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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都尉,我看大燕军队数量有点不对劲。并不是情报上所说的五千精兵。”潘悟与其他副都尉都围在我的身边,潘悟率先开口,清秀白净的面庞上眉头紧皱。其他副都尉也是武功高强之人,沙场久练之士,自然知道刚才那喊出的声音,最少要两万人。而且喊的中气十足,明显是大燕的精兵良将。
“我知道。不过苍龙山易守难攻,咱们这一万将士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我双眼发亮。“两万士兵又如何?你们难道怕了吗?”我的目光来回扫视每一个人,在潘悟身上停留时间最长。潘悟目光有些躲闪,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我。
“我奉李将军之命主导这次行动,可能有些指令会得罪大家,在这里我先给你们道个歉。不过一会行动过程中谁要是不听指令,战后军规伺候,都听明白没有!”我厉声喝道。
“明白!”众都尉回答。“各回各位,听我指令行事。”我满意的点点头说。潘悟留在了我的身边。
“悟,咱们兄弟又并肩作战了。”我看着渐行渐远的众人,小声的对潘悟说,心里有些惆怅。“是啊,从那次冰雪之夜与你结识,到此已有几个月了。”潘悟沉默许久才道。“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我能将后背托付与你,你也一样。”我抬头看向潘悟,眼里也许有迷茫,有不信,但最多的应该是不信。
“敌军来了。”潘悟好像没有听到,看向漆黑黑的山下,直到出现火把照明的迹象,才出声道,“唉。”我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声,多少苦楚与痛苦齐上心头。
我调整一下情绪看了看山下,果如潘悟所说,燕军走了过来。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花,对准天空点燃信子。
嗖的一声,黑墨般的天空绽放出绚丽多彩的死亡花朵。
霎时间,苍龙山亮如白昼。火把从四面八方亮起,利箭破空袭来,巨石滚滚而下,战士的呼喊声打破夜的密静。
“有埋伏!有埋伏!”倪安东的副将大声呼喊,燕军陷入混乱,看样子是不知所措。
我冷笑,看着狼狈不堪的叛贼,一抽左手龙泉剑。
“杀!”
埋伏的士兵冲了上去,举着矛,射着箭。我同样是热血沸腾,“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我这样对潘悟说。
我想潘悟的表情是极为尴尬和迷茫。
血喷到我的身上,黏住我的黑发,模糊我的视线。世界都仿佛变成红色。腥味冲上鼻孔,勾动我内心的恶魔。
我要发泄,我要发泄,我要发泄!
【现】“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何发泄吧!吴兄。”唐步枯看了看宣纸上已干的墨迹,才知自己陷入回忆已久。
【忆】我看见倪安东向我冲了上来,我自然提剑相迎。
士兵见此,远远躲开,在其他地方重开战斗。
“唐世侄,再次相见,却没有想到是如此局面。”倪安东在唐步枯面前停了下来,冷笑道。“废话少说,拿命来!”我自然不会听这叛军多说一句话,怒火已经燃烧了我的身躯,我想将他碎尸万段!
“步枯,我来助你!”后方传来潘悟的叫声,一道利箭破空袭来,我轻轻一转头,利箭从我的发髻穿过。
“不知所谓。”倪安东冷笑。手中宝剑轻轻一转,利箭便朝他方冲去。
“来到正好,悟,咱们一起杀了这狗贼。”我是惊喜万分,眼睛猛地一亮,身体就像被重重糖蜜包围,又似万千苦楚齐上心头,不知如何表达。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我心里发出狂喜的呐喊。
“步枯,我。”潘悟似乎有话要说,目光躲闪,身体停了下来。
“呵呵,唐世侄,你可能要失望了。”倪安东哈哈大笑,“吴盼,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我内心一怔,突然,腹部好像插进一把剑。
我低头,看见那柄剑上有一双如同女人的手。
我低头,一滴清泪落在剑柄上,融入汩汩流出的血液。
我低头,心中满是怅然,又感到理所当然。
我低头,不敢看潘悟那亮如星辰的眼。
扑通!我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腹部。视线里,那双梁军制式的军靴渐渐远去。
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腹部疼痛怎及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痕。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猛地站起,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腹部流出。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吴纪!”他没有回头,就这样远去,远去……
“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潘悟又停了停,将一块玉珏扔了过来,重重的砸在血洼里。
“我。”我只感觉天昏地暗,爷爷离开的伤痛重新袭来。我不敢奢望他回头,但我真的想在看他一眼。
战场仍在厮杀。血流成河,每一个人都在拼命。
扑通,我躺在地上,残存的意识让我紧紧抓住玉珏。
哗!大雨下了。
【信】你知道吗?现在我多想当时你回头对我说一句:我后悔了,你还要我吗?
