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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回京
慕含烟跌跌撞撞的闯到外间去。云灏桀等人商量的话题已告一段落,瞧见慕含烟脸色苍白的站在布帘前,他们心里一惊,云灏桀起身走到她面前,见她只穿了中衣,全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急的。
“含烟,怎么了,你穿这么单薄出来等会儿又该着凉了,快回去歇着,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也休息不了多少时间了。”云灏桀连忙推慕含烟往屋里去。
慕含烟却动也未动,她很认真的看着云灏桀,颤抖着嘴唇半天才问出第一个问题,“灏桀,我的血是灏然换的吗?”
云灏桀垂下睫,他答应过灏然,不能告诉慕含烟真相,“含烟,你听谁说的,灏然去云游了,我先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么。你快进去,别受凉了。”
“灏桀,你骗我,灏然没去云游,他是死了,对不对,他死了,对不对?灏桀,你怎么可以瞒着我,灏然他为我而死,怎么可以不让我知道?”慕含烟激动的道,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向下滑落,她怒视着云灏桀,她不相信云灏桀是这样自私的人。
云灏桀看着慕含烟,良久,他才道:“含烟,我不想瞒你,但是刚换了血那几**的情况反反复复,我不敢跟你说灏然的事,怕你一激动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岂不是辜负了灏然的一番心血。”
“可是我好了之后你也没说,到现在我不问你,你都不会告诉我,灏桀,你怎么能这样无情,他是你弟弟啊,他的生死难道在你眼中尚且不如一只蝼蚁。他为我而死,我却连知情祭拜的权力都没有么?”慕含烟气得全身发抖,灏然是以什么心情去给自己换血的,他明知道一个不慎有可能是大家用一起死,可他仍然这样做,他对她的情到底有多深,而她又欠了他多少啊。
“含烟,我……。”云灏桀本想辨解,可是话刚出口,他又住了口,他并不想为自己辨解什么,他阻止不了云灏然的死,这是他的错,解释也只是掩饰自己的错误。
雪莲追出来,将披风给慕含烟披上,她劝道:“含烟,你莫站在风口上吹风,明天又该受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不,我要问清楚,雪莲。你们都不要管,这是我跟灏桀的私事,灏桀,你把灏然葬在哪里了,我要去看看他。”慕含烟强忍住伤心问道,她就知道,云灏然就算要云游,也会等她好了才会走,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肯定是出了问题。
云灏桀撇过头去,他望着屋外又开始飘飞的雪花,涩声道:“他说想要葬在与你定情的地方,含烟,如果你要去看他,我明天就改变行程,带你去祭拜他,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伤心,灏然他走得很快乐,他说他今生都没有遗憾了。”
慕含烟连连后退,她捂着嘴颤头嗓音道:“灏然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没有遗憾,所以死得潇洒,可是他让我们留下的人怎么办?为什么你不阻止他,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见到他为了我而死。”
云灏桀看着慕含烟的眼神里充满痛苦,当初若不是他被蓝音下了**,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如果蓝音不给他下**,或许他仍会选择这样的结果。“含烟,你不要责怪自己,如果让灏然知道,他的牺牲只是换来你的痛苦,他死也不会安心的,不要再怪自己了,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慕含烟猛烈的摇头,他怎么能明白她的心情,新婚之夜,她与云灏桀入了洞房,从此与灏然永隔一方,虽然后来他的行为让自己渐渐的心灰意冷,但是她仍然欠了他的情,“灏桀,都是我,我就是害人精,自从进了云府,云家的人都先后为我死的死,伤得伤,我是多么不祥的人啊。”
“含烟,你不许这样说你自己,这一切都不怪你,进去睡吧。天亮了我们还赶路,雪莲姑娘,烦请你将她扶进去。”云灏桀不想让慕含烟如此难过,他之所以不告诉她,就是怕她难过,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他想瞒,也终是瞒不住。
“是,含烟,我们进去睡吧,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云二少对你的一片心意。”雪莲扶着全身冰冷的慕含烟进了内室,扶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拉着她的手替她搓热,“含烟,你瞧瞧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瞧你这手,像冰块似的。”
