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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监白衣术士微微点头,他们眼中流转着清气,死死盯着大太监,一直察看着大太监的气是否有波动,以此来辨别话中的真假。
工部尚书面如土色,宛如没有生机的木偶,他知道自己完了,要和礼部尚书他们团聚了,只是他的下场怕是比礼部尚书还要凄惨,依大奉律法,通敌叛国者,夷九族。
自从许子圣成为兵部尚书,其他六部的尚书一个个的倒霉下台,先是礼部尚书,然后还是工部尚书,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他感到了几分敬畏,认为他就是一个煞星,周围三尺没有人敢靠近,堪称尚书杀手,和许七安的花魁杀手有的一比。
不过不同的是,许七安是靠着才华,赢得教坊司九大花魁的青睐,成为了教坊司姑娘中最受欢迎的人。每日白嫖,至于是谁白嫖谁,这就有些说不准了。
许子圣是靠着干掉了两位六部尚书,威名远播,所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人见人怕,成为了朝堂鬼见愁,扫把星,成为了最不受欢迎的人。
因此,许子圣感到很受伤,决定去教坊司寻找安慰,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翌日清晨,许子圣刚刚从教坊姑娘那里得到了几分慰藉,听了一夜的曲,走出了小院,迎面就碰到了同样刚刚走出教坊司的许七安,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男儿本色,铁血柔情,来此也是正常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安慰一下那些苦命人。
“见过许大人!”
许七安如今在打更人混的如鱼得水,深得魏爸爸看重,认为他独一无二,对他十分亲厚,如果不是魏渊已经痛失良鸡,别人都会认为许七安是魏渊的亲儿子了。
“不必多礼,听说你最近风头正盛,教坊司的花魁为了争夺你,都快打起来了!”
许子圣两人一同向外走去,许七安稍稍落后半步,眼眸看着前方的身影,心中感叹不已,这位可是平步青云,一跃成为了朝堂之上的顶级大佬,位高权重,身后更有武勋集团作为后盾,如今和当朝首辅王文贞斗得如火如荼,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干掉了两位尚书,战斗力惊人,牵扯出来的官员更多,堪称大奉官场第一杀手,人人敬畏。
“下官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太有才华的话,容易招蜂引蝶,我如今都有些厌烦了,不胜困扰!”
许七安得了便宜还卖乖,假装苦恼的抱怨道,心中却在得意,白嫖的感觉就是爽。
“是吗?”
许子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脚步停顿了一下,眼睛无比明亮,透着古怪的意味,上下打量着许七安,看得对方心头忐忑,不知为何。
“许大人,你在看什么,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许七安知道许子圣的实力境界,堪称大奉儒道第一人,他这样打量的目光让许七安坐立难安,总觉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有些虚啊,明明已经练气圆满了,还未突破七品炼神之境,怕是肾水消耗过大,导致精气神难以圆满,怕是很难突破七品炼神之境了!”
许子圣危言耸听,让这个小子在自己面前嘚瑟,必须吓唬一下他,让他知道色是刮骨刀,少年应该戒色,不能沉迷于温柔乡,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不让他堕落。
许七安闻言大惊,他最近名声大噪,又做了几首诗,让教坊司的花魁疯狂了,都对他倾慕不已,所以近日几乎每天都来教坊司,让这些孤独的苦命人变得井井有条,不至于空虚寂寞。
许七安有时候也是感到了气短体虚,甚至有时候连续安慰好几位花魁,第二天都扶着墙走出了教坊司,但是仗着自己八品武夫的体质,身强体壮,不当回事,但是他忘了还有一句话,世上只有累死的牛,那老黄牛可是十分健壮,依旧会被累死,他哪能例外。
“许大人,可有办法弥补?”
许七安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连忙问道,脸上透着担忧和急躁,他虽然深得魏爸爸的喜爱,但是可从没想过成为魏爸爸那样的人,鸡不可失,他可不想成为魏爸爸的干儿子!
“嗯!”
许子圣作戏做全套,沉吟了好半天,让许七安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虚汗一阵阵的往外冒,让他更认为自己身体太虚了,越发忐忑。
“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许大人还请指点一二!”
许七安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眼睛死死盯着许子圣,如同小狗一般,楚楚可怜,透着谄媚和巴结。
“我赐你一副观想法相图,然后你需要戒色三月,养精蓄锐,方可弥补之前的亏空!”
许子圣本想说三年,但是想了想后,觉得不现实,许七安不是傻瓜,魏渊更是对他十分看重,三年容易穿帮,三个月的话,即使魏渊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法相图!”