要,我肯定要。我想现在的我会如此回答。
因为,有些人错过了,才知道你的世界了只有他。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忠义两全,都是过眼云烟。
【现】唐步枯颤抖的拿着笔。不知为何,纸依旧在浸湿,湿润的纸侵染乌黑的墨。
四
【信】吴兄,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是一名女人。
第二次见面,我不信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白嫩的皮肤,也许是我嫉妒,我开始刻意的接近你。直到那次你在月牙湖洗澡,我才获悉你的秘密。
请原谅我的无礼。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世风华,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
我发现,那一刻我心里就种下你的影子。
我想你也许另有隐情,就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
直到苍龙山一役。
你走后,我昏了过去。听说是李吉鲁带着三万突然出现,打的叛军落花流水,你和倪安东仓皇出逃。
粮草自然落入梁军手中。
事后李吉鲁还骂我。毕竟他已将内贼是你的消息告诉我。可我不相信。
那些天我感觉世界都是失去了意义,脑海里只有你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一动。
直到李吉鲁说你在襄江城出现了。
襄江城是燕军攻占大梁的第三座城市。我申请去那里督战。
李吉鲁答应了。我只身骑着快马北上,路过一座座死城。那,自然是燕军的杰作。
“燕军,吴盼。”我思考,我应如何面对此时的你。见了面,又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情意。
好在上天给了我一个答案,虽然那个答案有些……
我在酒楼见到了你。
你一身白色劲装,青丝挽在脑后,眼睛里闪着似水的柔情与无情。巴掌大的脸显得有些妩媚,身上的军人杀伐果断之气消失殆尽,英姿飒爽更无从谈起。我不敢置信这是你。
然后……
【忆】“我就知道你会来。”吴盼率先开口。她提了提酒壶,“唐兄请坐。”
我在她对面坐下,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有些失望。
“唐兄此次前来敌军腹地想必是为了在下吧。”吴盼笑了笑,一对酒窝出现在她脸上。
我清醒过来。“你……为什么要……”我记得那时的我说话不怎么利索,你好像也烦了。
“不要多说,陪我喝酒。”吴盼止住我说下去的意思,将酒碗向我面前一放,激荡出几滴酒来。我默默的端起酒,仰头喝朝喉咙灌了下去。
“好!”吴盼大喝,美眸里满是异彩。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像我一样灌了下去。酒随着她洁白如玉的脖颈流淌。白白的脸蛋透出几分红晕,眼里媚意更甚。
我只是默默的喝酒,你也是默默的喝酒。仿佛一切话语都在酒中,都在这断肠酒中。
整个酒楼都被你包了下来,你我喝的是酣畅淋漓,就像在军营中那般肆无忌惮。
不知喝了多少杯,我醉了,你也一样。
那夜,我们……
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你已经走了。
床单混乱,单子中间被剪刀剪掉一块出去,边缘出有些血色痕迹,我想起了昨日晚上的疯狂。
你对我说:君可惜我?
我对你说:惜。
你对我说:君可负我?
我对你说:怎敢。
你对我说:君可恨我?
我对你说:何来恨。
你对我说:君可爱我?
