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灵操控，炼金娃娃

伊尔西毫无疑问的是一位超凡者，而且还是一位高序列的强者，但是他的精神体无比强大，本质极高，平日里将自己的灵光收敛，隐藏的很深，导致从以太体层面观测，只是一位普通人。

至少，踏入了序列9观众的正义小姐，并未发现自己的这位哥哥是一位高序列的存在。

伊尔西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引发的后果，他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提醒一下奥黛丽和苏茜，毕竟超凡者的世界存在着许多的危险，疯狂和灰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这一日，阳光璀璨，空气中弥漫着和煦的春风，让走在道路上的行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减缓了脚下急促的脚步，享受着这世界上最容易获得的幸福。

伊尔西一身华服，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绅士帽，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透着儒雅博学的气质，眼眸深邃而又坚毅，俊朗的面容引得不少人多看了几眼，他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脚步从容而又坚定的走进了一间餐厅。

餐厅内环境幽静，甚至有些昏暗，布局规划十分注重隐秘性，一处处的隔断让每桌客人都拥有着独立的空间，不会被外人打扰。

伊尔西进入餐厅之后，目光环顾，在一道道的身影之上划过，很快就锁定了一处角落位置，那儿静静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身穿衬衣、马甲、正装三件套，还有一条深蓝色长纹裤，打着暗红色的领结，头发已然全白但依旧茂密，气质温和而儒雅。他有一双似乎藏满智慧和知识的蓝色眼睛，除了抬头纹较重，其他地方基本没什么皱纹。

这位老者乃是王室顾问，赫温兰比斯，性格和善慈祥，富有爱心，在上流社会之中名声极佳。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口碑名声极好的老者，暗地里还有隐藏的身份，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之一，是一位实力强劲的非凡者，冷漠无情，远不像表面展现的那么无害和善。

伊尔西迈开脚步，昏暗的光影在他的身上映照，让他多了几分优雅，步伐不徐不疾，来到了老者的面前，摘下了带着的黑色绅士帽，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见礼，声音清朗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很高兴见到你，顾问先生！”

赫温兰比斯连忙站起身来，苍蓝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人畜无害的模样，对着伊尔西行礼，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霍尔勋爵！”

伊尔西霍尔作为霍尔伯爵的长子，未来的爵位继承者，被乔治三世册封为了勋爵，所以赫温兰比斯才会如此称呼他。

两人寒暄了一番，这才落座，伊尔西深邃的眸子隐藏在镜片之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绅士而又优雅，温和却又淡漠，似有若无的保持着疏远的态度，并没有和这位王室的顾问太过亲近。

赫温兰比斯端起旁边的骨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伊尔西那俊朗的面容，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这位霍尔家族的长子可不是一般人，博学多才，身家雄厚，地位尊贵，在贝克兰德贵族年轻一代中，算是领头人，佼佼者，威望极高。当然这也和霍尔家族的强大有关，霍尔伯爵可是鲁恩王国顶尖的大银行家，影响力极大。

“霍尔勋爵，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吧，我记得当时你还和我讨论伯曼的道德哲学和孔西索的实用主义。”

伊尔西脸上笑容淡淡，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伸手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精芒，平静无比的说道。

“顾问先生，叙旧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今日来约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赫温兰比斯见伊尔西依旧保持着冷淡疏远的态度，心中暗暗叹了了一口气，放下了骨瓷茶杯，身体向前倾，拉近了和伊尔西之间的距离。

伊尔西微微皱眉，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尤其对面还是他并不喜欢的一位白发糟老头子。

“顾问先生，或者评议团委员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最好是保持一些距离，毕竟我还不想和你们心理炼金会扯上什么关系！”

伊尔西的话似有所指，赫温兰比斯的隐藏身份在某些大贵族的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霍尔家族的影响和实力不可小觑，人脉关系极为复杂深厚，自然能够知晓许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消息和情报。

赫温兰比斯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伊尔西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看来霍尔伯爵对自己的这位长子期望极高，否则绝对不会将这些隐秘告诉这位年轻的勋爵。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向后拉开了一点距离，脸上再次挂起了温和的笑容，开口说道。

“霍尔勋爵，你无需如此警惕防备！我们心理炼金会是以研究心灵领域知识为目的建立的组织，我们更偏学术而非事务，换一种说法，你完全可以将心理炼金会当成一所大学，评议团的委员就是大学之中的讲师教授。”

伊尔西闻言，眼眸微微波动，深邃的目光在对面这位老者的脸上扫了一眼，如果他不是对心理炼金会有些了解，还真的会认为这只是一位知识渊博，态度和蔼，言语风趣，一点也不傲慢的学者，不会有任何的戒备警惕心理。

