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眼巴巴的看着分针旋转,瞪的俩眼都快出血了,终于到了十二点。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我妈仍旧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妈也爱美了?”
女人都爱美,出门要化妆,抹个粉、涂个油,喷点花露水什么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反正出门之前至少得捯饬个俩仨小时。
不过,我妈生前也没有这毛病啊!
我妈天生丽质,传统的贤妻良母,所谓饱读诗书气自华,我妈就是,那叫发自内心的美!
“阴间?嗯,没准阴间那边湿气太重,也需要皮肤保养了!”
一想到阴间的生活条件可能比阳间恶劣,我突然有那么点自责,去年烧纸的时候,给我妈烧少了,不过过几天就是她的祭日,正好可以弥补一下,多给他少点!
没错,不行我再顾俩人!
“妈,现在儿子发达了,已经是公司总监了,以后咱们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一想起自己高升,就忍不住偷着乐。
又一想,反正这屋里也没别人,干脆放声大笑,嘎嘎嘎嘎的一阵,嗓子都快哑了。
可是,我越笑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一笑,就牵扯着我的胸口疼。
而且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妈仍旧没出现!
“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不是我妈,她是一个想来害我的鬼?我胸口的黑手印,就跟她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的可能性大,也越想越害怕!
没错!没错啊!青面兽说的对,到最后,我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儿子。”
“啊!”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我耳朵。
我一转头,一个白影站在那里。
是我妈!
但我现在已经有了警惕,我怀疑她根本不是我妈,就是一个披着我妈的面皮,来害我的鬼!
“儿子,你怎么了?”我妈缓缓的靠近我,眼神充斥着迷惑。
“我……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不能让她看出来,赶紧装的没事一样。
“真没事?”
“真没事!”
“没事就好,吓妈一跳。你小时候一发烧,就爱抽,我以为你这是又发烧了呢!”她说的语重心长。
是有这么回事!
小时候我一发烧,就抽筋,厉害的时候,还吐白沫,可把我妈给吓坏了。
我妈还带我去医院看过,从票贩子手里买的高价专家号,专家后来诊断,说我神经怎么怎么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脑子不好。
等等,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我错怪她了?她真是我妈?
“妈,您今天怎么来晚了?”不行,我还是得问问她,要不然搁在心里头总是一块病,就算在我们母子之间闹出一点隔阂,那也是不好的。
“唉,还说呢!妈跟住隔壁的刘姥姥跳广场舞去了,忘了时间了!”我妈对我解释道。
“刘姥姥?哪个刘姥姥?”我问她。
“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胡同里有个罗锅的老太太么?还老给你糖!”
“刘姥姥……哦,原来是刘姥姥啊!”
我妈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了起来,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胡同里有个老太太,附近的小孩都喊她刘姥姥,这人特别好,老给我们这些小孩发糖吃。
“妈,您在那边,跟刘姥姥又见着了?”小时候穷,吃块糖能甜到心里,我对刘姥姥的印象很深。
“可不是么,现在妈跟刘姥姥住邻居!”我妈说。
而在她说完这话之后,我立马觉得自己刚才是错怪了她,能知道我脑子不好、还能知道刘姥姥,她绝对假不了,就是我妈!
“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思考的时间有点长,让我妈看了出来。
“妈,我有件事情想问您。”既然确定了她是我妈,我觉得应该告诉她。
“怎么了,儿子?”她的神情严肃。
“妈,我今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我胸口有一片淤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胸口?”
闻言,她的表情立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我妈一脸的紧张。
“哦。”我应了一声。
男女授受不亲,但她是我妈,看着我光屁股长大的,我也没不好意思,把上衣给脱了,露出了上半身。
“这是……”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虽然触及不到,仍旧是抬手,在我胸前的皮肤上摸。
我觉得,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就问:“妈,您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说:“看来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是我太大意了!”
“妈,你说什么太大意了?”我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唉!儿子,你胸口的淤黑,是妈大意了。”我妈说,“妈将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你,你得做法改变了原本的发展轨迹,所以,在你身上出现了反噬!”
“什么?反噬?”
“嗯!是妈大意了!”
孩子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妈看了我胸口的淤黑,心疼的紧,一只手在我的胸前摸了又摸。
这一刻,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要是时空没有将我们阻隔,我一定会紧紧的抱住她!
“疼么,儿子?”我妈的声音微微颤抖。
“一点都不疼,还没蹭破快皮疼呢!”我轻松的一笑,拿了背心,重新穿在了身上。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我不忍看我妈担心,说真的,皮肉疼不算什么,心疼才是真疼!
“妈,您坐,别站着啊!”
我让我妈坐下,赶紧转移了话题,跟她聊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她的情绪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甚至有几次,还被我给逗的直笑。
只可惜明天不是周末,还要上班,要不然我肯定跟她聊一宿。
“儿子,妈告诉你明天会发生什么是害你,不告诉你,也是害你!但你记住我的话,那个孙嫣然,你明天一定不要跟她有过多的接触!”我妈的内心一定特别纠结,无论说与不说,都跟割肉似的疼。
“妈,您放心,就那个狐狸精,别想诱惑我!”我郑重其事的保证。
“还有,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着重强调。
“放心吧,妈,我肯定不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