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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薄如水。
王毅坐在大厅里，静静的看着外面空荡的大街。
共青楼打烊了，却没有关门。
待到月上西山，一个女子的身影才从外面缓缓走了过来。
女子长的十分普通，一身衣着更是朴实无华，王毅感知过去，是正常人的气势波动。
王毅皱起眉头，站起身看着已经迈过大门的青年女子。
“你是？”王毅内心有了几分猜测。
这女子微微一笑，拢了拢秀发，说道：“我是古媛。”
王毅确定自己心中所想，惊讶更深，现在的古媛与今天出门前的古媛简直有天壤之别。
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曹老真是厉害，不得不服，以前在那个山洞里，我潜意识接受过刘成峰对杨楚舟讲的话，那是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真乃神人。”
王毅起了兴趣，为古媛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又回到座位上好奇的问道：“什么话。”
古媛一字一句的对着王毅说：“刘成峰的原话是这样的：‘宁愿不能成事，也不能得罪曹松，要不然，我们的灵魂会被世代禁锢，那愿望再无成事之日，远比现在情景恐怖多倍’。”
这话，让王毅大吃了一惊。
王毅心中，刘成峰的神秘与日俱增，能让刘成峰说出这样的话，曹松的实力可想而知，王毅又为自己感到侥幸。
幸亏自己没有准备欠账。
妲己也从后院出来惊讶古媛的变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感知，毕竟古媛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古媛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够变化这么大。都有赖于曹老的传授。”古媛顿了顿，又说：“这套功法，厉害无比，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信息，完完全全的变成另一个人。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改变信息，王毅稍微明白了一点，这放在现代，就是完全把一个人的dna改掉。
恐怖无比。
“现在那杨楚舟也不能凭借我们之间的联系找到我了。”
说到这，古媛有些欣喜。
“恭喜你了。”王毅由衷的祝福，古媛的强大，就是他这一面势力的强大。
“只是。”古媛苦涩的笑了笑，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说：“这功法虽强大，确也只是短暂的使用权。等到事情完结之后，曹老就会收回功法，抹除我对功法的记忆。”
“或者，功法随我一起消散在这…世间。”
王毅明白了古媛的意思，心里暗道：“果然，作为一个贪财的老头，怎么会把一件这么宝贵的功法直接给予古媛？”
但贪财老头，确实是一个好老头。
妲己听着无趣，起身走了。
王毅在妲己走了后，端正神色，看着面相普通的古媛，问道：“刘成峰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都不愿意对我说？”
古媛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王毅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让她很是为难。
“我不说，也是为你好。”古媛为难道。
王毅想要知道一切，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王毅已经在有武灵九阶，甚至能够匹敌一些武尊强者。
在他看来，他有这个资格知道一些事情，而不是一切都对他遮遮掩掩。拿实力问题来搪塞。
“你的实力，也能够勉强知道一些东西了。我最担心的是，你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你不仅是泊留城人，还发现了陵园的秘密。”
“我怕你的心，碎了。”
古媛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她怕王毅出了什么意外。
王毅一怔，笑着纠正古媛话里的毛病：“我不是泊留城人，就算你说的信息怎么惊人，我都能承受的住。”
这一点，王毅有足够的自信。
“你不是泊留城人？”这让古媛愣了，这是她第一次听王毅说，要知道如此她也不会这般隐瞒了。
“我就说泊留城的气运怎么可能出现你这个妖孽。”
王毅一头黑线，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说：喂，不要瞧不起你们泊留城，现在已经在你们泊留城出现三个真命天子了。
古媛稍微闭目，似乎在酝酿词语，不一会，她那双依旧灵动的大眼睁开了。
古媛手一挥，她身后的大门直接关上，隐蔽了夜色。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古媛幽幽的说。
王毅冷汗冒了出来，怎么都是这套？
这个套路很熟悉啊。
王毅不敢纠正。只能默默听着，要不然古媛撂摊子不干了，王毅可没地方哭去。
至少，古媛不收钱，比曹松划算多了。
“有一个杀手，叫无涯。”
古媛开始了她的诉说。
“无涯其名，在杀手界如雷贯耳。
此人杀人有一癖好。
杀人前他会留下拜帖，点名几时杀人。”
古媛说的很慢，王毅听的无精打采。
“无涯让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三更一刻。”
“可就是这么一个顶尖的杀手，突然宣布隐退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王毅来了点兴趣。
“他隐居在静海森林，与妖兽同群。”
王毅想要说话，却被古媛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有一天，两个孩子闯进他的居所，被他收留。”
“无涯没有告诉孩子们自己的身份，就简简单单的收留了他们，不让他们受到妖兽的侵扰。”
“实则暗地里，无涯一直消耗自己体内的灵力滋养他们的根骨，让他们成为天才。”
“就在两个孩子慢慢长大，衣食无忧的时候，无涯带回了一条蛇，那条蛇头上有一个小小肉包。”
“无涯经常对两个孩子说：您们是兄弟，和它也是兄弟，你们一定要互助互爱，不能刀剑相向。”
“或许，那时的无涯已经猜到他的结局。”
王毅一愣，呆呆的看着古媛，听古媛继续讲下去。
“无涯死了，死的毫无征兆。”
“就在那一晚，小蛇逃跑，带着无涯的心脏，无影无踪。”
“他们兄弟二人带着无尽的悲愤逃出静海森林，那是他们已经快十八岁了。”
“按照大陆上流行的评判标准，那就是此生再无成为强者的希望。”
“可他们兄弟二人不管不顾，对着他们能够见到的势力一拜三叩首。”
“挨家挨户跪上三天三夜。”
“无论是刮风下雨，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他们就算是昏了过去，也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他们想加入一个势力，他们想报仇。”
“那条蛇，就是凶手。”
王毅静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年凡尘，不知磕了多少头。”
“三年积压，不知有了多少怨。”
“三年风霜，只为了给一个人报仇。”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门级势力答应了他们，做打杂弟子。”
古媛沉默，王毅沉默。
过了良久，王毅才缓缓开口：“这两个人就是刘成峰与杨楚舟？”
王毅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
谁知古媛摇头：“不是。”
