苍白,眼神中射出惊恐而绝望的深色,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不――停止射击,立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