慕含烟充耳不闻,她愣愣的看着外面银白的世界,“雪莲,我想去仓澜山,我想去祭拜灏然,他为什么这么傻要赔上自己的性命,我欠他的够多了,可是这一世我却再也还不了了。”慕含烟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雪莲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含烟,别哭,你别难过,云二少他走得很安祥也很幸福,我还记得他唇边那抹微笑,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轻松与惬意,含烟,你应该高兴,云二少他一生只爱你,但你心里却没有他,假若他活着,也是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与其活得痛苦,不如死得幸福,能为你而死,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所以别难过也别责怪自己,因为我相信云二少心里从来都不会怪你,他只是希望你也能幸福。咱们就当他是去云游了,说不定还能在某个地方再次遇到让他动心的人,这样多好对不对?别哭了。”
“雪莲,谢谢你安慰我,可是我还是难过,灏然他对我那么好,而我却害死了他,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可是我会怪我自己,我亏欠他的够多了,而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再偿还了。”慕含烟泣不成声,怪不得那天醒来前,她会梦见那一幕,灏然走得幸福她明白,可是她宁愿息私的让他痛苦的活着,那样至少她想见到他还能见到,而现在,让她去面对一杯黄土,她又怎能开心。
雪莲不再说话,她知道慕含烟需要的是适应,她此时就算劝得再多她也听不进,倒不如让她好好的哭一场,至少她发泄过后心里就会好受多了。
云灏桀在屋外听着慕含烟的哭泣声,他握紧拳头,他早知道此事是瞒不住的,可是他也想循序渐进,让慕含烟慢慢接受,可是事情常常都超出他的预料之外,唉,其实不管怎么循序渐进,当她有一天知道云灏然是为她而死,她一样会难过,只是难过时间长短的问题。
屋内,慕含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第二日醒来她已经在马车上了,先前他们本是弃马车改骑马的,可现在却又是乘坐马车,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看他们走到哪里了,可是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她转过头去,见到雪莲坐在马车里正在打盹,她看她眼睛下面一片暗影,知道她昨夜被闹腾的睡不着,也不好去吵她,只是慢慢试着撑起来。
好不容易撑着坐靠在车壁上,她额上已冒出一大片细粒的汗珠,此时风将车帘吹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她直发抖,她将棉被往身上提了提,才稍稍挡了点寒意,接着就是一个大喷涕毫无预警的打了出来,她还没有反应,支着肘打盹的雪莲倒是惊醒了。
她睁着迷蒙的睡眼在车内瞧了瞧,见慕含烟已经坐起来,她连忙将她扶着躺下,“含烟,你怎么坐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睡着睡着就开始发烧,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怕已经把脑子烧坏了,怎么样,现在退烧了么?”雪莲一边将车帘再次扎紧,一边伸手去探慕含烟的额头,发现温度没那么烫才放下心来。
“还好我昨晚用冰给你降温,否则后果还真是难以想象,你不要随便乱动,再受了凉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唉,你也没看见,你这一病倒,外面那三人的脸色有多恐怖,简直被雷公的脸还黑,就不知道他们穷紧张什么?”雪莲想起昨夜的情形就想骂人,她好歹也是公主,结果谁对她说话都不客气,好像她就是跑堂的,要不是看在慕含烟也是她的好友的份上,她才懒得鸟他们。
“雪莲,把你吓坏了吧,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慕含烟哑声道,雪莲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她也能想象昨夜的情形,都怪她,明明身体就没调养好,还逞能的在冰天雪地里站了那么久,都是她给他们添麻烦了。
“我们是好姐妹,说这些干嘛,只要你好了我做什么都值了,对了含烟,我们现在是去仓澜山,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不用去仓澜山祭拜云二少了,他没有死,我们不用多跑这一段路。”雪莲说着说着又说漏了嘴,等她反应过来时,慕含烟已经激动的握着她的手。
“雪莲,你说什么,灏然他没死,他真的没死,你没有骗我?”慕含烟不相信的急问,昨天她才知道灏然为了她而死,今天雪莲就告诉她其实灏然没死,这让她如何相信?
