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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左右。
高家接待小院的大通房内,众人因为高叶的牺牲,心情都很烦闷,并且依旧没有讨论出来,究竟谁才是那个霉逼。
疯狗心里知道,但他不说。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在院内响彻,有人大吼道:“高家所有拜寿成员,请立即在院中集合!”
“怎么了?”于伟峰第一时间站起了身。
“不知道啊,王家的士兵怎么来了?”有人透过窗户,看清了院内情况。
“难……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别慌,别慌,稳着点。”老刘摆手安抚着大家。
“出去看看。”刘管家整理了一下衣衫,调整情绪后,便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一队三十人左右的士兵,身后背着长枪,腰间挂着子弹带,表情十分严肃的在院中列成了两队,虎视眈眈地瞧着两处房间。
院外,同样有大批士兵站岗,神情肃穆,队列整齐。
“这……这是怎么了?”刘管家站在大通房的台阶上,表情有些发懵地问道。
“刘兄,莫慌,莫慌。”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朱管家的声音。他迈步在前,身后跟着王黎黎,周聪聪,还有周副官,一块走进了院中。
“哎呦,王小姐。”刘管家弯腰行礼。
王黎黎冲他点头回应,但却没有多言。
周聪聪身着碎花睡衣,脚踩拖鞋,眼神很睿智地扫视着院落环境。
刚刚在公馆内,下人跟王黎黎说,任也到了一楼后,就去了厕所,可能是单独离开了,但他究竟走没走,却无人注意到。
按照时间来算,任也从王黎黎闺房刚走没多久,这王守财的办公室内就发生了凶杀案,且上厕所的理由,也多少有些巧合,可疑。再配上高家与周家相互暗算的关系,所以,这才有了士兵们包围接待院落的一幕。
不过,王黎黎命朱管家带人前来,正常调查的意味更浓。她并没有过多地怀疑任也,或是针对高家的意思。
事实上,目前不光这个院落被封锁了,其它的院也在接受正常调查和搜捕。
“刘兄,刚刚公馆内……我们王家的一个掌柜被人杀了。”朱管家迈步上前,言语客气地说道:“凶手应该没走远,所以……我们要正常调查一下,还请配合。”
“死了人?!”刘堂表情惊愕,但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很怕是地下通道的事,引来了王家的调查。
“是,请大家都出来,有几句话要问。”朱管家点头回道。
“好好。”
刘堂回应一声,便立即喊道:“屋内剩下的人都出来,配合一下老朱的调查。”
刚才二人说话时,老刘一直是在后面听着的,得知王公馆内死了人后,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任也。
这个货……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且看样早都跟王黎黎分开了。
卧槽,不会是他吧?!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疯狗说的那个霉逼……
稍稍联想了一下,老刘便汗流浃背。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阿菩和王妃,见到二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显然也很担心怀王。
很快,拜寿团队的所有成员,全部在院落集合,并分站成了两排。
朱管家站在院中间,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立即开口问道:“不对啊,你们少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说话时,王黎黎也扫过人群,并皱起了黛眉。
她没有看见任也的身影,按照时间来算,对方从公馆离开后,应该早都回来了啊。
刘堂迈步出列,抱拳道:“我们有个姑娘,身体不舒服,在山下的一处药铺瞧病,一会就回来……。”
“李先生呢?”朱管家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刘堂并不知道任也被叫走的事,很容易就说错话,所以老刘立即出列,插了一句:“他不是被王小姐叫走了嘛?”
“他早都离开了公馆,为何没有返回?”朱管家语速极快地问道:“你们都没看见他吗?”
卧槽。
老刘听到这个询问,再次汗流浃背。过去的经历让他很善于应对审讯之事,更知道这话不能乱接,不然很容易就给任也坑了……
可不回答,也不行啊。这稍稍一犹豫,就可能引起对面的怀疑,而这也不利于后面的行动。
老刘停顿一下,故意拖延时间,扭头看向了许清昭:“你瞧见小李了吗?”
朱管家没有再理会对方的话,只回身看向了王黎黎。
就在这时,周聪聪插言道:“人在公馆中时,故意在一楼如厕,现在又没有回来。此人嫌疑很大,我建议封锁前后院落,就现在……。”
“怎么了?!”
就当王黎黎刚要张嘴说话时,一个身影从后院的旱厕方向走来,手里还在系着裤带。
众人抬头望去,见到任也从灯光阴影处走出, 表情略带一点疑惑,神色无异常。
“呼~!”