我对你说:只愿天长。
你对我说:只愿君心似我心。
我对你说:不到白头不相离。
可,这一切都是谎话。
我不惜你;我敢负你;我会恨你;我不愿与你天长地久;也不愿与你白头相离。
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依旧免不了嫁人的事实。
你对我说你要嫁给燕国太子慕容溪,你要当燕国的太子妃,日后当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
一个月后吗?我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礼物。我当时对自己说。
我穿好衣服遮住面貌,匆匆离开襄江城。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太多完美的结局,只有一道道痛苦的疤痕,让人遍体鳞伤,让人心悔断肠。
那一次后我经常说,我长大了。
是的,唐步枯长大了。
我是来襄江城督军的,我没有忘。梁军已经收回十二座城池,这是第十三个。
“明天攻城。”我对首领说。“督军,可是,”首领有些奇怪,还要辩解。
“我说:明天攻城。”我又重复一变,我感觉我是在宣泄,没错,我就是在宣泄,我要拿梁军与燕军的性命宣泄我心中无人可知的痛。
“是!”首领自然妥协了,不仅仅因为我是督军,更因为我是大梁军神唐惠润的孙子。
虎父无犬子,虎爷也一样。
燕贼,吴纪,这笔账我会一一讨回。
我要疯了。
【信】离开你后我便要攻打燕国,当时有人说我疯了,其实我没疯,只是大梁的朝堂上要疯了,我的姑奶奶要疯了。
势如破竹!势如破竹!势如破竹!
短短十五天,大梁境内的城池全部收复回来。
我没有得意,只是悲伤,悲伤这一次次的辉煌没有你在身边陪行。
既然你要嫁给燕太子做太子妃,那么我就把整个燕国作为你的嫁妆。
军队继续前进,挺进大燕境内。
大燕是草原上的国家,城市稀少,行程十天才找到第一做城池。
此时离你结婚还有五天。
我攻下了大燕第一座城池。
我屠尽了大燕第一座城池。
我得到了血海人屠的称号。
你也要结婚了。
可我没想到,世人也没想到。
一尺白绫带走了你的命。
那座城池自然也成为你的陪葬品。
我走了,我也走了。
夜里,我脱离了梁国军队,只身前往燕国大都。
我见到了你。
你躺在木筏上,很安详。
在那波涛起伏的天水上驶向远方,那是你的家乡吗?
我迷茫。你的父亲吴纪发现了我。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就走了。
我当时手中有剑,可没有了报仇的心。
我放他走了。为你。
我又哭了,还是为你。
【现】我还是哭了。唐步枯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我怎么就这样对不起我的名字呢?
那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宣纸上。
【信】我的眼睛已经混浊,我的身体也不中用了。那次见了你以后,我没有再回梁国,就在天水旁边建了一座别院,也就是我现在所住的地方。
梁国我没有在回去,梁燕间的战争也结束了。
慕容溪当了皇帝,娶了梁国长公主为皇后。
我也一直在天河河畔居住。
吴兄,愿你安康。
【现】唐步枯封了笔。颤颤巍巍的手将信折叠,放进信封里,封好蜡。
天已经黑了。外面的雪应着洁白。
屋内已经被奴仆点明蜡烛。火苗在微微颤抖。
“吴兄,我来给你送信了。”唐步枯举起信封,放在火苗上。
信封被点燃了,渐渐化为灰烬。唐步枯的视线也在模糊,好像看见了吴盼。
唐步枯想伸手抓住吴盼,不想再让吴盼逃离。
扑通,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唐步枯的意识陷入昏迷,好像又抱住了吴盼,他感觉吴盼的娇躯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暖。
五
一场大火烧净了天河旁的别院。
没有人生还。
官府只在里面找到一对玉珏。
它们紧紧的连在一起,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最后只能当成一件奇物献给当今白发苍苍的皇上。
皇上的名字叫慕容溪。
(本短篇系本人原创,名为《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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