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人攀明月不可得

第270章 人攀明月不可得

秦轩这次闭关用了十天的时间，只是将一个魂魄凝炼，又在庄子里住了两日，三人启程返回明月山庄。

一路上格桑有些沉默，她知道回到明月山庄就要修炼，有可能离开月鹰云的身体，从此魂飞魄散。

秦轩和雨若寒察觉到格桑的异样，但也无法劝说，两人不可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格桑，而放弃月鹰云，这些日子，两人也一直把她当做月鹰云。

明月长老现在还是灵武境巅峰，明月诀的修炼似乎很难突破到仙武境，也是这段时间一直困扰月鹰云的事情。

秦轩跟明月长老相商，准备用阵法把月鹰云的境界硬生生提升到灵武境巅峰，明月长老立刻同意。

莫云一直在明月山庄修行，按照秦轩的要求，启动周天星辰大阵，引动月华之力，明月长老带着月鹰云，坐在阵法中心修炼。

月鹰云自幼便不喜欢修炼，一直是明月长老带着她强迫修炼，甚至不惜将自己凝聚的月华之力灌注月鹰云体内。

此时有阵法的帮助，明月长老带着月鹰云修炼更加的轻松，只是格桑在控制着月鹰云的身体，也一直在抗拒。

“明月诀是我族先辈祭拜月神所得，我族先辈一直以为将明月诀修炼至大成境界，便可成为月神，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

明月长老停下了修炼，如果格桑一直抗拒下去，明月诀的修炼不仅是缓慢的问题，还有可能产生心魔，必须让格桑心甘情愿。

“没有人能摘下月亮，即使成神也不行，但月氏人可以在心中凝聚出自己的月亮。”

明月长老说着，抬起右手，一丝光华流转，右手上慢慢出现一轮明月，只是这轮明月带着红色的光晕。

“鹰云的身体里充满了月华之力，你若是不修炼明月诀，早晚有一天你的记忆会被鹰云体内的月亮清除，到那时你什么都得不到。”

“秦轩会把你的记忆重新融入你的魂魄，他答应帮你凝聚魂体，也许有一日秦轩成神，你便可重生。”

“我们修炼吧，我早已经死了，只是想再看看这个世界，您不用再劝我了，我答应您。”格桑终于开口。

秦轩开始凝炼金甲将军的魂魄，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倒只用了八天，画卷也缩小了三成。

秦轩停了下来，凝炼魂魄太消耗心神，不知道格桑修炼的如何，他必须养精蓄锐，帮助格桑炼化那幅誓儿的画卷。

“鹰云修炼的怎么样了？”秦轩出关后，询问雨若寒。

“应该快了，昨天明月长老说，再有几天便可。”雨若寒说道。

“我正好休息几天。”秦轩说道。

“你把誓儿抚琴的魂魄给了鹰云，以后怎么融合你自己的魂魄？”雨若寒有些担心的问秦轩。

“到时候再想办法，等鹰云恢复了记忆，让她好好修炼，尽快凝聚出自己的魂魄。”秦轩说道。

灵武境巅峰，会将身体里的先天之气彻底开发出来，意念力也随之强大起来，可以让武者更好的沟通天地之力。

明月长老帮助月鹰云提升到灵武境巅峰，自己虽消耗了不少月华的力量，但也强大了自己的意念力，本应闭关寻求突破，只是挂念月鹰云，依然留了下来，要帮助月鹰云炼化少女抚琴的魂魄。

秦轩让月鹰云静修了几日，以便稳定境界，挑选了月圆之夜，让莫云继续启动周天大阵，开始帮助月鹰云炼化魂魄。

大江，大海，圆月，星辰，瑶琴，少女，清风习习，大江缓流，大海潮涌，星辰摇曳，月华流转，少女风为裳、水为佩，双手轻抚瑶琴，神情恬淡，眸光凝静。

秦轩不知道为何自己体内的厉鬼没有记忆，而月鹰云体内的厉鬼拥有记忆，这大概也是鬼教主一直想拿回他体内厉鬼的原因，似乎没有记忆的厉鬼更加强大。

秦轩引导月鹰云的意念力融入画卷，随着大江流淌，随着大海潮涌，随着清风习习，融入圆月，融入星辰，化身少女和瑶琴。

月鹰云的意念力融入的很慢，而当融入圆月时更慢，似在抗拒月鹰云的记忆，不是格桑，而是月鹰云的意念力。

秦轩有些莫名，换了记忆的意念力为何会抗拒自己的记忆，这是不应该出现的问题，除非月鹰云原本就不想要某一段记忆。

是她父母分离的童年吗，还是被明月长老强迫修炼，或者是与秦轩的结识？秦轩无法确定，也许明月长老能知道吧。

可是不能停，一旦停下来便前功尽弃，重新来只会消耗更多月鹰云的意念力，那就用自己强大的意念力强迫她融合吧。

秦轩几乎调动自己所有的意念力，仿佛发动了一场意识风暴，强行引导月鹰云的意念力融入画卷，月鹰云的身体甚至都开始颤抖。

明月长老和雨若寒都察觉到月鹰云的异样，不禁有些担心，紧张的看着盘膝对坐的秦轩和月鹰云两人。

虚空画卷中，大江急剧奔涌，大海涌起浪涛，圆月仿佛变成了大日，星辰更加璀璨，少女的琴似弹到了高潮，十指已与七根琴弦融为一体，清风不再习习，而是在凝聚风暴。

琴声已不再是那首《春江月夜》，不再蜿蜒流淌，不再“落月摇情满江树”，而是“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秦轩感觉自己来到了广寒宫，变成了那只只知道捣药的玉兔，变成了孤栖的嫦娥，心中似有了一丝明悟，这大概就是月鹰云抗拒自己记忆的原因吧，妖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孤寂的心。

倾听着琴声，仿佛听到了月鹰云的心声，明月长老和雨若寒都流下了眼泪，做为母亲如何不懂女儿的心，而同样孤寂的雨若寒，自然也了解这份心境。

月鹰云更是泪流满面，流的是两个人的泪，一个有着美好童年却早折，另一个童年凄苦，大婚之日差点命陨香消。

秦轩收回了自己的意念力，任月鹰云和格桑的全部心神沉浸在虚空画卷中，他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失去誓儿。

李白《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