老刘见到他,心里长长出了口气。许清昭紧攥的小手,也瞬间就舒展开了。
王黎黎看向任也,还没等朱管家问话,便先开了口:“你去哪里了,为何从后门入院?”
“我去拉屎了啊。”任也话语粗鄙:“刚刚喝了不少茶水,又吃了不少冷食……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回来之后,就去后面如厕了啊。这……这是怎么了?”
王黎黎盯着他的细微表情变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朱管家抱拳道:“小李先生,您在离开公馆时,可与人交流,有人看见过你吗?”
“没有人跟我交流啊,我自己走回来的。”任也迈步上前,看了一眼周遭的士兵:“这……这是怎么了?”
“您离开时,公馆内有一名我王家的掌柜被人杀了。”这事瞒不住,所以朱管家也没有撒谎。
任也听到这话,表情立即惊慌了起来,言语有些结巴:“死……死人了?不会吧……我……我走的时候看见大厅内有很多人啊,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呢?而且……我真的回来就拉屎了,不信你们去旱厕看嘛,拉的稀,还是新鲜的呢。”
周聪聪双眼盯着任也:“朱管家,不用与此人说这么多。死者在被杀前,曾用神异法宝伤过凶手,且刀身淬毒,短时间内伤口绝不可能愈合。检查他一下,自然会真相大白。”
“什么意思?”任也故作懵逼之状。
朱管家抱拳道:“李先生,请与我入内单聊两句。”
任也瞧着他:“你们真怀疑是我啊?这……这太荒唐了吧?!”
“公馆内出现凶杀案,这涉及到宾客们的安全,我们严谨一些,也是对大家负责。”朱管家说的话很委婉,不卑不亢。
“……不敢啊?”周聪聪目露杀机地瞧着任也:“不敢,那就是你。”
老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聪聪:“我特么还说是你呢!你看看,你穿得跟个富婆吸盘器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你敢脱不?不敢,我就觉得是你。”
周聪聪目光诧异地看了老刘一眼,抬起手掌,直接就是一个反抽:“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下人,有你说话的份?”
“刷!”
掌背极掠,直奔老刘的脸颊扇去。
“啪!”
刘管家抬手挡了回去,并笑道:“周公子,我高家的人,我会教他规矩,让您见笑了。”
说完,他立马冲着老刘骂道:“闭上你的嘴,什么场合,乱说话?”
周聪聪用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刘管家,催促道:“老朱,你查不查啊?”
“请吧。”朱管家依旧很客气地冲着任也伸出了手掌。
任也思考一下,故作不满道:“你们的地方,你们说的算,走吧。”
说话间,他与朱管家,一块走入了房间,而周聪聪则是当仁不让的背手跟了进去。
门关上,周聪聪眯眼瞧着任也:“先脱裤子,检查下身。”
“你是干什么的?”任也皱眉看向他问:“你是王家的人吗?”
朱管家插言道:“周公子,是傲慢村周老爷的长子,与我王家也是世交。”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脱裤子。”周聪聪此刻表现得有些喧宾夺主,但这是因为他心里有些焦急,急于确认最强卧底是死在谁手里的。而且他一直都是盛气凌人的性格,这一点王家的人也清楚,所以他此刻的表现,是没有任何异常的。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在七家镇,傲慢村,有枪有钱有权,那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下人是什么东西?
下人是,我从兜里掏俩钢镚,就可以随时买到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提供给自己的,也不单单是劳动力,而是包含尊严和生命。
所以,下人在他的眼中和认知中,那就不算是人。与一把枪,一颗子弹,甚至是一个痰盂……没什么不同,都是给自己提供生活服务的物品罢了。
任也瞧着他,冷脸怼道:“你谁啊?!你让我脱裤子,我就脱裤子?”
“我给三秒时间,就三秒!”周聪聪目光阴郁,声音阴冷。
“我也给你三秒,那么愿意看人脱裤子,回家让你妈去脱。”任也冷言回道。
“呵呵,你挺有趣的。”
周聪聪瞧着他,身躯瞬间爆发了星源波动,同时喊道:“周副官!”
“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彻,紧跟着房门被踹开,堂弟周副官带人冲了进来,瞬间锁定了任也。
……
清凉府,府城地牢外。
黄哥背着手,步伐极快地走着:“怎么回事儿?”
“禀告府尹大人,我们正在地牢中值夜,突然见到有一名男子,在最里侧的牢房中出现,且穿着打扮很奇怪。小吏上前盘问,此人却一直悲呼……老夫蛰伏二十余载,青丝变白发,却落得个一剑爆体的下场……那用剑的小子啊,汝娘暴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