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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柔难受的走下床,嫉妒的滋味疯狂的啃噬着她的心心都痛得麻木,她以为她跟云然的关系已在慢慢的改善。她以为他终有一天会回头看看她,可是她等来的是什么,他不顾一切的宠爱着别人,却将她的心意弃如敝帚。
如果琳儿没存在就好了,是她的存在让她无法靠近他半分,所以她一定要除了她,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没有他们的存在,:然就会再看她一眼。
对,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没有琳儿的存在,她又能回到那种疼得的时候有人轻声抚慰自己,无聊的时候有人陪着自己说话的甜蜜世界中去,即使他从头到尾都在讲着关于慕含烟的一切。
第二日,晴空万里。
慕含烟早早的醒来,侧头就看见了一脸稚气的云:桀,睡着的他比醒着的他更加好看,脸上刚毅的线条都柔和下来,她伸出手,在虚空中细细描绘着他的脸。
昨夜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突然提出那样的请求,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三个月前她嫁进云家,到昨天为止,她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但是昨天整了琳儿跟刘纤柔后,她突然醒悟过来,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何不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虽然云:桀不算是好良人,但他一定会尽力呵护自己。
昨晚云:桀说他要的是完整地爱,而她何尝不是,所以在得知云然与琳儿同房后,她才真正死了心,但是她绝不是要找云:桀做替补,唉,真的不是替补吗?
其实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清楚,有地时候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明明嘴里说着不在乎了,心里也想着不在乎了,但是还是会做出理智以外的事,就如昨天她去撩拔刘纤柔一样,无不是想借刘纤柔的手整治一下琳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她还有什么立场忿忿不平呢?自己无法给云:然一个未来,为何要断了他地未来。
空中的手被人一把握住,下一瞬有湿意自指尖传来,指尖痒痒的,害得慕含烟不停的心一紧,她看向云:桀,瞧他已醒过来,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你醒了?”慕含烟羞愧地道,看他神智清明,应该已经醒了很久了,那么也知道自己看着他发呆了吧。昨夜回来之后,他又要照老规矩去睡长凳,她看了实在不忍,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睡在长凳上,动不能动的,不难受么,所以一时心软之下,就让他爬上了她的床。
不过好在云:桀也不是得寸进尺地人。上了床二话都没说沉沉地睡去。反而是自己忐忑了一阵子才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在她沉睡之后。那个一直闭着眼睛地人悄然睁开了眼睛。然后静静看着她地睡颜。眼中流露出复杂地情绪来。
云:桀不说话。点点头。继续啃咬她地手指。她地手指柔若无骨。让他爱不释口。一咬再咬。
慕含烟却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连忙缩回手爬起来。拢了拢睡乱地长发。她望了望屋外。然后道:“快起来吧。我们今天去郊游。”
云:桀冲她笑了笑。“你是想和我约会吗?”
慕含烟更加不好意思了。她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尴尬地样子。半晌之后。她才转过头来。“算是吧。你赴约吗?”
云:桀嘴咧得大大的,“当然,老婆大人发话,为夫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办到地。”
慕含烟甩了一个白眼给他,径直跳下床,才走到梳妆台前,云:桀便跟了过来,瞧她解开发辫要梳成髻,连忙接过她手上的桃木梳,涎着脸道:“你坐着别动,我来帮你梳。”
慕含烟伸手去抢,“你别闹了,你难得在家,等一下还是去向奶奶请一下早安。”
云:桀格开她地手,然后轻轻的梳起来,“我不记得那年我有多大,但是我第一次看到唐姨娘地时候,二爷爷正在替她梳头描眉,两人幸福得让人心生向往,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娶妻了,我一定会对她好,为她梳头为她描眉,为她做一切我能做到的事,但是随着岁月的年轮在我身上落下重重阴影,我才发现,那样简单到极致的幸福却离我很遥远。”
云:桀的神情已陷入迷离中,慕含烟不明白他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但是她明白一件事,就是云桀喜欢她,很喜欢她,以前她一直固守着心中的爱情,不肯张开眼睛看任何人,只想将自己留在昨天,而现在她想通了,人生的滑轮不会为任何而停止,它会不停的转动,不停的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云:然她不是不爱了,是不能再爱了,所以只能将他珍藏在内心的一个角落,当某一天她偶然回首
原来他是存在过的,而云桀,不管他们是在多么下成了夫妻,他毕竟已是她的相公,他包容自己、理解自己,在这段她迷失的时候一直静静的守护自己,在自己孤单无助的时候送上温暖的臂膀让她倚靠,有夫如此,她觉得够了。
但一想到柳月泉,她心里又不断的冒酸水,“不早有人让你可以替她描眉梳头吗?你怎么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不去实现你的梦想?”
