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神灵亦不可直视，愚弄历史

罗塞尔大帝是查拉图计划召唤的第一个历史影像，接着祂还会召唤战争军团的征服者，神孽斯厄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要趁着克莱恩刚刚到达此地，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罗塞尔大帝的身影刚刚出现，湛蓝色的眸子里就凝聚出了一个个复杂神秘的虚幻符号，这些磅礴浩瀚的知识会灌输到了敌人的脑海之深处，将对方的脑袋撑爆，这和隐匿贤者的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类追寻知识，知识也会追逐人类。

查拉图对罗塞尔大帝的实力十分放心，开始利用提前布置好的手段，在这片沼泽主场之中施展非凡能力，创造自己的奇迹，他黑色兜帽黑袍下伸出了一根根滑腻透明的触手，这些触手上布满了眼睛，眼球漆黑，没有一丝的白色，看上去十分可怕恐怖，触手探入了历史迷雾之中，想要召唤出战争军团的征服者，红祭祀途径的序列1。

突然，异变陡生，罗塞尔大帝的历史影像突兀转头，湛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查拉图的眼睛，浩瀚磅礴的繁杂知识和信息涌入了祂的脑海之中，几乎将祂撑爆，思维陷入了转动，身体僵硬无比，祂召唤的序列1知识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历史投影竟然背叛了祂自己。

克莱恩看到这一幕，浅棕色的眸子里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似乎早有所料，淡淡的笑容在嘴角绽放，祂和罗塞尔大帝同为穿越者，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者之间的关系紧密，罗塞尔大帝的历史影像根本就不会对克莱恩出手。

查拉图哪里知道克莱恩和罗塞尔大帝的关系，要不然祂也不会一上来就召唤出了序列1知识皇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克莱恩的战斗经验无比的丰富，见此一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黑色手杖，无数的宝石闪耀光芒，他模拟出了时之虫的非凡能力。

“当！”

一个古老斑驳的石制大钟虚影凸显，表盘被灰白和青黑分隔成了不对称的十二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代表不同时间的不同符号。

“当！”

石制大钟核心的两根指针跳动了一下，查拉图的身体被完全冻结在了原地，克莱恩化为了一团蠕虫旋涡，在旋涡之中伸出了无数根滑腻恶心的触手，在虚空中打开了一座奇异的光门虚影。

克莱恩当即化成了一团伸出无数滑腻触手的蠕虫漩涡，漩涡的中央，是一扇奇异的光门虚影。

漩涡急速转动，发出了恐怖的吸力，强行将查拉图体内的非凡特性一点点的抽离了出来，这是克莱恩掌控了源堡，自身位格远超普通的序列1，强行聚合非凡特性。

查拉图体内的非凡特性一点点的被抽出，速度越来越快，等到祂摆脱了时间的冻结和知识洪流的冲击时，已经无法摆脱这种非凡特性的强制聚合状态，脸上露出了不甘和绝望之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飞起，落入了那团幽暗深邃的蠕虫旋涡之中，被克莱恩强行吞噬。

十几息后，蠕虫旋涡消失，再次构建出了克莱恩的身体，祂已经晋升成为了天使之王，掌控了愚者途径的唯一性和2份序列1特性，再加上他掌控着源堡，已经成为了神灵之下最强者，甚至是可以媲美状态不算稳定的阿蒙，序列0的错误。

克莱恩双脚落地，目光看向了历史迷雾中，查拉图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出现，无法从祂的体内夺回非凡特性，只能落得个黯然陨落，再也无法复活了。

就在此时，克莱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转动，看到了虚空最深处的一座教堂，这座教堂之中处处镶嵌着颅骨，阴冷诡异，却又神圣庄严，两种矛盾的气息融合为一，却又无比自然和谐。

在尸骨教堂之中，中年神父模样的亚当站在巨大的十字架下，虔诚的进行着祈祷，紧闭的双眼眼角渗出了金色的血液，好似遭受到了创伤。

在这位空想家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头戴尖顶软帽，右眼眶上戴着一块水晶打磨的镜片的男子，正是刚刚冲击序列0错误的阿蒙，这位新神状态似乎算不上太好，身体略显虚幻，不时的有蠕动的时之虫从体内钻出，看上去随时都会失控，成为怪物。

“咦，你这只小虫子动作真快，居然聚齐了占卜家途径的唯一性和2份序列特性，成为了天使之王！”

阿蒙也察觉到了克莱恩的注视，猛地转头看向了沼泽之中的克莱恩，水晶镜片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祂立马就要从尸骨教堂之中冲出，抓住克莱恩，从他的身上夺取源堡的控制权，想要借这一种源质压制自己体内的非凡特性，稳定自己的状态。

克莱恩刚刚吞噬了查拉图的非凡特性，还未完全消化，不愿意和阿蒙在此刻进行决战，反应极快，身形向一退，就钻入了那座奇异的光门之中，消失在了原地，返回到了灰雾空间。

“让祂跑了！”

