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满是药味的医院后,二叔递给了我一支烟:“怎么样,燕子,还能受得了不。”
我接过了,点点头,一想到日后我要做得就是这些事情,就不免有些膈应,跟二叔说:“还行吧,只不过有些紧张,刚才都出现幻觉了,不过要我说,二叔你业务都不少了,这种活,还是别接了好。”
二叔笑了笑,推过来电瓶车,一拍后座:“行了,别说这么多了,你婶子怕是在家都等急了,走,回家。”
我点头,坐上了车,由二叔带着,一路向他家里而去。
在楼下买了一些东西后,上了楼,来到二叔家门口,打开门进去,二婶客气的迎出来,看着我,还有些责怪道:“燕子,你说你来就是了,还买什么礼物。”
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
洗了手脸,等二叔换了一身衣服后,我们三个便围着客厅的桌子吃饭。
与二叔拼着酒,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有些微醉了。
二叔酒量也不是太好,此时已经有些迷糊了,拍着我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燕子啊,你好好跟叔干,有你挣不完的钱,你看,我这套房子就是你二叔我挣出来的。”
此时我的脑子里也是迷迷糊糊的,二叔说的话,也没能听个大概,只有不停的点头。
吃饱喝足了,二叔叫来二婶,道:“让燕子先去他妹妹屋子里睡一夜,等我明天给燕子租一间屋子再说。”
二婶嗯了一声,把我领到了屋子里休息。
我只是略微洗漱了一番,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二叔就进来把我叫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二叔,二叔道:“快点起床,今天还有事呢。”
我麻溜的下床蹬上鞋子,洗了把脸,吃过了早餐,跟着二叔出了家,来到了店里。
到了店里后,二叔递给了我一个鸡毛掸子,说是稍微打扫一点店铺,他自己拿着诺基亚也不知道跟谁说话。
我正打扫着,忽然听到店前有车子鸣笛,扭头一看,一辆黑色小轿车停下,从里面走出来昨晚上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见了我,哎呀一声,大老远的就伸出了手,打了一个招呼后问:“王先生在么。”
我伸手指着店里头:“二叔在里面打电话呢。”
西装男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店内。
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道来的真早。
正想着,听到二叔在店里叫我,放下了鸡毛掸子,进去后,二叔递给我一个册子和电瓶车钥匙,说道:“你去一趟泰山路,去咱们仓库里,把册子给里头的人,让他们送过来一口寿材来。”
二叔说的仓库我知道,早上从家里来店铺的时候路过,二叔还特意给我说了一下这个地方,没记错的话,那个仓库还是二叔的门面,毕竟家具和寿材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太适合,二叔也就特意租了一间仓库用来放寿材。
我拿着钥匙和册子,来到外面骑上了电瓶车,望着泰山路而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到了仓库前,我扎上车子,门口有一个胖子正喝着豆腐脑,见我过来,脸上露出疑惑。
我把册子递给了他,然后道:“二叔说让你照着册子上面的画送一口寿材到店里。”
那胖子接过了册子,看了一眼,还给了我道:“知道了。”
说着,他站起来,然后看了看我,问道:“你就是二爷的侄子吧。”
我一愣,点了点头。
胖子呵呵笑了,拍着我的肩膀:“不错,不错,挺精神的,好好干,往后大把大把的钱进你的钱包里。”
我应付的笑了笑,冲他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店里了。”
胖子嗯了一声,冲我摆手:“回去吧,一会儿我就送过去。”
骑上车子,我折回店里,回去的时候,二叔和那个西装男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茶聊天。
我走过去,将册子放在桌上。
“二叔,已经好了。”
二叔嗯了一声:“行了燕子,累着你了,先歇着吧。”
我答应一声,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听着二叔和那个西装男吹逼。
过了一会儿,店外扥扥扥(den)的响起来一阵类似于发动机的声音,二叔掐灭烟头站起来:“来了。”
西装男也跟着站起,哎呀一声:“可算来了。”
跟着二叔来到了店外,抬头一看,店外,停着一辆拖拉机,拖拉机的车厢上,放着一口用绣花黑布盖着的棺材,车沿上,还蹲坐着几个小年轻。
胖子从拖拉机的驾驶位上走下来,来到了二叔面前,冲车厢上一甩头:“二爷,你瞧瞧还满意不。”
二叔走近车厢,掀开布示意西装男验货,西装男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王先生您的名号在这放着呢,想来也不会欺骗我这个小老百姓吧。”
二叔摇头道:“还是看看比较合适。”
西装男拗不过,只好随意看了两眼。
检查完了,二叔便让这些个小年轻把棺材从车厢上搬下来,搬到了店前头停着的一辆改装过的铁皮车上。
做完了这些,二叔交给我一套寿衣,下巴冲着铁皮车的车厢一指,道:“你跟他们几个先到后面待着。”
我点头,上了铁皮车的车厢,然后二叔和那个西装男还有胖子到了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医院而去。
路上,几个年轻人抽着烟,讨论着游戏,我一个人坐在末尾,旁边放着寿衣,低头把玩手机。
过了大概有一段时间,车子停下,有人通通通在拍车厢,一个小年轻打开了车门,胖子在外面到道:“干活了。”
说着,又看着我:“小哥,先下来吧。”
我答应一声,抓着寿衣跳下来,然后就看到胖子开着车,载着几个小年轻,去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二叔叫上我,和那个西装男一起,进了医院,去了医院的太平间。
登记完了之后,二叔吩咐那个西装男在外面等着,领着我进去,找到了西装男父亲的停尸位,拉开了遮尸布后,二叔掏出一瓶温水,轻轻擦拭尸体周身,擦干净了之后,冲我点头道:“把寿衣给他穿上。”
闻言我心里直发毛,愣在原地不肯动,直到二叔又催促了一遍后方才动手。
在太平间里停放了一夜,尸体硬邦邦的,我按住内心直打鼓的冲动,颤抖着手给尸体套上寿衣,待到给尸体穿上白袜子的时候,那尸体却猛然间一个抖腿。
“卧槽。”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炸了毛的看着床上放着的尸体。
旁边二叔看着我,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抬起手,颤巍巍的指着尸体,吞了口口水:“刚才,尸体动了。”
二叔啧了一声:“出息,在这么冷的房间里呆了一夜,早就冻成冰棍了,还能动个屁,我看,八成就是你走眼了。”
我正要辩解的时候,二叔却瞪了我一眼:“行了,别废话了,快忙活。”
见一贯好脾气的二叔发火,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强打精神,忍着惧意,连忙给尸体套上了袜子,穿上了黑布鞋,道:“好了。”
二叔嗯了一声,然后推着推床道:“走吧。”
出了太平间,那西装男连忙迎上来,二叔却道:“啥也别说,做事要紧。”
西装男不断点头,跟着我们,一路将推床推到了电梯里,下了地下室,胖子就带着那几个小年轻在电梯口等着。
二叔招了招手:“快来干活。”
几个人扔掉嘴里烟屁股,便走过将死尸从推床上搬下来,然后几个小伙子又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搬到了铁皮车车厢中的棺材内。
做完这些,二叔让我将推床还给医院,他们几个则在地下室等着我。
不一会儿的功夫,等我回来了,二叔冲我招手:“上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