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实习的地方是金陵一个小诊所,毫不夸张的说,这个诊所是真的很小,根本不在金陵城内,倒是在郊区。
虽说,郊区风景秀丽,建筑也并不算很多,尤其是空气质量好到爆棚,但是毕竟,有些偏僻。
几人打车,足足坐了两个小时才到。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啊,学校怎么想的,给我们打发到这儿来。”一个男同学抱怨道,平日里缺乏锻炼,此刻刚一路颠簸,顿时虚了。
随行的几个女生纷纷投去了不屑的目光,任谁,也不会喜欢这种,遇到点问题就开始抱怨的人,尤其是,他是个男生。
林凡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跟在了欧阳玉燕的后面,看的阿曼达十分羡慕,但是也不敢来自找无趣,只是眸中十分阴郁,像是在谋划着些什么。
不久,几人便走进了诊所,里面有着一个老中医,留着胡子,大概五六十岁的模样,但是精神矍铄,看起来十分不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们几位?”一见几人进来,那老爷子顿时站了起来,说着,就拍了下脑袋,笑道:“来实习的学生吧?”
“是啊,大爷,您是这儿的医生吧。”一个女生很乖巧的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是老头子我,好啊,你们先来坐。”老爷子十分热情,招呼几人坐下,然后便回到了座位,笑道:“你们啊,也挺不容易,大老远的来,肯定都累坏了,一肚子不满呢着吧。”
一番话说的众人勉强的笑,是啊,谁特么走这么大老远还开开心心呢?又不是旅游。
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毕竟,这个老大爷很可能就是这次评分的关键人物。
老头子心里清楚,也不点破,只是笑笑。
他将一些规矩给几人说了说,比如,病人来了,一般不甚重要的,他都会交给他们,有特别严重的,一定要叫自己等等。
几人连忙点头,一番说道之后,老头子逐渐敛去了笑,严肃道:“同学们,实习不是出来旅游,来逛荡的,你们要认真,这是你们学校对老头子的信任,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开始工作了,老头子我,除非一些要紧病人,却是不会再出手了,只是考察你们。”
“是!”几人闻言点头。
就这样,一场约三天的实习就这么开始了。
来到这个小诊所的人其实并不多,也就附近的一些居民会来,而且,也没有什么像老头子所说的重要病人,毕竟,真要是重要病人,几人觉得,也不大可能会来老头子这儿,全去大医院了吧,小诊所能治什么大病?
老头子不时的在周围视察,似乎生怕谁会去偷懒一般,林凡表现的很中规中矩,一些杂活都是由他来干,看病几乎都是欧阳玉燕与阿曼达在做,在场的人也没什么不服气,毕竟人家两位的成绩的确是最好,看病的能力也最强。
没什么不服的。
唯有,晚上的时候,来了一个发烧的病人,高烧不退,阿曼达用了各种办法都是没用,才不得不请出了老头子。
“嗯?”老头子一见那发烧的小孩,顿时讶异一声,似是明白了为何阿曼达解决不了,他从针盒中取出几根银针,迅速的扎在了小孩的几个穴位之上。
一旁几人面色不变,但心中多有些怀疑,发烧这种病,西医都没辙,你一中医扎针能弄好?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的神奇,只见老中医,手法极为老练,扎针之时,食指与拇指将银针转了几转,缓缓下针。
针眼之处,有着淡淡的鲜血流出,那是血液循环极好的表现。
紧接着,老中医摸了一把凉水,拍在了孩子的额头之上,待水散干,直接将银针拔下。’
再去量时,小孩竟然已经退烧。
那小孩的妈妈顿时大为激动,感谢着老中医,老中医却是笑而不语,只道医者父母心。
一旁,众人愣愣发呆,这也行?
“好厉害!”一个女生惊声道。
欧阳玉燕也面色讶异,很难想象。
阿曼达脸上有着些挫败感,但还不至于嫉妒老中医。
唯有林凡,双目冒光,看着老头子,嘴角轻笑,口中喃喃:“银针运气啊。”
这微小的声音,低不可闻,可偏偏林凡说完之后,那老中医面色陡然的一怔,看向林凡,目带异色。笑容更浓烈。
众人不明所以,唯有林凡自知失口,心中有些无语,望着那老中医贼兮兮的眼睛,不禁的有种吐槽的冲动。
第二日,众人一如既往,各自忙碌,唯有林凡,一大早便被老中医叫了出去,说是上山采药,众人讶异,但也没说什么,本来众人的活计,就是老中医给安排的,怎么着都行。
至于林凡,虽然心中有谱,但也不点破,默默跟着。
事实上,不出林凡所料,上了一座山,但并无多少药,只是老中医找了个大树,便与林凡坐了下来,笑看着林凡,道:“小伙子,师承何脉啊?”
林凡闻言,回道:“大叔,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老中医闻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林凡这小子是跟他打马虎眼呢。
“小伙子,你一次都不曾出诊,这个成绩,怕是不行啊。”老中医笑眯眯的看着林凡道。
林凡无言,这哪是老中医,根本就是老流氓啊,一言不合就这么威胁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晚辈的确无门无派。”
老中医又是一愣,但没说什么,毕竟这次林凡已经相当于变法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何以用晚辈自称?
他点了点头,这世间的确有许多无门无派之人,也不纠结,道:“小伙子眼里不错,不知,你觉得老夫昨日那银针运气一招如何?”
话还没说完,他就笑了出来,那一招,可是他的拿手绝活,凭此悬壶济世,医德很大,盛名在外,不然,金陵医学院也不会让学生来这实习。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凡只是皱了皱眉头,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道:“依晚辈之见,此法仍属下乘。”
一刹那,老中医那原本兴致勃勃,兴高采烈的面孔,顿时变了,有些发黑,有些发僵,有些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