阿蒙右眼眶上的水晶镜片上的光芒消散，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克莱恩的实力提升速度有点超出祂的预估，查拉图居然没有能够拖住克莱恩，就被吞噬了非凡特性，让他来不及抓捕对方，夺取源堡的控制权。

此时，亚当直起了腰背，转头看向了那片沼泽，双眸睁开了一道缝隙，一道无比耀眼的璀璨光芒从中溢出，直接洞穿了虚空，落在了查拉图布置了许多手段的沼泽之中，将其整个抹除。

“嗯！”

亚当发出了一声闷哼，体内的非凡特性再次暴动，状态似乎有些不稳，魔法的光辉从祂的体内溢出，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祂立刻闭上了双眼，一缕金色血液从眼角渗出，低头弯腰，虔诚祈祷。

阿蒙看到这一幕，满脸的骇然，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声音干涩低沉的问道。

“序列之上竟然如此恐怖可怕，竟然连神灵都不可直视祂的光辉！！”

灰雾之上，古老宫殿内，克莱恩静静地坐在属于愚”的那张高背椅上，祂的身影时而虚化，仿佛套上了一件神秘古典黑袍，戴上了看不见面容的兜帽，时而正常，周身只是笼罩了一层淡薄的灰白雾气。

两种变化交替出现，频率渐渐放缓，每当克莱恩化为身披兜帽黑袍人影时，总会有一条条布满了奇异花纹的滑腻触手伸出，这些近乎透明的触手疯狂舞动，拍打着虚空，将整座宫殿都占据了，一种诡异阴冷的气息弥漫，冲出了宫殿，扩散到了灰雾空间内，让那灰白色的雾气变得激荡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克莱恩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抬起右手，揉捏着眉心，有些疲惫的喃喃道。

“天尊意志的复苏速度远比我预想的更快更猛烈，要不是我吞噬了查拉图的这1份非凡特性，利用其残留的精神烙印牵制平衡，为自己拖延时间，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天尊就会从我的体内苏醒！”

难怪刚刚克莱恩会选择退去，祂的状态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体内天尊意志的正在复苏，根本就不敢和状态同样不稳定的阿蒙决一死战。

如果不是克莱恩掌控了一部分源堡的本质，又利用愚者的信仰当做锚，稳定住了自己的状态，祂可能早就成为了天尊苏醒的容器载体了。

不过，克莱恩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祂体悟着体内蕴藏的恐怖力量，难看的脸色总算是清朗了几分，他拥有占卜家途径的唯一性和2份序列1特性，掌控了部分源堡的权柄，实力已算得上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非常接近真神位阶。

想到这里，克莱恩张嘴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轻松了几分，再次分析了起来。

“我晋升成为了序列1的诡秘侍者，成就了天使指之王的位格，对源堡的掌控更进一步，我在源堡内的实力与现实世界中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差距了，都无限逼近了序列0的位阶。”

“而且，源堡作为我的立根之本，还可以为我提供一个神灵都无法打破的防御屏障，不用担心亚当和阿蒙闯入这里，安全上有了基本的保障！”

克莱恩不断的思索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和需要面临的形势，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开始对阿蒙的状态也分析了起来。

“门先生突然回归，降临现实世界，几位神灵出手阻拦，目的是为了避免堕落母神借助祂的身体降临，阿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窃取了门先生的成神仪式，夺走了他的唯一性，非凡特性，顶替了祂的位置，晋升成为了序列0的错误！”

“如果不是那位伟大的存在突然出手阻拦，扭转了时光，帮助门先生登临神座，阿蒙就可以容纳两条途径的非凡特性，一跃成为诸神之中的佼佼者。”

渎神者阿蒙是克莱恩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危险的对手，双方之间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需要分出生死。

“如今阿蒙并未容纳门途径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只是单纯的以错误一条途径成神，晋升仪式并不完美，祂的状态也不稳定。现在我们几乎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我需要抓紧时间，晋升序列0的愚者，再加上我掌握了源堡，从位格和力量一定可以超越阿蒙，获得最终的胜利！”

如果克莱恩想要冲击序列0的愚者，有两件事情十分麻烦，需要祂解决。一是如何对付安提哥努斯家族那半个愚者，二是怎么完成愚弄时间、历史或者命运的晋升仪式。

“以我现在的实力和位阶，想要解决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克莱恩细细思量着，面色有些苦涩，他最大的困难不是解决这半个愚者，而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完成愚者的晋升仪式。他苦恼的挠了挠头，目光看向了源堡下方的那片灰白雾气。

时间，历史，命运，克莱恩对这三者最熟悉的是历史，如今的祂可以借助源堡的力量，直接影响历史迷雾，让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能力增强或者变弱，这就是位格权柄的体现。

“愚弄历史，我究竟该怎么去愚弄历史呢？”