许七安惊呼一声,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如此大方,居然会给他一幅法相图,这可是千金不换的武道不传之秘,珍贵至极。
武夫精气神圆满之后,气机盈满上中下三个丹田,精神力便会暴涨,这个时候意味着可以观想了,需要准备突破炼神境。
而武夫想要突破炼神境界,还需要观想法相,蕴养精神力,才能顺利的晋级,如果没有这法相图,几乎是不可能踏入七品炼神之境的。
许七安的二叔踏入了炼气之境已经十几年了,就是因为无法得到法相图,所以一直不能突破桎梏,蹉跎了岁月,一辈子只是一位八品练气武夫,几乎已经是武道之路断绝,心中满是不甘。
许七安随着许子圣来到了武安侯府,高门大院,无比威严,整个武安侯府给许七安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这是因为他从中感受到了许多气机,不乏一些高品武夫,让他这个八品武夫瑟瑟发抖。
“武安侯府不愧是勋贵领袖,实力雄厚,有几位武夫的气机不逊色打更人金锣,让人感到敬畏!”
许七安暗暗心惊,亦步亦趋的跟在许子圣的身后,不少气机在他的身上扫过,似乎是在分辨他是否威胁到了许子圣的安全,让他胆战心惊。
“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八品武夫,面前这位可是儒道第一人,当今天下有几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安全!”
许七安战战兢兢的随着许子圣进入到了书房,周围气机散去,这次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感叹道。
“实在是太恐怖了,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暗中的高品武夫误会,直接被击杀了!”
许子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一张白纸,拿起一旁的上好的紫檀狼毫笔,蘸满了墨汁,泼墨挥毫,不断的在白纸上勾画着什么,嘴里笑着说道。
“不用紧张,他们也是太过谨小慎微了,担心我的安全!”
许子圣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一副你懂得的样子,继续说道。
“我最近有些活跃,不小心干掉了两位六部尚书,所以他们有些紧张过度了,草木皆兵,对任何一个靠近我的人都会警惕至极!”
许七安闻言,瞬间恍然,武安侯府的武夫高手,是警惕文官集团狗急跳墙,暗中出手,谋害这位尚书杀手。
“原来如此,难怪会戒备如此森严!”
许七安之前也来过武安侯府,那时候的许子圣被朝堂排挤,只是闲人一个,武安侯府并不现在这样戒备森严,虽也深不可测,可也不像如今一般,好似龙潭虎穴,让人感到无比心惊。
“画好了,你拿回去吧!”
许子圣将刚刚画好的法相图卷起,并没有打开,递给无比诧异的许七安。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法相图,现画的?”
许七安麻爪了,法相图还可以这样画吗?许子圣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他说罢就要打开手中的画,看看是否真的是法相图。
许子圣伸手一下就按住了许七安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认真,阻止了他的举动,提醒道。
“这幅画刚刚画好,有些凶,你最好明日再看!”
许七安闻言不解,一幅画能够有多凶,将画卷接了过去,并没有当着许子圣的面打开,准备回去后再看。许七安是个头铁的,主打一个叛逆,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好奇心越重,偏要对着干。
许七安没有久留,在武安侯府他左立难安,总感觉背后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让他心中忐忑,匆匆离去。
“你小子,这下怕是真要自作自受了!”
许子圣对许七安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以他的智慧如何不知许七安会如何做,脸上带着坏笑,就是想看许七安出丑。
许七安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打更人衙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法相图,一道无比桀骜凶戾的画像映入了眼帘。
这是一尊凶神,桀骜睥睨,三头六臂,凶神恶煞,周身乃是一片混沌,脚踏阴阳,面目狰狞恐怖,一股恐怖的凶煞之气迎面而来,冲入了许七安的脑海之中。
“嗯!”
许七安发出了一声闷哼,向后退了几步,脑海乱成了一团浆糊,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精神疲惫,眼眸黯淡无光,显然是被这幅法相图伤到了。
许七安强忍难受,连忙上前将这幅法相图合上,这才感到舒适了几分,头虽然还是一阵阵如同针扎一般疼痛,但是心神总算是可以掌控了,摆脱了法相图的冲击镇压。
“好凶的一幅画,居然让我的心神受到了冲击,精神受创,真是自作自受!”
许七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感受着心神的情况,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下,向着浩气楼最顶端而去,遇到了困难,还是要找魏爸爸帮忙。
魏渊坐在案桌之后,手里拿着一卷书,无比的认真,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认真的太监让人心疼,毕竟对方已经痛失良鸡了,必须要有些精神追求。魏渊对黄白之物不感兴趣,却对读书十分沉迷。
清雅俊朗宦官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眉头微皱,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最重视的小铜锣,面色苍白,头冒虚汗,眼眸黯淡无光,精神萎靡不振,脚步虚浮,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让他心生不悦,恼怒的呵斥道。
“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堕落,也该节制一些了,教坊司的那些花魁,身经百战,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早晚将你榨干了!”
