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样子,可意味太丰富了。
桃知知忽然有点忍不了了,冲起来,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极极,我可真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呢?”微笑温和看着她,人畜无害。
“喜欢你看上去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像个好人,可骨子里比谁都黑,比谁都坏。”
慕云极笑容有一丝丝微微凝滞。
她看出来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多心眼子了?
他居然有点不确定了。
“女君也是,看上去,比谁都傻,但内里,比谁都清明。”
慕云极试探了一下。
桃知知不开心瞪眼:“我真的看起来很傻?慕云极,你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我傻?”
慕云极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应该是还没看出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才是最好的,毕竟怀着个孩子,又要坐在女君的位置上,已经很辛苦了,不应该再整日殚精竭虑。
于是,他将指背,在她滑滑的脸蛋儿上往复拂过,“怎么会?女君看起来绝对不傻。”
但是,内里是真的傻。
桃知知被他碰得有些荡漾,但是又不太好意思直接扑上去。
毕竟人家失忆了嘛。
于是,她问:“内个……,你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尚可。”慕云极的手指,慢慢摩挲她的脸蛋儿,一面不动声色地撩人家,一面静静看着她绕圈子。
桃知知微微眯着眼,用脸颊迎合他的手指,“我是说,如果……,你长时间做一种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快很快的动作,能不能行?”
慕云极暗暗咬着下唇,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但是他极其淡定地回答:“或许……,可以试试。”
桃知知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可是,万一不行,死掉了怎么办?”
慕云极微微俯身,凑近她一点,“死就死了……”
“那怎么可以?那样死,很难看的,说出去多丢人。”桃知知思虑地十分认真。
慕云极声音更低:“我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脸?”
他离她这么近,却不主动,只是睫毛遮着眼底的光,静静看着她每一寸表情的细微变化,甚是有趣。
桃知知黑色的瞳孔中,即便没有化作龙睛时,也会有暗金色的纹路,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尤其明显,华丽如一对看不到底的琉璃。
她白生生的手指尖儿,轻轻捏住慕云极衣衫一角,“那么,我说的那个运动,大概要去了你的衣裳……”
慕云极将头偏向一侧,“我身子不好,冷了怎么办?”
桃知知立刻回答:“多活动活动就不冷了。”
“那你脱不脱?”他还要继续逗她。
桃知知用力眨巴眨巴眼,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得快要忍不住了。
“脱……脱吧……?”
“谁先脱?”他还问。
桃知知:……
这个傻了的慕云极,是想知道她脸皮到底有多厚吗?
桃知知的脸蛋儿被他盯得滚烫,受不了了,“算了,我不要了。”
她扭头下榻,想要逃走。
却被他伸手给抓了回来,翻身压在身下。
“女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不能一走了之。”
“肚子,我肚子,你小心点。”桃知知吓坏了。
失忆的慕云极,比没失忆还凶。
慕云极一个膝盖跪在她两条腿之中,“小幅度,快动作是吧?”
桃知知:……
她有点后悔,跟这个傻子说这些干什么?
“你……要是不行,就别硬撑了,当我没说。”
慕云极抓起她一条腿,扔了鞋,丢了袜,手掌顺着小腿往下走:
“女君的能力,仅是嘴上说说,这么快就不玩了?本君坏的是脑子,腰可没坏。”
……
于是,桃知知被收拾爽了。
又给慕云极抱回到床上去,昏昏沉沉睡着。
他要离开,她还揪着他的衣袖,有气无力问:“去哪儿啊?”
“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哦。”她脑子已经不转了,被欺负傻了,只管睡觉。
慕云极俯身,在她唇上稍加用力印了一下,将床帐落下,转身离开。
直到临近清晨时,他才带着满身的沐浴清香,回来床上,枕在桃知知身边,眸子在黑暗中,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也随她合上眼。
桃知知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睡得迷糊,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几个时辰,翻身抱住他,“洗完了?”
“嗯。”
“你好香啊……”她将头埋进他胸膛,继续睡。
慕云极抚着她的脑瓜儿,忍了忍。
到底是顾忌她怀了孩子,这小幅度快速度的运动,实在是不尽兴。
第二天,桃知知去白玉塔,照例随朱厌学习如何处理深渊中大大小小的事务。
在深渊中做女君,无需每日朝会,这是桃春风留下来的良好传统。
桃知知有些发困,努力集中注意力,听朱厌将事情一件一件讲给她听。
“昨晚,东方水、木、暗三系魔王私下凑在一起,谋划造反,不过已被就地处决。”
桃知知顿时清醒了几分,眨眨眼,谁干的?
朱厌又拿过另一本折子,“西南方五行战阵,昨夜有松动的迹象,但是已经修补好了。”
桃知知揉揉眼睛,坐好。
昨晚事儿还挺多。
朱厌继续道:“还有南方的火系魔王,此前一直意志动摇,归顺之心不够坚定,不过昨晚已经谈妥,并献上珍宝三百箱,狂奴三万名,以表诚意。”
桃知知这回彻底不困了。
这一大晚上的,东边,西边,南边,都还挺忙,朱厌座下的这些人,倒是能干,办事如此麻利。
而她这个女君,好像只管睡觉就够了。
“呵呵,爹您老人家果然知人善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朱厌笑了笑,既没否认,也没应承。
选了个族类天敌做女婿,也算是知人善任的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