“是真的,我也以为云二少死了,可是那日我却在花园里听到蓝音的侍女说云二少没死,后来我也向蓝音证实了,蓝音说云二少失血过多,在冰室中疗养,她还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想来这应该是真的,含烟,我,都怪我总是说漏嘴。”雪莲歉疚的看着慕含烟,“若不是你的反应太大,我也不会将这事告诉你,含烟,你不要再难过了,等云二少醒了,他一定会回京城去看你的。”
“真的吗,真的吗?雪莲,你没有骗我?”慕含烟拽着雪莲的手激动的道,如果灏然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她心里也不会如此愧疚。
“嗯,是真的,我还去看过,你放心吧,凭蓝音的医术,只要保住了云二少的命,就一定会让他醒过来的,所以你也要开开心心才是,别到时候云二少醒了,你自己却倒了。”雪莲劝解着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可是灏然的情况很严重吗?”慕含烟一直没见过云灏然,换血那天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才会这样问。
雪莲想了想,还是打算据实以告,“是很严重,云二少几乎把一身的血都给了你,换血**到最后紧要关头时,蓝音的功力已经支撑不住将换血**完美收尾,当时云二少闯了进去,让蓝音分了心,所以导致你们三人都受了重伤,而云二少的伤最重,他没了血可支撑,当时就在云大少怀里断了气,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蓝音却又将他救了回来,那天我偷听了她们的对话,便与蓝音一起去看过云二少,他的脸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已经隐隐可见血色,我想蓝音一定会用尽各种良药将云二少救回来的,所以你也别太过伤心了,你现在身子骨单薄,可再也出不得意外了。”
“那就好,只要灏然还活着,不管他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很高兴,雪莲,谢谢你让我安心。”慕含烟破涕而笑。
雪莲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哭又笑的,你害不害臊,好了,现在时辰还早,你再多休息一会儿,对了,你没有用过早饭,肯定已经饿了吧,还是云大少想得周到,给你暖了一碗粥,你喝了再睡。”雪莲说完自锦盒里取出一碗粥来,神奇的是那粥还冒着热气。
慕含烟半撑起身子,在雪莲的喂食下一勺一勺的喝完粥,吃完又躺在软榻上,她自怀里拿出手绢拭了拭嘴角,然后朝雪莲笑了笑,“雪莲,那你跟灏桀他们说一声,别去仓澜山了,我们直接回京。”
“好,那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下一个站我叫你。”雪莲给她把被角扎紧,然后披上披风撩帘出了马车,她在车辕上坐下,看着云灏桀专注的赶着马车,她轻声道:“云大少,刚才含烟喝了粥已经睡下了,她说让我们直接回京。”
云灏桀的手顿了一下,他侧头扫了一眼雪莲,也小声道:“你刚才的话是骗含烟的吧?灏然是我亲手入睑的,怎么会还活着?”
“我没有骗含烟,是真的,我本来是答应了蓝音不告诉任何人,可是先前我说漏了嘴,又不想看到含烟那么伤心,便干脆把什么都说了,也省得让含烟白白伤心一场。”雪莲真挚的道,昨夜若不是见到慕含烟那样伤心难过,她才不会说出来呢。
“但怎么可能,灏然是我亲手入睑,然后看着他上路的,难道这当中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云灏桀诧异的问道,他怎么也不相信,灏然是在他怀里断了气的,他明明探过鼻息,分明已经停止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真没有骗人,我当时也这样认为,可是我在冰室里见到了云二少,他虽然还在昏迷中,但那张脸绝对是云二少的脸,他没死你应该高兴的,怎么总不信我的话,难道你希望他死了?”雪莲的话再三被人质疑,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于是拿这话堵云灏桀的嘴。
“他是我弟弟,我巴不得他活着,我这样问也是谨慎处事,雪莲姑娘,希望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云灏桀由衷的道。
“当然是真的了,外面冷死了,我还是回马车里算了,对了,记住改道回京。”雪莲说完又撩帘走进马车里。
云灏桀执起马鞭猛得一挥,马儿吃痛之下狂奔起来,耳边风声唰唰而过,让他的头脑越发的清醒,灏然经历过生死,或许就能看淡人生了吧,他希望他今后能真正的幸福起来。
云灏桀他们一行紧赶慢赶,赶了两天的路才终于到了淼水县,淼水县被大雪封路,他们赶着马车是不能再往前进了,云灏桀与无痕景公子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淼县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骑马进京。
淼水县内的烟雾早已因大雪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城镇已经没有先前那种雾都的梦幻感,云灏桀他们一进入淼水县就被人盯上了,而这次盯上他们的显然又是另一批人马,而他们都是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神情,看样子慕含烟他们又得折腾一番了。
“前面茶楼上六个,对面的小摊上八个,还有装做看东西的有七个,还不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无痕,看来我们又得活动活动了。”景公子揉着手腕轻松的道。
无痕满脸不在乎的道:“这是进京的最后一个停留之地,他们不选在这里动手,难道还要等我们进了皇宫才动手?景,如果你害怕了,等会儿你就跟羽儿雪莲躲到马车里,外面让我来应付就行。”
景公子嗤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会怕他们?我正手痒没处发泄呢,他们尽管来好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就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你就只剩磨嘴皮子的能耐了,等会儿打起来可别当逃兵。”
“切,你逃我也未必会逃,咱们走着瞧。”景公子一脸不屑,想让他当逃兵,那人还没生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