克莱恩手指不断的敲击着青铜长桌，思维渐渐发散，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随后又被祂否定。

“如果我拥有扭转时光的伟力，回到过去，服食魔药，成为历史中的愚者！”

克莱恩口中喃喃自语，手指停止了敲击青铜长桌的动作，眼睛里闪烁着古怪的神色，猛地从高背椅上起身，转头看向了古老宫殿外的灰白色雾气。

“如今只有那位伟大存在拥有逆转时光的无上伟力，看来我只能去寻求祂的帮助了！”

克莱恩脑海里浮现出了门先生被阿蒙窃取了命运后，在一股无上伟力的影响下，时光倒流，改变了现实结果。

“伟大的隐秘与魔法之神！您乃是窥探命运轨迹的隐者，传播奥术光辉的魔法！”

克莱恩想到此处，立刻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虔诚的神色，诵念着伊尔西.霍尔的尊名。

灰白色的雾气滚动激荡，一座宏伟恢弘的建筑出现在了古老宫殿之外，这是一座知识的殿堂，闪耀着炽白色的光辉。

知识殿堂的中央，一道伟岸神圣的身影端坐在青铜神座之上，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手杖，杖身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每一颗宝石都无比纯净，晶莹的宝石内部浮现出了无数奇特神秘的符号，组成了一道道威力恐怖的奥术魔法，拥有着改天换地，重塑世界的无上威能。

伊尔西.霍尔身穿一件黑色燕尾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金灿灿的头发从礼帽的边缘露了出来，剑眉斜插入鬓，英武不凡，棕色的眸子温润平和，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湖泊，波光潋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增添了几分儒雅柔和，双唇细薄，红润晶莹，祂似乎是听到了克莱恩的祈祷，双唇微微张开，皓齿皎洁整齐，一抹淡淡的笑意绽放。

“这家伙倒是不蠢，想要让我施展无上伟力，帮他逆转时光，完成愚者的晋升仪式！”

按照原本的轨迹，克莱恩是利用源堡，制造出了一个分身，这个分身借助了源堡的力量，将本体的命运，意识，锚，以及属于查拉图的那份序列1诡秘侍者非凡特性窃取过去。

本体的非凡特性将由愚者途径的唯一性物品命运之幕布组成，福生玄黄天尊将从中一点点苏醒。这样一来，就符合了塔罗会成员的认知，愚者先生乃是一位复苏的伟大存在。这就会与真正的历史违背，但又属于事实，算是勉强完成了仪式的要求。

整个过程中，分身窃取本体命运，意识等的要发生在源堡之内，隔绝历史的记载，否则就达不到愚弄历史的要求。

这个方案有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福生玄黄天尊若是苏醒了，分身如何才能斩杀了本体，将其制成魔药，这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既然他已经向我求助了，我就响应一下他祈祷吧！”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从伊尔西.霍尔的体内飞出，冲出了知识殿堂，进入了古老的宫殿之中，化为一道分身，坐在了属于正义的高背椅之上。

“克莱恩·莫雷蒂停止你的祈祷吧，你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没有从你的祈祷中感受到了信仰！”

伊尔西.霍尔抠了抠耳朵，翻了一个白眼，对还在祈祷的克莱恩开口说道。

克莱恩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伊尔西.霍尔的身上，神色中带着几分敬畏和恭敬，这位可是超越了神灵的序列之上，当之无愧的诸神之首，不是他一个序列1的天使之王可以抗衡的伟大存在。

“冕下，感谢您的降临！”

刚刚克莱恩完全没有察觉到伊尔西.霍尔已经降临，如此看来，他即使进一步掌控了源堡的权柄，依旧无法阻止序列之上进入。

也许换一种说法更好理解，若是伊尔西.霍尔想要对克莱恩不利，即使他躲进了源堡之中，也无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之力。

“我已经知晓你的想法，我可以帮助你愚弄历史，完成晋升仪式，助你成为了序列0，登临神座！”

“但是，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为此你可以支付什么样的报酬呢？”

克莱恩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苦涩之意，旧日的馈赠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他缓缓开口道。

“冕下，我好像拿不出可以让您感到满意的报酬！”

伊尔西.霍尔闻言，不置可否，锐利无比的目光好似可以看透克莱恩的灵魂和本质，让其感受到了几分不安。

“不，你有让我可以满意的报酬！”

克莱恩一脸的茫然，祂最珍贵的东西的就是九大源质之一的源堡，倒不是克莱恩不愿意用这件物品作为报酬，而是他非常清楚，伊尔西.霍尔若是觊觎源堡，早就动手抢夺了，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意。

“是什么？”

伊尔西.霍尔抬头看向了灰雾之上，一座沾染了些许青黑的灿烂光门，由数不清的层层叠叠的光球组成，每一个光球的本体则一堆堆合抱成团的扭曲蠕虫，它们有的透明，有的半透明。

光门之上，垂下了一条条黑色的细线，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近乎完全透明的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