云:桀愣住,慕含烟思维跳跃得太快,让他很难跟上节奏,但瞧她酸酸的瞄向柳月泉所住的屋子那方,他嘴角轻扬,虽然她的醋吃得无厘头,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她能渐渐在乎自己了。
“含烟,有没有人说过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云:桀心情大好,能让慕含烟明明白白的表示出醋意,他就满足了。
慕含烟扫了一眼他得意的样子,头一甩,不理他。
云:桀被她幼稚的模样彻底的逗乐了,他一边扳过她的身子,一边低声道:“含烟,月泉的事我今后会跟你解释,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她作客这段时间,她若来找麻烦,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理她就是,反正她迟早要从这里走的。”
慕含烟瞧他如此诚挚的模样,轻声问道:“:桀,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对吧,柳小姐的身份止是清倌那么简单是不是?”
慕含烟早就觉得奇怪,云:桀对柳月泉有种敬意,是那种对上位的人的敬意,但是她想不出柳月泉到底是什么身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桀也产生了那种敬意。
云:桀对上她清亮的瞳仁,里面没有一丝酸意,他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门口便传来凝霜的声音。
“小姐,你起床了吗?”
慕含烟看了一眼云桀,然后应道:“嗯,进来吧。”
凝霜推门而入,瞧云:桀在,她怔了一下,然后唇角挂上一抹笑意,看来昨天小姐反常跟大少有关啊,她就说嘛,大少虽然不太像话,但却是个值得交心的良人,老爷曾说了:云:桀是他见过最有担当的人。
其实那时她还不理解,但现在理解了,小姐一直计划着跟云二少在一起,可是她却忽略了身后始终有一双深情的眸子在看着她。
很多时候,她都看到大少坐在远处望着小姐的身影发神,眼中的爱慕之意怎么都掩藏不住,现在好了,小姐总算知道迷途知返了,以后铭泓院的事就跟她们完全无关了。
梳洗之后,两人一同去了惠净院,在院外他们碰到了来请安的云然及琳儿,瘦小的琳儿在云:然小心翼翼的搀扶下露出幸福的笑意,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云:然漾开笑意,两人抬起头,看到慕含烟,然后怔住,云:然满脸的笑意也随风而散,握着琳儿的手也不由得收紧。
琳儿瞧他极力压抑的模样,轻轻的叹息,:然,你明明放不下,又何苦硬要逼自己放下。
“琳儿给大少奶奶请安。”琳儿走上前一步,向慕含烟行了礼,慕含烟笑着扶起她,问了问她身体的状况,然后看都没看云:然一眼,率先进了惠净院。
云:桀心里微微泛起苦涩,如果慕含烟大度的跟然说几句话,那么他相信她是真的放下了,只是她却视而不见,她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心安。
抬眼瞧慕含烟挺直着背进了惠净院,他自嘲的笑笑,然后跟了进去。
跟云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几人坐了下来,微独琳儿的身份卑微,所以不敢坐,但是云老夫人却道:“琳儿,你坐吧,你奶奶走的时候我答应了她好好照顾你,再说你现在怀得可是我的第一个重孙,就别拘泥于那些礼节了,咱们府里不兴这个。”
琳儿再三推托,“老夫人,规矩已经定下来了,琳儿不敢逾矩……”她话还没说完,云:然就起身将她拉着坐到一旁位置上,然后对将要起的她冷声道:“叫你坐你就坐,废话那么多。”
琳儿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来,而云:然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眼都没抬一下。
慕含烟看着这一幕,形容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云:然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温文有礼,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但想了一会儿,她就释怀了,自己与他无关,管他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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