赫温兰比斯一边组织着语言，试图和伊尔西拉近距离，一边暗暗施展手段，声音变得缥缈悠远，好似具有某种奇特的力量，可以催眠对方。

伊尔西心中发出了一声冷笑，表面却是精神微微恍惚，似乎看到了七道蕴含着无数知识的灵光，难以描述形体的密密麻麻身影弥漫于高处，覆盖着一切，这是灵性的天空，这是灵界在心灵层面的映射。

在灵性天空的下方，是一片幽邃深黯的大海，那里的每一滴水液都如同一道光影，都仿佛代表着一点意识一个烙印，这片大海的近处，存在着好几座岛屿，其中一座属于伊尔西自己，这是他意识的象征表现，露在海平面上的是自身能察觉的部分，被海水淹没的则是平时无法把握无法探知的深层次意识。

伊尔西漂浮于岛屿之上，向下方底部望去，弥漫着孤独寂静的大片灰蒙，遮蔽着视线，让人只能看见潜意识庞大而深黑的轮廓和虚幻荡漾的集体潜意识海洋，难以获得太多的信息。

伊尔西心中有所领悟，赫温兰比斯的实力倒是不错，居然可以引动他的精神进入灵界，虽然这也是他故意为之，没有抵抗的缘故，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位白发老者至少是一位序列4的操纵者，半神半人的存在，堪比通识者序列的炼金术士。

突然，岛屿下方，潜意识海洋较深处，大片的灰蒙如潮水一样往两边分开，显露出一座石制台阶，台阶之上，一道身影以闪现般的姿态飞快往上蹿升着，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伊尔西的视线范围内，他头发浓密却已全白，身穿标准三件套，还有一条深蓝色长纹裤，打着暗红色的领结，额头皱纹较重，正是赫温兰比斯。

此时这位王室顾问神表情阴鸷，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脸上没有一点的笑容，脑袋微微埋着，整个人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他站在阶梯上，审视着伊尔西的潜层意识化身。

几步之间，赫温兰比斯从集体潜意识海洋进入了伊尔西的意识岛屿，从潜意识领域走到了露出海平面的部分，就像一个没经过允许也没有敲门的沉默访客。

赫温兰比斯登临岛屿后，缓缓抬起了脑袋，他部分皮肤已覆盖着灰白的鳞片，眼眸呈金色，竖了起来，不含一点人类感情，如同恶魔阴灵，注视着岛屿之上一道幼小的身影，这是一个金发男孩，面容稚嫩，单纯天真，和伊尔西的样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必然会让人产生误会，以为这个男孩是伊尔西的私生子。

金发男孩就是伊尔西的潜意识缩影，当然这是他经过伪装的潜意识，故意用来迷惑赫温兰比斯的，毕竟他可不想暴露自己隐藏的秘密。

“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客人，居然擅自闯入了他人的心灵岛屿！”

赫温兰比斯借助集体潜意识海洋隐秘侵入伊尔西心智体，心灵领域的行为触发了伊尔西的力量，他自我最本质的意识高悬在天空之上，俯视着这位不请自入的恶客，有些恼怒。

现实世界中，伊尔西依旧保持着疏远冷淡的态度，不紧不慢的对着老者说道。

“心理炼金会毕竟不是真的研究学术的大学，它是一个隐秘的非凡组织，生活在黑暗之中，我这种人最好不要与其产生牵扯！”

“霍尔勋爵，你多虑了，我只是以王室顾问的身份和你相交，并没有其他的目的，你无需如此疏远我，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没有一个贵族会拒绝能够带来利益的朋友！”

赫温兰比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温和，只是眼眸深处却闪烁着阴冷之色，远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善良温和。

灵界之中，散发着阴鸷气息的赫温兰比斯，声音幽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特性，传入了金发男孩的耳中。

“伊尔西，你还是一个好孩子，应该要为王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最近在王国内，新党和保守党之间隔阂越来越大，冲突越来越多，王国内部已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撕裂，我希望你能留意你父亲霍尔伯爵的态度，将他对某些议案或事务的看法转达给我，你放心，这绝对不会对他造成损害，我只是希望弥补两党之间的裂痕，让王国变得更好！”

赫温兰比斯抬起右手，按了按额角，金色竖着的瞳孔微微波动，居然让金发的小伊尔西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乖巧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顾问先生，我会按照您的话去做的！”

天空之上，伊尔西最自我的意识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冷笑不已，心理炼金会这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隐秘组织没有一个是善茬，赫温兰比斯今日约他见面，根本就没安好心，催眠自己的潜意识，帮助他们传递消息情报，想要在新党和保守党之间制造隔阂，引发矛盾，从而浑水摸鱼，乱中取利。

