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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岭脚下,暴怒的荒木贞夫跳起来狠狠扇了山崎大队长几个耳光,他早就预料到国防军肯定会对自己实施包抄,所以特意留下山崎大队和12门野战炮,昨晚支援抵达后还特意留下2门重炮就为了给部队留下后路,却没想到才半天林家台就被国防军攻占,导致自己退路被完全截断。
早知如此将剩下14门大炮全调集过来,摩天岭恐怕早就被攻破了。
花田少佐在最后时刻被国防军支援部队从小姑岭赶了下来后早就憋着一肚子气,说道:“大佐阁下,请允许我再次进攻,打开通往宝芬的道路后我们就可以跳出包围圈。”
山崎虽然被扇得脸颊红肿,但刚才那顿重炮让他心有余悸,提醒道:“大佐阁下,中国人在进攻中动用了至少20门以上的重炮,还击沉了小松阁下的两艘炮舰,所以我认为应该尽早做好准备,并且在河道上架设浮桥以防万一。”
“20门重炮?”荒木贞夫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不是不知道面前的敌人早就今非昔比,两天来损失千人发动七次冲锋都没拿下摩天岭就可见不同,却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重炮!难道是德国人?这是有可能的,因为在远东地区也只有德国拥有如此多数量的重炮。
“报告!河东岸发现中国骑兵,数量大约有一个营,还发现了十几辆运兵卡车。”
“该死的!”听到这个消息,荒木贞夫的脸sè终于变了。如果无法搭建浮桥向东突围,部队就剩下两个方向,一个是强行打穿摩天岭,而另一个是回头回头肯定不可能了,真有20门重炮的话把自己整个联队拉上去都不够轰的,那只能强攻摩天岭突围了!但问题是,如果控制这些重炮的真是德国jing锐部队,那么别的方向应该也有。所以他的语气一下子严峻了很多:“继续进攻摩天岭,务必在明天ri落前打开突围通道!想办法将消息发回国,转告他们我们很可能遭到了德国炮兵团的进攻,请求立刻支援。”
荒木贞夫并不清楚,他发回国的电报引发了多么强烈的反应。
大隈重信坐在首相办公室内,望着带来荒木电报的秘书长神sè变得极为难看:“信长君,这是真的?”
秘书长点点头:“是真的!38联队已经被包围,陆军部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抽调部队去援救,并且已经向英美船商提出租借船只,他们甚至还首次恳请海军护送陆军直接从锦州登陆。”
向英美租借船只?从锦州登陆!
大隈重信即使再不愿意,也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一场本来被人为压制的冲突正在向全面战争方向慢慢下滑。见到他脸sè僵白,跟随了二十年的秘书长也不得不提醒道:“首相阁下,请恕我直言,陆军部的怒火已经无法阻挡,荒木联队是天皇陛下授旗的步兵联队,不是那些杂牌铁路护卫队。而且陆军部已经开始调查德国人是否出手,因为荒木大佐说中[**]队里出现了很多重炮,在远东唯一有可能向他们提供重炮火力的只有德国人。”
“海军部呢?”大隈重信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但秘书长的答案也是无情的:“海军损失了两艘二等炮舰后内部也出现了惩罚的声音,虽然他们还没有明确表示愿意宣战,但已经答应陆军部立刻派遣一艘运输舰将陆军需要的24门15公厘重炮和2门我国最新研制的24公厘重炮运往旅顺。”
战争扩大了!
大隈重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窗外山呼海啸般的宣战声让他明白自己这回已经没有选择,如果再不宣战光是国内的压力就足以导致政变出现,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傍晚的南京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暴雨,大风裹着雨丝浇灭了空气中的热气,南京总统府前的人流也稀少起来,卫兵们躲在雨棚下聊着天,话题几乎全都是发生在东北的战事。
打得怎么样了?本溪和鞍山这两大要地有没有拿下来?满[**]立军被杀光了吗?ri本人插手到了什么程度?有多少师团进入了东北?一个个疑惑从他们口中迸出,只可惜由于国防部封锁了消息,所以大部分人只知道ri本人插手了,有两个联队进入东北,但具体有多少人,到了哪里却全然不知。
副总统携数十万将士发出的全国通电已经快到时限,ri本人会怎么答复呢?
越是无法得知的事情,人们就越是想去探究刨根,然而这一切都在几分钟后有了答案。挂着ri本国旗的轿车缓缓停在了总统府前,被杨秋当面臭骂的松平恒雄推开车门,当参赞准备替他撑伞时也被他一手推开,就这样淋着雨带着怒火走进了总统府。
十几分钟后,他走出了总统府离开,旋即一个消息从府内炸开。
“ri本人宣战了!”