许七安真的想哭,感到无比的冤枉委屈,魏爸爸也不爱我了,居然会凶我。
“魏公,我没有,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魏渊脸色微变,严肃了几分,透着威严,目光湛湛,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这才是这位执掌打更人,屹立朝堂二十年不倒的大宦官的风采气度,冷冷的说道。
“你昨夜明明去了教坊司,要不要我让人查一查!”
魏渊以为许七安是在狡辩,心中十分不悦,他虽然看重许七安,却不代表他会纵容他,有些规矩还是要有的。
“魏公,你听我解释,我昨夜确实去了教坊司,也去和浮香姑娘交流了一下诗词歌舞,但是我变成这个样子,和你想的不一样!”
魏渊闻言,怒气稍减,只是简单的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犹如一头雄狮,目光给许七安莫大的压力,清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样子,轻声问道。
“哦,怎么回事?说说吧!”
许七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桌案前,将手中的观想图放下,没有打开,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之色,禀报道。
“魏公,下官之所以这样虚弱,就是因为这幅画,被它伤到了!”
许七安的话让魏渊直起了腰背,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目光看向了画卷,有些好奇的说道。
“你所说的倒是一件稀奇事,八品巅峰的武夫居然被一幅画伤到了!”
“这幅画你从哪里得到的?”
许七安苦笑一声,他如果不是亲历者,也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苦涩的说道。
“今日我遇见了许子圣大人,他说我肾水损耗过度,精气神难以圆满,很难突破七品炼神之境,所以需要戒色三月,炼神观想!”
“他亲手画了这幅观想图,还告诉我这幅画刚画完有点凶,让我明日再看,我一时好奇,没忍住,所以就看了一眼,被它伤到了心神!”
魏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许七安,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主打一个叛逆,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也正是因为这种特质,魏渊才会欣赏许七安,觉得他有武夫的意气和锋芒,值得栽培。
魏渊将案桌上的观想图拿起放到了眼前,就要打开,许七安大急,他有些担心魏渊会受到伤害,在他的心里,魏渊武道不精,实力弱小。
“魏公不可!这幅画确实有点凶!”
可惜,许七安还是晚了一步,魏渊已经先一步打开了画卷,一尊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凶神映入眼帘,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出,弥漫在房间之内,向着魏渊冲击而来。
青衣儒雅的魏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白光,噼里啪啦,虚室生电,一道道细微的电光击溃了煞气。
“吼!”
一尊头顶天,脚踏地的巨人,浮现在了魏渊的脑海之中,仰头怒吼,吼声震荡不休。
巨人三头六臂,神态桀骜,睥睨众生,煞气惊人,肌肉纹理,纤毫毕现给人一种上击九天,脚踩九幽的客工部气势,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
一道暴虐的怒吼声从虚空中隐隐响起,回荡在了魏渊和许七安的心神深处,许七安脸色一白,再次后退了两步,魏渊却是不动如山,神色如常,云淡风轻的就将这道凶神法相身影击溃了。
“好凶的一幅画!”
魏渊仔细打量着这幅法相图,抚掌而叹,十分感慨的说道。
“许子圣果然厉害,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权谋城府,才智修为,都是当世一流,举世无双!”
“你小子倒是好运气,居然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为你画了这么一副观想法相图,可以让你很快突破七品立炼神之境了!”
许七安惊诧的看向了魏渊,没想到看着文雅柔弱的魏渊居然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这幅法相图的凶威让他心神受创,承受不住,但是魏渊却毫无反应,展露出了一身高超的修为实力。
“魏爸爸居然有事瞒着我,从未说过自己居然有着如此高深的武道修为,再也不爱了!”
许七安心中暗暗吐槽,其实魏渊从未说过自己不通武道,只是许七安先入为主,以为这位痛失良鸡的大宦官手无缚鸡之力。
“这是一幅最上品的观想法相图,价值连城,万金不换,你小子可要收好了日后可以当做传家宝!”
魏渊有些不舍的将法相图卷起,递给了许七安,他文武双全,鉴赏能力极强,此画不仅有着许子圣的精神烙印,可以帮助武者观想法相,蕴养精神,更是画中妙品,传世之作!
“这画给你可惜了,你一介粗鄙武夫,不懂丹青之妙,看不懂这幅画的艺术价值!”
许七安脸色一黑,魏爸爸不爱我了,需要人家时,就是他宠爱的干儿子,如今仅是为了一幅画,就称呼人家为粗鄙武夫,翻脸也是在是太快了吧。
许七安见魏渊如此不舍,哪里不知道这幅观想法相图是好东西,连忙伸手将画卷接过,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