赫温兰比斯的眼眸更深邃了一些，十分满意今日的成果，放下了右手，再次说道。

“伊尔西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觉悟！”

“日后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时，你会下意识拜访我，以请教学术方面的问题为理由当你进入我的房屋后，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你会彻底忘记，只有在我的房屋内，才会得到短暂的恢复！”

“是，顾问先生！”

现实世界中，伊尔西起身而立，英俊儒雅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呆滞，目光涣散，如同被操纵的傀儡，一步一步的向着餐厅之外走去。

伊尔西走在阳光照射的道路上，面色阴沉，金丝眼镜遮掩下的棕色眼眸闪烁着冰冷至极的光芒，低声自语道。

“赫温兰比斯，你居然敢侵入我的潜意识，想要操控我，今日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伊尔西的性格睚眦必报，虽然因为隐藏实力的缘故，不能直接出手，但是依旧不愿将如此轻易的放过赫温兰比斯，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伊尔西心中下定了决心，手掌一翻，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娃娃出现了，它脸上涂着红黄色的小丑油彩，长相诡异，嘴巴开合之间，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阴森而又诡异，眼眸呈现黑色，闪烁着深沉的光芒，四肢关节扭动，在伊尔西的手中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造物主恭敬的弯下了腰身，恭敬无比的说道。

“伟大的主人，你忠诚的仆人，阿列克西愿意为您效劳！”

伊尔西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炼金人偶娃娃，眼中一抹寒光闪耀，冷声道。

“你去给他一点教训，不要伤及无辜！”

“遵命，伟大的主人！”

阿列克西应声道，巴掌大的身体闪烁，好似融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阴影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餐厅的角落里，昏暗的环境无比的幽静，赫温兰比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智慧的蓝色眼睛里满是阴冷，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他十分满意今日的收获，有了伊尔西这位内应，日后霍尔伯爵这位大贵族的一举一动，他都会了如指掌。

就在赫温兰比斯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之中时，突然他灵光剧烈波动，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回过神来，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环顾四周，不知何时整个餐厅已经空无一人，在他的面前的桌子上站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娃娃，漆黑的眼眸散发着幽深的光芒，缓缓咧开僵硬的嘴角，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炼金生命，不好！”

赫温兰比斯与人偶娃娃对视的一瞬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惊惧之感，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偶娃娃的黝黑的口腔之中就射出了一条火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猎魔子弹划过了虚空，射穿了他的胸膛，洞穿了他的心脏，血水喷溅，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物。

赫温兰比斯感到全身发冷，体温急速下降，深蓝色的瞳孔都开始涣散，意识恍惚之间，施展了自己压箱底的手段，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的阴影之中，狼狈无比的逃走了。

阿列克西娃娃嘴巴张合，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似乎十分高兴，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它没有追击狼狈而逃的赫温兰比斯，它得到的命令是，给这位冒犯了伟大主人威严的亵渎者一点颜色瞧瞧，并不是要杀了对方。

“所有亵渎伟大造物主的神威的人，都应受到惩罚，今日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亵渎者！”

阿列克西是一种炼金生命，拥有灵魂和智慧，它是伊尔西晋升序列4炼金术士炼制的第一个生命体，赋予了它非凡特性，实力强横，不弱于其他序列的半神，按照教会对非凡物品的等级划分，可以算是0级封印物，非常危险，最高重视度，最高保密等级，不可打听，不可外传，不可描述，不可窥探，只能封印于圣堂地底。

话音一落，炼金人偶娃娃就遁入了阴影之中，消失在了桌子上，回到了它的主人身边。

“如何？”

“伟大的主人，猎魔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重创了他的非凡特性，最后他仓皇逃走了！”

伊尔西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藏在金丝眼镜之后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区区一位序列4的操纵师就想扭曲他的潜意识，将他当做傀儡娃娃操控，如果不是他想要继续隐藏下去，今日就该送他归西。

赫温兰比斯是序列4的操纵师，半神半人的存在，生命力强大，保命手段极多，就算是心脏破碎，也可以活下来，只是中间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

“做的不错！”

伊尔西表扬了一句炼金娃娃，阿列克西顿时咧开了嘴巴，露出了黑而幽深的口腔，笑声依旧十分难听，但是却充斥着欢快之意，没有了刚刚的阴冷诡异之感，主人的夸赞对它而言，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伊尔西将炼金娃娃收起，脚步变得轻快了几分，明媚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金灿灿的头发耀眼璀璨，衬托的他如同神明一般圣洁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