“ri本向我们宣战了!”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破暮sè,滚滚惊雷从扬子江上空炸开,似乎在告诉人们经历了近一年的短暂和平后,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将再次步入战火,面临又一次生死存亡的抉择。
临时国会大厦内,得到消息赶来的议员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焦急、咒骂、冷漠和安静,即使再支持杨秋的人此刻心里都有些紧张,ri本宣战了!不再是小规模的打打闹闹,而是国家形式的宣战!这就意味着,jing锐的ri本陆军联队将一支又一支的踏入神州浩土,20年前的甲午,7年前的ri俄,几十万大军逐鹿厮杀的场面又将光临这个苦难的国家。
“不能宣战!应该避免战争去和谈。”一个民党议员突然高声叫了起来:“我在ri本学习过,ri军的jing锐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俄国当时有几十万大军,大炮机枪更是多过几倍,还不是一样输了。”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说到深处更是站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宣扬ri军不可战胜的思想。他的话激起了很多议员的共鸣,尤其是那些经历过ri俄战争的北方和东北议员们,只要想到那一面面战无不胜的联队旗就头皮发麻脸sèyin沉。
突然,一连串清脆的皮靴声陡然刺入这位叫嚣的议员声音中,似利剑、似惊雷将声音截断。当大家扭头看去时,黎元洪和杨秋已经联袂抵达会场,那声声的军靴撞击地面声,就来自于那个散发着锐芒的年轻人。
“总统。”杨秋做了个请的手势,黎元洪点点头脸sè凝重首先走上台:“诸位,我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黎元洪将ri本宣战的事情正式向国会做出了介绍,并就东北局势等问题耐心详尽的进行了解释,但他软绵绵的语气却让杨秋皱皱眉。而台下的议员们也发觉大总统语气中缺乏必胜的信心,所以更多人开始鼓噪和谈论调。
黎元洪大概也发现自己讲话太过软弱,但此时收起来已经太晚了,所以下台后立刻看一眼杨秋:“辰华,我。”“大总统说的很好,您是总统需要考虑全局,至于战争是我们这些军人的事情。”杨秋微微一笑,扭头脚步坚定的向讲台走去。
整个大会议室在皮靴声响起后都归于平静,一双双怀着不同心思的目光聚焦挺立如松的身影上,杨秋手扶讲台目光锐利语气深沉,没有开场白,没有客套,就那么直白的进入了演讲:“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鸦片战争后,每个人!每个国家都来这里捞一票!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来践踏我们,而我们只会嘴巴用抗议,只会表示愤慨,却不敢挥出拳头。”
“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杨秋用力挥舞着手臂,声音陡然高亢,如重锤般击打在议员和那些赶来的记者们胸口,那个鼓吹和谈的民党议员更是脸sè发白。
“一个只懂得抗议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抗议的zhèng fu,是一个没有骨头的zhèng fu!当我们地尊严、领土、人民的生存权利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抗议的zhèng fu,没人需要!人民最后也会抛弃它们!”
“ri本已经发出了宣战,我们的身后就是悬崖!四万万国民的未来就在此战,一百年的屈辱需要血洗!未来的国运不是靠嘴巴探出来的!如果今天我们不战,那么明天就会亡国!不战而亡丧失的不仅仅是国土,还有民族的灵魂。现在!民国三年来,我们小心翼翼但得到的却还是羞辱和侵略!所以嘴巴可以闭上了!应该用大炮让敌人颤抖!用机枪让敌人流血,我们应该拔掉那面被神话的旗帜,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再是昏庸无道只知道抗议的满清zhèng fu!我们应该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才可能保留下我们中华民族宁死不屈的jing神,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沐浴zi you,才会不被欺压,才能挺直脊梁!”
杨秋慢慢直起腰,眼眶通红,他已经完全代入了这个时代,屈辱、悲伤和被奴役的现实让他愤慨无比,话语也猛然如外面的惊雷般滚滚激荡:“数十万将士整戈待旦,鲜血正在东北关外的黑土地上流淌!数以万计的国民正在被敌人屠杀蹂躏!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那些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一个名分,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在为国家战斗!”
“兄弟身为军人,已经得大总统准许将亲赴前线,只要东北大地上那面膏药旗还在飘荡,我就绝不会回师!因为”杨秋张开双臂,右手一点点举到了眉梢:“这是我的国家!我的同胞!我们的领土!是我们这代人的使命!”
1914年5月21ri夜,ri本向民国zhèng fu宣战后三小时,杨秋在国会发表了后来被世界各国传诵的《我的国家》的演讲,演讲过后参议会立刻以百分之六十三的投票赞成向ri本zhèng fu宣战。同时,总统府授权国防部以任何方式尽早击溃敌人,收复疆土,并按照《国防和义务兵》法案,开始征召30万预备役士兵。
5月22ri凌晨三点,国防部发出电报严令东北战区各部,不惜代价围歼38联队,打破ri军不败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